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
作品:《对对对氪佬说的都对》 爬山那天拍的照片不少,全都导到电脑上后,丸子还帮着挑了挑。
坐在电脑前,俩人看得眼都花了,才从两百多张里挑出了三张:
——一张山顶俯瞰的景色,一张茶山茶园的远景,最后是那张小溪里的石头。
“见微知著嘛。”丸子给出选石头的理由。
说实话,也许是受她这副挺正式的架势影响,姜察也有点紧张。
不过想想自己只是为了拿个猫粮,一颗心又放了下来。
猫粮而已,他直接买给雪球都行,但如果是奖品的话……会有种额外的成就感。
还是跟喻雪生一起的。
在工位上挑照片的时候,闲得到处摸鱼的眼镜也溜达过来,凑上来围观。
“哟,这不是我们那天团建的山吗?”眼镜说。
“你这眼镜真没白戴。”姜察啧了一声。
“茶园呀,”眼镜指了指屏幕,“市区里能有这么大片茶园的山也没几座,而且那边儿风景最好……小姜哥你一个人去玩了?”
姜察犹豫了一下,“嗯”了一声。
眼镜对这些照片相当感兴趣,看着看着干脆拽了张椅子过来,跟丸子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
姜察这会儿突然有点庆幸,那天他和喻雪生拍的都是风景照,一张带人的都没有。
身为策划,跟玩家兼合作的up主走得过于近可能不是什么好事,而且组里的人都认识喻雪生,更别提……
他下意识抬头看向对面。
坐在对面的小宇目光正好跟他对上,也就是一瞬间,随即飞快地转开了。
照片提交上去,比赛结果还得等几个礼拜。下班回家后,姜察专门去了趟楼上,跟喻雪生说选了哪几张。
“石头那张也选了?”喻雪生正趴在桌上画稿,“那算你拍的还是我拍的啊?”
“我拍的,”姜察说,“相机我拿着呢。”
“哪有这么算的?”喻雪生笑了,转了转手里的数位笔,“你手还是我拿着的呢。”
“幼不幼稚,”姜察啧了一声,“反正得了猫粮也是给雪球的,跟你也没关系……”
喻雪生笑了半天,没再说什么。
他穿着家居服,一副慵懒的模样,依旧跟没骨头似的靠在工作台旁边的椅子里。
这把椅子挺有意思,姜察之前受过坑害,表面上看着像把普通椅子,其实里面全是海绵,正常人往里一坐都得陷进去……倒是挺适合没骨头的生物。
提到猫,姜察又往墙角看了看。
这时间早就过了晚饭点儿,雪球却还在喂粮机旁边蹲着,隔一会儿还伸爪扒拉两下猫粮出口。
“它是不是饿了?”姜察问。
“雪球吗?”喻雪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哦,许愿呢。”
“许愿?它许什么愿?”姜察愣了愣。
“最近给它控制体重,猫粮减了一顿,”喻雪生放下手里的笔,探过身子从桌上拿了根逗猫棒,“这猫就天天趴猫粮机前面祈祷,神啊,给我点好吃的吧……”
逗猫棒在雪球脑袋顶上晃来晃去,几个回合后,虔诚的祈祷者还是被吸引了注意力,摆出了捕猎姿势。
但可惜……确实太胖,次次都扑了个空,最后急得快上爪挠喻雪生本人了。
“真想当只猫啊。”姜察感叹了一句。
话音落下,喻雪生突然转头看着他,神色里还有些吃惊。
“怎么了?”姜察有点懵。
喻雪生看着他:“你为什么当猫?”
“不用上班啊,”姜察有点奇怪,“这有什么好问的?有吃有喝有地方住,还有人陪着玩……我要是当了猫肯定不挠人。”
“哎,”喻雪生啧了声,“雪球绝育了。”
“靠,这都不重要了,”姜察说,“不绝育他也天天跟你待一块儿,见不到别的同类啊。”
“被人类囚禁的可怜小动物。”喻雪生说。
“那也比被资-本-家囚禁的牛马强。”姜察说。
那边的猫听不懂人话,还在傻乎乎地玩着逗猫棒,喻雪生乐了半天,乐够了才直起身来把逗猫棒放下。
“下次烧香你就许这个愿吧,下辈子当猫什么的,”喻雪生看着姜察,“不过我估计挺难实现的。”
“为什么?”姜察问。
“因为许这个愿的人肯定很多,要摇号,到了地府一看,嚯,前方还有15663个人在排队。你要是许愿当大熊猫的话,排队的人还会更多。”
“这么严谨?”姜察有点无语。
“是啊,说不定我见过呢。”喻雪生煞有其事地点头。
聊了会儿天,姜察就打算下楼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只是前几天喻雪生都在楼下蹭的晚饭,一来二去,他竟也有点习惯这种见个面聊个天的相处模式。
只不过……再过几天就行了。
“过几天我不在家,有什么事儿给我发消息吧。”临出门前姜察说。
“去哪儿?”喻雪生把他送到了门口。
“回趟老家,”姜察蹲下摸了摸也跟过来的雪球,“连周末一起可能四五天。”
“哦,”喻雪生点点头,“这么久。”
“不过应该也没什么事儿,”姜察站起来,“你不也经常去山上待着……”
“最近不去了。”喻雪生很快地接了一句。
“哦。”姜察愣了愣。
“我……”好像意识到自己接得太快,喻雪生也有点发愣,“算了。”
姜察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
“那晚安。”还没等他说话,喻雪生微笑了一下,“砰”地在他面前关上了房门。
……
躺在床上,姜察打开手机。
消息栏的最上面是老妈的头像,后面跟着一连串没点开的语音。
……连发了三天了,不用听就知道说的是什么。
前段时间他忙着暑期版本,别说请假回家,连端午节都只煮了个粽子。这段时间一闲下来,就因为手欠回了个消息,又开始被抓住夺命连环催……
不过也合理,上次回家已经是过年的时候了。
再不回去一趟,老爸老妈趁暑假杀到这个城市来也说不定……
想想就有点毛骨悚然。
这几天的天气挺好,空气也透亮。
从床上坐起来,这个时间,从十七楼的窗户往外望出去,能看见城市的夜色,还有楼上千家万户的灯光。
远处的霓虹灯变换闪烁,光污染盖过了天上的星星……不过也隐约能看见几颗,有总比没有强。
姜察打开冰箱,开了罐无糖可乐坐在窗边。
虽然是双钥匙的户型,但楼下跟楼上的格局并不完全一样。这屋比喻雪生那个房间大一点,靠窗的位置摆了张圆形的玻璃茶几。
这茶几跟客厅里的茶几是一套,还是他刚搬来的时候买的,那时候他被中介带着来看房子,第一眼看到这面几乎覆盖整墙的落地窗时,就幻想着以后坐在窗边,静静看着万家灯火的样子。
一眨眼几年过去了,但他好像还没几次坐在这里认真看过。
……还能看多少次呢?
姜察喝了口可乐。
自由啊,自由。
所有自由都是有代价的。
……
可乐罐快空掉的时候,姜察正打起精神准备去刷个牙,走到洗手间门口,屋外的门突然响了两声。
一开始还以为是幻觉——这都快十一点了,哪有人这时候敲门的?
但随即愣了愣,楼上毕竟是……
“晚上好。”打开门,喻雪生站在玄关微笑。
“你……”姜察有点无语,看着这个大号精神病,又看向他怀里抱着的猫,“你大半夜干嘛呢?”
“聊聊,”喻雪生举起雪球一爪,“它要提前解一下相思之苦。”
姜察皱了皱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侧身把人让了进来。
雪球相当不耐烦地挣扎了两下,也被喻雪生放到了地上。
还没等人邀请,喻雪生轻车熟路地进屋,往沙发上一瘫。姜察有点无奈,把易拉罐里最后一口可乐喝掉,可乐罐丢进垃圾桶。
“你没睡啊。”喻雪生胳膊搭在沙发上,看着他。
“嗯,前段时间加班,作息没调过来……”姜察说,“怎么了?”
“半夜借可乐消愁?”喻雪生笑了笑。
“哪有借可乐的?”姜察啧了声。
“哦,那就是真有愁了。”喻雪生眯了眯眼,说。
这人的逻辑总是这么奇葩,姜察白了他一眼,靠着床头坐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今天的喻雪生怪怪的。
有种有口难言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嘴倒是一如既往的欠。
“你哪天走?”过了半天,喻雪生说。
“回家吗?”姜察翻出手机,看了看日历,“这周末吧,我还没买票。”
“临时买机票?能买到吗?”喻雪生看着他。
“大少爷,”姜察叹了口气,“从这边回我老家的高铁一天有几十趟……你别操这个心了。”
喻雪生没再说话。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姜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跟着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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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雪生还是坐在沙发上,这会儿转过头,自己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个人都挺安静,就剩一只猫,雪球在门口跟一根鞋带斗智斗勇,偶尔发出点扑倒东西的声音或自嗨的咕噜声……
喻雪生今天肯定不对劲。
姜察转过头看着他,沙发上的人微微仰着头,翘着二郎腿,一副挺悠闲的模样。
胳膊跟大鹏展翅似的搭在沙发靠背上……抬得有点高,棉麻的家居服扯起来,露出一小截腰上的皮肤。
屋里就开了电视柜前的一排射灯,光线很暗,但也看得出他挺白的。
喻雪生的白不是那种病态的或者没晒太阳的白,是天生白,皮肤白皙得一看就不是什么运动型选手,白得从脸到……腰。
姜察扫了两眼,转开头。
“你回来之后,”沉默了不知道多久,喻雪生突然开口,“我教你做大漆吧。”
姜察愣了愣。
“不过我水平也一般,只能教你做点基础的,”喻雪生笑了笑,转头看他,“我还是学生呢。”
“你还有自谦的时候?”姜察有点意外。
“不是自谦,真的,”喻雪生扯了扯衣服坐直,“我九月份就回去上学了,还得跟新大二一起,前几天刚办完手续。”
“那你原同学不是比你高了两级?”姜察有点吃惊,“这耽误的也太久了。”
“是啊,休学了嘛,没办法。”喻雪生点了点头。
说完话姜察就有点后悔,看喻雪生的表情挺平静,但提起休学的事,估计他也不好受。
毕竟……毕竟也不全是他造成的。
“没事的,”过了会儿,喻雪生站起来,走到他床边坐下,“反正这一年也做了不少东西,大漆就是这样,学得慢做得也慢,慢一点就仔细打磨,晚一些也没事。”
“嗯。”姜察看着他。
“所以你要学吗?”喻雪生转过头来,问,“我教你。”
“……好,”姜察点了下头,他确实对大漆有点感兴趣,就算不为工作,学一点了解一点也挺有意思的,“但会不会麻烦你,这个学起来要挺长时间吧?”
喻雪生想了想:“真要做出来个东西的话,起码得两个月,不过你每个周末做一点儿就行,边边角角的我给你修着。”
“会过敏吗?”姜察问。
“那估计会,”喻雪生笑笑,“你知道的还挺多,大漆都是天然漆,也有不过敏的,但绝大多数人都有点症状……抹点药就好了。”
说着说着,喻雪生撩开袖子,昏暗的灯光下,能看见他小臂上有些暗红色的斑。
“这是……”姜察有点吃惊,忍不住伸手碰了碰,“疼吗?”
“不疼,这是之前的了,”喻雪生低头看着,“我那时候刚学,手套没戴好,就过敏起了水泡。”
“都留疤了。”姜察叹了口气。
“这还算好的,以后会慢慢淡下去,”喻雪生勾了勾嘴角,“我有个师兄,一直以为自己是大漆天选圣体,结果做了快一年后某一天突然肿成了猪头,来上课的时候路都看不见……”
他说得挺轻松,但姜察听着还是有点想皱眉。
有种莫名的……心疼。
喻雪生小臂上的红斑上挺大一片,被他的肤色一衬尤其明显,而且,如果是起水泡的话,当时也不可能不疼……
想着想着,他没忍住,又上手摸了一下。
摸起来倒是还好,但能感觉到一点粗糙的触感……
姜察回过神的时候,意识到面前的人闭了嘴,正盯着他。
他愣了,下意识收回手。
“哎,”喻雪生突然开口,“我手上也有。”
“什么?”姜察愣了愣。
“过敏的疤啊。”喻雪生说。
还没等姜察反应过来,他左手拉过姜察正在退缩的手腕,放到了他右手的掌心里。
被抓住的那只手,此刻被牢牢钳在喻雪生的手中,停顿了一下后,手背被轻轻摩挲着。
喻雪生的手和指尖都很凉。
似乎之前也是凉的,总是凉的……他的指尖划过姜察的手背,一下、两下。
姜察突然有点……晕。
“能感觉到吗?”喻雪生问,语气里带了点笑。
姜察懵懵地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我听说,”喻雪生又凑得近了点,声音很轻,“人的手指上,每平方厘米有一百多个触觉感受器,但嘴唇上更多……”
他把手松开了。
“现在呢?”
喻雪生轻轻笑了笑,手指触上了姜察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