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切都听他夫人的

作品:《嫡妹抢我夫君?转身嫁纨绔夺凤位

    痛。


    痛、痛、痛。


    江衡芜从床上醒来,只觉身体仿佛被马车碾了过去,疼痛难当。


    “水……”他轻唤。


    长风伏在塌前,见到江衡芜醒来,欢喜得不知说什么好:“公、公子,我这就给您倒水!”


    就着长风的手喝了几口茶水,江衡芜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夫人怎么样了?”他问道。


    “夫人无恙!”长风忙道,眼中似有泪光闪动,“可您背上那刀,太医说是贯穿伤,失血太多,凶险得很!再偏半寸就……”


    他说不下去,用力抹了把眼睛。


    “嘶……”江衡芜试着挪了下身体,剧痛直冲天灵盖,冷汗瞬间湿透里衣。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号什么丧?本世子命硬着呢!这不还喘着气么,你现在号丧可哭早了,晦气!”


    “是是是!公子您福大命大!”长风红着眼睛,赶紧给他掖紧被角,生怕他着凉。


    “府里情况如何?”


    “没乱!一点没乱!”长风赶紧说,语气里带着由衷的佩服,“世子妃厉害着呢!您受伤的消息捂得严严实实,外头都只当您受了点风寒,在府里静养。世子妃下了严令,府里所有人,没她的命令,谁也不准乱跑,也不许嚼舌根,更不准往外递消息!违令的……”


    长风缩了缩脖子,压低声音,“杖毙!”


    江衡芜闻言松了口气。


    幸好这府里还有他的小妻子镇着。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苏意浓出现在门口,手里捧着碗药。


    “醒了?”


    长风躬身退开几步。


    而那厢,江衡芜刚升起的那点“挺好”的庆幸,被药味冲得干干净净。


    他苦着脸:“夫人……这药……”


    苏意浓没理会他的苦相,试了试碗温,白玉勺稳稳递到他唇边:“太医说,醒了必须立刻喝。”


    江衡芜皱着眉,认命地张嘴。


    浓烈的苦涩在舌尖炸开,他整张脸都皱成了包子。


    “太苦了!能不能……”


    能不能给点蜜饯啊!


    江衡芜从小就怕苦。


    “不能。”苏意浓打断他,“忍着。”


    江衡芜苦得龇牙咧嘴,还是忍不住问:“那些刺客抓到活口没?我可是实打实挨了一刀!”


    苏意浓喂完最后一口药,将空碗递给旁边的长风:“跑了些,死了些。”


    长风端着碗,缓缓退下。


    “原本是抓了些活口的,可惜,他们被抓住时就纷纷咬舌自尽。”


    又睨他一眼:“你只管养伤,这些事,不用你操心。”


    “不用我操心?”江衡芜有点急,“他们可是想要我的命!”


    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对,当时那刀好像是冲着夫人去的……


    苏意浓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对了,我杖毙了一个叫素月的小丫鬟,世子对她可有印象?”苏意浓问道。


    江衡芜摇摇头。


    他是个成天不着家的纨绔,除了长风和几个小厮,他对其他人没有任何印象。


    苏意浓:“昨夜禁令刚下,她就急着往外递消息,说‘世子重伤濒危’。结果被暗卫截了。她在我跟前哭天抢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江衡芜傻眼了:“啊?”


    就这啊?


    不对吧,他也看过好多话本,话本里不是这么写的啊!


    不应该尔虞我诈,互相倾轧吗!


    苏意浓忍着笑:“夫君放心,这丫头不过是个障眼法,被幕后之人推出来做了枚弃子,乱我们心神罢了。”


    “暗卫还在查,夫君稍安勿躁。”


    江衡芜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他虽下了决心要上进,可这些弯弯绕绕的权谋心术,于他而言仍是天书一般。


    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啧!麻烦!你们聪明人就是想得多!”


    他索性不想了,反正夫人说不是,那便不是吧。


    一切都听夫人的!


    他现下疼得厉害,只想躺着。


    苏意浓善解人意道:“夫君先躺下休息,母亲已经派人去请了太医,想必稍后就到。”


    不多时,外面人通传太医到了。


    “让他进来。”


    须发皆白的老太医进来,恭敬行礼。


    江衡芜发现这是从小到大为他诊治的太医,放下心来,伸出手老老实实地由着太医诊脉。


    太医仔细诊了脉,又查看了伤口换药的情况,捻着胡须沉吟:“世子爷吉人天相,凶险已过。只是这贯穿之伤,伤及筋骨,失血过多,元气大伤,需得静心调养至少三个月,万万不可劳神动气,否则恐落下病根。”


    老太医说着,声音压低了些:“只是……这府外头,近来流言蜚语颇多,皆言世子伤势沉重,危在旦夕。各府都遣人明里暗里打听着,关切之情,甚为殷切啊。”


    “有劳太医。”苏意浓神色不变,微微颔首,“世子只是风寒入体,受了惊吓,需要静养。对外,还请太医和府中人等,务必统一口径。”


    老太医心领神会:“世子妃放心,老朽明白。”


    他收拾好药箱,躬身退下。


    “夫君好好休息,浓儿还有事要忙。”苏意浓起身告退。


    “你要去哪?”江衡芜急道。


    想要翻身下床,又牵扯到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嘶……”


    苏意浓往外走的脚步一顿,忙转身扶他:“你这是做什么?”


    江衡芜垂着脑袋,竟有几分委屈巴巴的意味:“我……我这伤可是替你挨的,你倒好,药一灌完就要走,连陪我说会话都不肯……”


    苏意浓哑然失笑。


    江衡芜扑过来的瞬间,她的脑中一片空白。


    直至温热的血液迸溅在她脸上,她才恍然惊觉:这京城头号纨绔,竟真的情愿以命相护。


    可她待他,却是步步算计,虚情假意,不敢付出半分真心。


    可看着此刻他垂首委屈的模样,她又有些恍惚。


    他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另有打算?


    苏意浓不敢想。


    也不能想。


    她叹口气,放弃挣扎:“好,浓儿不走,浓儿就在这里陪着夫君。”


    江衡芜心满意足地拽过苏意浓的玉臂,幸福地靠了过去。


    不忘发表评价:“夫人这手臂真软,枕着真舒服。”


    苏意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