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四海风波

作品:《钓系茶仙专治权臣疯病

    四海楼,都城最负盛名的酒楼,雕梁画栋,飞檐斗拱,气派非凡。


    正值午市,楼内人声鼎沸,觥筹交错,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菜肴香气,形成一股独特的热闹氛围。


    许暮、顾溪亭还有惊蛰三人刚一进楼,立刻引来不少侧目。


    “公子们里边儿请!”


    顾溪亭早已预定好位置,侍者殷勤地将他们引向大堂临窗的一处雅座。


    惊蛰心中又泛起那种奇怪的感觉。


    他虽未来过这等奢华之地,却也知晓四海楼的名声,以顾溪亭的身份地位,提前预定却只落座于人来人往的大堂?尤其还带着许暮……


    咱们这位监茶使大人平日里恨不得将世间最好的都捧到许暮面前,又怎会如此委屈他,连个清静的包间都不定?


    果然,三人一落座,四周的议论声便如潮水般涌来了。


    或隐晦或直接的目光投向他们,焦点大多集中在许暮身上,他今日一身竹青常服,身姿清雅,气质依旧出尘,在这烟火气满满的酒楼里,如谪仙误入了凡尘。


    顾溪亭更是因那一身明快锦袍与高束马尾,展现出难得一见的少年意气,再加上惊蛰的书卷气,聚在一起别提有多养眼了。


    “快看,那位就是云沧来的茶魁吧?天呐,比那日街上惊鸿一瞥还要好看……”


    “旁边那位书生模样的也气质不俗……”


    “顾大人今日这身打扮……倒是少见,更显英气了……”


    几个大胆的年轻女子聚在不远处,目光灼灼地盯着许暮,脸颊泛红,窃窃私语。


    惊蛰抬眼看向对面两人。


    许暮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端起茶杯低头喝水,试图隔绝那些目光,顾溪亭则面无表情,眼神冷冷地扫过那几个议论的人,吓得她们立刻噤声,慌忙移开视线。


    此情此景让惊蛰心中坚定:事出反常必有妖,今日邀他来四海楼,必有其他深意,且看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尽管大堂人满为患,菜却上得极快,侍者端着托盘,将一道道精致的菜肴摆上桌,煞有介事地一一介绍,随后微微躬身道:“这些都是咱们楼里的招牌,公子们请慢用。”


    许暮礼貌地点头微笑:“有劳了。”


    这一笑,如春风拂面,清冷中带着暖意,让不远处那几个偷看的女子脸更红了,而顾溪亭的脸则是更黑了,周身的气压都低了几分。


    侍者感受到这股低气压,不敢多留,躬身离开。


    许暮看顾溪亭的脸色有些难看,只当他是不习惯嘈杂的环境,却又为了计划不得不忍耐,便夹了一块鲜嫩的松鼠鳜鱼,放到顾溪亭碗里:“浪费这么好的菜,岂不是可惜?”


    顾溪亭看着许暮宠溺的眼神,脸色好了很多,拿起筷子。


    许暮又转向惊蛰:“都是熟人,就别客气了。”


    三人这才动筷,暂时驱散了方才的尴尬。


    菜过五味,眼看快要用餐结束,许暮手中的茶杯却忽然一滑,茶水洒了一身,竹青色的衣襟瞬间湿了一片。


    顾溪亭反应极快,立刻倾身查看,紧张地帮他擦拭:“有没有烫到?”


    许暮摇摇头:“没事,水不烫。”


    顾溪亭扬声唤来侍者:“雅间还有位置吗?”


    侍者看着许暮衣襟上的水渍,连忙躬身:“有的有的,楼上雅竹轩还空着,公子请随我来。”


    顾溪亭看向窗外,手指在窗边打了个清脆的响指,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自窗外掠过,瞬间消失。


    许暮知道他这是让惊鸿司的人回府取干净衣裳去了,他向来不喜麻烦他人,此刻却不得不如此,他仰头看着顾溪亭,带着无奈:“也不用这么麻烦……”


    顾溪亭没接话,只对惊蛰道:“你先吃着,不够再点。”


    说完,便自然地拉起许暮的手腕,跟着侍者往楼上走去。


    两人穿过喧闹的大堂,顾溪亭紧握着许暮的手腕,姿态亲昵而自然,所过之处,四周响起一片压抑的倒吸冷气声。


    都城里虽也有好男风的权贵,但如眼前二人这般容貌气度皆顶尖,且毫不避讳地在人前显露亲密的,实属罕见。


    众人心中恍然:怪不得这位冷面监茶使平日里生人勿近,原来眼光高着嘞!


    看着那两道无比般配却又透着古怪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惊蛰心中疑窦更深。


    没有了许暮那夺目的光彩吸引视线,惊蛰身上那份独特的书卷气和眉宇间挥之不去的忧郁,反倒让他成了新的焦点。


    惊蛰面无表情地端坐着,目光沉静地望着窗外,周身散发着一种疏离又引人探究的气息。


    此时,几个衣着华贵、神态倨傲的纨绔子弟走进四海楼,目光扫过,一下便锁定了窗边的惊蛰。


    “哟!”


    为首一人,正是户部郎中的大公子钱明远,他嗤笑一声,带着人摇摇晃晃地朝惊蛰走了过来:“这四海楼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地方了吗?”


    惊蛰闻声抬头,看清来人后,眼中瞬间掠过一丝嫌恶,此人正是当年在贡院门口带头羞辱他,骂他穷酸书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钱明远!


    惊蛰没说话,刚才招待他们的侍者见状,赶紧小跑过来,躬身想解释:“公子,这位公子是……”


    “啪!”


    话未说完,钱明远反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侍者脸上,将他打得一个趔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我让你说话了吗!这一身穷酸气,我还能不知道他是谁!”


    钱明远啐了一口,目光轻蔑地转向惊蛰:“当年我是不是说过,让你滚回你的穷乡僻壤去?”


    惊蛰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将被扇倒在地的侍者搀扶起来,护在自己身后,他直视着钱明远,声音平静无波:“我们之间的事,不要牵扯无辜旁人。”


    钱明远被他这副清高模样彻底激怒,气极反笑:“我们之间?哈哈哈!你也配?”


    他身后的几个纨绔也跟着哄笑起来,极尽嘲讽之能事。


    周围的食客纷纷躲远,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这景象让钱明远更加得意,虚荣心膨胀到了极点,他今天非得把这穷书生的脸皮彻底撕下来踩在脚下不可!


    他顺手抄起惊蛰桌上的茶杯,当着所有人的面,往里狠狠吐了口水,然后狞笑着递到惊蛰面前:“来,你把这杯茶喝了,我今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放你一马!不然……”


    空气瞬间凝固了。


    整个大堂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惊蛰和那个茶杯上,有人面露怜悯,有人幸灾乐祸,却无人敢上前阻拦。


    惊蛰死死盯着钱明远那张令人作呕的脸,眼神冰冷,他心中默算着时辰,顾溪亭和许暮……也该回来了。


    钱明远不耐烦地又将杯子往前递了递,几乎要碰到惊蛰的嘴唇:“喝!”


    惊蛰侧脸避开他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二楼楼梯口,捕捉到一抹熟悉的黑色衣角。


    只这一眼,他便隐约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今日的种种反常,许暮失手弄湿衣服,顾溪亭的恰好离开,原来如此……


    惊蛰抬手接过杯子,就在钱明远等人得意洋洋地等着看他屈辱吞咽时,他却猛地抬手,将茶杯中的水泼了钱明远一脸!


    钱明远顿时懵了,根本不敢相信这个穷书生竟敢如此反抗!回过神来后,他抹了一把脸,指着惊蛰暴怒嘶吼:“给我打!往死里打!”


    他身后的家丁和纨绔们立刻扑向惊蛰,但预想中的拳头并未落在惊蛰身上。


    一声清脆响亮的鞭响,划破凝滞的空气。


    只见钱明远捂着脸惨叫一声,一道狰狞的血痕从他脸颊一直延伸到脖颈,皮开肉绽,鲜血瞬间涌出。


    众人惊骇望去,只见楼梯口不知何时出现一位身着红色劲装的女子。


    钱明远痛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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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龇牙咧嘴,看清打自己的竟是个女人后,更是怒不可遏:怎么是个女的就想给惊蛰这穷书生撑腰!


    “哪来的疯婆娘!竟敢打老子!给我一起打!往死里打!”


    他身后的家丁和纨绔们立刻调转目标,凶神恶煞地扑向她。


    然而,他们还未近身,几道黑影就从天而降,只听得几声闷哼,钱明远带来的所有人,包括那几个纨绔,全都被干净利落地放倒在地,哀嚎不止动弹不得。


    钱明远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脸贴着地板还在徒劳挣扎叫嚣:“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户部郎中!你们敢动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话音未落,一个为首的暗卫已大步走到昭阳面前,单膝跪地,声音洪亮而恭敬:“公主!臣护驾来迟,请公主恕罪!”


    “公……公主?”钱明远如遭雷击,彻底傻了,他虽然没见过昭阳,但谁不知道,大雍就一位公主,深受陛下宠爱……他……他竟然冲撞了昭阳公主?!


    整个四海楼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在听到公主二字后,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此人确是昭阳,只见她谁也没理,收起鞭子将目光落在惊蛰身上,仿佛初见一般,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说道:“这是哪里来的俊俏公子?身处险境临危不乱,倒是有几分胆色。”


    惊蛰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神色平静依礼下跪:“草民惊蛰,参见公主殿下。”


    昭阳却快一步上前,伸手稳稳托住他的胳膊,阻止了他下跪的动作。


    她看着惊蛰清澈却沉静的眼眸,眼中的欣赏更甚,此人不仅相貌清俊,更难得的是刚才他把那侍者护在身后的勇气,还有出身低微却毫不卑微的心气,以及聪慧且冷静的处事方式。


    昭阳心想,顾溪亭拜托的这一出大戏还真是划算,只是她还未来得及跟惊蛰拉近关系,就听他不卑不亢道:“公主非此间人,何必惹此尘埃。”


    昭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笑意,看来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聪明,恐怕不用顾溪亭明说,在上次见面后,他就已猜出自己的身份了。


    她扬眉反问:“公子胜此间人,何需妄自菲薄?”


    惊蛰微微摇头,语气淡然却带着洞悉:“荣辱心定,非一言可解,今日之辱,在心不在迹;今日之助,却在情不在理,惊蛰在此,谢过公主殿下援手之恩。”


    在情不在理,是因为知道自己冲着他而来,今日旁人发生这事自己未必会管,所以如此冷漠吗?


    这话说的,有点自信,有点锋芒,却并不让人厌烦,反而更添魅力。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个清俊书生,只觉得他像一本引人入胜的书,越翻越有意思。


    “公主,时辰不早了,该回宫了。”为首的侍卫适时上前,低声提醒。昭阳闻言瞥了一眼窗外,时辰确实卡得刚刚好。


    她收回目光,再次直勾勾地看向惊蛰,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后会有期。”


    说完,昭阳转身带着侍卫,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昂首离去。


    惊蛰站在原地皱眉,人群散去时,他眼角余光瞥见一个气质沉稳儒雅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二楼平静地望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那男子,惊蛰认得。


    在顾溪亭书房那间密室里的巨大关系网上,他见过此人的画像,当朝户部尚书,寒门出身却官声清正,唯一能在世家林立的朝堂上站稳脚跟的清流砥柱,林惟清。


    追随着林惟清的背影,惊蛰看到了下楼的许暮和顾溪亭。


    他目光落在下楼的两人身上,又瞥了一眼二楼林惟清消失的方向,最后定格在顾溪亭那张看似平静实则一切尽在掌握的脸上。


    一石二鸟吗?


    既让昭阳英雄救美,又让镇海伯最大的盟友钱伯仁的儿子,当街得罪公主。


    惊蛰心中了然,嘴角浅笑:顾大人,果然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