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不太平

作品:《至高至明

    赵季的那些个兄弟伙儿长得都差不许多,高矮胖瘦都有,张稚能叫的上名字来的只有两位。


    一个是黄术,另一个就是雍声了。


    看着眼前背着光站在她面前的瘦高个,张稚勉强辨认出来:“雍声?”


    对面的人应了声,看着她烧火的架势,顺嘴问道:“天还早呢,嫂嫂这是要做饭?”


    他还是破天荒,第一次大清早见到小两口中有人过来做饭了。


    “嗯。”


    张稚点了点头,“我打算烤点番薯。”


    “嫂嫂真贤惠。”雍声夸完了,也没闲着,从厨房的某个隐蔽角落里拖出来一大袋子的番薯。


    尘土飞扬,两人都被呛了一下,连声咳嗽。


    “嫂嫂,还是我来做吧,您回去休息就行。”雍声道。


    “没事。”


    张稚突然想明白了些事情,“自打我来,一直做饭的是你,对不对?”


    雍声腼腆一笑,既不肯定,也不否认,“只要嫂嫂能和主公把日子过好,谁做饭都是一样的。”


    雍声这么说,张稚便更加确定,她还以为每天都是赵季做的饭。


    “唉,那还是麻烦你了。”


    谁叫她嫁了个懒男人。


    “没事儿,嫂嫂,兄弟们那边也是我做饭,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我都习惯了。”


    这话说得直往她心窝里扎,更愧疚了。


    张稚将雍声赶出了厨房,这顿早饭她做定了,那牲畜都有歇脚的时候,怎么着也要让人家歇一会。


    厨房飘出烤番薯的香味儿的时候,赵季醒了,隔壁的张稚也听见了卧房门传出响动,随之而来的是赵季和雍声在院子里的说话声音。


    她听得不大真切,对于两个大男人说的什么她也不关心,但是她现在刚好有话要对赵季说。


    张稚便从厨房出来,耳提面命地将赵季‘请’了进来。


    赵季嗅了嗅厨房里的味道,“烤红薯?好像很久没吃过了……”


    张稚则抱臂瞧他,问道:“你咋好意思天天叫人家雍声起早贪黑地过来给咱俩做饭?”


    赵季错愕了阵,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怎么了。”


    张稚想的是,赵季这帮人现在还正当青年,有的是力气手段,想当个地痞就当,那等他们都老了,自然也就散伙了,到时候指望谁做给她们小两口吃。


    就算雍声愿意,那总不能一直捆着他,三个人搭伙怎么过日子?那像什么话!


    赵季只当是张稚脸皮薄,不好意思,宽慰她道:“没事儿,他都习惯了。”


    没成亲以前,赵季和手下的兄弟到处风餐露宿,吃住都在一起,总不能各人做各人的饭,好歹有个专门的人将饭做了,再说了,也不是光让雍声一个人做,还有其他人帮着呢。


    “烤红薯熟了,吃饭吧。”


    赵季拨了拨锅炉造里的炉灰,露出来外表被烤得黢黑的番薯,用手指戳戳,里面已经变软了。


    赵季将烤好的番薯拾到盘子里,三个人在院子里的木头桌子上吃早饭。


    热气腾腾的番薯内陷软糯香甜,在场的人吃了,就没有不满足的。


    “对了,嫂嫂,上次收钱的事儿还没完,我们还得去一趟。”


    听见这话,张稚手里的烤番薯都不香了,她看了眼说话的雍声,随后将目光移向赵季。


    这事儿肯定是要经过赵季,不然雍声不能擅自做主跟她说了,说不定让雍声说这事儿,也是赵季的意思。


    “不成。”


    张稚一口回绝。


    “家里没钱了……”赵季摸了摸后脑勺推脱道。


    若是以前,张稚听见这话已经卷起铺盖跑了,没钱就别强要娶她。


    “没钱?我爹还给我留了三亩好地,你若是闲着现在就去种去。身上的伤还没好呢,出去也是打肿脸充胖子。”张稚毫不留情地吐槽道。


    “都快被人砍成两截了,睡觉都睡不踏实……还整天浪着要出去……”


    张稚说话,赵季都不敢吭声,雍声就更不敢发表什么意见了。


    见饭桌上的气氛紧张,他加快了吃饭速度,抹了抹嘴急忙开溜。


    饭桌上就只剩下了张稚和赵季两人,赵季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慢悠悠地啃着烤红薯,张稚板着脸,问他:“让你转行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赵季无论是选择经商还是种田,她都能接受。


    张稚等着他下一句话,只见他舔了舔唇,认真端详着张稚,嘴里却没个正形儿,“你同意跟我圆房,再说这些事。”


    “滚!”


    赵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流氓。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想让他走上正道,张稚还得花上不少力气。


    ……


    赵季最终还是没听她的,吃过晌午饭便走了。


    张稚虽恼他,但也明白事情只能慢慢完成,不可能一蹴而就。


    别看赵季有时候像是怕她似的,但这家里什么重要的东西都把在他的手里,反而张稚一问三不知,要不是他今天说了些,张稚都不知道家里没钱了。


    现在赵季对她已经是比较放心,也没人看管着她,不怕她跑了。


    张稚打算回娘家看看,正收拾着,上次回门的时候,好歹还去集市里买了一条鱼和一只鸡。


    她这次回去,是从嫁妆里拿的钱,只拎了些寻常软和一些的糕点就去了。


    “稚儿,是稚儿回来了。”


    曹氏大老远便看到了张稚的身影,站在家门口等着,笑得咧开了嘴。


    张稚也有些日子没回来了。


    曹氏嘴里说不想,行动上却是一点不少,张稚在家门前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便被往里迎。


    “赵季呢?他怎么没跟你回?”曹氏问道。


    “他忙着呢。”


    张稚笼统地应付了下,曹氏便不再追问下去,只消往屋里喊道:“老爷,稚儿回来了。”


    一家三口坐在院子里,一边吃着张稚带回来的糕点,一边说着话。


    曹氏捏了捏她衣袖里的胳膊,心疼道:“我看稚儿消瘦了,是不是在那边吃得不好。”


    “没,吃的还行,瘦点好看嘛。”


    怎么说呢,真实情况是那边没个厨子,买回来好东西也没人会做。


    “爹,娘,你俩最近过得怎么样?”


    曹氏欣慰地笑笑,转而由张平开口:“我和你娘一切都好,你不用操心。最近南边不太平,听消息都快打到咱们这边了,你跟赵季单门独户的,多加注意点。”


    张稚和赵季的房子确实在云水县南边,这战乱又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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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边来,确实巧合了些。


    “实在不行,还是得搬家……”曹氏嘟囔道。“搬过来暂时跟我们一起住,避避风头也行。”


    曹氏此话一出,便被张平压了下去。


    “人家赵季未必愿意……,稚儿已经是他娘子,怎的咱说住哪就住哪儿。”


    “爹娘,我会注意的,搬家的事儿我回去再跟他商量商量。”


    “但是赵季最近老是往外跑……”张稚再父母面前,不自觉地将心中的烦恼诉说了出来。


    “稚儿,成天在家里待着才是没本事的,他往外跑,又不是干坏事去了,你愁什么?”


    张稚自然不能说实话。


    “……现在外面不是正乱着,我这不是怕他万一出了什么好歹……也是、也是有可能的。”


    这倒是说到点子上了。


    “那这赵季最近都在干什么?”张平问道。


    收钱被砍?


    她这些肯定不能说。


    “我看他去找过盐贩子,大概是要贩盐?”


    张平一笑,“那就没事了,做生意的肯定要出门,在家里怎么能做的成生意。你想,他做生意怎么可能去乱地方,出门也是去安全的地方。”


    “稚儿,这你就莫要瞎操心了,安心在家就行了。”


    张平越这么说,张稚心里就越来越惴惴不安。


    是啊,赵季收钱怎么能收上来一身伤,他是不是去那些乱地方了?


    张稚叹了口气,“在那边也怪无聊的,他一走,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也没人说说话什么的。”


    张稚自小便出生在一个热热闹闹、人丁兴旺的大家庭,自然忍受不了片刻的孤独。


    “既然赵季出去了,那你先在家里住上几天,正好娘找人帮你调理调理身体。”曹氏拍了拍她的手道。


    张稚点了点头应下,以为曹氏口里的“调理调理身体”是要补补气血什么的。


    “娘有个表亲,那可是妇科圣手,正好让她来帮你瞧瞧,过个几年,你也好抱个外甥回来。”


    “爹娘老了,赵季这么忙,你有个孩子,往日里也能有个伴。”


    起初,张稚对要个孩子这事有些抵触,但见曹氏这么说,仿佛生离死别都是眼前的光景,不禁鼻头一酸,答应了下来。


    “爹娘要长命百岁的。”


    张稚倔强道。


    她撇了撇嘴往曹氏的怀里靠着,曹氏的手轻轻拍在她的背上,嗔怪道:“都已经是成过亲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本来就是小孩子嘛。”


    张稚忽而有些后悔,她成亲成得太早了,不然还可以在家里多陪爹娘几年。


    张稚在张家只住了两天,赵季就回来了,家里没看见,马不停蹄地过来娘家寻她。


    杨姨刚给她看完诊,张稚的身体条件都还好,就是有点瘦,要多吃点肉食补补。


    此时,赵季正推门而进,跟名声响当当的妇科圣手杨姨碰了面。


    “这位是?”


    “他就是稚儿的相公,赵季。”


    杨姨笑眯眯地招呼着,“来来,小伙子我给你也看看,毕竟生孩子也不光是小闺女的事情。”


    这怎么就开始说起孩子了……他和张稚还没有过……


    赵季扶着门框,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