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作品:《对对对氪佬说的都对

    喻雪生已经分不清自己是通了第几个宵了。


    窗户外亮了又暗,暗了又亮,猫粮机自动出粮,猫砂盆自动运转。在他有意识的记忆里,房间里只有雪球偶尔跑动或扒拉猫砂的声音。


    以及中间两次下楼拿外卖时,偶遇了正要去上班的姜察。


    碰上他两次,那应该是过了两天了?但光数着天黑的次数好像又不止……


    “开门!”


    楼下的门被砸得哐哐响时,喻雪生又一次回过神来。


    他本来准备歇会儿,但敲了半天都没人开外门,雪球都吓得躲进了衣柜里。


    他只好站起来,随便披了件衣服,揉着脖子下楼。


    一开门,该隐正怒目圆睁地瞪着他。


    喻雪生扫了门外的人一眼,这货今天兴致挺好,扎了小辫子,还戴着唇钉。


    “散会了?”他侧身把该隐让进来。


    “什么?”该隐皱了皱眉。


    “葬爱家族大会,”喻雪生指指他,“少掌门,葬点儿爱点儿该隐……”


    “去你大爷的。”门口的人回过味儿来,骂了一句。


    “怎么说话的,注意文明。”喻雪生叹了口气,关上玄关门。


    “文明?”该隐边上楼边念叨着,“电话不接,门也不开,你要是真文明的话我也不用敲两个小时了!”


    “真敲两个小时怎么没保安把你叉出去啊……”喻雪生笑了笑,说。


    等到按开密码锁,进了屋,该隐的脚步顿了顿。


    “你家遭贼了?”他看着一屋子混乱,有点震惊。


    要说遭贼确实差不多,房间正中央,一架折叠衣架跟警戒线似的把房间分隔成两半区域。靠门一边是床,靠窗那边摆着张工作台。


    以工作台为中心,各种乱七八糟的书、画具、废报纸、木板纸盒……都扔在地上。


    正愣着的时候,角落里传来一声轻轻的猫叫,雪球艰难地跨过地上的杂物,朝门口走过来。


    “我靠,你怎么在这屋待下去的?”该隐皱着眉,“你家猫都踮着脚走路了!”


    “这不是忙着呢吗,”喻雪生说,“而且它都习惯了。”


    “是,得亏我们雪球懂事……”该隐蹲下,抱起猫狠狠揉了两把。


    “粘你一身毛。”喻雪生啧了一声。


    喻雪生家不脏,就是乱,东西都东一件西一件地扔着,他忙起来的时候确实是这样。


    该隐又吸了半天猫,等雪球终于开始四爪蹬脸了,他才把猫放下,看着屋里犹豫了一会儿,想说两句什么。


    但面对如此混乱的场景,半天都没找着个形容词。


    “你这屋真是……”他拧着眉。


    “有生活气息?”喻雪生问。


    “你怎么好意思的,”该隐挺无语,“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喻雪生乐了半天,走到沙发旁,挪了挪几件搁在上面的衣服,做了个“请”的手势。


    迷你小沙发本来就不大,衣服一塞就变得更挤,该隐缩进去,感觉自己跟超市里的盒装鸡蛋似的。


    “说说吧,”该隐缩着叹口气,“你这两天怎么回事,日子能过成这样。”


    “什么怎么回事?”


    “一租房就没消息了啊,”该隐说,“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哦,熟人给找了个活儿。”喻雪生也拉了轮椅过来,坐下。


    “活儿?”该隐看着他的轮椅,有点皱眉。


    “嗯,”喻雪生说,“大漆,一组葫芦。”


    “大漆葫芦?”该隐愣了愣,“还是一组?”


    “就三个,”喻雪生伸手比划了一下,“尺寸倒是不大,工艺也不用太复杂,就纯练手……”


    该隐挺意外地看着他,挑了挑眉。


    “钱也不多,我师兄介绍的。”喻雪生补充了一句。


    喻雪生边说从桌角上拿了个橙子,剥着。


    该隐盯着他,没说话。


    橙子皮有点厚,抠了半天才抠下一小块儿,他盯着喻雪生看了几秒,忍不住伸手把橙子拿过来。


    “我有点意外,”该隐边剥着橙子边说,“我还以为你不做大漆了。”


    对面的人没说什么,笑了笑。


    “而且你还跟你学校的人联系……”该隐皱皱眉。


    “我是休学,又不是退学,”喻雪生打断他,“而且都学这个了……该干的还是得干。”


    该隐的手顿了顿,抬头瞥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把剥好的橙子塞到他手里。


    橙子剥得很干净利索,该隐剥的时候垫了纸巾。


    喻雪生把玩了一会儿,又看了看自己抠了两下就被染得有点发黄的指尖,微微皱了皱眉。


    “哎,我去洗个手。”他站起来。


    “你不吃?”该隐问。


    “我本来就不吃。”喻雪生说。


    “那你买它干嘛?”该隐有点无语。


    “不是我买的,上礼拜我师兄来送的,”喻雪生说,“太甜就一直放着了。”


    “早知道就别剥啊……浪费粮食。”该隐说。


    “你吃了吧,”喻雪生往洗手间走,“对了,一会儿出趟门吧,突然想起来我还没吃饭。”


    “突然想起来?”该隐抬头看了看表,表针指向晚上八点,“这都几点了?您这是哪顿没吃啊!”


    喻雪生没出声,一溜烟地钻进了洗手间。


    该隐坐在沙发上,看着心虚的人的背影,只好掰了瓣橙子塞进自己嘴里。


    过了两秒,五官都皱了起来。


    “靠。”他暗骂一声,把橙子扔回了茶几上。


    喻雪生是工作起来就废寝忘食加失忆的那一挂,等他洗了手又心血来潮冲了澡换了衣服,全身到下收拾完一遍,出门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


    他磨磨蹭蹭地从浴室里钻出来,抬头时眼前突然黑了黑。


    ……看来真有点饿过劲儿了。


    该隐靠窗站着,这会儿正点着根烟。看见他出来的时候往他这边撇了一眼,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


    “走吧。”喻雪生若无其事地笑笑。


    “我再晚点来你能饿死。”把楼上门带上的时候,该隐叹了口气。


    楼梯间到玄关的两步路太短,两人都懒得开灯,顺着没开灯的楼梯往下走着,走到拐角,喻雪生突然想起来件事。


    “哎,”他脚步停了停,“我跟没跟你说过?”


    “什么?”该隐问。


    “我楼下……”


    话还没说完,外门的密码锁响了几声。


    玄关的门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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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打开了,一个人走进来,伸手摸索了一会儿,“啪”地拍亮了玄关的灯。


    “靠!”该隐吓了一跳。


    “啊!”门口的人也同时一跳。


    等都跳完了,一脸惊恐的社畜和一脸蒙圈的该隐对上了视线。


    过了两秒,两人几乎一起转过头。


    “……现在不用说了。”喻雪生有点无奈地耸了耸肩。


    姜察站在玄关,没想到这儿还能站着两个人。


    下班的时候他被秋总纠缠了半天,正要跑的时候又碰到主策进行日常寒暄,寒暄完又被QA抓住修了个配表bug……


    往回走的时候都快被榨干了。


    结果一开门就看见楼梯间里杵着俩人,吓得心率飙升,运动手环都差点报警。


    吸血鬼吗这是?回回黑灯瞎火地窝这儿,明天是不是得倒悬房梁上……


    “下班了?”过了会儿,喻雪生开口。


    “啊,”姜察半天才缓过神来,“怎么没开灯?”


    “正要出门呢。”喻雪生说,“你们下班够晚的,辛苦。”


    “还好……”姜察看看面前的两人,“你们要出去?”


    “嗯,跟我朋友,”喻雪生指了指身后,“该隐,你见过。”


    姜察在脑子里搜索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这是那天在茶园看到的黑T恤朋克少年。


    “这位是姜察,恐惧追踪的姜组长。”喻雪生转过身,跟朋克少年介绍着。


    姜察忍不住皱了皱眉,刚加完班还能听见这游戏的名字,着实有点晦气,不过他还是主动伸出手:“你好。”


    “……好。”该隐一脸茫然地跟他握了握。


    “我们正要出去吃饭呢,”喻雪生笑着问,“要一起吗?”


    姜察也努力笑了笑:“不用,我在公司吃过了。”


    一来一回的客套话又耽误了三分钟……


    正想着接下来是不是能告别、回归他两米之隔的温暖小窝时,站在旁边的该隐终于断线重连成功,回过神来。


    “你们住一起?”他问,“什么时候这么熟的?”


    “我住楼下,”姜察还在努力微笑,“凑巧……”


    “了”字儿还没出来,喻雪生突然伸手,拍了该隐后背一巴掌。


    “饿疯了吧你?”喻雪生说。


    “啊?”该隐皱皱眉,“不是你没吃……”


    “哪儿那么多废话,赶紧走,吃饭去。”他说。


    姜察侧身让出门口,喻雪生对他点了点头友好告别,然后二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门。


    他松了口气,开了自己的房门进屋。杵楼梯间里半天,也不知道是气氛问题还是楼梯间不通风,闷得他都快出汗了……


    直到进屋换了衣服,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丢进洗衣凝珠倒上了消毒液……他撑着洗衣机站着的时候,才突然回过味儿来。


    那个朋克……该隐问了什么?


    住一起了?


    姜察皱了皱眉。


    ……哪有人这么问的?


    姜察盯着洗衣机的滚筒,微微有点发愣。


    过了半晌,他揉揉头发,又叹了口气。


    算了。


    大概是因为秋总今天说的话,他脑子已经跟衣服一块儿扔进洗衣机里搅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