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作品:《对对对氪佬说的都对》 你要在那里站到什么时候?
电话里只有这么一句。
然后就挂掉了。
“他叫我过去,”喻雪生皱着眉,看向旁边的该隐,“没事,你回去吧。”
“你会不会被他拖上车拿绳子捆上带回去之类的?”该隐也看着他。
“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啊?”喻雪生啧了一声。
“你爸这一套,”该隐指了指不远处,“跟电视剧也没什么差别了。”
晚高峰时间,一辆黑色的路虎停在公寓楼门口,旁边还站着两个面色不善的人,往来住户很难不多看一眼。
这种电视剧里的反派标配,放到现实中照样没什么人敢惹。喻雪生深吸口气,只好在更多人注意到之前走过去。
该隐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了他。
要说凶恶程度,喻建州远不如给他开车门那位长得凶,顶多算个不苟言笑的中年人。
但面对面站着时,还是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喻雪生和喻建州长得很像,说不上是眉眼还是具体哪里,总之两张十分相似的脸对在一起,有种微妙的违和。
走到喻建州面前,喻雪生没说话,父子俩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气氛逐渐尴尬起来。
“太久不见了。”喻建州终于开了口。
“嗯。”喻雪生应了声。
“你连爸都不会叫了?”喻建州问。
喻雪生皱了皱眉。
喻雪生依然没说什么,喻建州看着他,倒是没生气。
又过了会儿,喻建州竟然笑了一声:“不错,这才几个月就有脾气了。”
说罢摆了摆手,凶神恶煞的开车门大哥回到了车上。
“我就是来看看你怎么样,”喻建州说,“最近太忙,来得晚了点儿……你呢?缺钱?怎么住这种地方?”
虽然喻建州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但遣词造句显然不太客气。
他仰着头,慢慢踱了两步,最后在公寓大门口、离喻雪生几米的地方站定。
“跳个楼摔成哑巴了?”他转过头,看过来。
“你不是来看我的吗?”喻雪生终于开了口,“现在看完了,回吧。”
“我什么时候教你这么没礼貌的。”喻建州问。
“你也没教过我什么吧。”喻雪生笑了笑,说。
“这是你……”喻建州转头看向该隐,犹豫了一下才说出口,“男朋友?”
一旁突然中枪的该隐愣了愣,下意识看了喻雪生一眼。
“跟你没关系。”喻雪生皱皱眉。
喻建州叹了口气:“你跑这么远,躲着我,就是为了乱搞?”
天有点擦黑了,这一刻起了夜风,但吹来吹去都带着闷热的暑气。
但喻雪生浑身都发着冷。
从头冷到脚。
“我乱搞,”他轻笑了一声,“至少不会像你一样搞出来孩子。”
话音落下,喻建州两步走了过来。
还没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喻建州抬起了手——
然后突然停在了半空!
几乎是同时,喻雪生猛地被向后扯了一把。
“你……”该隐回过神来,上前一步挡在他前面,正想说两句什么,一阵叮叮当当的自行车铃突然打断了三人。
跟插播广告似的,一辆自行车“刷”地横在了路旁。
看着熟悉的人影,回过头的该隐有点发懵——这种普通买菜车是怎么骑出漂移的效果的?
……不对,突然停这儿的是姜察?
姜察其实不太想管闲事。
但就像什么诅咒,闲事总是莫名其妙撞到他头上。比如回个家能看见喻雪生该隐和□□打架,还差点动手。
……离近了才发现这□□长得跟喻雪生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气氛在姜察横插一脚后尴尬到了顶峰,喻建州像是没想到还会冒出来个人,一直平淡无波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点吃惊的神色。
“这又是谁?”喻建州问。
“……叔叔好。”姜察犹豫了一下,说。
虽然他爸看起来也就四十多岁,但论辈分叫叔叔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我爸。”喻雪生说。
“哦。” 姜察点点头。
“这儿跟你们没什么关系,”喻雪生皱了皱眉,看向逐渐复杂的局面和身旁的两人,“你们找个地方待着吧。”
“那我……回家?”姜察跟该隐对视一眼。
该隐没说话,微微点了下头。
姜察又在喻雪生贺喻建州中间扫了几眼:“这地方最好别停车,会有交警贴罚单。”
喻建州皱了皱眉,看向他。
“对了,保安室啊警务室啊什么的都在那边,”姜察往不远处指了指,还颇有礼貌地点了点头,“您要是需要找车位的话,问问保安也行。”
……
带着该隐上了楼,姜察才重重舒了口气。
该隐坐在沙发上,一脸古怪地看着他,手里端着姜察刚刚给他倒的水。
进屋的时候脑子太乱,这会儿姜察才想起来,倒的好像还是杯热的。
“我还以为你一点儿也不紧张。”该隐说。
“什么?”姜察回过头。
“你刚刚不是还威胁他爸吗?又是警务室又是保安室的,”该隐啧了一声,“你来之前,他差点要动手了。”
“啊,”姜察走到窗边,“我看见了,我还以为你会给他一拳。”
“没反应过来,”该隐皱了皱眉,“连挨打的都没回过神来呢……喻雪生他爸跟他大爷的演电视剧似的。”
姜察笑了笑,没说话。
他跟该隐没见过几次面,这应该算是第一次正经聊天。不过这么聊着,竟然觉得该隐的说话风格比他的穿着风格正常得多。
正常得简直不像是喻雪生的朋友。
窗外的天已经彻底黑了。这会儿往外面看去,楼下路灯和公寓旁的装饰灯都亮了起来,往来的都是刚下班的住户。
喻雪生和他爸还在那里站着,不知道在聊什么。
“喻雪生到底怎么回事?”姜察看着楼下两个超迷你人影,问。
“什么怎么回事?”该隐问。
姜察皱了皱眉:“他爸怎么这样,他和家里关系……”
“你不知道?”该隐语气相当吃惊。
“我应该知道吗?”姜察也愣了愣。
“靠,我以为他都跟你讲了,你们熟得跟什么似的,”该隐叹了口气,摸着衣兜,“他哪是跟家里关系不好……”
“你要抽烟的话来窗边,里面味儿散不干净。”姜察指了指窗户附近。
该隐看了他一眼,走到窗边,靠着推开的窗缝点上烟。
淡青色的烟雾飘起来,是普通的呛人的烟草味儿,没有香精,也没有蓝莓。
他抽了口烟才继续开口。
“喻雪生是从家里跑出来的。”该隐说。
“离家出走?”姜察皱了皱眉,这不是青春期才干的事儿么。
“差不多,比那个凶残点,”该隐点头,“他爸把他关起来了,他跳楼逃跑……”
“啊?”姜察震撼得愣住了。
“你别说是我说的啊,”该隐看了他一眼,“虽然知道的人不少,但他毕竟没跟你讲过。”
“他腿也是因为这个?跳楼摔的?”姜察问,“不是,都成年了,为什么关他啊?”
“你以为三楼很矮?只摔了腿都算命大,”该隐吸了口烟,“为什么关他倒没讲过,但可能……”
该隐顿了顿,突然噤了声。
“你自己去问吧。”过了一会儿,该隐叹了口气。
两人都沉默着没再说话,屋子里安静下来。
姜察和该隐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喻雪生和他爸,过了不知多久,楼下的人影动了动,喻建州转身,上了车。
喻雪生站在原地,直到车开走,才慢慢走进公寓楼。
“他上来了。”姜察说。
“啊。”该隐熄了手里的烟,也点点头。
没几分钟,外门密码锁开锁的声音响起,脚步声停在玄关。
门口响起敲门声。
“还好吗?”该隐走过去开了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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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雪生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脸白得吓人,脸色相当难看。
走进屋里,抬头看到姜察的时候,他才挤出了一个更难看的笑容。
姜察没说话,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水,递给他。
喻雪生坐在茶几旁的矮凳上,端着温热的水杯喝了一口。
“蜂蜜?”他问。
“嗯,”姜察说,“喝点甜的。”
喻雪生点点头,又喝了两口,过了会儿,他把杯子放到茶几上。
然后……慢慢抱住头,把脸埋在了臂弯里。
半长的头发滑下来,遮住了他的脸。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逐渐的,他的背部传来一阵阵细微的抖动。
姜察和该隐站在旁边,沉默着。
姜察突然回想起另一个傍晚,楼上的倒地声、走廊里的电话、还有坐在楼梯间里的落寞的身影。
那时的喻雪生也是这样的。
很痛苦,但还是在别人的搀扶下,挣扎着站了起来。
他的头顶像是有一片永远在下雨的云,偶尔下暴雨,偶尔有雷鸣,但更多的是喻雪生轻飘飘笑着的时间。
他轻飘飘地把那些雨变成了轻飘飘的雪花,然后轻飘飘地落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喻雪生终于抬起头来,伸手把乱七八糟的头发向后一捋。
姜察犹豫了一下,抽了张纸给他
他的鼻尖还有点发红。
“谢谢。”喻雪生笑了笑,声音有些哑。
“你身体还行吗?”姜察问。
“嗯,”喻雪生点点头,“没事。”
“或者吃点药,反正就在楼上。”该隐在一旁看着他,说。
喻雪生摇了摇头,又缓了会儿,深吸了一口气。
“喻建州让我退学,”喻雪生说,“我要是今天没碰见他,说不准他明天去学校把手续办了我都不知道。”
“退学?”该隐吃了一惊。
“啊,不过没事儿,解决了,”喻雪生笑了笑,满不在乎地说,“跟他说了别管我,实在想管就等我读完大学。”
姜察皱了皱眉,按这父子两人的相处模式,肯定不是和善地约定“读完大学”这么简单。
该隐也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你爸他人呢?”该隐问。
“回去了啊,”喻雪生耸耸肩,“他本来就是来这边办事的。”
“你……”该隐皱着眉盯着他。
“你要是有什么麻烦一定跟我们说,”姜察接过话,“至少我们不是学生。”
喻雪生“嗯”地应了一声,点点头。
“别……太客气。”姜察犹豫了一下,说。
喻雪生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时间已经不早,该隐没再待多久就离开了。
下楼了还打了个电话,发来被贴了违停罚单的悲报。
喻雪生开着免提,姜察看他们边说边笑地打完电话,喻雪生的心情和状态似乎慢慢恢复过来了。
但真的恢复了几成,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困了,先上楼了,”喻雪生挂了电话,打了个哈欠,“今天真的谢谢你,姜察。”
“没事,”姜察说,“路过而已。”
喻雪生笑了笑。
“对了,回去的话,别立刻睡觉。”姜察说。
“为什么?”喻雪生怔了怔。
“太大的情绪波动后立刻睡,脑子容易变傻。”姜察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有科学依据的。”
喻雪生看着他,沉默了两秒,然后笑了起来。
不是无声的笑,不是勾勾嘴角,笑得很夸张。
笑够了,又伸手,擦了擦眼角。
“知道了,”喻雪生往后靠在了衣柜上,“真体贴啊,我爸眼光还真没错。”
姜察愣了愣:“什么?”
“他说,该隐看着不像好人,比较像我的狐朋狗友,”喻雪生说,“但你就不一样了。”
“我?”姜察指了指自己。
“啊,”喻雪生点点头,又说,“他说,你看起来更像我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