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忠诚不该被浪费
作品:《火影:从战锤归来的政委鸣人》 他拧开瓶塞,一股清冽的草药香气飘散出来。
他用指尖蘸了一点药膏,凑到鼻尖轻嗅。
药膏的成分并不复杂,都是些常见的止血、消炎、促进肌肉恢复的植物。
但配比的比例,却堪称完美。
多一分则浪费,少一分则效力不足。
这需要对药理有着极为深刻的理解,以及大量的实践经验。
那个叫白的“女孩”,不仅拥有冰川般坚定的意志,还掌握着如此精湛的药理知识。
更重要的是,他将这样珍贵的药膏,随手赠予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这份善意,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
但在鸣人看来,这恰恰是最大的“弱点”。
纯粹的善意,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就像阳光下的冰晶,美丽,却一触即碎。
而那份极致的忠诚,如果没有一个足够强大的意志来引导,最终也只会沦为悲剧的燃料。
鸣人盖上瓶盖,将瓷瓶收好。
他有更好的药,但这份“善意”,他收下了。
在未来的战扬上,这或许会成为一个有趣的变量。
客厅里,气氛压抑。
佐助正在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他的苦无,动作机械,眼神却空洞。
白天鸣人那番关于“复仇”的定义,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他的心里。
他复仇的权利,被那个男人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姿态,收编了。
从此以后,他的每一次挥刀,每一次结印,都将不再完全属于他自己。
而是属于那个名为“漩涡鸣人”的计划中的一环。
他抬起头,看向窗边的鸣人。
那个身影,明明比自己还要矮小,却像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投下的阴影笼罩了他的一切。
“你好像很不安。”
鸣人的声音传来,没有回头。
佐助的身体瞬间绷紧,仿佛被看穿了心思。
“我只是在思考,如何才能更有效地杀死敌人。”
他用一贯的冰冷语气掩饰着内心的波澜。
“是吗?”
鸣人转过身,走到他面前。
“你在害怕。”
鸣人陈述着一个事实。
“你在害怕,你的复仇,你的力量,甚至你的存在,都变得不再重要。”
佐助的瞳孔猛地收缩。
“胡说八道!”
他几乎是低吼出声。
“我今天在森林里,遇到了再不斩的同伙。”
鸣人没有理会他的反驳,话锋一转。
“他很强?”
佐助问道,他知道鸣人不会无的放矢。
“不。”
鸣人摇了摇头。
“他很‘纯粹’。”
“纯粹?”
佐助无法理解这个词。
“他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作为再不斩的武器。为了再不斩,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奉献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
鸣人看着佐助的眼睛。
“他的忠诚,就是他最强大的力量。因为这份忠诚,他不会迷茫,不会动摇,不会被任何情绪干扰。”
“而你,宇智波佐助,你的内心充满了杂质。”
鸣人的话,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再次剖开了佐助的骄傲。
“你的仇恨,看似强大,却混杂着对过去的留恋,对未来的迷茫,以及对自身弱小的愤怒和不甘。”
“这些东西,都在不断消耗你的能量,让你无法将百分之百的力量,集中于一点。”
佐助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无法反驳。
因为鸣人说的每一个字,都切中了他的要害。
“一个纯粹的士兵,永远比一个内心矛盾的将军,在战扬上更具威胁。”
鸣人站起身。
“在你学会如何净化你的意志之前,你永远无法超越那个男人。”
“也永远,杀不死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中了佐助。
他猛地站起来,死死地盯着鸣人。
“你……”
“变强吧,佐助。”
鸣人留下一句话,转身走开。
“强到让你的意志,能够承载你的仇恨,而不是被它吞噬。”
佐助颓然坐下,手中的苦无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第一次开始思考,除了仇恨之外的东西。
意志。
忠诚。
这些虚无缥缈的词汇,在鸣人的口中,却仿佛拥有了实质性的力量。
另一边的房间里,小樱正借着油灯的光,仔细研读着鸣人给她的那本笔记。
上面的人体解剖图,精准得让她这个理论课的优等生都感到汗颜。
各种伤口的处理方式,更是闻所未闻。
比如,在处理大面积烧伤时,笔记里提到了一种利用特定草药混合动物油脂制成的药膏,可以最大限度地保持创面湿润,防止感染,并刺激肉芽组织生长。
这已经超出了基础急救的范畴,更像是某种失传的秘术。
她越看越心惊,也越看越着迷。
她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医疗忍术,并不仅仅是查克拉的绿色光芒。
它背后,是如此庞大而精密的知识体系。
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不是一个只能在后面尖叫的累赘。
她也可以拥有力量。
一种拯救同伴,决定生死的,属于自己的力量。
卡卡西靠在门框上,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他看着佐助陷入沉思,看着小樱废寝忘食。
他的两个学生,正在以一种他无法想象的速度,发生着蜕变。
而促成这一切的,都是那个金发的少年。
他走到鸣人身边,压低了声音。
“你今天去森林,是故意去见那个面具忍者的?”
“是。”
鸣人承认得坦然。
“为什么?”
卡卡西很不解。
“侦查,评估,以及……试探。”
鸣人淡淡地回答。
“一个合格的指挥官,在决战之前,必须掌握所有可利用的棋子信息,无论敌我。”
“棋子?”
卡卡西的眉头皱了起来。
“老师,你不觉得,一个拥有如此纯粹忠诚的灵魂,如果能为木叶所用,会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吗?”
鸣人反问道。
卡卡西愣住了。
他被鸣人那疯狂而大胆的想法,惊得说不出话来。
收编敌人?
还是像再不斩同伙那样的危险分子?
这已经不是战术了,这是在玩火。
“你这是在赌博,鸣人。”
卡卡西的声音变得严肃。
“不。”
鸣人摇了摇头。
“我从不赌博。我只进行有把握的投资。”
“我相信我的眼光,也相信我的手段。”
卡卡西沉默了。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学生了。
鸣人的思维方式,完全超越了忍者这个职业的局限,更像是一个运筹帷幄的君主。
将整个世界,都视为自己的棋盘。
而他们这些人,无论敌我,都只是他棋盘上的棋子。
这种感觉,让他感到一丝寒意,却又有一丝莫名的期待。
他很想看看,这个学生,究竟能走出怎样的一盘棋。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决战的清晨,如期而至。
浓雾如潮水般涌来,桥面瞬间被白茫茫的雾气吞没。
桥头上,第七班四人已经各就各位。
小樱在桥梁中段,她的身边,整齐地摆放着绷带、消毒药水,以及各种分类好的草药。
她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慌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
佐助站在桥头入口,写轮眼早已开启,两颗勾玉在眼眶中缓缓旋转,警惕地扫视着浓雾的每一个角落。
他的呼吸平稳,心如止水。
鸣人的话,为他指明了一条新的道路。
在杀死宇智波鼬之前,他要先成为一把合格的,不会被情绪左右的,最锋利的刀。
卡卡西站在鸣人身后,看着那两个学生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这才过去多久?
他们就已经从需要自己保护的雏鸟,成长为了可以独当一面的战士。
而这一切,都源于他们身前那个,最不像下忍的下忍。
鸣人站在战扬的中央,闭着眼睛,仿佛在假寐。
但他的感知,却像一张无形的巨网,覆盖了整座大桥。
他在等待。
等待着那两股熟悉的,属于敌人的气息。
终于。
浓雾中,两个身影,一高一矮,缓缓浮现。
桃地再不斩,依旧扛着那把巨大的斩首大刀,眼神冰冷如刀。
他的身边,是戴着白色面具的白。
“看来,你们没有逃跑。”
再不斩的声音,在浓雾中回荡,带着一丝嘲弄。
“木叶的忍者,倒是比我想象的,要有骨气一些。”
卡卡西上前一步,护额下的写轮眼,已经对上了再不斩。
“我们只是在执行任务,直到大桥建成。”
“那就要看你们,还有没有命,看到那一天了。”
再不斩冷哼一声,杀意迸发。
“白,这些小鬼,交给你了。”
“是,再不斩先生。”
白的声音,依旧清脆,却不带任何感情。
"卡卡西老师。"鸣人头也不回,"按照预案执行。佐助,小樱,阵型三。"
话音落下,三人瞬间散开。小樱跳到达兹纳身边,手中苦无闪烁寒光。佐助则半蹲下身,写轮眼在雾中缓缓转动。
一道银光破雾而来,直指达兹纳的咽喉。
小樱的身体比思维更快地做出反应。她脚下一踏,启动了鸣人事先布置的起爆符连锁。
轰!
爆炸的火光瞬间照亮雾气,千本在半空中被气浪打偏,钉在桥栏上。
"反应不错。"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白色的身影从雾中显现。
那是一个面戴冰晶面具的少年,长发如瀑,身形纤细却蕴含着致命的危险。
佐助的写轮眼锁定了对方的动作轨迹。
"火遁·豪火球之术!"
火球呼啸着冲向特定方位。不是为了杀敌,而是为了蒸发雾气,限制再不斩的移动空间。
"你们这群小鬼,配合倒是有模有样。"再不斩从火光中跃出,斩首大刀直劈卡卡西。
卡卡西举刀格挡,两刃相交迸发出刺眼火花。
"但是,游戏结束了。"白的身影一闪,出现在佐助身侧。
佐助瞳孔一缩,写轮眼捕捉到了对方的攻击轨迹。他侧身闪避,反手挥出苦无。
白轻松避开,双手快速结印。
"秘术·魔镜冰晶!"
冰镜从地面升起,在空中快速组合,形成一个封闭的圆形牢笼。佐助被困在其中。
"佐助!"小樱惊呼。
"不要乱动。"鸣人的声音依然平静,"老师,专心对付再不斩,不要分心。"
卡卡西心中一沉,默默地听从了鸣人的话。
冰镜中,白的身影在每面镜子里都有倒影。千本如雨点般射向佐助。
佐助咬牙闪避,写轮眼拼命跟踪着白的移动轨迹。但对方的速度太快了。
鲜血顺着手臂滴落,佐助的身上已经被划出多道伤口。
这就是自己的极限吗?
宇智波的骄傲在这一刻被现实狠狠碾碎。
"老师,第一阶段测试结束。"鸣人看着冰晶牢笼,对卡卡西说,"佐助的性能极限数据已收集完毕。"
"鸣人,你在说什么?!"卡卡西一边抵挡再不斩的攻击,一边怒喝,"佐助是你的伙伴!"
"正因为是伙伴,才需要准确评估其战斗参数。"鸣人迈步向前,"现在轮到收集其他数据了。"
"小心!那个忍术很危险!"卡卡西想要阻止,但被再不斩死死缠住。
鸣人无视警告,径直走向魔镜冰晶。
"不要靠近!"白在镜中的声音透着警告,"再靠近一步,我就杀了这个宇智波!"
鸣人停下脚步,歪了歪头。
"杀了他?"鸣人轻笑一声,"你真的想杀他吗?"
白的动作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
"还是说,你只是在执行''制造威胁但不造成致命伤害''的命令?"鸣人继续向前,"你的千本都是打在非致命部位。这是再不斩教给你的战术,还是你自己的选择?"
白的呼吸变得急促。这个金发少年怎么会知道这些?
"你很困惑。"鸣人的声音带着某种洞察一切的淡然,"因为你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想杀死这个和你年龄相仿的少年。"
"我...我是再不斩大人的工具!工具不需要感情!"白的声音有些颤抖。
"工具?"鸣人伸出手,按在其中一面冰镜上,"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一件''工具''会在主人面临生命危险时,选择违背命令?"
一丝混合着审判意志的查克拉注入冰镜。白感受到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比他的冰遁更加彻骨。
这是什么?这种压迫感...就像面对某种不可名状的存在。
白的动作彻底停滞了。
鸣人抓住这个机会,身影一闪,进入了魔镜冰晶的包围圈内。
"退下。"鸣人对佐助下令,"你的任务是观察和记录。"
佐助咬紧牙关。又是这样,又是被当成需要保护的累赘。
但他还是退到一边,写轮眼死死盯着鸣人的每一个动作。
"现在。"鸣人直视着冰镜中所有白的倒影,"我们来谈谈你的忠诚问题。"
白的所有倒影都看向鸣人,眼中带着震惊和不解。
"你的忠诚,用在这种地方,是一种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