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贵佛子诱撩精11
作品:《快穿病娇男主抱着炮灰女配不撒手》 阮忻栀放下茶杯,眸光也跟着沉静下来。
“我来,是想给你引荐一个人。”
“我师姐,沈盈。”
“我需要你在宰相府那座镀金牢笼里,为她,也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安上一把她自己能握住的刀。”
月影端着茶盏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
那双原本含着促狭笑意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你说的沈盈……”
她的声音有些干涩。
“可是当朝宰相嫡子,陆之景的夫人?”
阮忻栀见她知道,眼中瞬间亮了起来,像是黑夜里被点燃的星子,充满了期待与欣喜。
她连连点头,身子都忍不住微微前倾。
“对!就是她!阿月,你见过我师姐?”
她的声音急切起来,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她在丞相府过得好不好?”
“陆家人对她好吗?”
“她...她看起来幸福吗?”
最后一个问题,她问得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然而,月影脸上的笑容,却在那片星光亮起的一瞬间,彻底僵住了。
那是一种混杂着怜悯与不知所措的表情。
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不知道该如何告诉眼前这个满心期盼的姑娘,那个她所知晓的残酷真相。
就在半个月前。
她曾以“云间梦”主事人的身份,去丞相府参加过一场丧事。
一场…为那位丞相嫡子夫人沈盈举办的丧事。
阮忻栀脸上的光,一点一点地暗了下去。
她不是傻子。
月影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像一根针狠狠扎在她的心上。
那是一种很不祥的预感,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瞬间将她笼罩。
“啪嗒。”
是她手中的茶杯,落在桌上的声音。
茶水溅出,湿了她的衣袖,她却毫无察觉。
她猛地伸出手,紧紧抓住了月影的手腕,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阿月……”
她的声音在发颤,几乎不成调。
“我师姐……她是不是出事了?”
月影的心狠狠一揪。
她反手握住阮忻栀冰冷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试图传递一丝暖意。
“栀栀,你先冷静下来。”
“我慢慢跟讲。”
月影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尽量用最平缓的语气说了出来。
阮忻栀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直直瘫软在椅子上。
眼神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没有焦距,一片死寂。
眼泪,就那样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
一滴一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砸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
碎成一片冰冷的绝望。
月影被她这副失了魂的样子吓坏了。
“栀栀!”
她快步绕过桌子,一把将阮忻栀瘦弱颤抖的身体揽入怀中。
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后背和长发,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任何语言,在这样残酷的现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只能这样抱着她,陪着她。
能帮她分担一点痛苦,便是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人终于有了一丝动静。
阮忻栀缓缓地抬起头,一双哭到红肿的眼睛里,此刻竟盛满了令人心碎的祈求。
她的嘴唇翕动了许久,才终于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阿月……”
“你……你现在就带我去丞相府,好不好?”
月影的心,被那眼神刺得生疼。
沈盈早就不在了,去了丞相府又能看到什么呢?不过是徒增伤心罢了。
可看着阮忻栀泪眼盈盈的模样,她拒绝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反正她轻功了得,带着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潜入一座守备森严的府邸,并非难事。
夜色如墨。
两道身影如鬼魅般,迎着寒风,掠过京都沉睡的屋檐。
丞相府的守卫,甚至没能察觉到一丝微风的异动。
月影带着阮忻栀,稳稳地落在了府邸的后院深处。
四周寂静无声。
阮忻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白玉罐子,拔开了塞口。
一只通体赤红、只有指甲盖大小的虫子,从罐口探出了小小的脑袋。
它在微凉的空气中晃了晃触须,似乎在辨别着什么。
突然,它像是认准了方向,开始朝着一个地方执拗地挪动着身体。
阮忻栀迈开脚步,循着它的指引,穿过假山,绕过回廊。
最终,停在了一处偏僻、甚至有些破败的别院门前。
院门没有上锁,只是虚掩着。
木门斑驳,朱红的漆早已褪成了暗沉的赭色,在清冷的月光下,像一道干涸的血痕。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夹杂着泥土与花香的冷风,迎面扑来。
阮忻栀的脚步顿住,她整个人仿佛被钉在了原地。
映入眼帘的,是满院盛开的风信子。
紫色,蓝色,白色,粉色...
在霜白的月光下,它们开得那般肆无忌惮,仿佛要将这破败的院子,燃成一片绚烂的火海。
可这片火海,此时却没能带来一丝暖意,只剩下刺骨的冰寒。
阮忻栀的眼眶,瞬间又红了。
那些刚刚止住的泪水,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再次汹涌而出。
是师姐的院子。
这里,一定是师姐的院子。
她曾在信里欢喜地告诉她,她要为腹中的孩子,种下一整个院子的希望。
风信子的花语,便是希望与重生。
如今花开满园,种花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所谓的希望,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阮忻栀借着月光,环视着这个偌大的院子。
除了那些风信子,院中只有一张孤零零的、小得可怜的圆石桌。
角落里堆着枯枝败叶,墙皮大片大片地脱落,露出里面灰败的砖石。
这里的每一处,都透着一股被遗弃的萧索与凄凉。
与丞相府别处的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恍若两个世界。
阮忻栀不懂,这里连药王谷后山的木屋都不如。
她那般有些娇气的师姐,为什么会留恋这样一个地方?
难道就因为一个男子吗?
院子最里边的一间屋子,忽然透出了一丝微弱的亮光。
紧接着,一阵刻意压抑过的,男人痛苦的呜咽,顺着风飘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