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读书明智

作品:《年近半百,重生后老娘不伺候了

    许满看着爹妈又闹僵,撇着嘴跟旁边的堂兄堂姐们吐槽。


    “一天恨不得吵三架,他们不嫌烦,我都听烦了。”


    话没说完,鼻尖忽然嗅到厨房飘来的肉香,眼睛一亮,撒腿就往灶房冲,“奶,我来端菜!”


    许母见他那副馋样,眼珠都快黏在菜盘子上了,没好气地拍了下他的胳膊。


    “收起你的口水!敢把菜弄脏了,今晚就别想上桌!”


    许满赶紧抿紧嘴,使劲咽了口唾沫,梗着脖子说:“奶,我没流口水!”


    许月娥在一旁看得好笑,招呼他。


    “快端吧,小心烫着。”


    几个小侄子侄女也跟着凑过来,踮着脚尖要帮忙。


    晚饭摆了两桌,每桌八个菜,荤素搭配得正好,中间还摆着一整只炖得油光锃亮的老母鸡,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


    换在以前,大家早该围着桌子咽口水了,不过这几个月家里时常有肉吃,大家反倒沉得住气了。


    饭桌上,祁秋实往许月娥碗里夹菜的动作自然又熟练,一块鸡腿刚夹过去,又给她盛了勺鸡汤。


    许月娥也没客气,吃得眉眼弯弯。


    许家人看在眼里,心里都跟揣了暖炉似的。


    尤其是许母,见祁秋实对闺女这般上心,悬了许久的心总算落了地。


    吃完饭,许月娥跟大家提起让孩子们去上学的事。


    许队长抽着旱烟,重重一点头。


    “多读书总归是好的,能明事理。这样,想去读书的孩子举个手,别担心家里供不起,现在条件允许了。”


    许向东和许向西对视一眼,迟疑了半天,许向东才站起身,挠着头说:“爷、奶、爸、妈、姑,我知道你们是为我们好。可我跟向西年纪都不小了,留在家里能帮着种地,再说我们也不是读书的料,就不去了。”


    大家都看向许父,他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烟,才慢悠悠地说:“向东和向西不想去,那就先算了。”


    他抬眼看向其他几个小的,“你们呢?还有谁不想去的?跟你们说,就这一次机会,错过了可别后悔。”


    许光荣挠着后脑勺,脸有点红,声音低低的。


    “爷爷,我也……也不去了吧。”


    他脚尖在地上蹭了蹭,更不好意思了,“我对读书实在没兴趣,让我妹妹她们去读吧。”


    一旁的许珍眼睛亮得像星星,手在身侧攥了又攥,却迟迟没动静。


    她都十八了,村里像她这年纪的姑娘,再过一两年就该说亲了,哪还有进学校的道理?


    她下意识瞟向父母。


    赵玉芬和老二脸上都没什么波澜,赵玉芬更是快人快语。


    “嗨,孩子想去就去呗!我家光荣不想去就算了,他那性子我知道,确实不是读书的料。”


    赵玉芬说着,又点了点自家几个孩子。


    “要说上学,咱家这几个,还有大嫂家、三弟妹家、四弟妹家的,都该去试试。对了,五弟妹家的满子年纪小,更应该多读点书。”


    老三听着这话,目光落在两个儿子许学光和许学明身上,眉头拧成了疙瘩。


    俩孩子都十八九了,这时候再去读高中,家里的活计谁来搭把手?


    他挠着头皮,对许父说:“爸,我是打算让学光和学明跟着我学木工的,这手艺能吃饭……要不,他俩就算了吧?”


    “爸,我想去读书。”许学明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股子执拗。


    说话时他攥紧了拳头,指节都泛白了,手心全是汗。


    他在这个家向来没什么存在感,可他是真不喜欢刨木头、凿榫卯,就喜欢书本里那些字。


    先前家里条件紧,孩子又多,他读完初中就辍了学,如今有这机会,说什么也不想错过。


    许父看着他眼里的光,欣慰地点点头:“好。”


    随即看向老三,“人家学明喜欢读书,就让他去吧。”


    老三面露难色,“可学明这情况……他初中毕业都两年了,要回去怕是得从初三重读,再考高中,万一考不上,这不白白耽误一年?”


    “你就是不信自己儿子!”许父皱起眉,“我还记得,学明以前读初中时,成绩一直在班上前几名,不过是歇了两年,捡起来考个高中,有什么难的?”


    老三还想争辩,李秀兰在桌下悄悄拍了他手背一下,又瞪了他一眼,这才笑着对许父说:“爸,我们知道您是为学明好。”


    “可家里现在确实不宽裕,让他重读初三,又是一笔开销。再说学光和学明都这岁数了,眼看就能说亲了,我们给他们攒彩礼的钱还没着落呢……”


    话里话外,都是不想出这笔钱的意思。


    老三脸色沉了沉,刚要开口,许父重重哼了一声。


    “这笔钱我来出!家里不管哪个孩子想读书,学费杂费都算我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不过我把话说在前头,这钱不是白给的。孩子们以后出息了,得把我花在他们读书上的钱还回来——我会记在本子上,一分一毫都算清楚。”


    李秀兰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讪讪,“爸,这都是一家人,怎么还要还啊?”


    “正因为是一家人,才更要算清楚,免得以后扯皮。”


    许母接过话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随即抬眼看向剩下的孩子,“还有谁想读书的?现在赶紧说。”


    许英和许婷悄悄举起了手,指尖还没伸直,周凤仙一把将俩丫头的手拽了下来,瞪了她们一眼,才转向许父许母。


    “爸,妈,英子和婷子都是女娃,女娃读那么多书没啥用,不如在家做做家务,等到时候了给她们物色好好人家就行。”


    许月娥在一旁听着,忍不住皱起了眉。


    她心里明镜似的,再过两年高考就要恢复了,正是孩子们拼前程的好时候,她打心眼儿里想让侄子侄女们能有个光明的未来。


    可眼下这情形,她纵有满腔想法,也不好直接插言,只能无奈地朝母亲看了一眼。


    许母何等精明,立刻就明白了闺女的意思,转头看向周凤仙,语气带着几分严厉。


    “孩子们读书的钱又不用你掏,英子和婷子一看就是想读书的,你拦着做什么?难不成是怕她们去了学堂,就没人帮你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