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再次入梦

作品:《万人迷拿了漂亮炮灰剧本后

    猝不及防知道真相,祝无虞脑子完全是个懵的。


    什么妖主什么召唤什么救世之人!


    这都是啥啥啥!


    这还是她熟悉的那个《不会真有人觉得替身当不了团宠吧》副本吗?


    系统你赶紧滚出来解释一下是不是拿错了副本了!


    S666也是一脸懵逼:【不对啊,我收到的原剧情就是发你那个,怎么会扭曲成这样,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BUG。】


    祝无虞一脸麻木,世界观稀碎,捡都捡不起来。


    她已经能想象到,改造者论坛会怎么破口大骂狗策划不做人了。


    羊大人左右看右看看,黑豆眼滴溜溜转,忽然灵光一闪:“等等,那你们师父把小帅哥派去西州,不就相当于自投罗网吗?”


    以它对妖族的了解,它们肯定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妖主。


    陆归崖叹气:“因为没有办法,他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妖主的本体,曾经是天地间最后一条烛龙。


    由于年代太过久远,他被制作出来的方式早已无法查证。


    但那一定是极其痛苦的过程。


    才能让妖主从无尽的鲜血和滔天怨气诞生,成为“恶”的化身。


    这些年来,温甜甜关于自身来历的记忆始终被某种力量封印着,未曾复苏。


    可他所到之处,依然无人能够抵挡,充斥着各种纠纷和恶意。


    温甜甜永远只会残忍无情地冷眼旁观,以玩弄人心为乐。


    就是这么一个存在。


    自从祝无虞出现后,身上竟然诡异地出现了许多人类才会有的情绪。


    他会恼怒,会闹别扭,甚至还会因为其他男人争风吃醋。


    但这还远远不够。


    因为妖主的存在本身,有一个致命的开关。


    这个开关,暂且可以理解为他的核心,或者说心脏。


    当然,因为过去太多年,连妖境那边也搞丢了具体控制办法,不然当初也不会只能用最原始的血祭方式来强行召唤他。


    这个东西理论上能彻底掌控妖主。


    人族高层一直在秘密寻找。


    但这个东西的具体位置,只有妖主本人才能感知到。


    镜湖宴会那日,天衍道君将温甜甜唤至跟前,给了他一个大致方位。


    让他去此处寻回一样旧物。


    并承诺,等温甜甜回来后,自己便不会再阻拦他和祝无虞之间的事。


    只要祝无虞同意,为他们举办结侣大典也未尝不可。


    温甜甜高高兴兴去了。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然而在他寻到东西即将返程之时,却突然失联了。


    *


    “现在连师父也算不出小师弟的具体下落了,他怀疑,妖族很可能已经猜出妖主就在我们人族手里,只是一时找不到,这才故意抛出诱饵设下了陷阱。”


    陆归崖面色沉重。


    他们换了身不起眼的装扮,伪装成半人半妖的混血模样,连夜乘坐飞舟赶往西州。


    路上,祝无虞多次尝试通过笔记本进入温甜甜的梦境。


    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


    她低头看着手中摊开的笔记本。


    已经是最后一页了。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祝无虞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咬破指尖,往这一页上滴了几滴血,然后沾着血写下温甜甜的名字。


    她闭目躺在床上,等待困意将自己淹没。


    ……


    很久后,她才缓慢睁开眼。


    四周黑漆漆的。


    血腥气浓到令人作呕。


    她下意识轻轻挪动了一步,才注意到自己脚下踩着的是微微蠕动的肉壁。


    温热的表皮上还覆盖着一层黏糊糊的不明液体。


    她差点滑倒。


    祝无虞忍着恶心,小声呼唤着温甜甜的名字。


    前方浓郁得化不开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动了动。


    祝无虞瞬间僵立在原地,一股被什么东西注视到的恐怖寒意攀上脊背。


    时间在那一瞬被无限拉长。


    黑暗中,亮起了一双冰冷的猩红竖瞳。


    那个东西慢吞吞地从洞穴深处一点点滑行出来。


    最先显现的,是温甜甜那张苍白的脸,湿漉漉的乌发垂落下来。


    祝无虞心里一松,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小师弟,太好了,原来你——”


    剩下的半句话湮灭在了喉咙里。


    不仅仅是因为温甜甜此刻脸上漠然非人的表情。


    更因为从他腹部往下,覆盖住黑色鳞片的巨大蛇尾,从地面上滑过,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黏腻水声。


    他看着她。


    眼神像食物链顶端的捕食者,在打量误入巢穴的弱小食物。


    战栗又恐怖。


    肾上腺素尖叫着催促祝无虞逃跑,但她的身体却被冻结在原地,一根指头都动弹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


    它用庞大的身躯,一圈一圈地将祝无虞环绕在中间。


    然后,才慢慢低下头,将脸缓缓凑近她的脸侧,不动了。


    ——这是什么意思?


    开饭前的某种仪式吗?


    祝无虞颤巍巍伸出手,想摸摸温甜甜的脑袋示好,又怕这个动作被误认为是攻击。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师弟……你变得这么大只,我、我还有点不习惯……要不还是变回来吧。”


    对方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懂,倏地伸出信子,结结实实舔了她一口。


    祝无虞感觉自己整张脸都被糊上了一层腥咸的口水。


    “好久不见,倒也不必这么热情,”她几乎要哭了,鼓起勇气问,“你这是在哪里啊?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