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熔金耀沧海
作品:《宰执新宋:我在古代搞科技》 北平府的冬夜,被一种久违的、近乎滚烫的暖意包裹。王府深处,那座名为“暖玉阁”的宴厅,此刻灯火通明,巨大的水晶琉璃吊灯将室内映照得亮如白昼。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令人垂涎的香气——并非龙涎香或檀香,而是翻滚的牛油锅底混合着新鲜牛羊肉、菌菇、豆腐、以及各种时蔬的奇异鲜香,霸道地驱散了屋外的凛冽寒意。
一张巨大的、足以容纳二十人的紫檀木圆桌中央,嵌着一口特制的黄铜鸳鸯火锅。红油汤底在炭火的舔舐下“咕嘟咕嘟”翻滚着赤红的浪花,白汤则如羊脂玉般温润,蒸腾起袅袅白汽。桌面上,琳琅满目地摆满了切成薄如蝉翼的牛羊肉卷、鲜嫩的鱼片、翠绿的青菜、雪白的豆腐、金黄的腐竹、弹牙的虾滑……还有几碟王府厨子新近琢磨出的、用新式“味精”(海带、小鱼干等提取的鲜味剂)调制的秘制蘸料,香气扑鼻。
围坐在桌旁的,是凌泉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们。卸下了旅途风尘与朝堂威仪,此刻都显露出难得的松弛与暖意。
白芷坐在凌泉右侧主位。她裹着一件厚厚的雪貂裘,脸色依旧苍白得近乎透明,在明亮的灯光下,甚至能看到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但那双曾经灰翳弥漫的眼眸,此刻却亮得惊人,如同寒夜里的星辰,映照着跳跃的炉火和满桌的热闹。她手中捧着一小碗温热的、撇去了浮油的清汤,小口啜饮着,嘴角噙着一丝温柔的笑意,看着眼前这喧嚣而温馨的景象。
苏月白坐在凌泉左侧,一身素雅的月白杭绸袄裙,外罩一件银鼠皮坎肩。她正用公筷,动作娴熟而优雅地将一片薄如纸的雪花牛肉在红汤中轻轻一涮,七上八下,待肉片变色卷曲,便迅速夹起,蘸上一点特制的香油蒜泥碟,放入凌泉面前的青花瓷碟中。她神情专注,仿佛在完成一件极其精密的艺术品,只有微微上扬的嘴角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
耶律舞和耶律菲这对契丹姐妹花紧挨着坐着。耶律舞穿着一身绛紫色绣金牡丹的锦袍,衬得她面容愈发清冷高贵,此刻却也被火锅的热气熏得双颊微红,正小心翼翼地用勺子捞起一颗在红汤里翻滚的鱼丸,吹着气。耶律菲则是一身娇艳的桃红,她性子活泼,早已吃得鼻尖冒汗,正夹起一片裹满了红油的毛肚,一边嘶嘶吸气,一边含糊不清地赞叹:“唔!这红汤……够劲!比草原上的马奶酒还冲!过瘾!”
云珠公主坐在耶律菲旁边。她换下了便于行动的骑装,穿着一身融合了汉家与西域风格的湖蓝色织金长裙,长发松松挽起,簪着一支赤金点翠步摇。她似乎不太习惯这种围炉而坐、热气腾腾的吃法,动作略显拘谨,但那双如同天山雪水般清澈的眼眸里,却充满了新奇与暖意。她学着苏月白的样子,将一片羊肉在清汤里涮熟,蘸了点芝麻酱,小口品尝着,眼睛微微一亮。
霜月和火鸢这对姐妹,则坐在稍远些的位置。她们依旧穿着便于行动的素色劲装,只是外罩了件厚实的棉坎肩。霜月沉静,小口吃着碗里的青菜豆腐。火鸢则活泼些,正夹起一块冻豆腐,好奇地看着它在红汤里吸饱汤汁,变得胖嘟嘟。
“来来来!都尝尝这个!”凌云的声音带着风尘仆仆的兴奋,打破了片刻的宁静。他风风火火地从旁边一个巨大的藤箱里,捧出好几个用锦缎包裹的盒子,一一打开,献宝似的推到桌子中央,“刚从南洋爪哇岛带回来的!给嫂嫂们压惊!哦,还有霜月火鸢!”
盒盖掀开,瞬间珠光宝气,映得满室生辉!
最大的一只锦盒里,铺着深蓝色的丝绒,上面静静躺着一串由数十颗大小均匀、色泽浓艳、如同鸽血般深邃的“鸽血红”宝石串成的项链!每一颗宝石都切割成完美的水滴形,在灯光下折射出令人心醉的火焰光芒!
“哇——!”耶律菲第一个惊呼出声,眼睛瞪得溜圆,连嘴里的毛肚都忘了嚼,“好……好漂亮的红石头!比……比辽国皇宫里那颗镇国宝石还大还亮!”
“这是红宝石,菲儿。”耶律舞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艳,轻声纠正妹妹,她拿起项链,指尖感受着那沉甸甸的质感和冰凉的触感,“南洋红宝……果然名不虚传。”
另一只盒子里,则是一对用整块通透无瑕的“玻璃种”翡翠雕琢而成的龙凤玉佩!翠色欲滴,水头十足,龙纹矫健,凤姿翩跹,雕工精湛绝伦,仿佛下一刻就要活过来!
“这玉……好生温润。”白芷看着那对玉佩,眼中流露出喜爱之色,轻声赞叹。
第三个盒子,则是一套由纯金打造、镶嵌着无数细小珍珠和各色宝石的“点翠嵌宝”头面!金凤展翅,步摇生辉,奢华精美到了极致!
“这……太贵重了……”云珠公主看着那套华光璀璨的头面,有些局促。
“还有还有!”凌云又变戏法似的拿出几个小些的锦囊,分给霜月和火鸢,“这是给两位姐姐的!南洋特产的‘龙涎香’珠!还有‘金珍珠’耳坠!戴着驱虫避秽,还能养颜!”
霜月接过锦囊,微微躬身:“谢三爷赏。”火鸢则喜滋滋地拿起那对圆润的金珍珠耳坠,对着灯光照了照,咧嘴一笑:“真好看!谢三爷!”
苏月白看着眼前这堆价值连城的珍宝,又看看凌云那张被海风和阳光刻下痕迹、却依旧带着少年般兴奋的脸庞,无奈地摇摇头,眼中却带着暖意:“你呀,又乱花钱。南洋的生意刚铺开,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嘿嘿,嫂子放心!”凌云拍着胸脯,一脸豪气,“这点东西算什么!等我把非洲那条‘黄金之路’彻底打通,金山银山都给嫂子们搬回来!”
“黄金之路?”耶律菲好奇地眨眨眼,“三哥,非洲真有那么多金子?”
“那当然!”凌云眉飞色舞,“爪哇那边的老海狗说了!非洲东海岸,有个叫‘索法拉’的地方!遍地金沙!象牙堆成山!还有黑檀木、香料……多得是咱们没见过的好东西!咱们的新船‘破浪号’,装了最新式的‘雷火机’(早期内燃机),跑得比风还快!这次去,非得把那些酋长的仓库都掏空不可!”他手舞足蹈,唾沫横飞,描绘着那充满冒险与财富的远方。
众女被他逗得掩口轻笑,宴席间充满了欢声笑语。火锅的蒸汽氤氲,珠宝的光芒流转,食物的香气弥漫,构成一幅温暖而奢华的画卷。凌泉坐在主位,看着眼前这难得的团圆与喧嚣,看着白芷眼中那抹因热闹而焕发的神采,心中涌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与安宁。金戈铁马,朝堂风云,似乎都被隔绝在这温暖的厅堂之外。
夜深。宴席散去,暖玉阁内恢复了宁静。
凌泉轻轻推开白芷寝殿的门。殿内只点着一盏光线柔和的琉璃宫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带着苦涩清香的药味。白芷并未睡下,她靠坐在铺着厚厚锦褥的软榻上,身上盖着雪白的狐裘,手中捧着一卷书,在灯下静静看着。昏黄的灯光勾勒出她单薄得令人心碎的侧影。
“怎么还没睡?”凌泉放轻脚步走过去,在榻边坐下,自然地握住她微凉的手。
白芷放下书卷,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等你。”她目光扫过凌泉眉宇间难以掩饰的疲惫,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今日……累坏了吧?陪她们闹了那么久。”
“不累。”凌泉摇头,将她的手拢在掌心,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那份冰凉,“看你高兴,比什么都好。”
白芷轻轻抽回手,反而抚上凌泉的脸颊,指尖带着一丝微颤的凉意:“我很好。真的。”她顿了顿,目光越过凌泉的肩膀,仿佛能穿透殿门,看到外面那些属于其他女子的殿宇,声音低柔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持,“王爷……别总守着我。”
她微微侧过脸,避开凌泉瞬间变得深沉的目光,耳根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声音更轻了几分:“月白姐姐……为你打理商盟,殚精竭虑……云珠妹妹……远嫁而来,需要依靠……舞儿和菲儿……性子烈,却也一心系着你……还有霜月火鸢……她们……都很好……”她抬起眼,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直视着凌泉,带着一种近乎透明的真诚与……豁达,“我……时日无多,只想看着你……好好的。看着她们……陪着你,照顾你……替我……把这漫长的日子,过得热闹些,欢喜些……”
她的话语轻柔,却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凌泉的心口!一股酸涩的痛楚瞬间涌上喉咙!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知道白芷的用意!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为他铺好后路,安排好她离去后的岁月!这份情意,沉重得让他几乎窒息!
“芷儿……”凌泉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沙哑。
“去吧。”白芷却轻轻推了推他,脸上绽开一个苍白却异常明媚的笑容,如同寒夜里最后绽放的昙花,“她们……都在等你呢。别……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她眼中带着一丝促狭,一丝不舍,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近乎献祭般的爱意。
凌泉深深地看着她,看着她强撑的笑容下那无法掩饰的虚弱,看着她眼中那份不容拒绝的坚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缓缓俯身,在她光洁冰凉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而滚烫的吻。
“谢谢你。”他低声说,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承诺。
白芷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一滴晶莹的泪珠无声滑落,没入鬓角。她轻轻“嗯”了一声。
凌泉站起身,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大步走出寝殿。沉重的殿门在他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那盏孤灯下苍白的身影。
接下来的数日,凌泉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场比指挥千军万马鏖战更加……耗费精力的“战役”。
第一夜。苏月白的“听涛阁”。
这里并非寝殿,而是王府内一处临湖而建、用于处理机密文书和账目的书房。巨大的紫檀木书案上,堆积着厚厚的账册和来自各地的密报。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苏月白身上特有的、清冽如雪后松针的气息。
凌泉刚踏入阁内,便被苏月白按在了宽大的太师椅上。
“王爷来得正好。”她将一叠账册推到他面前,声音清冷干练,如同在汇报公务,“这是上月南洋各港的收支总账。爪哇刘义那边,‘橡胶园’已初具规模,但前期投入巨大,需王府再拨五十万两周转。另,凌云从非洲发回的第一批‘样品’清单在此,象牙十对,金沙三百斤,黑檀木料二十方……价值不菲,然则……”她微微蹙眉,指着清单末尾一行小字,“随船送回的三名‘昆仑奴’(非洲土著),水土不服,病倒两个,如何安置,请王爷示下。”
她语速极快,条理分明,目光锐利如刀,仿佛此刻并非深夜,而是处理公务的清晨。
凌泉看着她那张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冷静专注的侧脸,心中那点旖旎心思瞬间被冲淡了不少。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拿起清单:“人先交给国医署,全力救治。橡胶园的钱,明日让陆寒从内库拨付……”他话未说完,苏月白已拿起朱笔,在账册上飞快地批注起来。
烛火跳跃,映照着两人伏案的身影。一个时辰后,当最后一份文书批阅完毕,苏月白才放下笔,长长舒了口气。她抬起头,看向凌泉,清冷的眼眸中终于漾起一丝暖意和……不易察觉的疲惫。她走到凌泉身后,双手轻轻搭上他的肩膀,力道适中地揉捏着紧绷的肌肉。
“王爷……辛苦了。”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
凌泉舒服地闭上眼,感受着那恰到好处的力道和指尖的微凉。然而,就在他心神微松之际,苏月白俯下身,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带着一丝清冷的香气和……一丝狡黠的诱惑:“公务既毕……妾身……还有一桩‘私务’,想请王爷……亲自‘批阅’……”话音未落,她灵巧的手指已探入凌泉的衣襟……
凌泉身体猛地一僵!随即无奈苦笑。这女人……连闺房之乐都如同运筹商战,步步为营!
第二夜。云珠公主的“雪莲居”。
殿内布置充满了异域风情,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墙上挂着色彩浓烈的挂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冽的、如同雪莲般的冷香。
凌泉刚进门,一道劲风便扑面而来!他本能地侧身闪避!只见一身火红劲装的云珠公主,手持一柄未开刃的镶宝石弯刀,如同矫健的雌豹,揉身而上!刀光霍霍,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竟是使出了草原上最凌厉的搏杀刀法!
“公主这是……”凌泉哭笑不得,一边闪避格挡,一边问道。
“王爷!看招!”云珠公主眼神明亮,带着一丝不服输的野性,“白日里听霜月说,王爷当年阵斩耶律休哥,刀法如神!妾身斗胆,请王爷指点一二!”她刀势越发凌厉,显然动了真格。
凌泉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比武助兴”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但也被激起了几分好胜心。他不再闪避,看准一个破绽,并指如刀,闪电般切入刀光之中,精准地点在她手腕麻筋上!
“当啷!”弯刀落地。
云珠公主手腕一麻,惊呼一声,身体因惯性向前扑倒!凌泉猿臂轻舒,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温香软玉入怀,带着剧烈运动后的微汗和那独特的雪莲冷香。云珠公主微微喘息,仰起脸,那双如同星海般的眼眸中,挑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羞赧、崇拜和……炽热的火焰。她非但没有挣脱,反而如同藤蔓般缠了上来,红唇凑近凌泉耳边,吐气如兰:“王爷……好身手……妾身……输了……任凭……处置……”那声音带着草原女子特有的直白与野性的诱惑。
凌泉:“……”
第三夜。霜月与火鸢的“听竹轩”。
此处是王府侍卫统领的居所,陈设简单,透着武人的硬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皂角清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兵器保养油的味道。
凌泉踏入小院时,霜月和火鸢早已在院中等候。两人皆是一身便于行动的素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
“王爷!”两人同时抱拳行礼,动作整齐划一,眼神恭敬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不必多礼。”凌泉摆摆手,看着这对如同双生花般的姐妹,“这几日王府内外,辛苦你们了。”
“护卫王府,乃属下本分!”霜月声音清冷,如同碎玉。
“就是!王爷您太客气了!”火鸢性子跳脱些,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凌泉点点头,走到院中石桌旁坐下。霜月立刻奉上温热的清茶。火鸢则有些局促地站在一旁,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不同于苏月白的运筹帷幄,也不同于云珠公主的野性直白,这对姐妹更像是两柄藏在鞘中的利剑,沉默而忠诚。
凌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扫过两人。霜月沉静如深潭,火鸢则像只不安分的小鹿。他放下茶杯,忽然开口:“听说……你们姐妹的合击剑术,是陆寒亲传?”
“是!”霜月应道。
“王爷想看看?”火鸢眼睛一亮,跃跃欲试。
“嗯。”凌泉微微颔首。
霜月与火鸢对视一眼,同时拔剑!剑光如水,瞬间在清冷的月光下交织成一片寒光闪闪的剑网!两人身形如电,配合默契无间,攻守转换如同行云流水!剑气纵横,带着森然的寒意!
凌泉静静看着,眼中流露出赞赏。这对姐妹的武艺,确实已臻化境。
一套剑法演练完毕,两人收剑肃立,气息微喘,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好剑法。”凌泉赞道。
“谢王爷夸奖!”两人齐声应道,脸上都泛起一丝红晕。
凌泉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他伸出手,指尖拂过霜月因练剑而微微散落的一缕鬓发,动作轻柔。霜月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躲闪,只是垂下了眼睑,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
“王爷……”火鸢在一旁看着,脸更红了,小声嘟囔了一句,“姐姐头发乱了……”
凌泉微微一笑,目光转向火鸢,手指轻轻点了点她光洁的额头:“你也是,像个花猫。”他指尖沾着一点她额角的汗珠。
火鸢“啊”了一声,下意识地抬手去擦,动作笨拙可爱。
看着这对平日里冷若冰霜、杀伐果断的女侍卫,此刻却露出如此羞涩的女儿情态,凌泉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温情。他张开双臂,将两人同时轻轻揽入怀中。
霜月身体瞬间绷紧,如同受惊的弓弦,但感受到凌泉胸膛传来的温暖和那不容抗拒的、却无比温柔的力道,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最终温顺地靠在他肩头。火鸢则像只找到窝的小鸟,将脸埋在他胸前,发出满足的咕哝声。
月光如水,洒在寂静的小院。没有激烈的缠绵,只有一种无声的、带着铁血柔情的依偎与慰藉。凌泉感受着怀中两具温软而充满力量的身体,嗅着她们发间淡淡的皂角清香,心中那因白芷病情而郁结的沉重,似乎也被这宁静的月光悄然融化了一丝。
他抬头望向夜空,繁星点点。此刻,遥远的非洲海岸,凌云那小子,应该已经踏上那片传说中的黄金之地了吧?新的征程,已然开启。而他,也将在这片由他亲手缔造的工业帝国之上,继续书写属于他的传奇。只是……他低头看了看怀中如同小猫般安静的姐妹俩,又想起暖玉阁中那盏孤灯下苍白的身影,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齐人之福……果然比打仗还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