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作品:《对对对氪佬说的都对

    ——小雪……你怎么还这么小呀?


    女人拿着一只布老虎,逗着怀里的孩子。


    三四岁的孩子话还说不利索,一只小手紧紧抓着女人的衣服,另一只手努力地向上方伸着。


    亮晶晶的眼睛盯着那只布偶老虎。


    ——小雪,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


    女人把老虎放到孩子的手里,声音很轻,双臂环抱住他。


    她的手腕上戴了一只嵌着兰花螺钿的木镯,男孩很快被亮晶晶的镯子吸引了注意力,藕节般的小手抱住女人的小臂。


    轻轻的,女人摸了摸他的头发,又贴近他的脸。


    ——快长大吧,小雪。


    ——妈妈真想看看你成年之后的样子……


    女人的皮肤很凉,带着隐隐的兰花香。


    有什么温柔又滚烫的触感从耳侧滑过。


    ……


    房间里,靠墙立着一排排漆黑的金属柜子,上面摆满各种面具、模型、红的黑的嵌着铆钉的看不懂的艺术品。


    房间中央是一张格格不入的工作台,足有台球桌大小,是某个公园的微缩模型。


    “你得重新读大二?”


    该隐皱了皱眉,直起身,手里的小镊子被他顺手搁在一栋建筑的露台上。


    “嗯,时间赶得不好,”喻雪生摆弄着工作台上的迷你摩天轮,“前天学校还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办手续……哎这个竟然还能转?”


    “手别欠,”该隐瞪了他一眼,“弄坏你给我修?”


    “放心让我修就行。”喻雪生呵呵一笑,收回手站到旁边。


    该隐忙着给一处屋顶上颜料,喻雪生站在一边看他。


    跟该隐相处太久,他偶尔也会忘掉这人其实也有点正经事。


    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是因为几年前的一场展览。署名“该隐”的哥特风殡仪馆模型带着满满的恶趣味,出于认识一下人类脑回路的多样性的目的,喻雪生结识了该隐。


    到了现在,虽然该隐总说“年纪大了不做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但行业内依然有人慕名找上门,找他做些景观模型之类的。


    喻雪生莫名觉得有点奇妙,不管怎么吊儿郎当,他身边这些人似乎都有认真工作认真生活的一面。


    一边随心所欲一边稳步前行。


    又百无聊赖地在屋里转了几圈,欣赏了一下架子上新增的“藏品”后,旁边的该隐终于看向了他。


    “所以你是来干嘛的?”该隐皱了皱眉,问。


    “看看你不行?”喻雪生在架子前站住,啧了声。


    “你有这么好心?”该隐直起身,“不上学不工作,一大早就跑过来,谁知道闲太久了是不是来找事……”


    “我又不像你一把年纪,二十岁正是玩的时候。”喻雪生笑着说。


    该隐翻了个白眼。


    喻雪生拉了张椅子坐下,过了一会儿,看见该隐开始皱着眉满地转圈儿。


    “找什么呢?”喻雪生指了指,“镊子在露台上。”


    该隐沉默地从他指的露台上拿起镊子。


    “哎,跟我说会儿话,”喻雪生看着他,“我昨晚梦见我妈了。”


    该隐的手顿了顿。


    “我都没看清她的脸,”喻雪生说,“但还能认出来是我妈……你说会不会是托梦?”


    “什么?”该隐愣了下。


    “她忌日快到了……”喻雪生跟没事儿人一样,边摆弄着一棵刚粘上去的树边说。


    该隐没说话,低头做着模型。喻雪生很少跟他讲家里的事,即使是他,也只知道喻雪生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


    过世的原因……


    ——从三楼跳下来就这么疼了,那十三楼呢?


    他还记得一年前,他刚接到喻雪生时候的表情。


    “下个视频做什么?”过了一会儿,喻雪生突然问。


    “已经发了?”该隐缓了缓,回过神来。


    “啊,新游测评,”喻雪生点点头,“最近流量还行,我看看,要不先画点东西吧……”


    ……


    “新游测评?”


    姜察的工位周边,丸子、萝卜、眼镜三人从三面围了个严严实实。屏幕上是喻雪生的视频——姜察提前看过的版本。


    自从那天在喻雪生家里看过后,这还是他头一次看网站上的成片。评论区比他想象的热闹得多,有庆祝up主回归的,有讨论游戏的,还有抬杠的搞抽象的……至少不像是停更了近一年的流量。


    ……姜察的工位也热闹得很。


    “你们能不能回自己电脑上看?”姜察无奈地回头看着三个人。


    “这不是顺便嘛,”眼镜道,“小姜哥你往回倒一点,他刚才那段我没看懂……”


    “都给我回去!”姜察叹了口气,把视频关掉。


    三麻雀有点不情愿,叽叽喳喳地回去了,姜察揉了揉太阳穴,他这个小组长当得真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视频链接是寸头发到群里的,他的消息向来没什么正事,只是一通大呼小叫“这小子女粉真多”、“怎么一男的还穿得跟cosplay似的”、“内容有点意思”……


    群里没人搭理他,秋总近期忙得要命,再往前翻半天,聊天里都没有她“已读”的标记。


    姜察刚打开视频就被麻雀小队代表,这会儿才在群里回了两字——已阅。


    短暂的欢脱后又各自对着电脑用功,过了几分钟,坐在他旁边的丸子突然转过头来。


    “小姜哥,”丸子说,“我听他们说你跟白雪王子是邻居?”


    “啊?哦,是。”姜察愣了愣,乍一听这个名字差点没想起来是谁。


    “你们挺熟吧?他平时什么样啊?”丸子问。


    平时?姜察皱了皱眉,平时当然是一副没事找事偶尔抽风极少数状况下才恢复正常的烦人样……


    这个“极少数状况”包括做饭的那天,那天的喻雪生还是挺正常的。


    “他比较随性。”想了半天,姜察这样总结了一句。


    丸子还想再问,突然一个人影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往姜察对面的工位上一坐。


    小宇垂头丧气,浑身的黑气快要可视化了。


    姜察愣了愣,这小子怎么了?


    “小宇?”丸子也看到他的样子,试探着叫了一声。


    小宇慢悠悠抬起头来,过了一会儿,摆摆手,又趴下去。


    “你没事吧?”姜察也有点担心。


    “没事,”小宇微微抬头,苦笑了下,“就是有点困……小姜哥。”


    “昨晚几点睡的啊?”姜察看着他,皱了皱眉。


    小宇没说话,旁边的丸子犹豫了一会儿,凑过来。


    “我半夜十二点上线,还看到他在群里导表……”丸子说。


    “你上线干嘛?”姜察有点奇怪,“你也加班了?”


    “……领员工优惠券。”丸子吐吐舌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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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察无语,转头敲了敲小宇的桌子:“今天早点下班吧,回去休息,你这样都熬坏了。”


    小宇没说话,埋在桌子上,闷闷地“嗯”了一声。


    丸子抬头看了一眼,也不再追问。


    二十出头的年纪,天天熬大夜,也不知道他们的父母会不会心疼。


    姜察偶尔也会想起自己刚上班的时候。他拒绝了老爸老妈的夺命连环call和完美人生规划,孤身一人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城市。


    在他们可以接受的“稳定生活”的框架内,尽量追求那一点点的自由。


    下班的时候,姜察又敲了敲小宇的桌子,提醒他早点回去休息,小宇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姜察微微皱了下眉,这小子最近到底有什么急活?


    明早来的时候查查周报和排期吧。


    这几天他都不算太忙,出了园区,门口甚至还没开始堵车。


    过马路去取自行车的时候,姜察竟然走了下神,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那天的飞碟降落。


    谁知道喻雪生会不会又悄无声息地开车跟在他后面。


    ……


    “师傅,停门口就行。”喻雪生拍了拍驾驶座的靠背。


    驾驶座上的人翻了个白眼给他。


    “再往里就不用送了,您停这儿小心被贴条……”


    “你有完没完?”该隐无语,“你再啰嗦把车费给我,扫码还是现金?”


    喻雪生闭了嘴,边乐边关上车门,还不忘拍了拍白色比亚迪的车顶。


    该隐在一边倒车,喻雪生看着他,这财迷到底是怎么忍到现在没去跑网约车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足了嘴欠的瘾,每次从该隐那里回来,他的心情都相当好。


    该隐真是不错的解压小玩具。


    喻雪生哼着乱七八糟的小曲儿,转身往公寓门口走,但没走两步,脚步突然顿了顿。


    一辆黑色的路虎停在路对面。


    半分钟后,身后正掉头的车停下了。


    “喻……”该隐探出头,刚想问句怎么回事,然后立刻闭了嘴。


    他也看见了路对面的车。


    以及车头上的外地牌照。


    “你认识?”该隐该隐下了车,站在喻雪生旁边。


    “嗯,”喻雪生咬了咬嘴唇,“我爸的车。”


    空气里一片寂静,该隐有些惊讶地转头看向喻雪生。


    喻雪生沉默地看着那辆车,就像是在等待……等什么人从车里下来。


    他怎么找过来的?


    千里迢迢必然不是凑巧,那是为了干嘛?


    抓他回去?


    ……开什么玩笑。


    “喻雪生。”过了一会儿,该隐突然碰了碰他。


    “嗯?”喻雪生皱着眉,回过神。


    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了,一个穿着黑西装、眉目相当凶神恶煞的男人下来,拉开了后座的门。


    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从后座下了车,似乎正打着电话。


    “靠,”该隐愣了愣,“你爸也太夸张了吧,这什么□□剧情?”


    “演给外人看的。”喻雪生冷笑了一声。


    与此同时,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喻雪生低头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名字,该隐的表情也有些错愕。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


    “喻雪生,”喻建州的声音在电话对面响起,“你要在那里站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