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


    【你们终于找到我了。】


    黄牛的声音，透着沧桑还有些虚弱。


    许诺看着他，认真问道，“你在等我们是吗？你是看到那个凶手了吗大黄？”


    闻言，程诺和林渊同时向前一步，表情严肃看着大黄。


    程诺的手都在抖，二十八年的悬案，十四个被害者。


    如果能找到那个变态凶手，他们一定会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还被害者和被害者家属一个公道！


    “哞——”


    【我一直在等你们，我看见了那个凶手，我还看见邻居家那个姐姐，浑身是血的从门口爬了出来，但又被那个人拽了进去。】


    许诺眸光微闪，他口中那个浑身是血的姐姐，应该就是第十四个被害人。


    【那个姐姐牵着我，给他们家的田犁过地，她人很好，每次都会在回来前，带我去吃草，让我吃的饱饱的。】


    她表情复杂，开口，“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他戴帽子，捂的可严实了，当时那个女孩躲进牛圈以后，他追过来了，还想进来把她拉出去。】


    【他身上的味道不好闻，是坏人，我们不喜欢他，奶牛妹妹们对他不太友好，当时我妈还踹了他一脚，踢到他肚子上了。】


    【我记得特别清楚，因为他当时还叫嚣着要把我妈妈买走，宰了吃肉，让她见识见识他的厉害。】


    许诺焦急询问，“那个人后面来过吗？他有买走你妈妈吗？”


    “哞——”


    【没有，后面他没有再出现过，但是我记得特别清楚，当时有个路过的女人，问他家有没有红色的套装裙卖，他说不清楚，回去问一下他老婆。】


    红色套装裙，卖。


    由此可见，他们家里开的应该是服装店。


    这个范围一下子就缩小了，毕竟当时那个年代，服装店可不像现在这么多见，满大街都是。


    尤其是在桂香镇那个小地方。


    许诺焦急开口，“你后来还有没有见过那个女人？就是问话的那个人？”


    【见到过，她经常来买牛奶，还买过奶牛妹妹，那个女人很胖，特别胖，她家应该挺有钱的，路过的时候，我看见她手里经常提的猪肉。】


    那个年代，条件已经在走上坡路了。


    但桂香镇只是一个四线城市下的小镇，能经常买肉的，肯定不是一般家庭。


    许诺用力颔首，“谢谢你，你说的这些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一人一牛对上视线，她好似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如释重负。


    “哞——”


    【我知道什么是死亡，奶牛姐姐，奶牛妹妹，我身边死去的牛太多了，包括我妈妈，她有一天忽然生了病，倒下之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了，没多久，就离开了我，那个姐姐是好人，她不应该就这么死了。】


    【我尝试过跟大主人和小主人说我当时看见的一切，但是他们听不懂我说话。】


    【我活了很久很久了，我现在每天睡着以后，就不想睁眼，但我一直觉得，我应该要找个人，将我看到的一切告诉她，不然我不能闭眼，我记得那个姐姐，她带我吃的草，很香。】


    许诺听着，心里五味杂陈。


    大黄真的是一只，很通人性的牛。


    他也三十五岁了，甚至睁眼都嫌累了，但还是强撑着，想要告诉她们真相，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朝大黄鞠了一躬，“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一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凶手，还那个姐姐一个公道。”


    “哞——”


    【好，你们快去吧，我想再吃一会草，你能不能帮我把幸运叫来？我想跟他说会话。】


    “好。”


    在许诺的带领下，他们转身往回走。


    幸运正在捡小男孩扔出去的石头，一人一狗玩的不亦乐乎。


    路过时，她开口，“幸运，大黄让你过去，说是有话要跟你说。”


    “汪汪汪——”


    【我知道了！】


    幸运舔了舔小男孩的手，然后才转身朝大黄跑去。


    男孩好奇的打量着三人，“我出来的时候不知道幸运会来，所以没有带大骨头，你们现在是要回村吗？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


    许诺颔首，温柔道，“当然可以。”


    男孩在前面带路，絮絮叨叨跟他们说了很多话。


    “大黄和幸运真的都特别的好！大黄可能知道自己块头大，他每次都是绕开人走，怕吓到他们。”


    “幸运不仅救过我，之前夏天的时候，村里有个叔叔扔烟头，点着了别人家的柴堆，也是幸运最先发现，带着他们去救火。”


    “我们拿快递都在山下拿，幸运每次在路上玩的时候，只要碰到下山买菜，拿东西的人，都会用嘴帮人提着。”


    “不过我听幸运的主人说，这些都是大黄教的，反正我特别喜欢幸运和大黄，他们俩都非常非常好！我现在放假，没事就……”


    小男孩跟他们说话，倒退着往后走。


    话音未落，他忽然朝后滑了下去。


    三人火急火燎的跑了过去。


    只见小男孩躺在地上，胳膊开始流血，形状看着也不太对，像是骨折了，他开始嚎啕大哭。


    林渊反应最快，上前将他抱起，“我带你上医院，你爸爸妈妈的手机号还记得吗？”


    “记得，不去医院，我要回家呜呜呜——”


    林渊看着俩人，歉意道，“你们先过去，我先送他回家。”


    程诺颔首，“小心，那我们先过去，等会联系。”


    “好。”


    到底涉及到案子，比较血腥，刚才小男孩在，许诺什么都没说。


    但这回她憋不住了。


    她将刚才大黄说的所有话，跟倒豆子一样，一件件告诉了他。


    程诺听着表情越来越严肃，“按照你这么说，这个凶手是桂香镇人的概率很大，这个范围，已经被缩的很小了，我有预感，他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


    许诺闻言，不由来了劲，“走快点，我已经迫不及待看那个王八蛋伏法了。”


    程诺眯了眯眼，“希望他还活着，他要是死了，我总觉得太轻松了，一定要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对！”她感觉自己的脚和手都有点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