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树阴浓夏日长,遥看池塘边,却是绿荷青芜。


    林拂柳众人于一开始创建盈丰商行之时,便已将后方空旷楼阁作为了员工宿舍改装。此时周盈于此安心养病,见窗外绿翠一片,荷风细细,倒难得有几分闲情逸致了。


    “采得莲塘影,不辞荷风去。”


    逐渐入夏的天气于常人而言已经是有些燥热了。可屋内的白衣公子却身披狐裘,莹白肌肤隐隐透出一些血丝,看起来好似一尊玉像般易碎。


    低着头专心于换药的张仲景听他所言,此时也没好气的抬头看了周盈一眼。只看这人,眼中笑意盈盈,刚想说些什么,便胸前震颤,咳嗽不止。


    “我为了救你,这段时间又是上山采药,又是钻研药方。你倒好,身子刚好些便又弄出这档子事情了。”


    “便是不为着你自己着想,也得想想我这劳苦功高的大夫不是?”伸手清洗了一下手,青衫医者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冷嘲热讽。


    黑发逶迤于榻上,锦裘裹身的素衣公子哀叹一声靠在椅背之上,虽嘴角带着笑意,但叫人看起来颇有几分苦涩。


    “我这命,还真是多亏了张大夫医者仁心啊。”周盈阿谀奉承于他,听的人忍俊不禁。


    张仲景擦了擦手:“免了,记得付钱就是。”


    “怎么,难不成我在你这儿的形象,竟是欠钱不还的小人吗?”周盈故弄玄虚,夸大其词,哀叹连连。


    “我可是每次,都给了不止两倍的价钱。”他说着,伸出被绷带包裹成猪蹄的手比划了一个耶的形状,放置于张仲景面前划来划去。


    如此嚣张的作态,实在是令人气愤又好笑。


    送餐进来的玩家一看两人之间气氛如此活跃,闻着八卦味儿就睁大了眼睛,手中动作间把今日的餐食放在桌上。


    “张大夫,我家公子今天…怎么样?”


    张仲景冷笑一声:“你看他这样子,像是有碍于身吗?”


    玩家嘿嘿一笑,听出对方语气之中的意思,便一个闪身就蹿出了门了。末了,还给两人带上门,显得分外的贴心。


    “你的人,还真是奇怪…”张仲景垂眸看着桌上的饭菜,香味勾的人食指大动。倒也不知这些人是怎么做的饭菜。


    什么红烧肉,东坡肘,葱油泼面等等…他还真是闻所未闻过,但味道却着实不错。


    “嗯?”周盈笑着靠在榻上,尾音带着几分愉悦。


    “怎么,就许张大夫有秘密,便不许我有自己的秘密?”他这是还惦记着之前张仲景不肯告诉他发生了什么的事上。


    青衣人看了他一眼,手拿起筷子道:“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周盈挑眉,坐直了一些身子,伸手便拿起一双筷子,只奈何他手被绷带缠紧,一时间便是三番两次动作,那筷子都直直掉在了桌子上。


    “……”


    “噗…”闷笑声音响起。


    脸色有些难看的周盈瞥了一眼憋笑之余,神色间带了几分戏谑的张仲景。心知对方这是故意戏谑于他,为的便是出口恶气。


    他心思一转间,却突然一笑,面白的肌肤盈盈如玉,少年人张扬精致的眉目间,因着几分病气而显得羸弱几分。


    “哎…如今我这左右手都被包扎结实,只怕是吃不成饭了。”叹惋一声,周盈的玩心大起,他声音有些可怜,语气中皆是无奈。


    “这吃不了饭啊,只怕是,要活生生饿死咯…”


    此话一出,便是连他心里都在憋笑。周盈性子算是沉稳的,于天上之时更是淡漠些,许是下了凡,沾了些烟火气。见张仲景此人面冷心热,总口是心非,此时便心生了几分戏耍之心。


    果见对方皱了皱眉,捏着筷子的手也一顿。


    周盈伸出手来,左右晃了晃,脸上无辜。他的手腕纤细,而包扎的手却肿大,这会儿看起来便有些滑稽。


    张仲景伸了筷子夹了菜,眼睛直视于前方,坐姿从容端庄,似未曾被对方的戏弄而影响到分毫。


    直觉无趣之人哀叹一声,从桌子上直起身刚想再说些什么,便听到对方嗤笑,紧接着碗中放了块肉。


    “来,你既无法自己进食,我喂你。”咬字于“我喂你”三个字重了一些,张仲景神情淡淡,眼底却闪过几分戏谑。


    “……”愣怔了一会儿的人似未曾料到事情发展会是如此。


    待一筷子红烧肉递到嘴边之时,周盈却是反应了过来,他猛朝后一闪,借着姿势便重新靠回了椅背之上。


    收回手,神情之余,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算了,我还不太饿…”


    “作为病人,不听医嘱是大忌。”医者神情冷淡,可动作之余却带着几分似报复的心态。


    周盈眼见着对方凑近些,他伸手便要扶着椅子落荒而逃:“等下!我觉得我自己能用筷子!”


    “再不济…我可以用勺子!”


    一只手抓着胳膊将人摁回位置上,紧接着周盈面前便递过来一碗盛好了饭菜,色香味俱全的饭碗。


    当然,勺子是必不可少的。


    哭笑不得接过的人,看着眼中带着得逞笑意的张仲景,他心里无奈叹了口气:“原来是故意看我出糗呢。”


    “食不言,寝不语。”


    …


    盈丰学堂内。因着先前太学广场摆擂之事,如今大门口可谓是门庭若市。维持秩序的玩家们此时此刻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屋内一众教授已然全票通过了即将开设的几个科目,众人神情严肃,看着为首的年轻人。


    “大家在现实生活中也都是有名声的,咱们几个老家伙难得在游戏里还能聚一聚。”老徐笑了笑,他现在是一百万个满意自己现在这个跑一千米都脸不红气不喘的身体啊。


    “多的我也就不多说了。盈丰学堂这是第一次招生,咱们呢就不拿那一套弯弯绕绕的来说道,只管把学生们教好咯。”


    一侧默默举手的玩家开口询问道:“老徐啊,咱们这个班级这样分,真能行吗?”


    要知道现今的学堂,不是普通百姓能进的。能拿钱出来读书的基本上都是士人那一行的,所以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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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个时代的普通人而言,实在是圣洁又充满了权威的地方。


    但是盈丰学堂,却完全照搬了现代的教育思想,还弄起了封闭式管理!


    管你在外面有多能耐,进了学校都得给我穿上校服狠狠跑操!不穿校服是吧?扣学分!


    这学分可是关键呐,这是关系到了最后能不能毕业的!


    “什么能不能行!那不行也得行!咱们都是教书育人的,什么样的学生没见到过?”老徐一拍桌子,气势就出来了。


    “就算是块硬骨头,咱们也得把他啃透了!不然哪对得起前几天一直帮咱们顶着压力的那些小娃娃?”这话一说,大家这老脸也有点挂不住了。


    就在众人忙于开动员大会的时候,盈丰学堂的大厅内,锃亮如光。招生老师带着十分专业的微笑,面对着一位一位前来询问的家长。


    面容枯槁中,带着几分畏惧不安的老妇人声音诺诺开口道:“咱…咱这真的收学生吗?”她一度以为这是谣言。


    但自己苦了一辈子,正是因为大字不识几个,便总是被人欺负。老妇人心里实属无奈,若叫自己孙子也一样目不识丁,只怕祖祖辈辈往后都一直是被欺压的份儿。


    如今听到盈丰学堂招生的事情,她这才抱着碰碰运气的想法赶来看看。


    只见这犹如天堂一般的屋内,面带笑意,见她穿着褴褛却毫无嫌弃之意的招生老师点了点头。


    “老人家,您不用怕,咱们这儿收学生不看出身的。您孩子几岁了?……”


    一番话下来,身后排队的百姓一开始的不满和凑热闹的心思,这会儿也都散了不少。甚至不少人都围聚了过来,听着对方不急不缓的开口介绍着。


    “孔兄,你真的要去这儿?”坐在不远处吃茶的几人看着人满为患的盈丰学堂门口嘀嘀咕咕。


    一身藏青衣衫的青年神情淡然,他放下杯子,只开口道:“既然盈丰学堂夸下海口,招纳天下学生士人,那我有何去不得?”


    孔融自幼成名,是孔子的二十世孙,名气之大不亚于袁氏的四世三公。他在京中观察许久,也曾见到台上白衣人挥斥方遒的风姿,亦见过动乱之际,那一剑的惊鸿。


    他开始好奇于盈丰学堂内,到底围聚了一群什么样的人了。也好奇,这位瑾公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当是谁在此,原来是文举。”带着轻佻的声音传来。


    袁绍身后跟着一行人,其中就有荀攸。他见孔融等人坐在这儿,便心生了好奇之意,于是走过来瞧瞧。


    只见此时,尚且年轻气盛的孔融,侧头看了一眼袁绍,没说什么话便又转回了头。


    京中素有流传孔融的狂妄之名,于是被拂了面子的袁绍也不生气,只顺着对方视线看去,看到了盈丰学堂门口站着的尘师道等人。


    他笑了笑,走过来很是自来熟的坐下。


    不少现在坐在孔融身边的学子们顿时就让开了位置,毕竟孔融有狷狂的资本,他们可没有。


    “怎么,文举对盈丰学堂,也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