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汪知熠怎么会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他喜欢她这件事，陈砚都才刚搞明白不久。


    难道狗狗连在这方面都灵敏得异于常人？就像汪知熠鼻子很灵这一点一样，所以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为什么这么说？”陈砚有些意外地问。


    证据呢？


    汪知熠：“...不是我妈？”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聘用合同，汪知熠什么也没想，只是拿到合同，很感谢陈砚能给温晚这么好的机会，好奇陈砚怎么会这么愿意帮助温晚。


    即使她和陈砚经常聊到家里，但陈砚对温晚的了解始终只是经他人之口得来的，仅凭她的描述和态度，陈砚就喜欢上了温晚？


    ——那说明温晚真的很厉害呀！


    当然，陈砚这么信任和出手大方，就冲着这份喜欢，无论如何温晚都会把工作做好的！汪知熠她也肯定会帮忙。


    汪知熠正准备在得到陈砚在“是否是喜欢温晚”这个问题的点头肯定后、顺势带出她也很喜欢温晚的话，和陈砚“相见恨晚”，坐下头挨着头好好讨论一番温晚怎么这么讨人喜欢的话题。


    就好比和同担的追星好姐妹一起分别分享他们当初都是怎么粉上那个“星”的，这个讨论想想都让人幸福吧！


    但抛出问题后，陈砚的反应看起来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汪知熠又问了一遍、再一次试探，依旧在陈砚眼里是完全的另一件事：


    “...不是我吗？”


    陈砚听到的却是这样的。


    汪知熠这么带有底气地询问，早有答案、但只是想听他亲口说一遍的样子，陈砚确实有一点吓到了。


    汪知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因为他不穿衣服，还是公主抱？


    那既然她看出来了，他还要不要继续憋着？


    陈砚原本打算等到汪知熠考完研、腾出时间，有更多空闲后，才去跟她表白的，备考期间遇到可能会产生感情纠葛的事会消耗她不少心力，万一汪知熠拒绝、万一汪知熠同意，但和他在一起之后吵架...


    考研这件事对汪知熠来说有些特殊，陈砚想对她好点，绝不允许自己无论以哪一种方式来坏了汪知熠的目标；想对她再好点，所以转了一晚上脑袋，想到用聘用的方式替汪知熠帮忙处理家里的问题；想一直对她好、经过了一晚上，甚至因此第一次有了读博的念头。


    等到他博士毕业，汪知熠和他结婚就可以通过家属照拂同样也在大学里工作，而且人才引进一般也会解决掉住房问题，或者，他可以辅修一个体育类专业，先在前面为她探好路铺好人脉。


    有了这些，汪知熠或许就真的会选择他、能让他拥有更多胜算，这些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对汪知熠有没有用，陈砚不清楚，但对他来说无疑是底气，陈砚还嫌不够，还很担心...


    他的脑子大部分时间充斥的，就是这些自我怀疑、这些顾虑，这些姑且可以算作卑微的想法，大概喜欢就是这样的吧，初次体验，感觉还行。


    但刨去这些，陈砚剩下的时间也在钻研怎么从汪知熠那里索取。


    没说喜欢别人只能光对别人好吧？给自己谋点福利也正常，比如贴贴、开屏，让对方吃自己豆腐...虽然失败了。


    哪怕是急了给他一巴掌呢，那也是福利，不管汪知熠怎么做陈砚都是赚，她站在那里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气也是奖赏。


    陈砚原本想让汪知熠摸摸胸的，感觉汪知熠喜欢，万一汪知熠喜欢呢？


    毕竟汪知熠是体育生。


    虽然这胸它还不太大，可能没什么魅力，但陈砚还是硬着头皮卖了，奋力going。


    “....”


    “喜欢我吗？”


    “...不是我吗？”


    汪知熠的问话都还在耳边。


    陈砚抿了抿唇，不自觉地站正很多，心情也从急着暗搓搓展示转变为另一种更为复杂的...


    “是。”他答。


    根本说不出否定的话。


    没错，是你。


    喜欢你。


    是喜欢你。


    汪知熠微微张大眼睛，对这失而复得的理想中的答案扬起嘴角，又问了一遍，“什么？”


    ——陈砚正要再一次回答“是”，汪知熠却先忍不住了，一幅“我就知道”的表情，收到信号确认之后，马上开始狂热，瞬间除了温晚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你之后见到她，一定会更喜欢她的！”汪知熠化身各大评论区现身晒照，然后问网友自己家妈妈漂亮吧的那种人，拉过陈砚滔滔不绝。


    陈砚凝固了两秒，直起来的腰背又塌了下去。


    ？


    不是“吗”？


    是“妈”？？？


    “对呀！”汪知熠刚讲完温晚种菜特别厉害，能把大葱养的比她还高，看见陈砚听完后震惊疑问的姿态，频频点头。


    “真的！而且那棵大葱都基本没有吃过营养液或者其他什么肥料！”


    ...


    汪知熠搬出更多温晚的“伟大”事迹，陈砚实际上根本没心思听，全是他竟然被汪知熠耍了的无奈与绝望，好几次差点闭眼与世长辞。


    没错，汪知熠的心里装着温晚，没错，汪知熠再如何，怎么会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的变化。


    陈砚内心翻涌。


    两分钟后，汪知熠讲到温晚对怎么收割麦子也颇有一番心得，抬眼一看陈砚静静地看着自己，目光重新聚焦，总算从比她还高的大葱缓过神来了，高兴得又讲了一遍大葱，这次补充上她当时和大葱比较身高败阵后曾一度想往那盆栽里浇热水的细节。


    陈砚笑得肩膀都晃了两下，“那你后来浇了吗？”


    汪知熠知道他会认真听的，早就准备好了，秒答道：“没有！我想着我再努努力，把它又超过去就行！”


    又讲了一会儿，陈砚实在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汪知熠适时停下来，重新“捡起主线”，闭嘴催促陈砚快接着睡觉吧。


    健身也好、温晚也好，等休息好了再聊。


    陈砚把她也拽去了床，“你准备要回去了？”


    当然，“没课，刷题...”


    汪知熠搞不懂，为什么睡觉还需要她陪床，又觉得有一丝奇怪了，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诡异总是反复且没有规律的出现。


    她其实对朋友之间的接触很宽容，即使是异性朋友，像牵手摸头和抱抱这样的动作，汪知熠都觉得没什么，甚至是上课时的必要触碰，虽然陈砚说碰不得，但汪知熠就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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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地方产生过任何不对的念头。


    闫红星也会摸她的头，她们宿舍也会经常抱抱，最喜欢做的事是同一双筷子互相投喂食物，还有抛掷接球。


    但是307寝室不会有人对她袒胸露乳、还让她坐窗边守着她们睡觉...


    这也太奇怪了？！


    “陈砚师兄？”汪知熠皱眉，陈砚不语，只是一味地埋头进被子，再蹭到她手心上去。


    “......”


    汪知熠整只手臂都麻了一下。


    陈砚又在对自己好了。


    他困得睁不开眼，但硬躺五分钟没有入睡，硬生生让汪知熠把不适都咽下肚子，最后彻底对“奇怪”免疫。


    仔细想想，汪知熠觉得陈砚反正也是猫一样的小动物，


    大动物，


    …看作是猫咪的话，翻肚皮和蹭手心就完全不令人感到不对了，反而是她的荣幸，陈砚困懵了才这样，实在难得。


    汪知熠在床边坐了几分钟，闷声看陈砚翻来覆去地黏她，把自己彻底说服了，终于放松下来身体。


    陈砚翻了个身，突然又闭眼抓她的小臂，打点定时似的，轻轻捏捏。


    …踩奶？？


    汪知熠莫名想到。


    对了，说到奶。


    汪知熠鬼打墙了，脑子里又闪过嘴边的陈砚的胸…


    “……”


    “陈砚师兄，快睡。”汪知熠动了动手指，一直迁就着陈砚让他“蹂躏”，尽管后来不再紧绷，身体也变得比平时僵硬了足足好几倍，很想动弹几下。


    很神奇的是，陈砚仿佛也在此刻和她共感，突然顿了顿一言不发立马松开她。


    “你缓缓，回去。”陈砚恍然大悟，带着歉意。


    “记得找个时间带温晚阿姨过来，”临放人前陈砚叮嘱，“陈凌暑假没有玩够，早就想当甩手掌柜了，估计之后还要叫我赶紧，阿姨过来行李太多不方便我可以抽时间去接…”


    “！嗯嗯！”


    “谢谢你，陈砚师兄！”汪知熠叫他放心，她做完今天的题，会亲自去温晚家里告诉她这个好消息的。


    “呵，”陈砚又笑了笑，逗她，“具体点感谢。”


    “比如，让我亲手给你再做一顿好吃的。”


    “好！…？”汪知熠刚要答应，发现语序不对。


    “…你给我做？”


    陈砚“嗯”了一声。


    这也算陈砚想得到能搬出来的底气之一，之前他做过，但汪知熠并不知情，有这个机会，他当然必须得好好给汪知熠看看。


    “好吧…”汪知熠不明所以，但百依百顺。


    “你做的肯定好吃！”然后她开始夸。


    陈砚因为刚刚埋头蹭手心耍赖，整颗头都钻进了被子里去，放开汪知熠躺平也依然被盖着大半张脸，闻言在被子下咧开了嘴。


    结果汪知熠夸他不过两句，话锋一转，又夸起来温晚，夸得不仅比夸他时的语气好听多了，用词也更丰富，句子也长出去不知道多少！！


    陈砚一把掀开被子猛地坐起，重新摁住人，“你还是别回去。”


    “？！”


    汪知熠吓一跳，搞不懂怎么陈砚突然又生上气了，咬牙切齿的，恨意都要溢出来了？？？


    熬夜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