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和尚星野汇合
作品:《兽世恶雌丑又肥,八个兽夫争宠成瘾!》 墙角堆着的数十具小小骸骨呈放射状排列,最外层的还挂着腐肉,最里层已完全白骨化。
地面刻着的沟槽组成诡异的阵法,干涸的血迹显示液体最终都流向中央的玄武岩祭台。
台上五副铁环的内侧布满倒刺,其中两副还锁着半截孩童的手骨。
张南突然发疯般冲向西北角,从骨堆中拽出个褪色的布老虎。
玩偶左眼是颗褪色的琉璃珠,右眼只剩个黑窟窿。
“这是...北儿生辰时我缝的...”他的声音支离破碎,手指摩挲着玩偶腹部歪歪扭扭的“平安”二字刺绣,“他们说...会送孩子们去富贵人家...”
苏苒的指尖微微发抖。
药箱里的银针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作为大夫,她见过无数死亡,但眼前这场景仍让她喉咙发紧。
这些孩子最大的不过十岁,最小的可能才三四岁——有具骸骨还保持着蜷缩在母亲子宫里的姿势,头骨上却有个规整的圆孔。
“烧了吧。”她转身时踩到个硬物,捡起发现是半块玉佩,上面刻着“长命百岁”。
苏苒将它放进张南掌心,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都烧了。”
风箫的狐火这次呈现出纯净的白色。
少年跪在祠堂门口,将火种按在地面时,火焰立刻如活物般顺着血槽窜向每个角落。
火舌吞没祠堂仅用了十次心跳的时间,继而蔓延到整个村落。
那几个幸存的老人在火中手舞足蹈,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
“你们会遭报应的!”没了牙齿的老太婆声音却异常清晰,她浑浊的眼里映着火光,宛如两盏鬼灯笼,“山神大人会从地狱爬回来!!你们不得好死!”
“闭嘴。”玉承乾一爪子拍晕她时,苏苒注意到老太婆的袖口滑出个熟悉的布老虎——和张北那个正好是一对。
大火烧了一夜。
众人在村外山坡上沉默地看着,火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凌晨时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浇灭了余烬。
苏苒走进冒着青烟的废墟,用焦黑的房梁残骸和半块磨盘做了个简易墓碑。
她想刻些什么,最终只是用银针在石面上划了道横线。
“走吧。”她拍拍衣摆,灰烬如黑雪般簌簌落下。
……
晨光中,张南残缺的兔耳边缘泛起淡金色光晕,长出来新的绒毛。
他怀里紧紧抱着那个脏兮兮的布老虎,眼神却不再涣散。
众人默默跟上苏苒的脚步。
——
一路苏苒和玉承乾走走采采。
路上能遇到的草药只够一些简单包扎的。
不过也够处理几人身上的伤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北通镇的轮廓在地平线上渐渐清晰。
墨染的手轻轻握住苏苒的手腕,跟在她身边。
北通镇的医馆比想象中宽敞,白墙青瓦的三进院落,门楣上挂着“济世堂”的匾额。
苏苒刚踏进前院,就听见厢房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紧接着是尚星野暴躁的吼声:“说了不准下床!”
“哥...?”一个虚弱但清亮的童声颤抖着响起。
张南像被雷击中般僵在原地,怀里的布老虎掉在地上。
下一秒他发疯似的冲向声源,残缺的兔耳在晨光中剧烈抖动。
苏苒快步跟上,在厢房门口看到了令人心头发烫的一幕——
瘦得脱形的张北半挂在床沿,左臂缠着厚厚的绷带,右手还保持着想够茶杯的姿势。
而张南跪在床前,双臂死死搂住弟弟的腰,脸埋在对方单薄的胸膛上,肩膀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尚星野站在一旁,狼耳尴尬地转动,手里还抓着条湿毛巾。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张南语无伦次地重复,手指紧紧攥着弟弟的衣襟。
张北苍白的脸上还带着病容,眼睛却亮得惊人,他笨拙地用右手拍打哥哥的后背,像大人哄孩子似的:“我没事...真的...”
苏苒注意到小男孩左臂的绷带缠得极为专业,断口处甚至做了防粘连处理。
尚星野顺着她的目光,不自在地清清嗓子:“医馆的老头...有两下子。”
“苏姐姐。”张北突然抬头,黑葡萄似的眼睛直视着她,“谢谢您救我和我哥。”
孩子的声音还很虚弱,却带着超乎年龄的沉稳。
苏苒心头一软,上前检查他的伤处:“手还疼吗?”
“不疼!”张北挺起胸膛,却在苏苒轻触绷带时倒抽冷气。
墨染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苏苒身后,递上她的药箱。
墨染已经换上了干净衣衫,只是脸色仍有些苍白。
苏苒会意,和张南张北简单寒暄激怒,便开始为众人检查伤势。
尚星野的皮毛被烧焦了几处,金溟的翅骨需要重新固定,风箫的指尖烧伤最严重,已经起了水泡...
“我去抓药。”苏苒写下四张不同的方子,墨迹未干就往外走。
......
济世堂的药房弥漫着陈年草药的气息,百子柜上的标签有些已经泛黄。
苏苒正踮脚取一包当归,身后突然传来苍老的赞叹:“小姑娘配伍精妙啊。”
须发皆白的老医师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她刚写的药方。
老人指着其中一处:“黄连减半,加三分柴胡...妙!既清余毒又不伤脾胃。”
他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师承何处?”
“家学而已。”苏苒谦虚道,将称好的药材包进桑皮纸。
老医师却不依不饶地跟着她转:“这治疗蛇毒的法子,老夫行医五十载头回见...还有这接骨手法...”
他突然压低声音,“姑娘可愿留在济世堂?老朽愿倾囊相授...”
“她没空!”玉承乾不知从哪冒出来,橘色尾巴炸得像鸡毛掸子。
他一把夺过苏苒手中的药包,猫耳警惕地转动:“我们明天就走。”
老医师被这突然出现的猫耳少年吓了一跳,随即了然地笑了:“原来是契侣...”
他遗憾地摇摇头,却还是塞给苏苒一卷竹简,“老朽的《伤寒杂症论》,姑娘路上看吧。”
玉承乾气鼓鼓地拉着苏苒离开,走到回廊才小声嘀咕:“那老头看你的眼神...像黄鼠狼盯鸡!”
“没有吧?”苏苒皱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