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松怒吼道，“被我抓住以后，她还说什么，是被家里长辈发现了，所以才无奈将我删除。”


    “可是你们知道吗？后来我才知道，她八岁的除夕夜，她家着了大火，一家八口，就活了她一个！她哪来的家人？明明就是骗我！”


    张继平表情一言难尽，“所以你杀了她？”


    “怎么会。”他冷笑，“她跟我撒娇，跟我求饶，我看她那样，就不忍心对她做什么，可她居然又骗我！”


    “一周前，我去她家给她做饭，无意间我发现她竟然还在玩那个游戏，跟别的男的唧唧我我！还说什么是我一直在纠缠她？”


    王松的表情很狰狞，“明明前一天晚上，我们还在床上纠缠过，第二天她却跟别的男人说我纠缠她，警官，你说这样的女人不该死吗？”


    “……”


    许诺站在玻璃外听着，觉得不对。


    “我怎么感觉像是他一厢情愿？第一次见面后删除好友，这不是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吗？”


    程诺沉默一瞬，“我们需要找个心理医生给他做个心理评估，这人有点不太正常。”


    张继平开口，“被害人的尸体在哪里？”


    王松缓缓开口，“骨头我喂狗了，至于肉……”他冷冷笑了两声。


    张继平一下坐不住了，站起身，“在哪？”


    “你们要是去的及时，说不定还能找到点什么，要是晚了，可能就什么都找不到了，我放在包子铺外面了。”


    “哪个包子铺？”


    “就是我哥家附近的那家包子铺。”他冷笑，“那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人，牌子上挂的是每天的新鲜肉，我晚上扔垃圾的时候看见了！”


    “送来就是肉泥！天还没亮就放在他家店铺门口，臭的要命，我估计，他每次放的调料不少，谁又能吃的出来？”


    他笑的前俯后仰。


    许诺站在外头，只觉得一阵反胃。


    不多会就开始吐了起来。


    但因为什么都没吃的缘故，什么都吐不出来。


    程诺伸手，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将桌子上的水递给了她。


    “压一压。”他轻叹一口气，“你不要联想太多，要做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我知道，但我控几不住我自己，呕——”


    正常人，哪受的了这个。


    王松的声音再次传来。


    “就是可惜了那四条狗，多乖巧的孩子，但我知道，只要我对她下手，他们一定会攻击我，像我这么瘦弱的人，又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呢？所以没办法我只好杀了他们。”


    “威武吃了药居然没死，硬撑着想去救她，虽然不致死，但药效很强，他挣扎着想要咬我，只可惜，他那个没用的废物主人，到他死都不愿意打开门。”


    王松洋洋自得道，“她以为只要不开门，我就没办法了，房间附近我放了信号屏蔽器，报警想都别想！那个蠢货，之前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跟她说。”


    “让她在窗户外面安个防盗网，平常也要记得关窗户，一天不透气，死不了！她说什么，没事，有四条狗在，没人敢进来，也幸亏她是个蠢货，不然我还没这么容易杀了她！”


    ……


    哪怕跟着程诺到了办公室，许诺还是没缓过来。


    这冲击，有点太大了些。


    “不是，这些人怎么都这么变态啊？”她问出了困扰了自己许久的问题。


    不论是那个秃头，还是现在这个王松，简直一个比一个重口味。


    “很多种原因吧，基因，脑结构，童年创伤，社会原因，现在的很多事情，没法说，我只希望，每个人都能平平安安的。”


    程诺话锋一转，“饿不饿？带你吃饭去。”


    她摇头，快成拨浪鼓了，“不吃，吃不了一点，草莓在你家还好吗？”


    他顿了一下，“好啊，挺好的。”


    “你什么时候下班？Evil一直催着想见她。”


    程诺垂头看了眼手表，“还一个小时，你等我会我去……”


    话音刚落，孙队长拿着文件过来了，看见俩人时，他顿住。


    “程诺你还在这干什么？你今天不是休息吗？嫌疑人都逮住了，回家吧，别回头猝死了，我还摊上事了。”


    “……”


    程诺看着他笑的咬牙切齿。


    孙队长一脸茫然，“你就乐意当牛马是吧？”他将手里文件递给他，“刚好局长让写报告，要不你来？不多，五千字就行？”


    “五千字？”他大叫一声，“忽然想起来，我家煤气没关，先走了。”


    说完，他朝许诺使眼色，示意她跟上，然后先一步离开了。


    孙队长冲许诺点了点头，“有机会让我跟二埋汰和张照呗？实不相瞒，我挺喜欢老虎的。”


    她眨了眨眼，万万没想到，是因为这事，“没问题，有机会一定帮你们牵线搭桥。”


    俩人又寒暄了几句，她才出去。


    程诺走了过来，“队长跟你说什么了？”


    “就说想跟二埋汰拍几张照片。”


    “太没谱了。”他忽然话锋一转，“能不能让我用手拿着肉，喂二埋汰几次？”


    “我怕你疼。”她加快步伐。


    程诺跟上，“怎么会，我不信任二埋汰，还能不信任你吗？亲手喂老虎，这够我以后吹半辈子的了，到时候我就把照片挂在墙上，天天看，天天看。”


    “你是一点不着调。”


    ……


    真到了程诺家的时候，她算是知道，他为什么刚才开门的时候，表情不正常了。


    楼上楼下的房子，户型是一样的，只是楼下被许诺收拾的很温馨。


    程诺这，勉强能看出来是极简风。


    但现在还不如猪窝整齐。


    黑皮沙发的皮到处都是，到处都是纸。


    书本上的那个纸，当然卫生纸也有。


    正中间，大耳朵怪叫驴听见开门声，回头看了一眼。


    随即继续用抱枕磨指甲。


    猫爬架的最高处，一辆草莓趴在上面，巨大且无助。


    “喵喵喵——”


    【小诺姐姐你总算回来了，你知道这两天我是怎么过的吗？我真的很想念Evil……和你。】


    许诺严重怀疑，她真正想念的是Evil，而她只是个顺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