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好啊原来是你!
作品:《万人迷拿了漂亮炮灰剧本后》 那条精心挑选的喉结罩,终究没能送出去。
乔迁宴散场后,祝无虞才惊觉礼物弄丢了。
她偷偷摸摸打着灯笼去廊桥附近找了一圈,死活没有找到。
又不敢声张,只能忍辱负重吃下这个哑巴亏。
可恶的贼人!
祝无虞恨得牙痒痒,偷亲就算了,居然还顺手牵羊偷她的东西。
别被她揪出来是谁。
祝无虞是绝对不会反思自己的。
虽然最开始的确是她认错人了,但是她一个喝醉的弱女子,能有多大力气?
不信那个狗男人真心拒绝会推不开。
到最后,还不是追着她又啃又咬,手更是……
停!
停止回忆。
千错万错,都是贼人的错。
祝无虞才不会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比如说边哭边沐浴,说些什么自己不干净了的狗屁话。
她只会想办法把场子找回来。
当晚,祝无虞旁敲侧击地问白郎君,在她离席那段时间,都有谁离开过。
白郎君瞥了她一眼,慢悠悠道:“官人离开后,席间气氛不佳,似乎每个人都先后离席了片刻,所以我才会出来寻你。”
祝无虞:“……”
等于没问。
她不敢再细问下去,生怕他发现端倪。
白郎君却不肯轻易放过她。
云雨过后,男人窝坐在床榻上,乌发垂散在床,面容显得格外苍白,看上去当真像个邪气四溢的妖鬼。
在他身旁,祝无虞像条燃尽的咸鱼,躺得笔直。
白郎君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官人,最近怎么对我这般……体贴周到?”
祝无虞心里咯噔一下,干笑:“这话说的,难道我以前对娘子就不够体贴吗?”
白郎君支起脑袋,一双黑眸在烛光下直勾勾地看着她,仿佛能看透人心。
“我还以为,官人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亏心事,才如此殷勤呢。”
他意有所指,指尖在祝无虞微微红肿的嘴唇上轻轻点了点。
“……”
祝无虞无语凝噎。
她浑身上下都是软的,只有嘴最硬。
当即厚着脸皮倒打一耙,佯装生气:“你、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好啊,你居然恶意揣测我,我不跟你玩了,我要去书房睡,我们分居!”
说着,就要翻身下床,动作磨磨蹭蹭的,一步三回头。
然后她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很轻的叹息。
下一秒,就被白郎君抓回去了,按在床榻之间结结实实一顿亲,亲得她晕头转向。
“娘子……”
祝无虞像只八爪鱼一样,顺势缠在他身上,哼哼唧唧地撒娇。
白郎君第无数次拿自家这个胆大包天的官人毫无办法。
*
日子匆匆而过,转眼快到端午。
这日,祝无虞早早收摊,准备去隔壁街排队买点蜜饯粽回家给娘子尝尝。
刚收拾好东西,突然被一伙人围住了。
“小算卦的,被我逮住了吧。”为首的人啪地一声合上折扇,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她的摊桌。
祝无虞记得这人。
是杭城王员外家的小儿子,才十六七岁,毛都没长齐就学人家出来调戏良家。
之前他来自己摊子上算过一卦,非逼着祝无虞算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祝无虞那半吊子算卦水平,对付这种草包绰绰有余,眼都不眨地扯了一堆哄人的万能套话敷衍他。
“首先呢,王郎君你眉宇开阔,命中注定桃花旺盛,有很多女人倾心于你。”
“其次,从手相看,你是一个慷慨大方又重感情的真男人。”
“在旁人眼里,你看上去稳重可靠,有男人味,但实际上……”祝无虞压低声音,“你内心深处住着一个孤单敏感的小男孩,你渴望遇到一个人,看穿你坚强的外表,懂你的幼稚和纯爱……”
话还没说完,这位王郎君手里的扇子“啪嗒”掉在地上,两眼放光,如同找到了人生知己般,一把握住祝无虞的手。
“神算子啊!”
祝无虞也没客气,狠狠敲了他一笔。
本来以为这事就过去了。
没想到王郎君像是赖上了她,三番五次地上门纠缠,非要祝无虞跟他回府深入详谈。
祝无虞惹不起总躲得起。
跟打游击战似的,换了好几处地方摆摊。
结果今天还是被堵了个正着,看这架势,对方怕是要来硬的了。
祝无虞微笑:“王郎君,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好好说嘛。”
“我是想和你好好说,可你一直在躲我。你整日在外辛苦摆摊,风吹日晒的,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王郎君边说,边渐渐逼近。
祝无虞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咳……王郎君,你也知道,我已经成家了,我娘子还在家等我呢。”
王郎君不以为意:“成了家又如何?等你跟了我,就知道权利和金钱才是人生的补品,大补!你要是实在放不下你家那位,把他一起带来我家也行,本少爷养得起!”
祝无虞终于听不下去了,梆梆两拳,往那张放大的脸上痛殴过去。
“啊!”
王郎君捂住左脸,非但没有生气,眼睛反而更亮了。
“好香啊,你打我的拳头都是香的……你要是喜欢,可以多打几拳,这边脸也给你打。”
祝无虞:“……”
我靠,疯子。
“那你先把眼睛闭上。”
王郎君乖乖照做。
等了半天,感觉不对劲,睁眼一看,眼前早已空无一人。
*
身后的呼喊声越来越近。
祝无虞慌不择路,一头钻进了旁边一条狭窄的暗巷。
岂料尽头竟是一堵墙。
她大感晦气,正准备来个助跑翻过去。
忽然,角落里某扇不起眼的小门打开了,一只手臂将她猛地拽了进去,反手按在墙上。
“唔!”祝无虞魂都被吓飞了。
另一只手反应更快地捂住了她的嘴。
对方手掌宽大,带着常年握剑留下的茧,磨得她脸颊生疼。
门外,王郎君的手下们吵吵嚷嚷地呼啸而来,脚步声杂乱。
“人呢?跑哪儿去了?”
“肯定跑远了,追!”
声音又逐渐远去。
狭窄的空间里,所有感官都都被无限放大。
祝无虞只能听到自己失序的心跳声,以及对方灼热的呼吸,落在她发顶。
直到外面的动静彻底消失。
祝无虞才松懈下来,用眼神示意燕赤霞可以放开她了。
自从上次的乔迁宴后,隔壁那几家总是大门紧闭,空空荡荡。
仿佛买下那房子,就真的只是为了来她家吃一顿饭。
*
燕赤霞没有立刻松手。
眼前的男人大半张脸陷在阴影里。
他有一对微陷的眼窝,瞳孔颜色很浅,盯着人看时,会让人情不自禁想起某些冷血动物。
这是导致他看起来十分难以接近的最主要原因。
“你总是这样吗?”燕赤霞突然开口。
祝无虞:“?”
他太用力了,祝无虞感觉自己的脸颊骨头都在痛。
她艰难地动了动下巴。
张合间呼出一点热气。
掌心潮热。
“不许动。”燕赤霞拧着眉,咬牙切齿警告她,“每次做事,都不考虑后果。”
祝无虞简直莫名其妙。
她做什么了?
不就是日常摆摆摊,偶尔骗点小钱,不幸被变态纠缠上了。
忽然,她心里灵光一闪。
“好啊!原来是你!”祝无虞挣扎着,愤怒的声音从指缝中漏出,“那天晚上在廊桥亲我的人是你对不对!?”
她声音越说越小。
因为燕赤霞的眼神骤然变得极其可怕。
表面的薄冰裂开了。
底下是汹涌的、她看不懂的暗流。
燕赤霞看着这张被迫仰起的漂亮脸蛋,因为缺氧而泛着红晕,睫毛轻颤。
不知怎么的,心口处也跟着痒了起来。
祝无虞每说一个字,这种无来由的痒意就更加明显一分。
“不是我。”燕赤霞的话简直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他的语气,听起来更像是,“为什么不是我”。
他没说谎。
严格来讲,那晚,燕赤霞只是一个恰好路过,不小心目睹了全程的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