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贵佛子诱撩精45
作品:《快穿病娇男主抱着炮灰女配不撒手》 夏荷几乎是逃也似的福了福身子,低着头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
那脚步又急又乱,像是生怕自己再多待一秒眼泪就又会决堤。
春桃正好与她错身而过,只来得及瞥见她通红的眼圈。
她走到阮忻栀跟前,将托盘里的早膳一一摆在桌上,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
“小姐,夏荷这是怎么了?”
“方才出去的时候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可是身子不舒坦?”
阮忻栀拿起木箸夹了一块精致的荷花酥,神色淡淡道:
“没什么。”她随口寻了个由头,“许是昨夜没睡好,有些犯迷糊罢了。”
春桃“哦”了一声,虽觉得有些奇怪,但见小姐不愿多谈便也没再追问。
阮忻栀垂下眼帘,小口地吃着食物,心思却不在眼前。
夏荷如今的状态,若是放在现代便是典型的抑郁前兆。
敏感,自卑,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自己。
这种心病若不及时加以纾解,天长日久恐会酿成大祸。
只是在这个时代,无人懂得何为“心理健康”。
她不想多做解释,一方面是清楚夏荷性子好强,定然不愿旁人知晓她心底的脆弱。
另一方面,也是不想让春桃跟着瞎担心。
此事,还需徐徐图之才行。
到了午后,阮忻栀算着时辰寻了个由头,便瞒着陆夫人悄悄出了府。
春桃尽职尽责地跟在身后,为主子打着掩护。
刚绕过相府门口那棵巨大的槐树走到街角处时,一辆马车便映入了眼帘。
那马车通体由乌木打造,并未悬挂任何府邸或是宫廷的标识。
可那车身四角镶嵌的暗纹银饰,以及车帘上用金线密密织就的祥云图案,无一不彰显着其主人深藏不露的贵气。
春桃连忙上前扶着阮忻栀踩上脚凳,让她得以踏上马车。
阮忻栀素手掀开车帘,正欲弯身而入,动作却倏地一顿。
车厢内,一人正端坐在那里。
清冷如雪的眉眼,笔直如松的坐姿,不是太子陈辞澜还能是谁。
阮忻栀这才想起昨日在后花园,他好像是说过会亲自来接她。
只是那时候……
她满脑子都是太子殿下那半遮半掩、线条分明的腹肌,竟自动把这句话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而她不知道的是,陈辞澜为了不影响她的名声,特意将马车停在了离陆府稍远些的街角,还特意提前等在此处。
谁知一等便是近两个时辰。
这两个时辰里,这位向来矜贵冷漠的太子殿下,不知掀了多少次车帘。
每次都只敢掀开一道小小的缝隙,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紧张又期盼地朝着相府的方向探看。
此刻见盼望已久的人终于出现,他那颗焦灼等待了许久的心才终于落回了实处。
阮忻栀定了定神,弯身坐了进去,巧笑嫣然地开了口:
“太子殿下等很久了吗?”
陈辞澜那双幽深的凤眸里掠过一丝极不自然的神色,随即摇头。
“我刚到。”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对人说谎。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就下意识将那串寸步不离的佛珠捻得更紧了些。
“那便好。”
阮忻栀不疑有他,在他对面安然坐下。
马车缓缓启动,一路上虽有些微的颠簸,可她却没感到半分眩晕不适。
只因她坐着的软垫不知是什么材质,又厚又软,仿佛能将人整个陷进去。
而身后靠着的地方,更是铺了一整张雪白软糯的皮毛,触手生温,舒服得让她几乎想眯起眼睛。
阮忻栀暗暗咋舌:到底是太子,一辆马车都比相府整间屋子还讲究。
车厢内两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静得只剩下车轮滚过青石板路的轻微声响。
阮忻栀托着腮,百无聊赖地打量起陈辞澜。
他闭着眼似乎是在打坐,周身都萦绕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
可那微蹙的眉头和一刻不停歇的佛珠,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阮忻栀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她悄悄地挪了挪身子凑了过去。
离得近了她才看清,他的睫毛……
竟然比她一个女子的还要长,还要翘,像两把精致的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阮忻栀心头莫名生出一股嫉妒。
她一时兴起伸出手指想去碰一碰,指尖还未触及,那两把“小扇子”却倏地一颤。
面前的人睁开眼,澄澈的瞳仁里倒映出她错愕的神情。
四目相对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若是寻常女子,此刻怕是早已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阮忻栀不是,她非但没有半分害羞,反而顺势用双手撑住了自己小巧的下巴,歪着头看他。
软声嘟囔道:“殿下的睫毛比我的还长,真招人羡慕。”
陈辞澜微微后仰,却又舍不得真的拉开距离,耳尖瞬间染上一层薄红。
阮忻栀将他所有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这一次,她可不打算适可而止。
阮忻栀坏心眼地往前凑了半寸,声音甜得发腻:
“太子殿下很怕我吗?”
“为什么我一靠近殿下就那么紧张?”
热气拂在他耳畔,陈辞澜呼吸一滞,连佛珠都忘了捻。
“我……”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额角甚至急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噗嗤。”
阮忻栀低低地笑出了声。
她从袖中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帕子,不由分说地塞进了他的手里。
“今日天气炎热,太子殿下擦擦额角的汗。”
陈辞澜低头看着手里那方柔软的丝帕,上面用浅粉色的丝线绣着一株小小的栀子花。
在阮忻栀那双带笑的眼眸注视下,他动作有些僵硬地抬起手擦拭着鬓角。
一股淡淡的花香,裹挟着少女的馨甜瞬间钻入鼻息。
他心头一跳,不自觉地将手中的丝帕握紧。
那柔软的触感,像极了……
意识到自己想到了什么,陈辞澜的脸“腾”地一下烧得更厉害了。
他慌忙转动手中的佛珠,重新合上眼,竟是不敢再去看阮忻栀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