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竟是忠远侯府
作品:《嫡妹抢我夫君?转身嫁纨绔夺凤位》 江衡芜看着自家夫人手中那块散发着清香的东西,眼睛都直了。
想不到自家夫人还是个创造小能手。
“夫人,这是何物?”
苏意浓捂唇浅笑:“这是浓儿在家时,闲着无聊自己瞎琢磨的,名唤‘香胰子’。”
她挖出一小块,涂在江衡芜脸上。
“夫君,感觉如何?”
柔若无骨的素手划过他的面庞,夫人巧笑倩兮地问他感觉如何……
江衡芜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苏意浓注意到江衡芜的反应,眼波流转,道:“夫君,浓儿既已嫁了过来,便是世子府的人,浓儿也想凭浓儿的本事,为世子府分忧。”
“譬如这香胰子,浓儿便想着,若能流入千万家,那利润就得是滚成个大雪球,源源不断地滚入我们世子府。”
“夫君。”苏意浓垂下眼睫,抱住江衡芜的胳膊摇摇晃晃,“浓儿恳求夫君,让浓儿放手一试,好不好嘛?”
撒娇完毕,苏意浓乖巧地等待江衡芜的回答。
大梁朝虽说男女地位差距没有前朝那样巨大,可终究也是男尊女卑,女人若是没有得到夫家的允许,是不能购置私产自己经营的。
这也是苏意浓非要给江衡芜看香皂的原因。
过了明面的钱才是能用的钱。
哪怕这钱要分给世子府,她手中也能扣点存点。
而倘若她的产业挂了其他男人的名,那男人翻脸不认账该怎么办。
男人这种生物,不值得信赖。
万一卷了她的钱跑了,她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江衡芜被苏意浓的声声夫君叫得晕晕乎乎,仿若吃醉了酒般:“世子府尚且不缺这点钱用……”
瞥见苏意浓略显失望的脸色,又扬起唇:“所以,这是夫人自己的产业,所赚的利润,尽数归于夫人,世子府不会取一分一毫。”
苏意浓惊喜地扑入江衡芜怀抱,脆声道:“夫君真好。”
江衡芜的脑袋,“嗡”的一声。
天老爷,他夫人居然主动抱他了?!
江衡芜紧张得手都不知往哪放,最后颤抖地捏住自己的衣角。
闻着独属于夫人身上的馨香,江衡芜有些飘飘然。
而苏意浓也松了口气。
这江衡芜可比江蕴礼好糊弄多了。
前世,江蕴礼那个装货之所以能当上皇帝,金钱和人脉的支持必不可少。
而收买人脉又绕不开金钱的助力。
端王府深得皇帝信任,平日里各色赏赐流水一样地往府中送。
可篡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光用皇帝给的那些赏赐收买人心,是万万不够的。
苏酥虽说蠢笨,可好歹也是个穿越女,又有女主光环,脑袋中装的乃是上下五千年的智慧。
她从香皂开始,凭借老师教的知识,外加无数次实验,最终造就了一个专属于她的商业帝国,白花花的银子通通流入端王世子府。
给江蕴礼称帝平添了不少助力。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要经营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首先便从这枚小小的香皂开始。
想着前世苏酥的经营策略,苏意浓也想有样学样。
她不贪心,前世苏酥赚的钱,她只要能分到一半就够了。
她要断了江蕴礼的绝大部分钱脉。
江蕴礼想当皇帝,只怕要比前世吃更多苦头。
又或者,他根本就做不成皇帝。
而发现凭借苏酥的头脑赚不到钱财后,江蕴礼还会英勇献身,与苏酥恩爱和谐吗?
苏酥那样的女人,缺了所谓的“爱情”,便如同失了智一般,稍作挑拨便能为她所用,指哪打哪。
届时,爱侣变怨侣,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苏意浓内心笑得很猖狂。
而想要彻底瓦解江蕴礼和苏酥的感情,光靠赚不到钱这点,还远远不够。
只是不知道,书外的读者,在看见这段时,会怎样唾骂她呢?
苏意浓居然有些期待。
*
露色深重。
苏意浓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府邸。
她带着春桃和几个打手,在外面忙活了一天,终于敲定了商铺的位置。
看着手中的商契,苏意浓斗志昂扬。
穿越女的第一桶金,她必拿下!
“世子妃,西苑有请。”
刚进二门,淮王妃身边的大丫鬟抱琴就提着灯,走到苏意浓跟前屈膝行礼。
江衡芜虽然是个没本事的纨绔,可到底也是个世子。
年纪到了就被淮王与淮王妃赶出去,另立府邸。
平日里,淮王与淮王妃来府上小住,都是住在西苑的。
这次也不例外。
这个时辰要见我?
苏意浓心中念头飞转,面上却不显:“有劳抱琴姑娘引路。”
*
西苑内,灯火通明。
老淮王与淮王妃坐在上首,面容紧绷。
厅内侍立的丫鬟仆妇皆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
“儿媳给父亲、母亲请安。”苏意浓规规矩矩行礼。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肃杀之气,与敬茶那日的和煦天差地别。
“坐。”老淮王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
他指了指下首的椅子,目光却未曾离开苏意浓的脸,似乎在审视她的反应。
苏意浓依言起身落座,腰背挺直,静待下文。
“儿媳,”淮王开口,“果然被你料中了。”
他挥挥手,侍立一旁的小厮立刻上前,将一个厚厚的牛皮纸卷宗恭敬地递到苏意浓面前。
“这是暗卫查到的,你仔细看看。”
淮王世子是个废物,可淮王不是。
被摆了这么一道,老淮王心里正气着呢,所以暗卫查得格外迅速。、
苏意浓双手接过卷宗,解开缠绕的细绳,将里面的纸张拿出,依次翻看。
纸上既有人证的证言,又有物证的辅助。
所有的证据,直指忠远侯府。
苏意浓没忍住,“扑哧”一笑。
这笑声在寂静肃穆的大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淮王妃疑惑地看过来:“儿媳妇,你……笑什么?”
她实在想不通,面对如此算计和指向侯府的证据,儿媳为何发笑。
老淮王也皱紧眉头,锐利的目光审视着苏意浓。
苏意浓收敛了笑意,“儿媳笑的是,这忠远侯府将把柄送入咱家了。”
“哦?此话怎讲?”老淮王问道,身体微微前倾,显然被勾起了兴趣。
苏意浓口齿清晰:“父亲母亲请细想。忠远侯府,何以得此爵位?所谓忠远,‘忠’指的乃是忠于圣上忠于大梁,而‘远’,又是圣上给忠远侯的一道警告,那就是远离政治中心,莫要伸手染指不该碰的权力!”
她顿了顿,观察着公婆的神色,继续道:“忠远侯倒也识趣,这些年来深居简出,闭门谢客,一副缩头乌龟的模样,无论哪方势力拉拢,概不理睬。陛下见此,想必也放心了些,明面上的盯梢自然就松懈了。”
“可如今呢?这换妻之事,看似是端王世子与苏酥的儿女私情作祟,实则是忠远侯府不甘寂寞、野心复燃的铁证!他们不惜冒着开罪我们淮王府和端王府的风险,也要搅动这池浑水,将苏酥送上端王世子妃之位,所图为何?”
“他们是在用这种方式,重新跳入本应远离的政治漩涡,他们在试探陛下的底线,在为家族重新攫取权力铺路!”
“陛下最恨的便是这等表面恭顺实则阳奉阴违的臣子。儿媳斗胆揣测,这或许本就是陛下设下的一道考题,一道测试忠远侯府是否安分的考题!如今,忠远侯府不仅拒绝答题,更是胆大包天地在考卷上写下‘我要造反’四个大字。”
“而我们淮王府,是板上钉钉的受害者。端王府是这出闹剧的主谋,忠远侯府则是处心积虑的帮凶。如今人证物证确凿,他们想跑也跑不掉,这恰好是老天爷送给淮王府一份厚礼啊!”
她的一番分析鞭辟入里,将忠远侯府的处境、皇帝的猜忌以及淮王府作为受害者的天然优势剖析得淋漓尽致。
老淮王紧绷的面容终于松动,虽未言语,但那眼神已是对苏意浓最大的肯定。
淮王妃虽对朝堂之事不甚精通,但也听懂了其中的利害关系,看向苏意浓的目光充满了震惊与赞赏
——这儿媳的见识和胆魄,远超她的想象!
苏意浓知道自己这番言论彻底入了公婆的心。
从此之后,她在公婆心中的地位将更加稳固。
她也不吝啬为公婆送上一顶高帽:“父亲,母亲,浓儿一个妇道人家也只能看到此处了,父亲大人久居官场,想必看得比浓儿更深更长远。”
“父亲大人在官场辛劳,为家里人撑起一片天,其中辛酸也是浓儿不可知的。”
“所以浓儿特意命人备下鸡汤,如今还在小厨房煨着。春桃,快为父亲大人端鸡汤过来。”
老淮王没想到,生平第一次被理解被认同,竟是从自己的儿媳处得到的。
江衡芜是个只知玩乐的,淮王妃也终究是一介女流,他身边,竟是连一个知心人都没有。
品着温度正好的鸡汤,淮王心中十分熨帖。
还好娶了苏意浓这样的儿媳,让他不至于人到晚年还在为不成器的儿子操心。
淮王妃看着丈夫舒缓的神色,心中更是欢喜,对苏意浓的喜爱几乎要溢出来。
猛然想起什么,淮王妃问道:“我听书宴说,他准备搞点新鲜玩意卖?”
大梁对宗室子弟经商,态度微妙。
亲王郡王们是严加防范的,毕竟有兵有钱就可能生异心。
但世子们不同。
世子是什么?是皇帝的侄子,是还没长成的小辈。
在皇帝眼中,这些小辈只要不杀人放火,不勾结朝臣图谋不轨,玩点新鲜东西赚点脂粉钱,不仅无伤大雅,甚至能显得天家子弟也有“烟火气”,显得他这个皇帝宽厚仁慈。
毕竟皇上的兄弟都还没死光呢,哪轮得到世子这群黄毛小儿坐龙椅!
所以前世,江蕴礼篡位时,打了所有人一个猝不及防。
苏意浓轻笑:“夫君怎的这般沉不住气,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便急着跟母亲说。可见,夫君心里对母亲还是颇为敬重的。”
淮王妃被哄得心花怒放,连连点头:“你初为人妇,便能劝得我这废物儿子做正事,很好,很好。”
紧接着撸起袖子:“他要是待你不好,只管告诉娘,娘非得揍得他哇哇叫不可。”
苏意浓配合地笑出声。
室内一派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