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宋尚书训子

作品:《替身嫡谋

    而这边,关怀素与丽娘道别,却巧遇了宋律。


    关怀素心中只道晦气,便准备绕路。


    可是宋律却又站在了她面前。


    关怀素皱眉,警惕地看着宋律,她不明白宋律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又想找什么茬?


    她的眼神刺的宋律心中不舒服,他立刻开口,解释说:“关姑娘,我最近一直在找你,我想跟你、跟你……”


    他说到这里,有些说不出口的样子。


    关怀素皱眉,愈发警惕。


    “我来跟姑娘道歉!”宋律见她愈发警惕,心中登时更难受,艰难地挤出这一句之后,他似乎有些下不来台,侧脸看着旁边,不敢看关怀素。


    关怀素一愣:“哦?宋三公子为何道歉?”


    “先前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对姑娘多有冒犯,我、我现在知道了,姑娘人品高洁,是我眼拙了……”宋律立刻一股脑地说。


    关怀素听了一会儿,才明白宋律的意思,才知道她在流云台寺和花园里说的话,居然都被宋律听到了。


    关怀素听到这里,登时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她看着宋律,冷声问:“哦?宋三公子的意思是,你当初听到我说的那些话,以为我是为了勾引男人,今日你知道我的身份,便觉得我是天性纯善?”


    关怀素从未如此觉得一个人面目可憎过,她看着宋律,厉声问:“凭什么李婉玉说这种话是装腔作势,关怀素便是天性纯善?你算什么?凭什么如此评价我姐姐?她被人围猎、被你们这帮富家子弟当作调侃,谁听过她的话?她从未想过攀龙附凤,是你们在揣测她、在奚落她!”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宋律被她突然的发火惊到了,想解释,可是张口结舌,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关怀素盯着宋律,冷声说:“尊贵的宋三郎是特地来找我的吧?你为何会这么喜气洋洋地过来找我,还告诉我你听到过我说话,觉得我品行好……你是来表达你的赏识?我猜猜看,你来的时候,是什么想法?你会不会以为我听到这些话,会喜极而泣,会觉得十分荣耀,天啊,我可是被你尊贵的宋三郎肯定了品行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是……”宋律看着她,看她瞪着眼睛,眼泪却如断线珍珠一般流下来,宋律心中大痛,轻声呢喃出声,说,“我只是心悦姑娘……”


    这是来京师以后,第二个跟关怀素表白心迹的男子。


    但是周乐天让关怀素心中雀跃欢喜,只觉明月照江,天高海阔。


    可宋律却让关怀素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恶心。


    她盯着宋律,压下恶心,看着他说:“你真让人恶心。”


    宋律脸色惨白,身边的小厮听不下去,怒声说:“关姑娘,你说话也太伤人了!”


    “我伤人?你家公子见我姐姐被人欺压、被人设计,他难道看不明白这些小手段?”关怀素怒声说,“但是他不但假装不懂,还站在最前方欺辱揣测我姐姐,让我姐姐的处境雪上加霜!而今你跟我说,你一知道我的身份就心悦我……你心悦我什么?别说是品行,不要自欺欺人,你分明是心悦我姐姐的脸!但是你觉得她性子和身份配不上你尊贵的宋三郎,所以你才日日讥讽,你不管她是个可怜无辜的姑娘,你处处讥讽打压,不过就是你心中的不甘和不忿罢了!”


    宋律的脸色惨白,急忙分辨:“我不是,我没有!”


    “你与我相处才几面?你知道我来自哪里、自小学了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知道我的身份之后,你便突然心悦我了?”关怀素看着宋律,恶狠狠地说,“你喜欢我这张与姐姐一模一样的脸,所以你才屈尊降贵来了!你以为我会欣喜若狂?不,我只更觉得你是个自大狂傲、心胸狭窄的小人!”


    “关姑娘,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公子!”小厮气得跳脚,大声说,“我们公子还想问你有什么可以帮忙,你却如此像个泼妇!”


    “对!我就是泼妇!”关怀素冷冷地说,“我也不需要尊贵的宋三郎帮忙。毕竟宋三郎曾用一张嘴,就能害我姐姐被送去庄子上为人毒杀……宋三公子可能觉得此事无关大雅,但是怀素一辈子都会记得。”


    她说完,转身就走。


    “怀素姑娘!”宋律唤她,关怀素转头,冷冷地看着他。


    她的眼神之中,只有纯粹的仇恨。


    宋律非常确信地意识到了,他完全没看错。


    **说什么,便只能呆呆地看着关怀素转身离开了。


    宋律痴痴呆呆地上了马车,他兴冲冲地出门,而后痴痴地回家。


    当夜,宋律一口饭都没吃,宋夫人听到下人汇报,立刻问贴身小厮发生了何事。


    小厮便把白日关怀素说的话全数都说了。


    “老爷,律儿这事儿,怎么办啊?”宋夫人挥退小厮之后,对宋尚书着急地说。


    宋尚书听得也是一直皱眉,说:“律儿和那个李婉玉,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早先就看出一些苗头了。”宋夫人搅着帕子,着急地说,“律儿一直对女子十分冷淡,偏每次遇到李大姑娘就跟吃了**一样,我当他年纪小不懂事,日后便好了,没想到自小到大,越来越是这样。”


    说到这里,宋夫人眼泪下来了,捏着帕子擦眼泪,说:“我当时觉得,这小孩儿斗嘴,原也不是大事。李婉玉瞧着虽文静一些,但是谁知道李家是那样的光景啊!若是早知道,我把律儿嘴缝上都不许他再多说一句!”


    “我当时以为是小儿女的情思,还想着这些日子再试探一下,若是可以,便把李大姑娘说给律儿。”宋夫人哭着说,“我还想着拿这事儿笑一下律儿,谁知道李婉玉早**!这下子律儿还傻乎乎地过去,叫关姑娘如何想啊?这下子成了仇了!”


    宋尚书听完,也是头痛,他沉默一下,对夫人说:“也是我们平素对他宠爱太过,叫他性子古怪!”


    说完,叹了口气,说:“你别管了,此事我去跟他说!”


    “夫君,你小心些,别对律儿太严苛,否则他愈发想不通了可如何是好!”宋夫人见宋尚书急匆匆地要去,便哭着叮嘱。


    宋尚书到了宋律的屋里,便见到他死气沉沉地躺着,已经是傍晚时分,屋里漆黑一片。


    宋尚书怒斥:“伺候的人是做什么的,这时候还不掌灯!”


    “爹,是我让他们不要掌灯的。”宋律起身,哑着嗓子说。


    他发鬓凌乱,眼圈发红,瞧着十分可怜。宋尚书心里叹了口气,坐下来对他说:“白日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宋律露出羞惭之色,哽咽地说:“父亲,父亲……”


    他的眼泪流下来,说:“我害**李婉玉,我也是害死李婉玉的凶手,对么?”


    直到今日被关怀素当面如此斥责,宋律才恍然明白了过来,他昔日的讥讽,对于那等处境的李婉玉来说,绝对是雪上加霜。


    “律儿,李婉玉是被李家人害死的。”宋尚书看着宋律,说,“没有你,也会有别的借口,关娘子当年明面上陪嫁几千两,但是收藏才是真正的有价无市。”


    宋尚书看着宋律说:“律儿,李婉玉一定会死,你明白吗?小儿抱金砖于闹市,却无人看顾,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可是李珺是她的亲生父亲。”宋律不敢置信地说,“虎毒尚不食子……”


    “若是吃掉一个最孱弱的孩子,能养活所有家人。不是每个人都能经受住这种诱惑。”宋尚书说,“关娘子什么都好,但是她太相信人心,便是最大的错处。”


    宋律闻言,眼圈发红,说:“可是还是我,是我愚蠢,胡言乱语,才叫李家人找到了借口!若是不是我,也许关姑娘早早来了京师,或许李婉玉不会死!是我愚蠢轻佻,什么都不知道,便信了赵二郎的话,真以为她是要攀附太子!”


    “说到这个,我一直想问,你为何会对李婉玉如此偏见深刻,竟一丝也不曾怀疑,还次次出言讥讽?”宋尚书闻言,立刻追问,“你不是胡言乱语的孩子,我看着长大的儿子,我信得过,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才叫你如此深信不疑,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


    宋律闻言,沉默了一下。


    竟然是真的有事。


    宋尚书立刻眯了眯眼睛,说:“律儿,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为父怀疑你是否被下套了。”


    听到这里,宋律才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前年的时候,我陪太子殿下赴宴,我稍微多饮了几杯,便去屋里小憩……”


    那时候,宋律正闭着眼睛躺在榻上,结果没一会儿,却听到门口有人悄悄溜进来。


    而后他一睁开眼睛看过去,便看到半透明的屏风后,一个姑娘正在宽衣解带!


    宋律当场吓得浑身是汗,然后一个翻身从半开的窗户翻了出去!


    “我出去之后,便听到外头有人扶着太子殿下往这屋子过来,我才知道,这屋子原是给太子准备的。”宋律咬牙,轻声说,“我便过去拦了下来,只说那屋子被我不小心弄乱了,叫人扶着太子去了别处。”


    “这许是走错了,只因为这事儿,你便如此肯定她品行不端,未免太过武断了!”宋尚书听到这里,皱眉说。


    “当然不是!”宋律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悲伤又有些不忿地说,“当日我把人都支使走,便是特地想叫她快些离开。”


    谁知道,很快又有了下一次。


    这次更糟糕,下人打翻了酒,污了太子殿下的衣袍,宋律在后面也被溅到,他便陪着殿下去更衣。


    结果到了门口,太子殿下呕吐,宋律便不顾下人的安排,先把太子扶到给自己准备的厢房去安置。


    而后宋律便自己出门,去太子殿下那间屋子去更衣。


    结果进去之前,下人吞吞吐吐,想让他换个地方。


    宋律当时没想太多,便径自去了那间厢房,推门而入,他刚叫下人把衣袍送进来,却转头听到了屋里床褥上的呻吟声。


    是一个娇柔的女子声音。


    宋律吓得差点当场弹起来,他匆匆走过去一看,竟然是醉得迷迷糊糊的李婉玉!


    且更可怕的是,李婉玉的衣衫和头发都十分凌乱,若是此刻被人逮到,他们就都完了!


    “我一个男子,若是被发现,最多是受些风言风语。可她就不一样了,若是出这样的事情,她日后只怕也没法做人了。”宋律低头,轻声说,“所以我当日便说我醉倒了,叫人送了醒酒汤,又假装醉酒休息,在屋里呆了大半个时辰,直到她清醒一些。”


    结果李婉玉在好容易半醒之后,被他扶着悄悄送出去回席上时,临别时对他说:“多谢公子救了婉玉一命。”


    月光下,李婉玉眼中波光粼粼,轻声对他说:“遇见公子这样的真君子,是婉玉大幸。”


    说完,李婉玉就转身离去。


    那带着敬佩欢喜的眼神,初时让宋律骄傲欢喜,仿佛心口盈满了蜜糖。


    可后来,便变成了讥讽,深深地不断刺痛宋律。


    “后来赵二郎跟我说,那日那个屋子是给太子殿下准备的,亲近的来客家眷都知道。”宋律低头,轻声仿佛自言自语一般,“李婉玉后来又几次撞上太子,**还像是不认识我一般,她、她一直以来,都是在蓄意接近太子!我以为我救了她,实际上我或许是坏了她的好事!”


    说到后来,宋律抬起头,露出了愤恨不平之色,眼圈发红,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一般。


    宋尚书人老成精,心中一下子凉了。


    “你这个蠢货!你被人骗了,你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吗?!”宋尚书恨铁不成钢,一拍桌子,说,“李婉玉她好好的,无事为何要去巴结太子?她只要不是真正的蠢货,就知道太子后宅里面姬妾美人众多,她若是真正没个主心骨、性子软的,那她凭什么不找个位高权重又护着她的年轻郎君,为何要去殿下身边争宠?”


    宋律没明白父亲的意思,茫然地问:“我不知道,赵二郎说她心高气傲,想成为人上人,想赢过两个姐妹……”


    “她那两个姐妹算是个什么!”宋尚书气得狠了,压着脾气对宋律说,“你想想,若是她能嫁给你,你有功名亦有出身,她那两个姐妹,嫁赵二郎或是为妾,哪个抵得过当你的正妻?李婉玉若真是有心机,她指不定就是冲你来的!她若是没有心机……那她定然是被人盯上,在连续设局,想把她塞到殿下身边。”


    说到这里,宋尚书声音压得极低,轻声说:“太子妃可是五年多无所出,圣人身子又不好,你自己想想,太子妃会不会着急,王寻会不会着急?”


    “赵二郎说,说她心悦的是赵二郎,但是她还是想攀高枝……”宋律被父亲几句话说得心乱如麻,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只知道结结巴巴地重复赵二郎的话。


    仿佛这样,自己就好像没做错什么,没错过什么。


    “你这蠢货,现在还没想明白吗?!”宋尚书站起身,气的在屋里走了两圈,脾气下去了,看到儿子那样子,又涌起一股子悲凉来,他长叹一口气,疲惫地说,“你再仔细想想,然后告诉我,你觉得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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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律沉默下来。


    他开始认真地想,李婉玉到底遭遇了什么?


    李婉玉真的是野心勃勃、一心想往上爬吗?


    “若李婉玉不是如此,那赵二郎无事为什么要骗我,他没必要骗我啊!”宋律想不明白,忍不住喃喃自语。


    “为什么骗你?”宋尚书听到这里,愈发生气,怒声说,“一群伴读之中,就你早早考取了功名,圣人多次亲自问你的功课,你仔细想想,是不是你心悦李婉玉之事,叫赵二郎看出猫腻,他别的地方比不过你,拿这种事情下手出气了!”


    情窦初开,自己心悦的女子品行不端,加上还喜欢远不如自己的人,对于宋律这种心高气傲的年轻人来说,个个都是戳中死穴!


    “不可能!我自己、我自己都不知道!”宋律咬牙,说,“赵二郎怎么会……”


    “那你跟我说,你看得出赵二郎这个人是什么品行吗?”宋尚书问。


    “赵二郎此人轻浮浅薄,不过尔尔。”宋律立刻说。


    “那就是了,赵家和赵二郎自己,当然会觉得自己英明神武、气度不凡,但是你身为外人,便能一眼看明白他是什么货色。”宋尚书说,“赵二郎看你,也是如此。”


    “你读书骑射等功夫,我素来是不担心的,哪怕是日后为官做宰,我也绝对放心你。”宋尚书叹了口气,说,“我就是没想到,你会栽在这种儿女情长上头。”


    宋律不是蠢货,父亲如此一通分析下来,他脑子里迅速掠过无数次与李婉玉的巧遇。


    而后他仿佛脑子里的混沌被突然劈开一般,猛地反应过来,他惊讶地说:“父亲,当日李婉玉可能是被人陷害,她是不是感知到了,所以她真的在感激我!那日之后我们再遇到,她假装不认识我,可是有一次我们单独撞上,她突然朝我跑过来,想说话,我、我……”


    宋律说到这里,突然情绪崩溃,眼泪瞬间汹涌而下!


    他以为自己忘记了!


    那日是桂花开放、馥郁香甜的暖秋,他几次与李婉玉在人前相逢,想说话,可李婉玉却移开了眼神,假装不认识。


    赵二郎又说了一堆似是而非的话,宋律心中正是气恨激荡的时候,不远处李婉玉看到他,突然眼睛发亮,少女提着裙摆,一脸笑容地到了他的面前。


    那是总是灰扑扑的李婉玉从未有过的样子,喜悦的、轻快的,那一刻她立于香气迷人的桂花树下,像是被拂去尘土的玉兔儿一般。


    那时候她想说什么?


    她已经知道他是宋律,不是太子殿下。她在人前假装不认识自己,可是人后却那么喜悦地上前来,到底是想说什么?


    她是不是打算说:“原来你是宋家三郎!”


    或许还有别的什么。


    毕竟宋律这辈子,没见过李婉玉如此鲜活轻快的样子。


    “我太蠢了,我、我当时、我当时……”宋律突然崩溃地捂住脸,整个人快呼吸不过来了。


    他当时被妒忌和羞耻蒙蔽了头脑,他脱口而出,冷声讥讽,说:“是不是叫李大姑娘失望了,我不是太子殿下。”


    当时李婉玉的神情一下子变了,那笑容一下子凝固了。


    她的唇微微颤抖,想说什么。


    但是最后变成了发红的眼睛,而后变成了怯意。


    最后,她慌乱地逃走了。


    宋律当时看着她的背影,心中酸楚难言。


    她当时到底想说什么?


    上一次道别的时候,她的眼神之中带着欢喜和倾慕。


    所以那一次,她如此喜悦地朝他跑过来的时候,是想和她说什么?


    “起来!不许哭!”宋尚书见他悲悚,已经完全没了名门公子应有的样子,心中心疼,却不敢在这个时候放任他继续悲悚下去,见宋律没有反应,宋尚书一把抓起他的头发,逼迫宋律看着他,冷冷地说,“你叫人设计、又被人坑害,这时候不是哭的时候,你要报仇!”


    “报仇?”宋律呆呆地看着父亲。


    “是,报仇!替你自己报仇,也替李婉玉报仇,还有替李婉玉的妹妹报仇!”宋尚书狠狠地说,“难道你便如此眼睁睁瞧着那帮人做了这一切,而后便只在这里哭不成?!”


    “父亲,我要报仇!”宋律一把抓住父亲的手,突然燃起了新的希望,他瞪着眼睛,恶狠狠地说,“我要报仇!!我要怎么做,父亲?!”


    “你先起来,好好洗漱睡一觉,明日我下朝之后,来我屋里,我们再细说!”宋尚书轻声说,“报仇之前,你自己不能垮掉!”


    宋律终于被哄着稍微镇定下来,宋尚书一路回屋,宋夫人等了许久,一见他急忙问事情如何。


    “律儿已经要睡了。”宋尚书把方才的事情细说了一下,宋夫人登时急了,说,“赵二郎什么意思,他当我们宋家无人了吗?竟这样对我们三郎!”


    “王寻当时在帮着太子妃选人手,应是看中李婉玉,想做局去母留子,李婉玉当日身份和性子确实都是上佳人选。”宋尚书心中早有了推论,在宋律面前不好说,此时在妻子面前,便恶狠狠地说,“律儿当时明显是碍了王家的事情,赵二郎心中妒恨律儿,如此顺水推舟,还卖了王家人情。”


    “那难道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不成?!”宋夫人登时哭了,说,“知儿莫若母,夫君,三郎是个死心眼的孩子,你不是不知道!若是那李婉玉还活着,这事儿怎么都好说,但是李婉玉**,还和三郎有关,我怕、我怕这孩子一辈子过不去这坎了啊!”


    “哪有什么一辈子的事情,三郎还小,便是惦记几年,也无什么大事。”宋尚书并不觉得情情爱爱有什么大事,他更愤怒的是,“他们赵家欺我宋家无人么?竟然敢拿我家三郎当出头椽子,此事先不说磨损我儿心性,就说若是关姑娘记恨,现在关姑娘又在风口浪尖,若是叫她宣扬出来,咱们三郎日后岂不是废了!”


    这才是宋尚书一直压着最恨的事情,这事情处理不好,宋律日后说不得青云之路就要断了!


    关怀远留下的名声可不是开玩笑的,而且关姑娘修缮京师水道,如今在百姓里的声望也极高。看她如今能和李珺打个平手就知道,她不是个省油的灯!


    “关姑娘和良娣关系好,咱们与赵家能如何啊?”宋夫人闻言,也是气恨,可也担心夫君与人贸然对上会吃亏,便哭着说。


    “我找机会,给关姑娘送个人情。”宋尚书眯了眯眼,下定决心,冷声说:“既然对我儿下手,我若是不还礼,岂不是显得我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