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作品:《她心难求》 几天过去,容素的身体已经慢慢恢复,虽然仍常感头晕体乏,但已经能利索地下床行走活动了。
孟云见她身体状况已经大好,一大早就派海棠叫醒她,说是要带她去给祖母请安。
听孟云说,自她中毒昏迷以来,家中长辈便免了姐妹两的请安,得知自己恢复了,也没有恢复请安,只是吩咐让她好好休息,不过孟云不愿落人口舌,决定还是主动前去请安。
这也是容素第一次迈出她们姐妹俩居住的芙蓉院。云州这于她而言陌生的异域环境,从这小小的院落便可见一斑。
这里的建筑不同于她以往见过的青砖灰墙,而是清一色的竹楼,以厚实粗壮的木头为柱,以打磨润色的青竹片为墙,歇山式的屋顶覆盖着黛瓦,窗柩和门外都悬着双层帘子,一层是湘竹帘子,一层是锦纹纱帘,梁柱上雕刻着精致的纹理,连石墩也是尽心雕琢,暗显贵气。
芙蓉院建在庄园地势较高的北部,因此走出院落时,往前望去,层层青翠与一座座黛瓦竹楼错落有致,似连绵的群山,也彰显着孟家累世沉淀的家族底蕴。
长长的青石小路上,青苔点翠,还有芭蕉叶留下的剪影。凤尾竹随风摇曳,排列细密的竹叶在晨晖中泛着金光。
“姐姐去过京城吗”容素忽然想到了什么,出声询问。
孟云莞尔:“我们自小就一直待在云州,哪里去过京城,况且云州到京城这一路路途遥远崎岖,怕是一辈子都去不了几次。”
一旁的海棠似乎是想起什么,笑意盈盈地探过来:“三小姐你可不能这么讲,别忘了两年后你就要去京城同燕西王成亲了,那可是要一直待在京城啦。”
燕西王,是萧启的封号。
容素的脑海中似有惊雷乍起。她竟然不知萧启还有未婚妻。而这个未婚妻,还是她现在的亲姐姐,命运似乎在冥冥之中,又将她和萧启摆到了一盘棋局中。
既然孟云是萧启的未婚妻,那么她对付萧启的计划似乎就有了突破口。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她既然借了孟竹的身体活着,那么孟家两姐妹便是她要感恩的人,她也不能因为一己私欲而害了人家。
海棠自小跟着孟家两位姐妹,面这般打趣的话,孟云倒也习以为常,她眉眼弯弯地看向容素,却捕捉到她眸中闪过的异样神色。
不等她开口询问,便听容素追问:“姐姐,我们孟家世代居于云州,竟然也能和皇家有姻亲关系吗?”
孟云无奈一笑:“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当朝的那位淑太妃与我们母亲可是嫡亲姐妹呢,母亲当年与太妃先后怀了身子,便约定着说将来若是诞下一男一女,便要定下娃娃亲。”
容素了然:“原来如此。”萧启的母妃想必就是孟云口中的淑太妃,容素曾听说其名唤陈湘玉,出身于云州俪城一家世家大族。不过她曾听萧启讲过,这位太妃并非他的亲生母亲,他是后来才在她名下抚养的。
容素又问:“那姐姐几年后进京,我们姐妹岂不是要就此分别了?”
孟云闻言,笑意半敛,拉住了容素的手,眉目间染上担忧:“是啊,到时候怕是难以再回云州了,你一个人待在孟家,叫我如何放心得下,要是我们姐妹二人能一同进京······”
容素还未来得及仔细听完孟云的话,耳廓微动,正后方数十米外似乎传来锐物破空的呼呼声,多年来的习武经验让她顿感危险,来不及多说,她一把推开孟云,自己也赶紧拉着海棠往旁边连连退了几步。
下一瞬,一把闪着寒光的飞刀从刚刚所在的地方掠过,打中了前方的芭蕉树粗壮的树干,牢牢地钉在上面。
容素拧眉看向后方,身后一位身着宝蓝色华服的少年正得意洋洋地站在后方幸灾乐祸地看着她们,因出镖而打直的手不疾不徐地收了回去。
海棠反应过来,赶紧挡在容素身前。
孟云趔趄了一下,回头看清了发生什么后,素来温和的脸上也出现了怒意,她冷冷地盯着嚣张的少年:”六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久前刚害得阿竹中了剧毒,九死一生,现在还要对姐姐痛下狠手,你学的武功是让你用在兄弟姐妹身上的吗!“
原来这位就是害孟竹中毒的孟家六少爷,二房嫡子孟轩,容素若有所思,方才那招也是下了狠手的,若是被打中,不死也是重伤,没想到手足之间竟也能相逼到这个地步。孟轩素来受孟家长辈溺爱与纵容,看来今日她得替原主孟竹讨讨公道了。
孟轩倒是一脸不屑,丝毫没有愧疚之意:“不过是刚好练练武罢了,又不是有心的,两位姐姐不会还要去找祖母告状吧,可惜呀,祖母才不会管你们死活呢!”
“告状?那自然不会。”容素淡笑开口,然后在几人探究的目光下走到树干旁,捏住那把飞刀,用力拔了出来。
“你还是别管祖母会不会管我们的死活了,先管管你自己的死活吧。”说罢,她嘴角绽开一抹笑,手腕迅速翻动,指尖聚力,飞刀瞬间飞出,直冲孟轩而去。
孟轩瞳孔骤扩,慌乱中想要躲开,但这飞刀速度快得超乎他的想象,他欲迈步躲避,“噗”地一声,心口处已经紧紧插进一把飞刀,有鲜血悄然渗出,剧痛似要将他撕裂。他无力地捂住心口,全身失力跌了下去。
“你——”
一旁的海棠被吓得尖叫,孟云淡定的脸上也出现裂痕,她看了看孟轩后,快步走到容素身边,神色惊慌,出声时语气带着责怪与质问:“阿竹你这是做什么?你又是何时学会这种功夫的?”
此时最好时先趁没人时离开,容素不语,扫了一下四周,草木林丛旺盛如屏障。她定了定神,拉着孟云钻进了一旁的小道,海棠见状,也不去管孟轩了,赶紧跟上她们的步伐。
直到站定下来,见周围没人,容素这才迎上了孟云的目光,开口道:“姐姐说过,我是被他所害才导致中毒失忆的,既然他做错了事却没有受到惩罚,那我就自己为自己讨个公道。况且他刚刚的飞刀可能还会伤害到姐姐,姐姐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让你也这样被欺负?”
此刻孟云觉得面前的妹妹是难言的陌生,她声音有些颤抖:“可你不应该对他下那么狠的手,到时候不仅是二爷和二夫人,连祖母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容素:“方才并没有人看到我弄伤他,况且我使用飞刀击中六弟这种事情说出去恐怕连刚刚目睹情况的姐姐你也不信吧?六弟平时嚣张跋扈惯了,长辈虽然宠他,但想必也是深知他的德行的,他的话长辈未必全然相信,再说了,会武的是他,飞刀也是他的,真的有人会相信是我做的吗?”
“这······”孟云被她这番说辞劝住了,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
“五小姐说得对。”一旁的海棠也点点头,“六少爷平日里都不知道怎么欺负我们的······”,说着,她忽地想到了什么,疑惑地看向容素,“可是二小姐,你是怎么会使用飞刀的?还用的那么好?”
闻言,孟云也抬眸盯着她。
容素有些语塞,思索了一会才开口,:“可能是太恨了吧,他那么想取我性命,刚刚又差点伤到姐姐,我一怒,就······不知怎么就扔得那么好。”容素无辜垂眸,语气带着委屈,看起来像是那么回事。
容素扔飞镖时还伪装了一下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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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力道,孟云和海棠皆是外行人,自然也看不出什么门道,似乎也慢慢接受了。
不过孟云还是训了训她:“下回可不能再这么冲动了!”
容素乖巧地点了点头:“嗯嗯,知道了。”又道,“我们赶紧去祖母那里吧?别时间一长,真被怀疑了。”
孟云点点头,三人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
孟老夫人住在孟氏庄园北部的康宁院,这里与芙蓉院相比,更加气派与宽敞。这里多座竹楼呈围合式布局,与一进的四合院有些相似,梁柱门窗雕饰华丽,花草树木的布局也更加讲究和精美。
容素跟着孟云踏上竹阶,来到了堂屋前。屋外站着两位丫鬟,见两人来了,便进屋去通传。
见孟云藏在袖口出的手有些发抖,容素安慰似的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
丫鬟很快出来了:“三小姐,五小姐进去吧。”
得到允许,两人一同走了进去了,海棠则留在外头等待。
走进里屋,一股难言的严肃与压抑感无形地弥漫。容素跟在孟云身后,微微抬眼观察四周。
青竹地板上铺着竹筵丝席,屋内两侧各设长案,其后立着高高的山水屏风,竹墙上挂着几副字画。往前,摆着一张红木长椅,两旁站着两位丫鬟和一位嬷嬷,椅上坐着一位年迈的老者,衰老的面容上堆满细密的皱纹,半抬的眼皮下,一双浑浊的眸子如鹰隼般威严与锐利。想必这位就是姐妹俩的祖母,也是现在孟家的家主乔氏。
曾经常常经历九死一生的时刻,因此她对于危险的感知,已经是异常地敏锐与警觉,眼前的乔氏,让她再次有了这种危险的感觉。
“孙女孟云见过祖母。”声音平稳,看样子孟云倒是已经镇定了许多。
容素也赶忙照做:“孙女孟竹见过外祖母。”
周遭沉默了片刻,才响起乔氏暗哑的声音,“起来吧。”
“是。”两人站起了身。
“听闻阿竹中了毒,在床上躺了一个半月,现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祖母挂心,孙女已经好得差不多。”
“没事了就好,方才见你行礼时有些不如从前规矩了,还以为是没好利索,既然好了,那该保持的还是要保持。”
容素心下一惊,她以前在璇玑阁远离尘世,虽有外出,但是世家大族的礼仪规矩未曾学习,这几天虽也有留意和学习过,但是方才行礼仍是带着几分忐忑,没想到竟然被这位祖母洞察出来了,看来要更加小心了。
“还请祖母见谅。”孟云护妹心切,当即便替孟竹解释,“妹妹所中的剧毒甚伤身体,手脚时感钝痛,这才有些失礼。”
乔氏低低地“嗯”了一声,随后道:“你们俩来得甚早,先坐着吧,等其他人来了一起用了早膳再走吧。”
两人点头,随后便到后面坐着,一旁的丫鬟为她们上了盏茶。
乔氏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她们聊着,气氛却不觉轻松。看来乔氏对三房的姐妹俩并不喜爱,容素暗暗思量。乔氏冷淡的态度让容素还是有些意外的,虽然少了父亲母亲去经营她们与祖母之间的关系,关系淡些也正常,但是孟云未来好歹是要当王妃的,乔氏没道理放过这个壮大家族势力的机会啊……
思索间,脑海中似有灵光闪过,难道,乔氏要把孟云?王未婚妻的位置谋夺给其他孟家女子?!毕竟孟云只有孟竹这一个亲妹妹,这段姻亲对孟氏的助力终究会随着孟竹的出嫁而减少,乔氏掌管孟家多年,怕是早已考虑到这种情况了吧?
这个念头一出,容素顿觉周身发寒。她定了定心神,安慰自己或许是想得过于偏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