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铁鹰焚玉京

作品:《宰执新宋:我在古代搞科技

    撒马尔罕城西,楚河码头。


    初春的寒风卷过宽阔的河面,带着刺骨的湿冷。浑浊的河水裹挟着上游融化的雪水,奔涌咆哮,撞击着新加固的堤岸,发出沉闷的轰响。巨大的蒸汽铁甲舰“破浪号”如同匍匐的钢铁巨兽,粗大的烟囱喷吐着滚滚浓烟,在铅灰色的天幕下拖出长长的黑痕。沉重的锚链绞盘发出刺耳的“嘎吱”声,缓缓收起。舰艏那门黑洞洞的巨炮炮口,如同巨兽冰冷的独眼,指向西方。


    码头上,旌旗蔽日,甲胄如林!十万大军肃立如铁铸的森林!玄甲黑旗的北平府军!赤红宋旗的步卒!苍狼辽旗的骑兵!西夏铁鹞旗的重甲!高昌回鹘的突厥轻骑!东喀喇汗的仆从军……各色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刀枪如林,反射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一股混合着钢铁、皮革、汗水和浓烈战意的肃杀之气,如同无形的海啸,席卷了整个码头!


    凌泉一身玄色山文甲,外罩墨狐裘大氅,立于“破浪号”高耸的舰桥上。他面色沉静,左臂的伤势在格物院特制的“磺胺”和精心调养下已无大碍,唯余一道淡红的疤痕,如同勋章般刻在臂膀。他目光如电,扫过下方肃杀的军阵,扫过河岸堆积如山的**箱、粮草垛、油桶……最终投向西方那片被低垂铅云笼罩的、广袤而未知的土地——花剌子模!


    “呜——————!!!”


    凄厉的汽笛长鸣撕裂长空!如同出征的号角!


    “启航!”凌泉的声音透过铁皮喇叭,清晰地传遍三军,带着金铁交鸣般的穿透力!


    “启航——!”


    “万胜!万胜!万胜——!!!”


    震天的呐喊如同滚雷般炸响!蒸汽轮机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破浪号”巨大的船身缓缓移动,犁开浑浊的河水!岸上,千帆竞发!蒸汽拖船牵引着满载士兵和辎重的平底驳船!骑兵策马沿岸疾驰!步兵方阵踏着整齐的步伐,如同移动的钢铁城墙!钢铁洪流,裹挟着毁灭性的力量,朝着花剌子模的东大门——撒麻耳干城(撒马尔罕以西另一重镇,非同一城),轰然压去!


    五日后。撒麻耳干城下。


    暮色四合,铅云低垂,仿佛要压垮这座矗立在泽拉夫尚河畔的千年古城。巨大的夯土城墙在暮色中投下巨大的阴影,城头火把摇曳,映照着守军紧张而疲惫的面孔。空气中弥漫着河水的湿冷、牲畜的膻味和一种……大战将至的、令人窒息的压抑。


    花剌子模守将,阿尔普·特勤,身披厚重的锁子甲,外罩象征将军身份的猩红斗篷,伫立在城楼最高处。他年约四旬,面容刚毅,虬髯戟张,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扫视着城外那片死寂的、被暮色吞噬的原野。那里,凌泉的十万大军如同沉默的黑色潮水,已悄然合围!营火连绵数十里,如同星河落地!那无声的威压,比震天的战鼓更令人心悸!


    “将军!”副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探马来报!敌军……敌军营地后方……有……有怪鸟!”


    “怪鸟?”阿尔普眉头紧锁。


    “是!巨大无比!通体铁铸!能……能飞!发出……如同地狱恶魔般的咆哮!”副将的声音因恐惧而变调。


    阿尔普心头一凛!他想起了撒马尔罕溃兵带回的恐怖传说——能召唤天雷地火的东方魔鬼!还有那……翱翔九天的铁鸟!难道……是真的?


    “传令!”阿尔普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声音嘶哑,“各门加倍警戒!**上弦!滚油火把备足!敢有懈怠者……斩!”他握紧了腰间的弯刀刀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撒麻耳干城高池深,粮草充足,更有泽拉夫尚河天险!他阿尔普,花剌子模的雄鹰,誓与城池共存亡!


    子夜。万籁俱寂。


    撒麻耳干城陷入沉睡,只有城头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和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在死寂的夜空中格外清晰。寒风呜咽,卷起城外的沙尘。


    突然!


    “嗡——!!!”


    一阵低沉而怪异的、如同巨蜂振翅般的嗡鸣声,毫无征兆地从漆黑的夜空中传来!声音由远及近,迅速变得震耳欲聋!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巨兽,正从九幽深渊爬出,扑向人间!


    “什么声音?!”


    “天哪!快看天上!”


    城头守军惊恐地抬头望去!


    只见漆黑的夜空中!十道巨大的、闪烁着幽冷金属光泽的“铁鹰”,如同从地狱裂缝中钻出的魔物!它们巨大的双层机翼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机头部位,那如同独眼般闪烁的红色航灯,在黑暗中如同恶魔的瞳孔!尾部喷吐着淡蓝色的火焰和滚滚浓烟!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声,如同死神的狞笑,瞬间撕裂了夜的宁静!


    “**啊!是……是铁鸟!东方魔鬼的铁鸟!”


    “恶魔!恶魔来了!”


    “快放箭!放箭啊!”


    城头瞬间陷入一片恐慌!守军惊恐地尖叫着,手忙脚乱地拉开弓弦!稀稀拉拉的箭矢射向高空,却如同蚍蜉撼树,连“铁鹰”的边都摸不到!


    就在守军惊恐万状之际!


    “咻——!咻——!咻——!咻——!!!”


    一道道刺目的、拖着长长尾焰的流光,如同流星火雨般,从“铁鹰”腹部倾泻而下!它们并未**,而是在半空中猛然炸开!


    “嘭!嘭!嘭!嘭——!!!”


    漫天绚烂的烟花!赤红!靛蓝!金黄!翠绿!如同天女散花般,在撒麻耳干城漆黑的夜空中轰然绽放!瞬间将整座城池映照得亮如白昼!无数璀璨的光点、旋转的光轮、炸裂的星雨……交织成一幅美轮美奂却又诡异绝伦的死亡画卷!


    “啊——!天火!是天火!”


    “末日!末日降临了!”


    “**饶命啊!”


    从未见过如此景象的守军和城中百姓彻底崩溃了!他们以为这是神灵降下的天罚!哭喊着跪倒在地,朝着天空疯狂叩拜!恐惧如同瘟疫般瞬间蔓延全城!


    就在这极致的混乱与恐慌达到顶点之际!


    十架“铁鹰”猛地一个俯冲!如同捕食的猎隼!机腹舱门洞开!


    “嗖!嗖!嗖!嗖——!!!”


    数十枚黑乎乎、圆滚滚的物体,带着凄厉的尖啸,如同陨石般,精准无比地砸向城中心——那座灯火通明、象征着最高权力的总督府宫殿!


    “轰隆——!!!”


    “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声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哭喊和尖叫!巨大的火球冲天而起!坚固的宫殿屋顶被轻易撕裂!砖石木屑如同暴雨般飞溅!火焰如同贪婪的巨**,瞬间吞噬了华丽的穹顶和雕梁画栋!浓烟滚滚!惨叫声、哭喊声、建筑倒塌的轰鸣声……响彻云霄!总督府……瞬间化为一片火海!


    “不——!”城楼上的阿尔普目眦欲裂!看着自己居住的、象征着荣耀与权力的宫殿在烈焰中崩塌,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和滔天的怒火瞬间吞噬了他!他猛地拔出弯刀,指向城外那片死寂的黑暗,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开城门!骑兵!随我杀出去!宰了那些魔鬼!”


    然而,他的怒吼尚未落下!


    “呜——————!!!”


    凄厉的号角声如同来自地狱的召唤,猛地从城外响起!


    紧接着!


    “轰!轰!轰!轰!轰——!!!”


    “轰隆隆——!!!”


    天崩地裂!山摇地动!


    无数团橘红色的火球!如同火山喷发般!在撒麻耳干城外的花剌子模军营中轰然炸开!密集得如同冰雹!震耳欲聋的**声连成一片!大地在疯狂颤抖!营帐如同纸片般被撕碎!士兵如同稻草人般被抛飞!战马惊恐地嘶鸣,挣脱缰绳,在火海中疯狂践踏!整个军营瞬间陷入一片火海地狱!


    “炮!是他们的魔炮!”副将惊恐地嘶吼,声音带着哭腔!


    阿尔普僵立在城头,如同被冰水浇透!他看着城外军营中那如同炼狱般的景象,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防线在炮火中土崩瓦解!看着士兵们哭喊着四散奔逃,自相践踏!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这……这根本不是战争!这是**!是神罚!


    “将军!西门……西门守军溃散了!城门……被乱兵打开了!”一名浑身浴血的军官连滚带爬地冲上城楼,声音因恐惧而扭曲!


    “什么?!”阿尔普如遭雷击!他最后的希望……破灭了!他看着城外那片沉默的、如同择人而噬的黑色潮水,再看看城内冲天而起的火光和哭喊奔逃的乱民……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深入骨髓的恐惧,彻底击垮了他!


    “撤……撤退……”阿尔普的声音干涩沙哑,如同破旧的风箱,“传令……全军……撤往玉龙杰赤!”他猛地调转马头,甚至不敢再看一眼城外那如同魔神般的军队,在亲卫的簇拥下,如同丧家之犬般,仓惶逃离了这座即将陷落的城池!


    黎明。撒麻耳干城。


    硝烟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味、血腥味和烟花的硫磺气息。城门洞开,吊桥放下。玄甲黑旗的军队如同黑色的潮水,沉默而有序地涌入城中。


    城内景象触目惊心。总督府已成一片冒着青烟的废墟。街道上,散落着被踩踏的尸体、丢弃的兵器、烧焦的杂物。幸存的百姓蜷缩在残垣断壁后,眼神空洞,充满恐惧。


    凌泉在霜月、火鸢及亲卫的簇拥下,策马踏入城门。他目光平静地扫过满目疮痍的街道,脸上没有任何得色。战争,从来都是如此残酷。


    “传令!”凌泉的声音清晰而冰冷,“各营按划区驻防!张贴安民告示!重申军纪:**掳掠者,斩!擅闯民宅者,斩!毁坏商铺者,斩!骚扰百姓者,斩!”


    “是!”传令兵飞驰而去。


    “陆寒!”


    “末将在!”


    “率部接管府库、粮仓!清点物资!登记造册!”


    “得令!”


    “张彪!”


    “末将在!”


    “全城**!搜捕残敌!凡持械反抗者,格杀勿论!投降者,押送战俘营!”


    “是!”


    一道道命令迅速下达。混乱的城池在铁血手腕下,迅速恢复着秩序。


    午时。原总督府废墟前的广场。


    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凌泉端坐。霜月、火鸢侍立两侧。台下,跪着几十名被“请”来的撒麻耳干城原官员、商贾和部族长老。他们个个面如土色,瑟瑟发抖。


    “本王此来,非为屠城,只为通商。”凌泉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花剌子模苏丹摩诃末,背信弃义,阻我商路,屠戮无辜,罪在不赦!本王兴兵讨伐,乃替天行道!”


    他目光扫过台下众人:“尔等若能安分守己,协助本王安抚百姓,恢复秩序,保障商路畅通……过往不咎!本王可特许尔等,优先入股‘苏记商盟’在撒麻耳干新设之分行!丝绸、瓷器、铁器、盐茶……应有尽有!皮**、玉石、骏马、香料……高价收购!共享丝路之利!”


    此言一出,台下众人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恐惧被巨大的利益诱惑冲淡!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商人颤巍巍地抬起头:“王……王爷……此言当真?”


    “本王一言九鼎。”凌泉淡淡道,“阿卜杜勒!”他看向台下跪着的一个穿着丝绸长袍、眼神闪烁的中年胖子,此人正是撒麻耳干城负责税收的小吏,在阿尔普逃跑后主动投降,“本王命你暂代撒麻耳干城民政总管!协助张将军,安抚百姓,恢复市集!若做得好……特许你经营‘苏记’盐铁专卖!”


    “谢王爷!谢王爷隆恩!”阿卜杜勒激动得浑身颤抖,连连叩首,额头磕得砰砰作响!周围其他官员也纷纷露出羡慕和意动的神色。


    然而,就在这时!


    “狗贼!**求荣!不得好死!”一声凄厉的怒骂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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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中响起!只见一个穿着破旧长袍、满脸血污的中年男子猛地站起身,指着阿卜杜勒破口大骂!他是城中一个小清真寺的阿訇,素来耿直,“异教徒!魔鬼!**会惩罚你们的!花剌子模的勇士一定会杀回来!把你们……”


    “噗嗤!”


    他话未说完!一道雪亮的刀光闪过!头颅高高飞起!鲜血如同喷泉般溅射而出!无头尸体轰然倒地!


    霜月面无表情地收刀入鞘,刀尖滴血未沾。


    全场死寂!落针可闻!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刚才还意动的官员商贾们,瞬间吓得面无人色,瘫软在地!


    凌泉缓缓站起身,目光冰冷地扫过台下噤若寒蝉的众人,声音如同万载寒冰:“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本王给尔等生路,尔等……好自为之。”他不再多言,转身走下高台。


    广场上,只剩下那具无头尸体和满地刺目的鲜血,无声地诉说着铁与血的法则。


    当夜。撒麻耳干城,临时行辕。


    烛火摇曳。凌泉伏案疾书。霜月侍立一旁,研磨铺纸。


    “至高无上、睿智如星辰的图尔坎可敦尊前:”


    “北平王凌泉,顿首再拜。”


    “撒麻耳干城,兵不血刃,已入本王之手。此非本王之能,实乃贵国守将阿尔普将军,深明大义,识时务,知进退,不忍见满城生灵涂炭,故弃暗投明,主动献城!本王感其诚,已厚待之……”


    “可敦当知,摩诃末苏丹倒行逆施,民心尽失。其麾下将领,如阿尔普将军者,皆心向可敦,期盼明主……”


    “望可敦明察秋毫,早做决断。若再迟疑,待本王兵临玉龙杰赤城下,恐……玉石俱焚!届时,悔之晚矣!”


    “北平王凌泉谨启”


    凌泉放下笔,吹干墨迹。信笺之上,字字诛心!将阿尔普的溃逃美化为“主动献城”,将花剌子模的惨败归咎于摩诃末的失德,更将阿尔普描绘成心向太后的“忠臣”!每一句,都是挑拨离间的毒刺!


    “将此信,”凌泉将信笺装入特制的银匣,递给霜月,“连同阿尔普将军的……‘佩刀’(缴获的象征性武器),命‘玄凤卫’以最快速度,送至玉龙杰赤,交到图尔坎可敦手中!”


    “是!”霜月双手接过,眼中寒光一闪。


    玉龙杰赤。花剌子模王宫,太后寝宫。


    图尔坎可敦端坐在铺着雪白波斯地毯的软榻上。她年约五旬,保养得宜,面容雍容华贵,眼神却锐利如鹰,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她手中,正拿着那封刚刚由心腹女官呈上的、带着撒麻耳干硝烟气息的银匣和……一柄镶嵌着宝石的弯刀。


    “阿尔普……献城?”图尔坎可敦看着信笺上那刺目的字句,又瞥了一眼那柄属于阿尔普的佩刀,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她当然不信!阿尔普是摩诃末一手提拔的心腹爱将!怎会主动献城?这分明是凌泉的离间之计!


    然而……信笺上那句“麾下将领,皆心向可敦”,却如同毒蛇般,悄然钻入她的心底!摩诃末近年来独断专行,对她这个母后日渐疏远,甚至暗中打压她扶持的势力……那些将领中,是否真的……有人心怀不满?


    “母后!”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声压抑着怒火的咆哮!摩诃末苏丹一身戎装,脸色铁青,大步闯入殿内!他身后,跟着几名同样面色不善的将领。


    “阿尔普那个懦夫!叛徒!”摩诃末指着图尔坎可敦手中的佩刀,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竟敢弃城而逃!将撒麻耳干拱手让给异教徒!罪该万死!母后!您为何还拿着这叛徒的刀?!”


    图尔坎可敦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上摩诃末愤怒的眼神,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这刀……是北平王送来的。他说……阿尔普将军,是主动献城,弃暗投明。”


    “什么?!荒谬!”摩诃末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狮子,暴跳如雷,“那魔鬼的话也能信?!阿尔普是我的人!他怎么可能……”


    “你的人?”图尔坎可敦打断他,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一丝深藏的怨毒,“你的人?你的人就能把十万大军葬送在撒马尔罕?你的人就能把撒麻耳干一夜之间丢给敌人?你的人……就能让花剌子模的基业,在你手中……毁于一旦?!”


    她猛地站起身,将手中的信笺狠狠摔在摩诃末脚下!“看看!看看人家北平王是怎么说的!倒行逆施!民心尽失!摩诃末!你……太让母后失望了!”


    摩诃末看着地上那封字字诛心的信笺,再看看母后那冰冷而充满指责的眼神,一股巨大的**和愤怒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他猛地拔出腰间的黄金弯刀,指向图尔坎可敦,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母后!你……你竟信那异教徒的鬼话?!你……你想废了我?!”


    图尔坎可敦看着那指向自己的刀尖,瞳孔骤然收缩!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和……更深的寒意!她缓缓坐回软榻,声音冰冷如刀:“把刀……收起来。否则……别怪母后……不念母子之情。”


    殿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如同凝固的火山!母子二人,目光如同刀剑般在空中碰撞!猜忌、怨恨、权欲……在这一刻,被凌泉的一封信,彻底点燃!花剌子模的心脏,已然裂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


    摩诃末死死盯着母后,握着刀柄的手因用力而剧烈颤抖。最终,他猛地将弯刀狠狠掼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黄金刀柄镶嵌的宝石瞬间崩飞!


    “好!好!好!”摩诃末连说三个“好”字,声音带着刻骨的怨毒,“母后……您……好自为之!”他猛地转身,带着一阵狂风,头也不回地冲出大殿!背影充满了暴戾与决绝!


    图尔坎可敦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地上那柄象征着**的黄金弯刀,和那封如同**般的信笺。她缓缓闭上眼,一滴浑浊的老泪,无声地滑过她保养得宜的脸颊。她知道,花剌子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