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异变突生

作品:《嫡妹抢我夫君?转身嫁纨绔夺凤位

    “书宴。”这时,一个疲惫又带着巨大忧急的声音响起。


    江衡芜脚步一顿,抬眼望去。


    只见回廊下,老淮王正负手而立,眉头紧锁,眼中血丝密布,显然也是一夜未眠,忧心如焚。


    “父亲!”江衡芜疾步上前。


    淮王看着儿子苍白憔悴的脸,千言万语堵在喉头,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重重拍了拍江衡芜的肩膀:“你太莽撞了!三日之期,这简直是悬崖走索!”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后怕和担忧。


    “不说这个。”江衡芜急道,“意浓如何?”


    淮王声音带着沙哑的疲惫与深重的忧虑:“王回春用了金针封脉,又以独门药汤吊命,算是暂时压住了脏腑之毒。但红信石性烈,已伤及根本,如履薄冰!神医言,若三日内能寻到‘玉髓芝’为引,或可多三成生机……”他顿了顿,又开口,“可恨!这等救命灵药,宫中御药房或有,但此刻……”


    “玉髓芝……”江衡芜心尖剧痛,却强迫自己冷静,“儿子记下了!当务之急,是守住人证!赵管事那边怎么样?”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世子!王爷!”护卫统领江武浑身浴血,肩头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他却浑然不觉,脸色铁青如寒铁,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地窖出事了!”


    他身后,两名护卫抬着一具尸体匆匆而来。


    尸体身着王府护卫劲装,面色青黑,嘴唇乌紫,咽喉处一个细小的针孔,周围皮肤已开始发黑溃烂。


    “东侧暗哨,两人,皆被此毒针一击毙命,无声无息!”江武声音嘶哑,带着刻骨的恨意,“属下带人赶到时,已有一名黑衣刺客潜入地窖!那厮身手极为了得,身法如鬼魅,手中一对淬毒分水刺,招招致命!我们折了三个兄弟,才将其逼退!他见事不可为,便想强杀赵管事灭口,被属下拼死挡下,只在他左臂留了道口子!赵管事被毒刺擦伤肩头,已昏迷,王神医的徒弟正在施救,生死难料!结果那刺客遁入后花园假山群,如泥牛入海,不见了!”


    江武猛地扯开自己肩头染血的衣襟,露出那道翻卷的伤口,伤口边缘同样泛着不祥的青黑色:“而且,那刺有毒!属下已服下王神医给的解毒丹压制!”


    “好胆!”老淮王须发戟张,怒目圆睁,久居尚未的威压袭来,“竟敢在我淮王府内行凶杀人!视我王府亲卫如无物!传令!全府戒严!所有门户,给我钉死!所有院落,给我一寸寸搜!掘地三尺,也要把那鼠辈给我揪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父王且慢。”江衡芜突然开口。


    他蹲下身,仔细查看那具中毒身亡的护卫尸体,指尖在咽喉针孔边缘轻轻一抹,沾上一点黑紫色的粘稠毒血,凑到鼻尖嗅了嗅。一股极其微弱的、带着腥甜的杏仁味钻入鼻腔。他眼中厉芒一闪,又看向江武肩头那泛着青黑的伤口,以及那枚从死者咽喉拔出的极细的毒针。


    “高手,不止一个。”江衡芜缓缓站起,目光锐利如刀,扫视着周围被火把照得忽明忽暗的庭院阴影,“这毒针,细小阴狠,专破内家罡气,是远袭暗杀的路子,与那使用淬毒分水刺近身搏杀的,绝非同一人!这是声东击西,连环杀局!”


    他猛地抬头,看向老淮王:“父亲,地窖遇袭,刺客遁入假山,这是明面上的饵!吸引我们所有力量去围捕!真正的杀招,恐怕是这放冷针的毒蛇!他的目标,未必是赵管事!”


    淮王和江武同时一震!


    “书房!”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江衡芜不再犹豫,低吼一声:“江武!你亲自带一队绝对可靠、身手最好的兄弟,死守地窖!赵管事不能死!他嘴里还有东西!再调一队,把假山给我围了,只围不攻!做足姿态!其余人手,由父王坐镇中庭,随时策应!”他语速极快,条理却异常清晰,“我去书房!”


    他拔腿便冲向书房方向,同时厉声下令:“沿途所有护卫,点燃火把!把院子给我照亮!任何角落,不许有暗影!”


    *


    书房所在的院落,此刻却诡异的安静。


    火把的光芒跳跃着,将窗棂的影子投在院中地上,拉得忽长忽短,形成一片明明灭灭的阴影。。


    守在书房外的四名护卫,依旧按刀肃立,仿佛对府内的骚乱一无所觉。


    江衡芜的心却沉到了谷底。


    太静了,静得不正常。


    “你们几个!”他指着那四名护卫,“方才可有人靠近书房?可有异响?”


    四名护卫面面相觑,为首一人躬身道:“回世子,并无异常!属下等一直在此,寸步未离!”


    江衡芜眼神一凝,不再多问,猛地推开书房门。


    一股极淡、几乎难以察觉的甜腥气,混杂在熟悉的墨香中,扑面而来!


    他瞳孔骤然收缩,这味道与那毒针上的气味如出一辙!


    “掌灯!多点几盏!”江衡芜低喝,自己则迅速扑向书案!


    案头,那部厚重的《盐铁论》依旧静静躺在原处,仿佛从未被动过。


    但江衡芜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拿起书,入手的分量……似乎轻了一丝!


    他颤抖着手,翻开书页,找到一处夹层。


    苏意浓昏迷之前,曾念叨过书里有张重要的油纸。


    可如今,刀口仍在,但里面空空如也!


    那张薄如蝉翼、记载着惊天秘密的油纸,不翼而飞!


    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江衡芜。


    他只觉得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完了!


    最致命的证据没了!


    三日之期成了绝路!


    就在这万念俱灰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扫过书案一角。


    那里放着一方苏意浓常用的、雕刻着兰草的端砚。


    砚台边缘,似乎沾着一点极其微小的、深褐色的粉末?


    像是干涸的血迹,又像是某种特殊的泥土?


    江衡芜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扑过去,指尖捻起那点粉末。


    触感微涩,带着一点奇特的粘性,凑近细闻,除了血腥,还有一丝极淡的、被掩盖的河泥的土腥气。


    河泥?运河?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劈开混沌!


    刺客得手后,急于逃离,沾了血迹的手指无意碰到了砚台!


    而这特殊的河泥气息与盐仓失火现场留下的淤泥脚印,如出一辙!


    林敬泽的人,与运河私盐贩子,果然勾结至深!


    这刺客,定是沿着运河潜入京城,再通过林府或者侯府的渠道进入王府!


    他身上,很可能还带着那张致命的油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