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独爱青梅6(已修改)

作品:《快穿病娇男主抱着炮灰女配不撒手

    那时阮忻栀还是个准高三生,稚气未褪。


    她看着曾经无所不能的顾清淮一夜之间变得沉默寡言,眉宇间总是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疲惫与阴郁,心疼得像是被无数细密的针尖扎着。


    公司里那些惊涛骇浪、权谋争斗,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自然是插不上手,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但她固执地认为,自己总该为他做点什么。


    于是只要一有空,她就会像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奔波在家、学校和医院之间。


    清晨五点,她会先跑到厨房,央求家里的阿姨多添一道顾清淮爱吃的菜,然后小心翼翼地装在保温饭盒里。


    放学铃声一响,她便抓起饭盒,一路小跑,从学校绕上一大段路,赶在午休结束前,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顾氏集团那栋高耸入云的办公楼下。


    有时候是一碗精心熬制的鸡汤面,有时候是几样爽口开胃的小菜配上软糯的米饭。


    偶尔,她还会偷偷藏一小份焦糖布丁,在她看来那是顾清淮小时候难得会主动多吃几口的东西。


    周末,她大部分时间都会待在医院。


    有时候是陪着依旧昏迷不醒的顾伯伯说说话,絮絮叨叨地讲些学校里的趣事,尽管他可能什么也听不见。


    有时间会去安慰面容憔悴的苏清悦,给她削个苹果,或者只是安静地陪着她坐一会儿。


    阮忻栀比谁都清楚,顾清淮肩上压的是什么——


    是摇摇欲坠的顾家,是病床上生死未卜的父亲,是心力交瘁的母亲,是整个集团无数员工的生计。


    她帮不了他在谈判桌上翻云覆雨,便只能把心力花在最日常的地方。


    就如小时候他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那样,在他最艰难的时刻,在生活里多照顾他一些。


    于是整整一年,她成了雷打不动的“午间快递员”。


    一年后,阮忻栀正式成为 A 大学生。


    顾家的天,也终于彻底晴了。


    顾父奇迹般地从漫长的昏迷中苏醒,身体也在慢慢康复。


    顾氏集团内部的蛀虫和障碍,早已被顾清淮用雷霆手段一一清除干净。


    如今的顾氏,已经牢牢掌握在他手中,再无人敢置喙。


    一切尘埃落定后,顾清淮向学校提交了复学申请,准备回去完成他中断的大四学业。


    阮忻栀开学报到当天,顾清淮推掉了所有会议,亲自开车送她去学校。


    A大的校门口,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顾清淮那辆低调奢华的黑色宾利,在众多送新生的车辆中,依旧惹眼。


    他先下车绕到右侧,单手挡在门框上,防止她碰到头顶。


    随后,他接过她的书包,肩背手提,动作利落又自然。


    阳光下,男人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衬衫,领口微敞,冷峻的眉眼被柔光晕出几分温意。


    从校门口到院系报到处,他替她排队、填表、领校园卡,又在教材领取点弯腰替她抱起厚厚一摞新书。


    阮忻栀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所有手续办妥,最后只剩宿舍申请。


    顾清淮直接带着她去了宿管处,帮她申请了半宿。


    早在几天前,阮忻栀把填得满满当当的宿舍申请表随手搁在书桌,便下楼洗水果。


    顾清淮按惯例来送新出的甜品,推门而入,目光先被那张薄薄的 A4 纸攫住。


    他站在桌前,修长指尖捏着纸角,唇线抿得平直,笑意尽失,周身气压骤降。


    “淮哥哥?”


    阮忻栀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将果盘轻轻放在床头柜上。


    他顾清淮有抬头,也没有回应。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阮忻栀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是顾家又出什么事了?


    她连忙快步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伸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淮哥哥,你怎么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不是公司或者伯父伯母那边……”


    顾清淮依旧低着头沉默不语,只是周身的寒气又重了几分。


    阮忻栀看着他垂下的眼睫,浓密而纤长,在他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显得格外孤寂。


    她深吸一口气,旧法子涌上心头。


    裙摆擦过他的膝盖,下一秒她已熟门熟路地侧坐到他腿上。


    她伸出双臂,熟稔地圈住他的脖颈,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


    “淮哥哥,”她把小脸埋在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独有的娇憨,“你到底怎么了呀?”


    “告诉我好不好?”


    “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你跟我说,我帮你骂他!”


    一遍又一遍,软声软调。


    顾清淮的脊背明显僵了一瞬。


    怀里的甜香汹涌而来,瞬间冲散了他因那张宿舍申请表而起的暗涌。


    他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最终落在她腰际。


    掌心贴合,温度透过薄薄的夏衫,烙进彼此皮肤。


    她却像是没有察觉,只是又用脸颊轻轻蹭着他的脖颈,一遍又一遍固执地问道:


    “怎么了呀?”


    “再不说,我可真要生气啦。”


    面对阮忻栀的询问,顾清淮只是低垂的眼睫,快速掩住了所有翻涌的情绪。


    从她高考成绩出来、A大录取通知书寄到阮家的那一刻起,他心底那张早已织好的网便悄悄收紧。


    只是那些心思,他一个字也不能让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