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想了好一会，才开口。


    “没啥异常，刚回来那阵，他也忙，说是江州省那边的生意没解决完，经常是两头跑。”


    “大概有个两年时间吧！后边我怀孕了，他也就没过去了，然后碰巧这边招电工，他就在这边工作了。”


    程诺眸子一下变得锐利，“你儿子，现在多大了？”


    “刚过二十八岁生日不久，他是春天生的。”


    二十八岁。


    春天。


    第十四个被害人死亡的那天，就是二十八年前的那个四月。


    春天。


    如果是巧合，那这一切，有点太巧了。


    程诺了然，“我去打个电话，您稍等。”


    “好！”女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给自己的杯子添了一杯茶，开始喝了起来。


    路过许诺时，他弯下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看好她，别让她跟外界联系，别让她碰手机。”


    “好！”她的表情很严肃。


    在他问完那些话的时候，她就猜了个大概。


    眼看程诺走远，女人才压低声音询问，“小姑娘，你也是警察吗？你们这行是不是挺累的？我……”


    她没说几句，就见远处程诺将门打开了。


    跟着进来的，是穿着防弹衣的警察。


    他们进来后，他再次关上了门。


    刚才还空旷的院子，现在多了不少人。


    女人没见过这阵仗，有些茫然的站起身，“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许诺忙上前安抚她的情绪，“别担心，我们只是有点问题想要问你老公。”


    女人慌乱开口，“我老公是好人！他连架都不会跟别人吵，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她脸色不变，“阿姨你放心，我们是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的，要是真的什么都没有，我们是不会动他一下的。”


    但同时，他们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恰逢此时，林渊的电话又来了。


    许诺跟他说了具体位置。


    他明显有些诧异，“你们怎么在那？”


    她皱了皱眉，“怎么了？”


    “没事，我马上就过去。”


    说完他匆匆将电话挂断了。


    女人一下就慌了神，想要打电话。


    许诺阻止了她的动作，“阿姨，麻烦您配合一下。”


    女人手足无措开口，“你跟阿姨说实话，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过来的？”


    她不露声色道，“阿姨，只是想问几个简单的问题。”


    她指着门后的几个警察，“那他们的手里是什么？枪吗？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啊！我丈夫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退休老人而已！”


    她没接话，但却也不肯让她打电话。


    普通不普通，她说了不算。


    外面响起了喇叭声，很有节奏。


    不知他们跟许诺说了几句什么，他打开了门。


    门外，正是林渊的车。


    不见驾驶位有动静，最先打开车门的，是副驾驶的门。


    从那上面，走下来了一个不高不矮的男人。


    看上去有个六十多岁，长相很憨厚的男人，能看出来他的身子很硬朗，能看出来他的胳膊上还有肌肉的存在。


    女人的声音很小。


    但是站在她身边的许诺还是听见了。


    老公。


    许诺反应迅速，高声道，“程诺！就是他！”


    他的反应最快，话音刚落就跑了出去。


    男人在看到他的瞬间，拔腿就跑。


    刚下车的林渊顿住，有些迷茫的看着俩人。


    但他的反应速度同样很快。


    冲上前去就一把将男人按住了。


    说来也奇怪，被他按在车上的时候，男人竟然一动不动。


    程诺冲上前去，将他铐住。


    许诺比他们都慢了一步，她快步跑过去的时候。


    男人已经被警察们控制住了。


    林渊有点茫然，“你们这是干什么？”


    程诺顿住，上下打量着他，“抓犯罪嫌疑人，怎么了？”


    他皱了皱眉，“怎么会？我爸连一只鸡都没有杀过。”


    他是知道他们是来找谁的。


    二十八年前的那个凶手。


    但也正因如此，他知道那个凶手有多残忍，所以才更不相信那个人会是他爸。


    程诺皱眉，打量着被按在车上的人，“你爸？”


    “对啊！”林渊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斩钉截铁开口，“那这案子你以后不用管了，避嫌。”


    顿了顿他开口，“都带回局里去。”


    林渊和他的爸妈，被一起带走了。


    许诺坐在车上，驾驶位上的程诺，“你说，会是那个人吗？”


    他冷静开口分析，“他见到我，感觉到不对的时候，第一反应是逃跑，这点你发现了吗？”


    她回忆了一会，点了点头，“确实。”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这事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审了以后才知道。”


    “好。”往局里去的一路上，俩人谁都没有说话，表情却严肃的很。


    第一时间，男人被带到了审讯室。


    很快他的身份信息也出现在了报告上。


    林建国，妻子白秀莲，儿子林渊。


    往下一扫，确实跟白秀莲最开始说的一样，履历干净。


    在电网，工作了整整二十七年。


    最后一起案子，发生在二十八年前。


    林渊出生在二十八年前。


    他的履历很干净，太干净了。


    前二十七年的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工作记录，但同样没有犯罪记录。


    程诺跟一个稍微年长一点的警察，刘恒一起进了审讯室。


    林建国的只是淡淡的扫了俩人一眼，表情十分平淡。


    程诺开口，“199X年，也就是二十八年前，四月二十一号，你在哪儿？”


    林建国开口，“警察同志，你也说了，二十八年前，我怎么会记得二十八年前的事呢？”


    他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换个说法。”


    他走上前去，从文件袋里，将第十四位受害者家门口的照片，放到了他的面前。


    “这里，你去过吗？现在的XX街道，以前的孙家村，那一天，你在哪？”


    他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没去过。”


    程诺冷笑，“你是电工，据我所知，整个桂香镇，哪里的电路有问题你们都要去，XX街道你怎么可能没去过？”


    “警察同志，我今年六十一了，人老了，好多事已经记不清楚了。”


    “是吗？可那天，有人看见你了。”程诺高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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