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我还要攒钱给娘子买喉结罩呢
作品:《万人迷拿了漂亮炮灰剧本后》 祝无虞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
一直在做琐碎的梦,梦中闪过很多人和事。
她想要抓住细看,却如同雾里看花,什么也看不清。
醒来时,只觉得身上沉甸甸的,似乎被什么重物压住,压得她喘不过气。
“唔……”祝无虞哼唧了两声,想要挣脱束缚。
“官人,你醒了。”
祝无虞迷迷糊糊睁开眼。
一张苍白英俊的脸占据了她的全部视野。
那人黏黏糊糊地亲着她的耳朵,留下一串湿热的舔痕,“今天不去摆摊了,好不好?”
祝无虞脑子还有些懵,却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摆摊怎么行!我还要攒钱给娘子买最新款的喉结罩呢!”
“真可爱。”男人愉悦地低笑,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脸颊,没怎么用力。
“怎么办,更加不想放官人出去了,要是被外面那些野狐精抢走了可如何是好。”
“等、等等……不许闹了,”祝无虞感觉对方的手开始不老实,红着脸恼怒道,“再闹我要生气了!”
身上磨磨蹭蹭的男人,这才听话地缓慢撑起身,注视着她。
眼眸漆黑,几乎要把她的影子完全吞噬。
祝无虞掀开被子,浑浑噩噩地爬下床。
男人无比自然地帮她穿起衣服,动作熟练又温柔,在此过程中,还趁机偷亲了她好几次。
祝无虞怔怔地站了一会儿,看着铜镜里模糊的面容,一股强烈的不真实感涌上心头。
她忽然问:“娘子,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男人替她梳头的动作一顿,摸了摸她的额头,眉头微蹙:“官人今日是怎么了?尽说胡话,你自然是许仙,许大官人啊?”
许仙?
白娘子?
祝无虞大脑一片空白,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个陌生的词汇。
她试探性喊了一句:“白娘子?”
“嗯?我是你娘子不错,但这里只有一位白郎君。”
男人缓慢地眨了眨眼,细细观察她的脸,“官人,你到底怎么了,今天好生奇怪,还是别去摆摊了,我看你就是累着了,我们再去床上躺一躺吧。”
“……”祝无虞吓得一个激灵,抓起桌上的行囊,夺门而出。
*
身体习惯性地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一路上,不断有街坊邻居跟她打招呼。
“许官人,又去摆摊啊?”
“今天怎么这么早,平日里可是要日上三竿,白郎君才舍得放你出门。”
“哎哟,新婚夫妻,蜜里调油,自然舍不得分开半刻!”
祝无虞一概哼哼哈哈地应付过去,脚步默默加快。
“许官人!许官人!”有人忽然从旁边伸出手,一把抓住她背后的小架子,“你这是要到哪里去,今天不摆摊了吗?”
祝无虞扭头。
看到是一位爽利的大姐,搭了个棚子卖面食。
她的棚子旁边,正好有个空位。
祝无虞愣了愣,走过来放下家当:“摆,当然要摆,刚刚在想事情,没看路。”
“我就知道。”
大姐手脚麻利地开始扯面,“还是老样子,一碗肉丝面?”
“对,多放辣。”
祝无虞把摊子支起来,升起那面略显破旧的幌子时,瞥了一眼。
龙飞凤舞一行字,铁口直断许半仙。
“……”
奇怪,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应该是个大夫才对。
吃面时,祝无虞有意无意地和隔壁大姐套了下话,混乱的记忆也慢慢变得清晰。
想起来了。
对,她是叫许仙,这杭城里一名摆摊算卦的卦师。
她也想起和家里那位白郎君是如何相识的了。
*
清明那日,天降大雨。
一位身着白衣的俊美郎君,在断桥上被雨水砸得浑身湿透,紧贴在身上,不经意地露出了隐隐绰绰的八块腹肌。
祝无虞正巧雇了艘船去游湖。
见此情景,扒着船沿大声招呼:“那位郎君,雨下得这么大!我这里还有位置,你要不要上船来避避雨?”
白郎君闻声抬头,湿漉漉的黑发贴在苍白的皮肤上,我见犹怜。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等上了船,白郎君立刻僵住不动了。
狭小的船舱内人挤人,几乎无处下脚。
祝无虞伸手:“承惠,避雨十文钱一位,不找零。”
白郎君:“……”
祝无虞:“我这是小本生意,这船也是我租的,统一定价,童叟无欺!”
白郎君黑着脸掏出十文钱,递过去。
祝无虞立马扬起脖子喊:“都往里面走一走啊,里面还有位置,不要堵在门口不动,给新来的这位让让位置!”
白郎君就这样面无表情地坐在船舱口,一直坐到船上所有人都下光了。
祝无虞奇怪地看他一眼:“这位郎君,我要回家了,你还不下船吗?”
“不下。”白郎君赌气地吐出两个字。
祝无虞耸了耸肩,真是个怪人。
她把船停在岸边,过一会儿,自然会有人来收船。
又捡起自己的伞,就准备回家数铜板。
擦肩而过时,白郎君倏地伸手,用力握住她的手腕。
“站住。”
祝无虞吓了一跳:“你干什么,速速放手,我警告你,我道上有人的。”
白郎君盯着她,生硬道:“你把伞借给我。”
“凭什么!”祝无虞立刻警惕地把伞抱在怀里,“我还要用呢,万一回去路上下雨怎么办。”
白郎君眼神更沉:“给我。”
祝无虞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委委屈屈地抱怨:“……又不贵,你自己下船买一把就是了,干什么非要抢我的。”
最后,伞还是被这个狗男人抢走了。
祝无虞气得睡觉前,用了足足半个时辰,长篇大论引经据典地控诉此人的无耻行径,才含泪入睡。
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这位白郎君就找上门了,说是要来还伞。
自此,就像鬼一样地缠上了祝无虞。
*
一整天,卦摊前冷冷清清,一个来算卦的人都没有。
祝无虞灰溜溜地收拾摊子回家。
一个子没赚到不说,还贴进去一碗面和两根糖葫芦。
到了家门前,她有点不好意思进门,磨磨蹭蹭地站在门口左右张望。
门忽然被从里面推开。
白郎君惊讶地看着她:“官人,你回来了怎么不进门?在门口站着做什么?”
说着,他接过祝无虞肩膀背着的行囊。
祝无虞支支吾吾,随便找了个借口:“没什么……我看今天巷子里好热闹,咱们隔壁是不是新搬来了几户邻居?”
白郎君闻言,面色倏地一冷:“当然热闹。左边这户,搬来了一个秃驴,自称法海禅师,说是要来度化有缘人。右边这户,搬来了一个耍剑的,叫什么燕赤霞。”
祝无虞:“?”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违和感越来越重了。
“那对面那户呢?”她呆呆地问。
话音刚落,对面那户人家的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位梳着怪异小辫、半张脸上有刺青的男人走了出来,笑眯眯地朝白郎君打招呼,眼神却若有若无地飘向祝无虞。
白郎君看起来极其不愿意看到他,侧了下头,语气硬邦邦地介绍:“……是我表弟,说是家中遭了难,来投奔我了,你不必理会他。”
祝无虞脑中灵光一闪:“他叫小青对不对?”
“小青?”
白郎君微微眯起眼,揽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这又是官人从哪里新认识的小郎君?家住哪里,年方几何?”
“没有的事!”祝无虞从行囊里拿出水杯,掩饰性地猛灌一口,“……我回来的路上,听街坊说搬来了个叫小青的,可能、可能听错了。”
白郎君将信将疑,目光在她和对面的表弟之间转了转,才冷哼一声。
“必是听错了,他不叫小青。”
祝无虞刚松了口气。
就听到白郎君淡淡补充道:“他叫马文才。”
祝无虞一口水喷了出来:“噗——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