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骗局

作品:《社畜伪装神使札记

    这是云笙和阿墨第三次来到这个高塔,此时的心境又全然不同,泛着莹莹光亮的镜规近到伸手就可以触碰。


    云笙拉着阿墨的手上前,正要将手搭放上去,忽然之间,脚下的大地猛烈地摇晃了起来。


    “怎么回事?”


    摇晃中,云笙站立不稳,抓住阿墨东倒西歪地扶住墙边,她望向门外只隔着一层透明阻碍的城市,这才发现,不止是这里,整个世界,都在剧烈地震颤。


    在这宛如天崩地裂的末世景象中,阿墨不自觉地偏了偏头,看向穹顶上方的天空,他的瞳孔竖成一条幽蓝的直线,“好像有什么不对劲,我听到有一个声音。”


    然而,不等阿墨探究出什么,脚下的地面再一次摇晃,比上一次更猛烈,更迅速,然后,云笙听到了她这一生中听到的最可怕的声音。


    她偏头看向墙外的城市,那个恢宏、文明的彩虹城,此刻在这突如其来的灾难中也难以存续,泥土崩开、石头崩裂、大地在他们脚下撕开一道道裂痕,像是丝帛断裂一样轻而易举,一切的恢宏与文明似乎都将化作烟尘。


    脚下的地面在颤抖,在这大地的灾难前,它勉力支撑了一会儿,便被隆起又断裂的土地撕扯得四分五裂,高楼转眼坍缩成废墟,门、墙、地板、甚至是头上透明的穹顶被撕扯成碎块,在两人眼前重重砸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墨毫不迟疑和犹豫地扣住云笙的手,将她拉近身边,顺着摇晃的幅度顺势倒在地上,用宽厚的身体将她罩住,撑起一片狭小的空间。


    也就是在这个刹那,不知道是墙壁还是穹顶碎裂的块状猛然砸在阿墨的脊背上。


    云笙只来得及伸手护住阿墨的头,然而双手被温柔地包裹,对视间,只看到阿墨担忧的目光,还有垮塌的轰然声中,几不可闻的声音,“笙笙,你还好吗?”


    地动终于停止,然而脚下的小楼已经塌无可塌,两人被不知道是碎石还是什么的块状材料封锁在一小块没有完全塌尽的狭小空间,透明的材料和不透明的材料交错,隔绝了她往外看的视线,在这措手不及的茫然中,疼痛后知后觉地从肢体末端往上蔓延。


    忍着寸断的疼痛,云笙的第一反应是阿墨是否受伤,还能勉强辗转的双手一寸一寸从挡在她身前的阿墨身上抚过,紧张又不确定地询问,“阿墨,怎么样,你没事吧。”


    “我没事。”


    阿墨这样安抚着,下一刻,他猛然从她苍白的唇色和无法控制的颤音中发现了什么,顶着沉重的木板、或者是别的什么,在狭小的空间一寸一寸地转过头。


    洁白的衣袍上沾染着血迹,那条没来得及被他好好保护的腿上,横插着一块碎块。


    阿墨伸出手想要触碰,然而却触之不及。


    一瞬间,阿墨只觉得痛到无法呼吸,那是比他的骨骼被沉重的碎块砸中后的疼痛更加地难言、难忍,“笙笙,你受伤了,是我没保护好你,都怪我......”


    愧疚、自责、心疼.......一切的情绪都融在这未尽的话语中。


    “不怪你阿墨,这怎么能怪你。”不是安慰,是她真的没有责怪阿墨,这样的意外,谁能料到呢,阿墨已经做了他当时所能做出的最能保护她的反应了。


    “没事的,阿墨,我没事的。”云笙尽力压下溢满喉咙的痛呼,甚至反过来安慰他,缝隙外、难以触及的远方,那枚依旧散着莹莹光亮的镜规让她心下稍安,“还好这个楼不算高,碎块间的缝隙也很多,休息一会儿,我们也许能慢慢挪开这些碎块,你看,镜规就在那里,等我们出去后就可以出去拿到镜规,我们依然可以回家,回家之后这点伤就是小伤,也许去了医院,医生都会笑我们是小题大做。”


    她的声音逐渐变低,她的眼睛忽然睁大,脸上爬满不可置信,连声音都透着惊骇,“那是什么?”


    听到云笙的惊呼,阿墨艰难地偏过头,透过头顶上的缝隙,夜空中的光亮清晰地投射而下,那是几乎是以秒、不,或者说是以无时无刻的速度越变越大的光球,与此同时,在刚才他一踏入房间时耳边恍惚听到的声音也越发清晰。


    “那是陨石吗?这就是他们预言中的灾祸?一块从天而降的陨石,就此毁灭世界?”云笙只能维持着这个仰卧的姿势,随着脚上的疼痛越发剧烈,她只能通过说话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应该不至于毁灭世界,毕竟他们说过,我所在的时空与这里是同源,至少有幸存者吧。”


    “那并不是陨石。”


    狭小的空间里响起阿墨的声音。


    “或者,你们更习惯称呼它为月亮。”


    随着这句话落下,那个拳头大的光亮违反常理地忽然停住不动了,就这么静静地悬浮在天上。


    云笙猛然抬头,却看见那双熟悉的冰蓝色眼眸,此刻包裹着金光,在这晦暗的狭小空间是那么醒目而诡谲。


    “你不是阿墨。”


    “是的,我们不是他,或者说,他就是我们。”


    这个声音云笙一辈子都忘不掉,那是一种集体的回响,或者是精神的嗡鸣,那不是人能发出的声音,就在此刻,那个她曾经见过的神灵,占据的阿墨的身体,在他身上再次苏醒了。


    她不理解眼前这一刻场景,不管是月亮,还是眼前的神灵,“这就是你所说的的必然降临的未来吗,你不是要答案吗,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我要离开,我要带着阿墨马上回家,我把答案给你们了,你们还想怎么样,赶紧走啊。”


    哪怕是在这样恐怖的天灾前都维持的冷静在此刻消失殆尽,云笙近乎于嘶吼地喊出了这句话。


    “不,你不明白。”


    ‘阿墨’,或者说祂摇了摇头,“你以为这是天灾吗?并不是,这是贪婪和野心掀起的灾难,我们在时间的通道上看见了未来,却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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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插手阻止,所以我们选中了你,来到这个世界,不能阻止这场浩劫,至少能挽救更多的生命,给这个文明留下火种。”


    云笙嗤笑一声,“所以呢,你们选中我我就得留下吗?我已经回答你了,不可能,我要和阿墨回家,难道你竟然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


    云笙抬起头,不肯认输似的固执地望着这一双熟悉却又陌生的眼睛,然后,她才知道,刚才所经历的并不是她一生中最恐怖的场景,现在落入她耳中的,才是最荒诞、最恐怖的天崩地裂。


    “你所说的阿墨本就是我们的一个意志,这个意志来到了你所在的时空,在流浪中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最终被你捡了回去,也可以说,不只是我们选中了你,也是你选中了我们,选择了这个使命。只是现在,我们和你纠缠在同一时间线,所以,我们无法清晰地看到关于未来的时间线,这才在这个载体上苏醒过来,想和你确认。”


    多么诚挚的话语,多么正义伟岸的使命,云笙下意识伸出的手再一次被抓住,却不再是那让她安心的温热,而是沾着她的血液,令人作呕的黏腻。


    “我们希望,你能留下来。”


    此时此刻,云笙终于明白,她的穿越不是偶然、不是意外,她和阿墨的无法回家也不是因为爱与被爱的抉择,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巨大的、荒谬的骗局。


    云笙迟迟没有说话,她就这么看着阿墨,像是要透过这双冰冷的金色眼眸,看到下面藏着的那个熟悉的灵魂。


    不,或者并不能说是熟悉,毕竟,她连他真实的身份、真正的目的都从未知晓,ta一厢情愿被耍得团团转。


    她抓紧阿墨的领口,将他的身体拖向自己的方向,疼痛在她眼底燃成火焰,“所以呢,我是什么?你们能够用得上的工具?这就是你要我给出的答案?”


    然而对方的眼睛里再也给不出她想要的任何回应。


    没意思,真是没意思,那份愤怒只不过是打在了空气上,云笙顿觉索然无味,她松开了手,反推了对方一把,直到听到对方撞上身后的碎块发出的沉闷声响。


    “你要想到救世主就自己去当,别一边维持你高高在上的神灵身份,一边强加在别人身上。”


    脚上的伤口剧烈地撕扯疼痛起来,反卷上心口。


    好痛啊阿墨,好痛啊。


    她在心底一次次呼喊着那个名字,可是她知道,再也不会有回应了。


    云笙强力撑起自己的身体,不顾疼痛的伤口,摸索着这边的碎块,伸手往镜规掉落的方向竭力爬行着。


    “既然阿墨不过是你的一个碎片,那我想我也没有带走他的必要了,不过,有一句话我依旧要告诉你,我要回家。”


    她从狭小的缝隙中伸出手,用尽全力去够那一枚落在地上的镜规,泪水滴落在她的手臂上,烫得她的手指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