41. 第四十一章
作品:《她死后的第六年(悬疑)》 她的建议是让吴佑直接投效罗非远。罗非远重回将离门,自然需要熟悉门内的情况,也需要自己人。她只需要吴佑用树后的机括,将寒铁网吊起,放自己出来。其他什么也不用做。
吴佑掂量过这个建议价值几何后,二人顺利达成了交易,今天看他笑得跟丽春院鸨母似的,想必投诚的结果不错。
初霁的眼神刚从吴佑身上扫过,却被罗非远抓着拉到一旁:“你跟我过来,有话要问你。”
初霁手被箍得发疼,她大力甩开,边活动着手腕,抱怨道:“干什么!你以为你审犯人吗?”
他面色微沉:“你要走?”
初霁愣住,她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罗非远道:“你今天早上去找了尹阙子。又去厨房找庖厨呆了片刻——你走了之后庖厨便开始做加了桂花蜜和椒盐的、方便路上吃的饼子。还有,你前面明明对赵景儿都是能避则避,今日却突然大张旗鼓得罪了她。”
初霁跳脚:“你监视我!”
他冷哼一声:“我没那么闲。”
初霁也学着他的样子哼了一声,显然并不相信。
罗非远冷着脸道:“将离门内如今波诡云谲,多少双眼睛都盯着门内的动静。你行迹鬼祟,瞎子才看不见。”
初霁愣了愣,对方见她没出言再气人面色稍霁,却不知道她心中想却是,幸好她打算脚底抹油溜了,不然赵括之知道她玩了那一连串的小伎俩,早晚要找她算账。
想到此处她又笑嘻嘻道:“说的也是~那我就先走了,有缘再见。”
却不料对方的脸突然沉了下来,他定定地看着她说:“那天你不是说过,要帮我抓到真凶的吗?忘了?”
初霁打哈哈道:“没忘没忘,只是想到罗少主你麾下有一众太始剑宗的少年英侠,还有掌事师姑这种暗子,抓到真凶那就是三两天的事,哪用得着我这种小喽啰。”
罗非远垂眸:“如果我说用得着呢?”
初霁眨眨眼:“呃……那等我变成大符箓师一定回将离门任你差遣!”
罗非远语带讥讽:“呵,我就说为什么突然急着要走了,原来找到新靠山了。看来你那天说的话,都是骗我的了。”
其实初霁心中还是不死心地想要找到恢复天生灵骨的方法。符箓之道,小处有灵力增幅,大处有天机推演。但能施展天机推演术的不过寥寥,她想借尹阙子去灵言宗、天玑门碰碰运气,只是这话怎么能说给罗非远。
她还在绞尽脑汁地着说辞:“其实,也不全是……”
她话还未说完,只听罗非远拂袖大步离开,周围人见罗非远面罩寒霜,均心中嘀咕,不知道谁又招惹了这煞星。
清漪看到初霁呆呆地望着罗非远离开的方向,心中轻轻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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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决定了走,就要将路途和这些日子玄门的动向摸清楚,
她拿出昨日从尹阙子那里得来的舆图拓本,从将离门起,天玑门在将离门东南方向,大约要骑马二十几日,中途她要改道去一趟千机万炼府,那里有整个玄门众最大的五术阁。她还要买些符笔符纸,最好自己炼制一只符笔,用得顺手。
她想到自己探听来的各色消息吗,不由有些出神:据说外面现在不太平,元宗如今气焰嚣张,那(不知道身份的)“妖女”一力提拔烈寒圣杜旬鹤,杜荀鹤如今大权独揽,俨然比先头的左护宗气势更盛。
至于“妖女”那个前未婚夫,星河圣谢粼,因为杜荀鹤的事与妖女起了龃龉,先前说好的成婚也黄了。本来玄门的人怕魔宗的人连成一股势力,如今他们四分五裂,众人都起了看热闹的心思,巴不得他们越撕越凶才好。
还有的……便如初霁先前所想。如今血案频出,太始剑宗等本该担起领袖之责的玄门大宗,却对此保持缄默,玄门中人不满有之,义愤有之,群情汹涌,总有那个引爆众人情绪的火星出现,将一切彻底点燃。
初霁都怀疑这是不是杜旬鹤的手笔了——如今玄门势大,硬拼斗不过,从内部瓦解,一力降十会,且兵不血刃——元宗内斗了上百年,总有些心得的。
她收回乱飘的思绪,揉了揉发酸的脖子,不过,这些也只是她的猜测罢了。但她也不打算蹚浑水,有些从前的人和事,她只想离得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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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她走进庖厨,大师傅见了她笑得牙不见眼,殷勤地递上食盒,和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布袋——初霁掀开食盒盖子,甜皮鸭酥烂入骨,黄褐色的油皮香气四溢,话梅小排色泽诱人,肉炖得几乎要脱骨,椒盐小河虾上撒了细细的韭苔,一股辛辣的香气涌入鼻腔。
她又打开布袋,里面码着十几个馕饼,散发着好闻的麦香。
初霁表示很满意。
大师傅也很满意,这是一张威力倍加符箓换来的,他家二小子正在内门学艺,区区八道菜就能得一张符箓简直赚翻了好吗?作为回报,大师傅给初霁做的饼子足足比平日的大了两圈。
初霁拎着食盒走出来,在小道上碰到了春泽派的于朝。
初霁笑道:“于大哥。”
对方爽朗一笑:“初霁姑娘。”
初霁看于朝拎了个大袋子,里面沉甸甸的,不由好奇问道:“这里是什么?”
于朝道:“我去外面买了些解酒药,晚上赵代门主要设宴,怕喝多了,还有些驱虫的。”
初霁想起他们住的是竹喧院,栽了一大片竹子,草木繁盛的地方,蚊虫向来多,便心有戚戚焉地点头。
于朝又问道:“那个赵家大小姐,后来又找你麻烦了吗?”
初霁眨眨眼睛道:“她昨日才来过,好歹要还歇几天才有力气。现在么,还在安全期。”
于朝听少女说得有趣,情不自禁笑了,他又想了想,才压低声音道:“你既然叫我一句大哥,我就托大说一句,我看这将离门中并不清净,算不得什么好去处,你有一身符箓的本事,不该在此埋没。”
初霁听他说得真诚,与自己心中所想不谋而合,扬眉笑道:“巧了,我也这么想。”
于朝见初霁愿意听自己说,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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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道:“不知道这样说算不算冒昧,其实那天我一见你,就觉得你长得很像我妹子。”
少女笑容活泼讨喜:“真的啊?”说完她却面色古怪,欲言又止地看着于朝,对方阔额,单眼皮,厚唇,从哪个角度看都跟她并不像,难道这此妹非彼妹?不是她想得那个带血缘关系的妹,而是那种妹?
于朝觉得好笑,忙道:“我长得随我爹,我妹子像我娘。我还有个小外甥,还好长得像他娘。”
少女皱皱鼻子,一笑道:“原来如此。”
二人往前走了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了问:“于大哥,我觉得你和那个尤沐阳并不是一路人,你为什么要待在春泽派?”
于朝笑道:“因为普通人想修炼,不依靠宗门,实在太难了。拜师之后,想离开也晚了。所以趁你现在还有机会,早些做决定吧。”
两人走到岔路口便分开了,初霁心头却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她自己属于运气爆棚那一种,中了天赋大奖,又被元宗的右护宗养大,她虽然经常总被以惩戒之名丢进寒潭,但其实那里连着元宗灵矿的矿眼。她这样得天独厚的人,万中无一。更多的人是费心劳力,只为拜师入玄门,这样才能有机会争取,用灵矿中的灵力修炼的机缘。
除了元宗之外,也只有一宗一府五派这样的大宗,才有灵矿,这才是他们能发展壮大的原因。像春泽派这种中等门派,只能用宗门资源置换,才能有机会更进一步。
于朝既然入了春泽派,想要修炼有成,就只能任劳任怨地当小弟,哪怕他伺候的主都是一群混账。
很多时候,只要做了选择,就没有回头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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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圆月高悬,王若谷走到院中,发现院中树下摆着四凉四热八道菜肴,甜皮鸭,话梅小排——这些都是他爱吃的,清漪正在往地上撒驱虫药。
“最近这些竹虫越来越多了。”
“是啊,听说竹喧院都成灾了,晚上好几个弟子被红枣大的竹蜂蛰醒了。”王若谷听得一个激灵,手边的花生米抖了一桌子。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张奉臬扬眉走进来。
清漪笑吟吟道:“张师兄,你迟到了。”
张奉臬赧然地解释:“守着门房的高嵩和小胖,一个被叫走了,一个闹肚子,我替他们守了会儿。三日后不是周年祭典么,外面运了好些香烛贡品过来。”
初霁一愣道:“三日后就是祭典了吗?”
王若谷:“是啊,难道你不是借周年祭来请大家一乐。今晚正厅中大宴宾客,我们小酌怡情~”他还把自己剩的几瓶桂花酒统统拿来了。
张奉臬在他头上敲了一记:“将离门的祭典,初霁为什么要请我们吃酒?”
王若谷后知后觉回过神:“对哦,为什么?”
六只三双眼睛齐齐地盯着少女。
晚风拂面,少女额前细碎的绒毛被吹进眼睛中,她用力地眨了眨眼,深深地环视几人,好像要把眼前的一切刻进自己的脑中,她歉然一笑:“因为……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