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贵佛子诱撩精69
作品:《快穿病娇男主抱着炮灰女配不撒手》 东宫,书房。
檀香袅袅驱散了盛夏的燥热,却驱不散陈辞澜眉宇间的疲惫与阴郁。
他刚处理完一摞军报,抬手揉了揉刺痛的眉心。
沙场上的旧伤隐隐作痛,像是附骨之蛆时刻提醒着他那场惨烈的厮杀。
目光无意间扫过书案一角,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素白色的信封。
没有署名,没有火漆,就那么悄无声息地躺着。
陈辞澜的眸光一凝,能在他戒备森严的东宫书房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放下一封信,来人身手绝不简单。
可他心中却并未升起半分警惕,反而一个几乎不敢想的念头如野草般疯长起来。
会是她吗?
这个念头一出,便再也按捺不住。
他几乎是立刻起身,沉重的紫檀木椅被他带得向后滑动,发出一声刺耳的闷响。
他却恍若未闻。
三两步跨到书案前,原本沉稳的脚步此刻竟透出几分急切。
他伸出手,指尖在触碰到信封的瞬间微微一顿。
随即他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将信封拿在了手里。
信封很轻,没有封口。
他刚一拿起,一抹熟悉的艳色就从敞开的信封里滑了出来,轻飘飘地落在了暗色的书案上。
是那条红绸。
他送出去的那条。
陈辞澜的瞳孔骤然一缩,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他几乎是扑过去一般,颤抖着手将那条红绸捡了起来。
丝绸冰凉的触感,此时却像是一簇火点燃了他沉寂的心。
他展开红绸,上面是他亲手写下的字。
——“愿她所愿成真,护她自在欢喜。”
每一个字都像是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
她看到了。
她还留着。
她……来找他了!
巨大的狂喜淹没了他,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他连忙将红绸紧紧攥在手心,另一只手急切地伸进信封里翻找。
指尖触到一个小小的纸卷,他急不可耐地将其抽出展开。
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字迹娟秀带着几分熟悉的俏皮。
【悦来客栈,天字甲号院,未时。】
落款的日期是昨天日。
陈辞澜的心沉了下来,他竟然让她等了整整一天!
“备马!”
一声夹杂着懊恼与急切的低吼从书房传出,惊得外面的侍卫一个激灵。
他顾不得身上还在作痛的伤口,也顾不得换下身上繁复的朝服,抓起红绸和纸条便大步流星地冲了出去。
悦来客栈,天字甲号院门口。
陈辞澜勒马停下,翻身下马的动作利落依旧,可刚落地心跳就猛地加速。
他站在那扇紧闭的院门前,抬起的手悬在半空,迟迟不敢落下。
原来见她,比奔赴一场十万人的杀局更让他心慌意乱。
他怕她怨他去得太久,怕她气他不告而别。
更怕…她只是来还他红绸,与他做个了断。
他高大的身影在门口来回踱步,俊朗的眉峰紧紧蹙着,满脸都是挣扎与不安。
门内。
春桃透过门缝看着这一幕,急得直跺脚。
这太子殿下在战场上杀伐果决,怎么到了自家小姐这儿就变得这般畏畏缩缩!
她这个急性子实在是忍不了了。
“吱呀——”
春桃快速推开大门,对着门外还在纠结的人故作惊讶地福了福身。
“奴婢见过太子。”
陈辞澜的身形猛地一僵。
一种被当场抓包的尴尬,让他俊美的脸上升起一丝不自然的薄红。
他轻咳了两声,竭力维持着太子的威严,声音却有些发紧:
“本宫来找你们家小姐。”
春桃强忍着笑意,低着头恭敬地侧身让开。
“小姐在院里等您许久了,殿下请随奴婢来。”
陈辞澜跟着她穿过曲折的回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
终于,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身影出现在了庭院尽头的贵妃榻上。
她歪躺在那儿,藕荷色的纱裙散落在地上,像一朵半开的荷。
手指轻轻拨弄着盘中的葡萄,一颗颗紫莹莹的果子在她指尖滚动,却引不起她半点兴趣。
听见脚步声,阮忻栀抬起头,目光与陈辞澜撞了个正着。
他原本沉稳的步伐瞬间乱了节奏,他快步朝她走去,满心的话却堵在喉咙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阮忻栀看着他越走越近,眼底那股熟悉又浓烈的情绪像潮水般涌来,她不自觉地弯起嘴角。
她伸出手正准备迎接他的拥抱,可他却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突然停住了脚步。
就那么站着,迟迟不敢再上前。
阮忻栀脸上的笑意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可当她对上他那双满是忐忑的眼眸时,她的心像是被一记软拳轻轻砸了一下。
又酸,又软。
“这个傻子。”她心里默默念着。
她主动从榻上坐起身,赤着脚踩在温热的石板上。
一步,一步,慢慢走向他。
然后,在陈辞澜震惊的目光中,她张开双臂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劲瘦的腰。
熟悉的气息瞬间将他包裹,陈辞澜浑身僵硬,一时间竟忘了该如何反应。
只听见怀里的人儿,带着浓浓的鼻音,故意用娇气的语调抱怨道:
“不是说要护我自在欢喜吗?”
“你都不在我身边怎么护我?”
陈辞澜设想过无数种重逢的场景。
她会冷脸相对,会质问他,会哭会闹。
他都做好了准备。
唯独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一个温暖又柔软的拥抱。
他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阮忻栀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他的回应,甚至感觉不到他抱住自己。
她心里顿时有些赌气,伸手想将他推开。
可刚拉开一点距离,一股更霸道的力量便将她狠狠按了回去。
一双手将她紧紧地禁锢在怀中,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紧接着,他那低沉又压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无尽的懊悔与珍视:
“栀栀…我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