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西望欧罗巴
作品:《宰执新宋:我在古代搞科技》 西夏兴庆府(银川)西门外,初春的朔风依旧带着河西走廊特有的粗粝与干燥,卷起漫天黄沙,抽打在城头褪色的“大白高国”旗帜上,发出猎猎的呜咽。然而,今日的城郭之外,却弥漫着一种与荒凉戈壁截然不同的、近乎沸腾的喧嚣!
一条黝黑发亮、如同大地血脉般笔直延伸的柏油官道,自东而来,如同一条巨大的黑色锁链,粗暴地撕裂了土黄色的荒原,直抵兴庆府高耸的包砖城墙之下!这便是凌泉意志的延伸——“北疆通衢”的西段终点!路面在正午的阳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坚硬、平整、一尘不染,与两侧被风沙侵蚀得沟壑纵横的戈壁形成触目惊心的对比!
此刻,这条黑色的巨龙之上,一支由钢铁巨兽和庞大车队组成的洪流,正缓缓停驻。打头的三辆汽车喷吐着浓烟,如同蛰伏的洪荒巨兽。其后,是数十辆覆盖着厚重油布、装载着拆卸火炮和**的平板炮车。更后方,则是绵延数里、一眼望不到头的庞大商队!骡马嘶鸣,驼铃声声!满载着丝绸、瓷器、茶叶、铁器、新式农具的牛车、驼队、甚至还有几辆特制的、由健马拉动的巨大厢车,上面烙印着“苏记”、“四海”、“北洋”等醒目的徽记!上万人的队伍,如同一条盘踞在黑色巨龙身上的斑斓巨**,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财富气息与工业力量!
城门前,早已是人山人海,旌旗招展!西夏文武百官,身着最隆重的朝服,按品级肃立两旁,脸上带着敬畏、谄媚与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军队盔甲鲜明,刀枪如林,却透着一股被驯服后的恭顺。更引人注目的是无数自发涌来的兴庆府百姓,他们挤在道路两侧,踮着脚尖,伸长脖子,脸上交织着好奇、兴奋与对财富的渴望,看着这支前所未见的、来自东方的庞然大物!
城楼之上,鼓乐齐鸣!沉重的城门缓缓洞开!一队身着华丽宫装、手持香炉、羽扇的宫女宦官鱼贯而出,分列两旁。紧接着,在一众西夏重臣的簇拥下,西夏的实际掌权者——梁太后,款步而出。
她今日的装扮,已非深宫妇人,更非凌泉记忆中的那个在权力与欲望中挣扎的西夏女主。一身剪裁合体、用料考究的绛紫色金线绣缠枝莲纹锦袍,外罩一件雪白无瑕的银狐裘斗篷,衬得她肌肤胜雪,容光焕发。乌发挽成高髻,簪着赤金点翠嵌宝的凤冠,步摇轻垂,熠熠生辉。眉宇间昔日的阴鸷与算计已被一种近乎张扬的自信与满足取代,唇角噙着一丝雍容得体的笑意,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城下那支钢铁洪流时,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如同打量自家产业般的得意与热切。
凌泉推开车门,玄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缓步下车,身形挺拔如松,目光平静地迎上城楼。梁太后在众臣簇拥下,沿着铺就红毯的台阶,一步步走下城楼,姿态优雅而从容,每一步都带着掌控一切的威仪。
“王爷!”梁太后行至凌泉身前丈许,停下脚步,盈盈一福,声音清越悦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亲昵与敬意,“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妾身率西夏臣民,恭迎王爷驾临!”
“太后客气。”凌泉微微颔首,声音平淡无波。
梁太后展颜一笑,目光扫过凌泉身后那支令人心悸的队伍,眼中光芒更盛:“王爷此番西行,阵仗更胜往昔!这‘通衢’之路,真乃神迹!自北平至兴庆,千里之遥,竟只用了区区半月!妾身在西夏,坐收商路红利,每每念及王爷神威,感佩不已!”她话语间充满了对财富的满足和对凌泉力量的推崇,仿佛这西夏已是她与凌泉共享的产业。
“此路通,则商贾通,财货通,天下通。”凌泉目光投向西方那片苍茫的戈壁,“兴庆府,乃西出之门户。太后之功,亦不可没。”
梁太后闻言,笑容愈发灿烂,如同盛放的牡丹:“王爷过誉!妾身不过是坐享其成罢了!托王爷洪福,如今西夏境内,工坊林立,商旅云集!妾身入股的那几家‘苏记’毛纺、皮革、药材行,还有新开的‘河西铁路营造局’……”她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炫耀般的亲昵,“上月分红,光是现银就运了十大车进内库!比过去整个西夏一年的赋税还多!那些以前只会放牧打仗的部族头人,如今都削尖了脑袋想往商行里钻呢!”她眼中闪烁着纯粹的、属于商人的精明与贪婪光芒,再无半分昔日太后的深沉心机。
凌泉看着她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这正是他想要的——用实实在在的财富,将这位曾经野心勃勃的西夏女主,彻底绑上他的工业战车,变成他最忠实的利益代言人。
当夜。西夏皇宫深处,梁太后的寝宫“凤仪殿”。
殿内温暖如春,巨大的铜兽香炉里燃烧着名贵的龙涎香,混合着一种清冽的、如同雪莲般的冷香。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踩上去绵软无声。重重纱幔低垂,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一场极尽奢华的夜宴早已散去。殿内只剩下旖旎的暖香和一种慵懒的、带着情欲余韵的寂静。
凌泉斜倚在铺着雪白熊皮的软榻上,玄色寝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悍的锁骨。他手中把玩着一只晶莹剔透的夜光杯,杯中盛着琥珀色的西域葡萄酒。梁太后只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绯色纱衣,依偎在他身旁,乌黑的长发如瀑般散落在他胸前。她脸颊酡红,眼波流转,带着纵情后的满足与一丝慵懒的媚态。纤纤玉指无意识地在凌泉坚实的胸膛上画着圈,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甜腻:
“王爷……您说……这分红……下个月还能再多些么?”她抬起眼,水汪汪的眸子望着凌泉,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妾身听说……苏记在龟兹新开了个大矿?还有高昌那边的棉花……妾身也想参一股……”
凌泉低头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他放下酒杯,手指挑起她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太后……如今已是西夏首富,还嫌不够?”
“谁会嫌钱多呢?”梁太后娇嗔地扭了扭身子,将脸埋在他颈窝,吐气如兰,“妾身……还不是想多攒些家底,将来……也好给孩儿……”她声音渐低,带着一丝暗示。
凌泉嘴角微勾,并未接话。他揽住她纤细的腰肢,目光却投向窗外。透过薄纱,可以看到远处宫墙上闪烁的灯火,更远处,是笼罩在沉沉夜色下的、广袤无垠的西方戈壁。
“太后可知,”凌泉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时空的力量,“本王此番西行,终点……并非高昌,亦非龟兹。”
梁太后微微一怔,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茫然:“不是高昌?那……王爷要去哪里?”
“欧罗巴。”凌泉缓缓吐出三个字,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之外,泰西之地。有国名法兰克,疆域辽阔,物产丰饶,民风……彪悍。”
“法兰克?欧罗巴?”梁太后彻底愣住了。这些名字对她而言,如同天方夜谭!她只知道西域诸国,知道波斯、大食(阿拉伯),再往西……便是无尽的荒漠和传说中**的妖魔!**之遥?那简直是另一个世界!
“王……王爷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她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那……那得走多久?路上……全是蛮荒之地!还有……还有那些**的红毛鬼……”
“路虽远,行则至。”凌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高昌、龟兹、疏勒……只是驿站。本王要的,是打通这条横贯东西的陆上丝路!让大宋的丝绸、瓷器、茶叶、铁器……源源不断输往泰西!让法兰克的骏马、玻璃、钟表、火器图纸……也能畅通无阻地运回东方!”他眼中闪烁着如同星辰般璀璨的光芒,“此路若通,则天下财富,尽在掌中!真正的……通商天下!大同世界!”
梁太后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他那双仿佛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眼眸,听着他口中描绘的那幅宏伟到令人窒息的蓝图!**之外?泰西之国?横贯东西的商路?天下大同?这些词汇如同惊雷般在她脑海中炸响!她一直以为,掌控西夏,坐拥商行分红,已是泼天的富贵!可眼前这个男人……他的目光早已穿透了西夏,穿透了西域,投向了那遥不可及的、如同神话般的西方大陆!他想要的……是整个天下!
一股巨大的、混合着震撼、自卑与难以言喻的渺小感瞬间攫住了她!她引以为傲的财富,她苦心经营的西夏基业,在凌泉这囊括寰宇的野心面前,简直如同沙粒般微不足道!她下意识地攥紧了凌泉的衣襟,仿佛想抓住些什么,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卑微的祈求:“王爷……那……那妾身……妾身在西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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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是门户,是基石。”凌泉收回目光,落在她那张因震撼而失色的脸上,声音带着掌控一切的平静,“太后在此坐镇,保商路畅通,便是为本王立下不世之功!待丝路贯通,欧罗巴的珍宝流入,西夏……将是第一站!太后的财富……又何止眼下这点分红?”
梁太后怔怔地看着他,眼中的迷茫渐渐被一种更加炽热的、近乎疯狂的崇拜与贪婪所取代!欧罗巴的珍宝!第一站!那将是何等泼天的富贵!她猛地扑进凌泉怀里,紧紧抱住他,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妾身……妾身明白了!王爷放心!妾身定将西夏经营得铁桶一般!为王爷……守好这西出的门户!绝不让一只苍蝇飞进来捣乱!”
凌泉感受着她身体的微微颤抖和那近乎献祭般的狂热,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欲望,是最好的锁链。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无垠的黑暗。那里,才是他真正的战场。
半月后。兴庆府西门。
初春的阳光带着一丝暖意,却依旧无法驱散戈壁清晨的凛冽寒风。黑色的柏油路如同一条沉默的巨**,在城门外戛然而止,前方,便是黄沙漫天的无尽荒原。
凌泉的车队已再次集结,规模比来时更加庞大!除了原有的护卫炮车和商队,又加入了大量从西夏本地征调、或由梁太后“赞助”的驼队、马帮!满载着粮食、清水、草料、以及更多准备用于沿途贸易的货物!上万人的队伍,旌旗招展,人喊马嘶,驼铃声声,汇成一股震耳欲聋的声浪,直冲云霄!
梁太后率领西夏文武百官,亲自送至城外十里长亭。她一身华服,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望着下方那支如同即将远征的庞大军团,眼神复杂。有对财富的期待,有对凌泉远行的不舍,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她亲自斟满一杯美酒,双手奉给凌泉:
“王爷!此去**,关山险阻!妾身……以此薄酒,为王爷壮行!愿王爷……旗开得胜!早日……携欧罗巴之珍宝凯旋!”她声音洪亮,带着刻意营造的豪迈,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凌泉接过金杯,一饮而尽。他将空杯递还,目光扫过梁太后,扫过她身后那些神情各异的西夏臣子,声音沉稳有力:“太后坐镇西夏,保境安民,畅通商路,便是大功!待本王归来,自有厚报!”
“谢王爷!”梁太后及百官齐声应诺。
凌泉不再多言,转身登车。车门关闭。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喷吐出滚滚浓烟!
“呜——————!!!”
凄厉的汽笛长鸣,撕裂长空!如同出征的号角!
“出发!”凌泉的声音透过铁皮喇叭,清晰地传遍全军!
“轰隆隆——!”
车轮滚动!马蹄踏地!驼铃震响!庞大的队伍如同苏醒的巨龙,缓缓启动!钢铁的车轮碾过坚硬的柏油路面,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嗡嗡”声,与驼马的蹄声、人声鼎沸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属于工业与商业的雄浑交响!
队伍最前方,那面巨大的玄色“凌”字王旗,在风中猎猎招展!旗尖所指,正是西方那片被风沙笼罩的苍茫大地——高昌回鹘!
梁太后站在高台上,目送着那面王旗渐渐融入漫天的烟尘之中,最终消失在戈壁的地平线上。她久久伫立,直到寒风卷起沙粒,扑打在她华贵的锦袍上。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袖中那枚温热的、刻着“苏记商盟”徽记的玉牌——那是她入股最大毛纺行的凭证。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对泼天财富的期待,有对凌泉那遥不可及野心的震撼,更有一种……被时代洪流裹挟着、身不由己奔向未知的茫然。
她深吸一口带着沙尘的冷冽空气,挺直了脊背。无论如何,她已是这盘横跨东西的宏大棋局中,一颗至关重要的棋子。守住西夏,便是守住了她的富贵荣华,守住了……通往欧罗巴财富之门的第一把钥匙!
“回宫!”梁太后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转身,在百官的簇拥下,朝着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走去。背影在初升的朝阳下拉得很长,带着一种被赋予重任的、沉甸甸的使命感。而西方,凌泉的铁轮,已碾过柏油路的尽头,义无反顾地驶入了黄沙漫天的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