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每日必做:去和禁脔说说话
作品:《屠满门,夺天下,烂命一条我全押》 “太子殿下,可愿祝我一臂之力?”
江绪存言语轻轻,但目光犀利无比,仿佛裴澈要是敢说出一个不字,她的刀子就要冲上来割断喉咙了。
裴澈犹豫了一下:“你先说。”
这几次的相处下来,他算是看出来了。
江绪存和江绪宁除了面容有几分相似之外,其他地方,那是天壤之别!
江绪存这个人,太疯了。
但也这因为这份疯,正因为她能想常人之不能想,做常人之不敢做。
她才能在短短几日内,把长安侯府和信国公府弄成现在这样,还得到了母后的青睐和信任,竟收了她做义女。
可自己不一样,他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他是一个和皇帝、皇后都没有血脉亲缘的太子,是一个但凡后宫有皇子诞生,就会随时被废黜的傀儡。
即便他对江绪宁再怎么有意,也不会为了她去做有损太子之位的事。
江绪存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顾虑。
她轻笑一声:“放心吧殿下,如今咱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的太子之位,我比你还在意三分呢。”
“互花柳病一事闹了这些天,陛下却一直没有作为,其中意味着什么,不需多言,大家都心知肚明。”
江绪存一面往前走,一面继续说道:“深宫吃人,有我一个困顿其中便足够了,阿姐率性纯真,不该被磋磨成这样。等她身体好一些,我想让她,来一场假死。”
“到时,还需太子哥哥,配合一下。”
二人陷入了一阵沉默。
深夜的风,冷得刺骨,它吹着悬于廊下那一排排、一列列精美奢华的宫灯,将影子撞进了夜晚无眠的心里,碎了心田和忧愁。
裴澈紧紧皱眉,心里深觉此时不可行。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父皇事后反应过来,你就是头号嫌疑人!永昭,你以为得了母后的青眼便是有了通天的能耐吗?”
说着,裴澈的语气也渐渐软了下来:“你要知道,这天下江山,终究是父皇的。宸妃娘娘只要不争不抢,疏远父皇,母后便不会为难于她,你好生劝劝她便是。”
江绪存就这么一直静静地看着他,耳边回响着方才进宫之前阿姐对她说的那些话。
就算再仁善之人,一旦触碰到皇权,都会化身魔鬼。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我记下了。”
说完这句,正好走到了东华门。
江绪存就要行礼告辞,却又被裴澈拦住,但又迟迟不说话。
江绪存等了片刻,有些不耐了,她蹙眉:“眼瞧着天就快亮了,殿下若没话说就放手吧,我还想回去睡一会儿呢。”
“永昭。”
裴澈十分为难,似在考量这句话说出来后,会有多少种结果在等着他。
最后,他下定了决心:“若有一日,宸妃遇生死危机,孤不会坐视不管。”
——
皇家别苑
等江绪存回来的时候,江绪宁已经撑不住睡下了,但崔嬷嬷和眭嬷嬷还在望眼欲穿地等着。
“嬷嬷们快去歇着吧,怎么还真的等我到这个时辰?”
江绪存有些自责:“我也不回去了,和阿姐挤一挤就是,别吵醒立冬她们三个。”
“也好也好。”崔嬷嬷心疼地看着她:“那二姐儿快去隔壁沐浴吧,温水和衣衫都是备好的。”
崔嬷嬷出去拿一些点心,眭嬷嬷则在找床铺。
“眭嬷嬷。”
听得江绪存唤,眭嬷嬷赶忙扭头:“二姐儿?”
“明早我估计起得晚,您得空帮我送一些吃食去后院柴房。右边第二扇窗户的最下方有两块红砖能移动,从那里递进去就成。”
“不用太多,干净一些。”
江绪存追加了一句,接着又从袖口掏出来一个深蓝色的瓷瓶,她笑了笑:“一日三餐,都加点这个。”
“二姐儿......这是,毒药?”
“不是,就软骨散,让人浑身没力。”
眭嬷嬷一怔,旋即接过躬身:“是,老奴明白了。”
沐浴洗漱完,又吃了一些东西后,外头的天已经亮了。
但江绪宁睡得晚,没有醒来的动静,江绪存蹑手蹑脚的上榻,睡在了里边,阿姐身上还是她印象里最熟悉的味道。
从未改变。
很快,她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身上的被褥被人往上拉了拉,掖紧被角。
有一双手把她圈进了怀里,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背,耳边还哼起了儿时被崔嬷嬷哄睡的歌谣。
前世今生几十年,这是江绪存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再睁眼时,已过了正午。
江绪存睡眼惺忪地坐起来,身边已经没人了,身上盖了两床被褥,难怪自己热得出了一身汗......
“姑娘醒了?”
白芷正好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我算着时间,姑娘也是该醒了。先洗漱吧,饭食都留着呢。”
“嗯,我阿姐呢?”
江绪存一面起来,一面问道。
白芷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如实答道:“信国公府来了人,说是要接姑娘回去,看样子很着急。娘娘说姑娘难得睡一个安稳觉,不要吵醒,她去应对了。”
江绪存低头算了算日子,瞬间了然。
今日,是信国公府唱大戏的日子。
“来的是谁?”
“二公子谢林。”
江绪存‘噢’了一声,她走过去,用白芷端来的温水扑面,一下就清醒了不少。
她一抬头,水珠如弦一般滴落,剔透地悬于精妙五官之上,她狡黠一笑:“不吃了。白芷,帮我更衣,咱们今天就回府。”
去正厅之前,江绪存又绕了个道,拐去了柴房。
都说是养禁脔了,当然要每天过来说两句话,否则,不就白费她这么些米水了?
江绪存一袭天蓝色夹白云锦暗绣裙,头饰、耳坠、佩环皆是相得益彰。
她没开门,就站在外头敲了三声门。
“我说江二娘子,下回送饭能不能给一碗汤喝?光是馒头和菜,太噎了......”
谢枕幽怨的话语从门框缝隙里传来,惹得江绪存笑出了声。
“世子殿下既有所求,我自然满足。”
谢枕从缝隙里看可以看见江绪存,他接着又道:“换衣裙了?这是又准备去把哪儿折腾得天翻地覆?”
“你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