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乔素仪跟顾伯瑶进行大扫除，然后做完又开始写对联。


    来串门的妇人小孩儿上前围观。


    乔素仪看着他们惊叹好奇的样子，她道，“你们要吗？我给你们写，送给你们也贴上。”


    “真的吗？我想要。”有小孩儿很激动道。


    “当然是真的了。”乔素仪说着便给他写。


    然后其他人也跟着要。


    乔素仪对那小孩儿说，“小孩儿，你去问问村里还有谁需要就都过来取，墨都准备好了，就一起写了。”


    “好。”


    很快乔素仪的院子都挤满了人，个个都对乔素仪的字赞不绝口。


    这对联白拿的，如果不拿就是亏。


    所以谁都想要。


    而且，乔素仪还给他们提供红纸，要知道往年他们都不贴的，这玩意也花钱的，没事谁贴这些。


    “乔婆婆的字写得比陈老师的还好。”有小孩儿小声的开口。


    只是他才刚开口就被身后的大人打了嘴巴，“胡说什么，不同的字是不同风格。”


    乔素仪和顾伯瑶就当没听到，这件事终究还是被揭了出来。


    顾伯瑶还以为石临坡的人眼瞎呢。


    倒不是她觉得非要乔素仪去写字才行，实在是石建华那嘴脸难看，气人。


    乔素仪自然不会去争个高下，这一波送对联，大家都开开心心，对乔素仪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乔素仪只写到下午就收了，该领的人也都领到了，这件事就算完了。


    她还给顾伯瑶娘家也写了对联，让顾伯瑶送回去，连同过年的一些物资乔素仪都有准备。


    乔素仪这样礼节到位的做法莫雨燕十分喜欢，顾家人也因此更加觉得乔素仪的资源就是他们的资源。


    所以等到拜年的时候，乔素仪跟顾伯瑶回顾家吃了一顿饭。


    莫雨燕对乔素仪十分热情，她聊得跟亲姐妹一样。


    饭后，莫雨燕终于找到了一个时机跟乔素仪开口了，“叙声妈，不瞒您说，阿言过完年就十七岁了，我们打算给他参军，这事……”


    莫雨燕看向顾伯瑶，“这事不知瑶瑶有没有跟您提起？”


    顾伯瑶身子一僵，乔素仪奇怪道，“没有，阿言不是说要当老师吗？”


    “嗐，当老师有什么前途，我们思来想去，趁他年纪刚好，还不如直接进部队来得好。”莫雨燕说着又开始掏心掏肺的诉苦，“不瞒您说，自从你们下乡之后，我们家靠着你们接济，这日子总算是过得有点人样了，能吃得饱穿得暖。”


    “这要是换在以前我们想都不敢想，现在两个孩子读书，都是靠你们帮扶才能上得起学，我们家世代都是文盲，就想着让孩子读书以后能改变命运。”


    “可你们也有你们的家庭，以后瑶瑶要是有了孩子，你们也有自己的孩子要养，要是还要麻烦你们，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


    “如果阿言参军，他有点工资回来，那阿旺上学就没有压力了，等阿旺上完学也该到这两个小的上，如此接起来用不了多久我们就都好起来了。”


    莫雨燕说着又开始抹了抹眼泪，“叙声妈，我这人直来直去，也只有对通情达理的您才敢说心里话。”


    乔素仪看向顾伯瑶，顾伯瑶的脸色很不好。


    她又看向莫雨燕，“瑶瑶妈，你们这样的打算是挺好的，不过，这事你们问过孩子的意愿了吗？”


    据那天顾伯瑶的意思，顾兴言可是想读书的。


    “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哪里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呢，我也想在家过舒舒服服的日子，可事实并不允许，不是吗？”莫雨燕直接道。


    乔素仪没有点头，她有些犯难的不知如何开口。


    莫雨燕会跟她这么说，恐怕是想让陈叙声帮忙做点什么吧。


    大家都谈报效祖国，可莫雨燕的直接让人无法直视。


    这话要是让别人听了去，指不定要被批思想不端正。


    “孩子如果不愿意，进了部队恐怕会有不好的效果。”乔素仪中肯的接过话道。


    莫雨燕当即着急道，“所以我想着能不能联系叙声，直接安排他进去？”


    “妈！”顾伯瑶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叙声他哪里有这么大的能耐啊！你别为难我们了行吗？”


    “住嘴！大人说话小孩儿插什么嘴！”莫雨燕板着脸对顾伯瑶。


    顾伯瑶脸色很难看，她还想说什么，乔素仪接过话，“部队的事，我们确实难以插手，叙声还没那么大的权利可以这么做，阿言要真的想参军，还得走正常渠道。”


    “他都当上副团长了，怎么不行？”莫雨燕有些激动，“副团长推荐一个新兵有什么难的。”


    “这是纪律问题，妈，要是叙声徇私，这其中出了什么事，他会赔上他的前程的。”顾伯瑶直接道。


    莫雨燕就不干了，她借着骂顾伯瑶传达她的意见道，“哪里这么严重？叙声是独生子，你弟弟跟着上去了，那你们以后也多一个兄弟，兄弟姐妹多了好有照应。”


    “叙声妈，这事真的要拜托您跟叙声说一声，您看……”莫雨燕激动得凳子都坐歪了。


    “我回去问问，不过这事我可不敢有什么保证。”乔素仪道。


    莫雨燕见乔素仪松口了，她道，“好，先问问，只要是您要求的，叙声一定会想办法做到的。”


    顾伯瑶气得眉毛都要竖起来了，她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妈妈了。


    还有，她真是太看得起乔素仪了。


    乔素仪跟陈叙声的关系可有点水火不容，这事只会把他们的关系搞得更僵。


    回来的路上顾伯瑶闷闷不乐。


    乔素仪自然看到了，她忍不住说，“你妈妈其实挺不错的。”


    “婆婆！”顾伯瑶气得想哭，她还说她妈好。


    “从她的位置看，她这样考虑无可厚非，她能这么打算已经超越很多人了。”乔素仪道。


    “可她只考虑自己的立扬，并不考虑这种事对别人的影响，我不赞成这样做，也不能这样做，不允许这样做。”顾伯瑶第一次这么强硬，“婆婆，你不能给叙声少爷打电话。”


    “再说了，阿言也不喜欢当兵，他想当老师！我觉得要尊重他的想法。”顾伯瑶说完她自己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