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贵佛子诱撩精19(沈盈篇)

作品:《快穿病娇男主抱着炮灰女配不撒手

    陆夫人缓和了片刻的神情,再度冷硬下来。


    “你以为之景会爱你一辈子?”


    “如今不过图你几分新鲜。”


    “等他日他厌了、倦了,爱上旁人,你没有母家可倚,在这深宅大院里,日子只会过得生不如死!”


    沈盈闻言,噗嗤一声轻笑了起来。


    那笑声清脆,像风拂过竹林,带着一种漫不经心。


    她直直对上陆夫人锐利的视线,眸光坦荡,没有半分躲闪。


    声音依旧是柔和的,却带着一种坚不可摧的力量。


    “夫人,我始终认为我值得被人珍爱一辈子。”


    “如果真的如您所说,之景今后不爱我了。”


    “那我转身便走,绝不迟疑。”


    她顿了一下,给了陆夫人一个喘息的机会,也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真理。


    “我的爱,只会给爱我的人。”


    “如果那个人不爱我了,那我也不会再爱他。”


    她望向陆夫人,眸光澄澈得能照见人心最幽暗的褶皱。


    “于我而言,爱很重要,但并非唯一活下去的依仗。”


    陆夫人彻底愣住了。


    她设想过沈盈会哭诉、会辩解、会发誓,却唯独没想过会是这样。


    洒脱,清醒,甚至带着几分…决绝。


    这是一种她从未见过,也从未理解过的活法。


    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所有的威逼利诱,在这番话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可笑。


    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来反驳。


    半晌,她只能挤出一句色厉内荏的冷哼:


    “就算你进了府,我也不会给你半分好脸色!”


    说罢猛地起身,宽袖扫落案上茶盏,碎声清脆。


    她带着贴身嬷嬷疾步而去,脚步凌乱,衣袂翻飞。


    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自那日后,沈盈的小院恢复了平静。


    陆夫人没再踏足,而陆之景却雷打不动,每日散朝便来。


    一下朝,他便会准时出现在城南那家不起眼的糕点铺子前。


    身上还穿着未及换下的官服,清贵逼人,与周遭的市井烟火气格格不入。


    铺子里的伙计从最初的战战兢兢,到如今已能熟练地包起他要的那几样递过去。


    陆之景从不多话,付了银两就提着一包包精致的吃食,往沈盈的小院走去。


    沈盈不过随口夸了一句“这家的桂花糕清甜不腻”。


    此后半月,她的桌上便日日都有一份桂花糕。


    她无意间提起“夏日炎炎,若有碗冰镇酸梅汤便好了”。


    第二日,陆之景便提来一个食盒,里面是用冰块镇着的,京城最有名的那家酸梅汤。


    他像是要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搬到她面前。


    笨拙却又固执地想要尽量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


    自陆之景被钦点为翰林学士那日,一封封烫金的婚书,便从相府发出,送往了京中各家府邸。


    没有通过陆夫人,甚至没有提前知会一声。


    相府里,陆夫人气得摔了最爱的一套汝窑茶盏。


    碎片溅了一地,像她此刻破碎的体面。


    可木已成舟,请柬已发,她若此刻发难,只会沦为全京城的笑柄,丢的是整个相府的脸。


    她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在人前,她又成了那个雍容大度的相府主母。


    满面春风,言笑晏晏,无比殷勤地操持着婚事。


    从聘礼、喜宴、宾客名单,样样亲力亲为,挑不出一丝瑕疵。


    反观新郎官陆之景,倒像个没事人。


    每日依旧是下了值就往外跑,对自己的婚事不闻不问。


    仿佛娶谁,怎么娶,都与他无关。


    只是,京中世家子弟们的闲聊中,多了一些与其相反的谈资。


    “昨日在锦绣绸缎庄,我好像看见陆学士了。”


    “你也看见了!他在跟掌柜的比对一匹凤穿牡丹的云锦,神情可认真了。”


    “前日我还见他在珍宝阁,为了支凤钗的样式,跟老师傅讨论了半个时辰!”


    ...........


    那个传闻中事不关己的陆学士,明明在为他即将过门的夫人挑选嫁衣和首饰时,眼里溢满一种压也压不住的期待。


    大婚那日,十里红妆,轰动京都。


    三书六聘,八抬大轿,规格皆是京中头一份。


    聘礼的队伍从相府排出,绕了半个京都城,才送到城南沈盈的住处。


    吉时一到,陆之景不顾礼官劝阻,翻身上马,绯袍如火,亲自去迎亲。


    她之所这么做,一来,他一日不见,已思之如狂。


    二来,京中世家,最会捧高踩低,看人下菜。


    他要让所有人亲眼看见,沈盈在他心中的分量。


    这样往后,那些人对沈盈,就会多一份的敬重。


    朱红盖头下,沈盈被喜娘搀出小院。


    视野朦胧,耳边却隐约传来一阵极轻的骚动,和宾客们压抑不住的抽气声。


    下一瞬,一只温热大掌握住她微凉的指尖,掌心因紧张而渗着薄汗。


    陆之景清冷的声音此刻低得只有她能听见“夫人,我就在你身边,不用紧张。”


    沈盈轻轻回握,指尖在他掌心点了点——像安抚,又像逗弄。


    盖头之下,眼眸早已弯成了月牙。


    她想:她的夫君,好像才是那个最紧张的人。


    花轿至相府,稳稳落地。


    陆之景不让他人代劳,亲自掀帘,俯身探入轿内。


    在满府宾客惊愕的目光里,他牵住沈盈的手扶她下轿。


    十指紧扣,一步一步带着她走到前厅。


    拜完堂后,沈盈由下人带着往后院的婚房走去。


    沈盈端端正正地在喜床上坐了半晌,腰间酸意一点点漫上来。


    龙凤喜烛摇曳,金线绣鞋悄悄踢了踢裙摆,她正想起身挪到床柱旁靠一靠,门外却传来极轻的一声响动。


    吱呀——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一缕微凉夜风带着淡淡桂花香钻了进来。


    沈盈还未反应过来,那道清冷高大的身影已端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将食盒随手搁在桌上,也不管什么规矩礼数,只几步便到了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