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赈灾

作品:《谢邀,刚退婚,清冷首辅已下手!

    第六十六章  赈灾


    陆惟青这边刚到青州,长安就有人参了他一本,说他贻误灾情,搜刮民脂民膏。


    御书房内,两个小吏拜俯在地。


    他们本应该在赈灾队伍中,一同到青州,此时却私自离开队伍,回到了长安。


    “启禀圣上,微臣亲眼所见,赈灾的粮食被付之一炬,赈灾银也不见了。”


    “陆钦差还若无其事,说要推他侄儿出来顶罪。”


    皇帝周身散发着寒意,黑眸沉沉扫视两人。


    两个小吏吓得腿都止不住哆嗦,仍坚持道:“微臣擅离职守,请圣上降罪。”


    “我们知道此事不可为,而执意为之。因为如果由于陆钦差的失职,以致灾民流离失所,甚至发生暴乱,我们万死也难辞其咎!”


    皇帝深深看了他们一眼,态度有所缓和。


    此时永清侯上前启奏。


    青州刺史日前发来加急密报,陆惟青以奉圣上之命巡视青州为由,要求青州府为他修建万丈行宫,并组织所有官员夹道相迎。


    为了修建行宫,刺史不得不发动百姓,以工代赈,以至于民不聊生。


    刺史血书一封,拜求圣上派兵缉拿陆惟青。


    皇帝闻言勃然大怒,使劲将密报甩在桌上。


    “好一个陆惟青,好一个钦差大人!”


    “拖下去,诏狱关押。”


    两名小吏被金吾卫押解而去。


    永清侯趁机进言,辅国大将军愿带兵镇压陆氏叛贼。


    皇帝沉吟半晌,并未表态。


    “圣上,陆惟青如此嚣张,臣就怕,此举与他和姜氏联谊,脱不了干系啊!”


    永清侯表现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话里话外暗示陆惟青看中姜家兵权,意图谋反。


    皇帝果然动摇,似乎被他说动了。


    他知道再多言,恐怕要画蛇添足,在一旁静候皇帝裁决。


    遗憾的是,最终皇帝也没有同意辅国大将军领兵前去,而是说或许路上遇到了特殊情况,要以观后效。


    永清侯遵命告退。


    刚出了御书房,就收起了那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心中咒骂,皇帝昏庸,被陆惟青完全洗脑了,连涉及兵权和谋反,都无法扳倒他。


    永清侯恶向胆边生,既然皇帝要看结果,那他就让那蠢货看看,青州灾民暴乱的后果。


    他不知道的是,皇帝拒绝了他出兵的请求,却连夜召了另一人进谏。


    那人带着玄戈军的兵符,连夜骑着快马往南进发。


    青州那边,一场接风宴可算是争锋相对。


    还未深交,众人都看出,青州刺史是个既没脑子又自大的蠢人。


    推杯换盏间,他十句话有九句在告诉别人,他上头有人。


    陆惟青来之前早已将他的底线查清。


    此人不过是当地一个土财主,不知怎么搭上了个卖官鬻爵的奸臣,买了个小官当当。


    上一任刺史是个老头,一直以来两袖清风,当了一辈子官,也就混了一个刺史。


    太子来时,两人殚尽竭虑,总算控制了灾情。


    可太子一走,他就被摘了乌纱帽,扣上贪污腐败、治理不力的帽子,一气之下投河死了。


    草包吴为走马上任,从一个小小九品芝麻官,摇身一变成了青州刺史。


    至于他上头那人,不用想也知道是永清侯。


    如此迫切地想致他于死地的,也就是那老匹夫了。


    酒过三巡,吴为越说越起劲,那该杀头的话一句接一句,大家面上都绷不住了。


    而陆惟青一直维持着体面,甚至有时显得对他的恭维颇为受用。


    “吴刺史啊,感谢你的款待。”


    “情况呢,我们都清楚了。如你所说青州的灾情完全是被夸大了,如今百姓安居乐业,是吧?”


    吴为连连称是,深感陆惟青并不如侯爷所说,完全是个很好打交道的人,上道得很。


    “事实是这样,但我们也有使命在身,还是不得不做做表面功夫的。”


    “也希望吴刺史可以理解、通融啊。”


    吴为笑得见牙不见眼,打着酒嗝连连举杯。


    这种人他见多了,烧了他们的粮食,不声不响,运了一马车粮食也好意思来。


    一车粮食顶什么用?


    依他看啊,这劳什子钦差,跟他是一路人,根本就没打算好好办差。


    “好说好说。要是需要人手帮忙,尽管来我这里支借。”


    “还有一点,叫官职,太生分。陆兄以后跟吴某,兄弟相称即可!”


    陆惟青竟然颔首认可了。


    “吴兄弟。”


    这一声喊得吴为心里是舒坦了,陆聿怄气,将盘子砸地砰砰响。


    这狗官,还敢跟小叔兄弟相称,把他当什么了!


    狗东西,他也配。


    吴为瞟了他一眼,眯着眼道:“怎么怠慢了这位小兄弟?”


    为陆聿奉茶的侍女,都还没来得及讨饶,双手瞬间被人齐掌根斩去,血溅了陆聿满脸。


    立刻有侍卫上来将她拖走,清理好现场。


    其他侍女像是见惯了这样的情形,甚至没有多看一眼,麻木地继续侍奉席上的贵宾们。


    陆聿被吓得双腿打摆子,强行撑着维持体面。


    众人心中也有了计较,这吴为身边的侍卫武功都不低,吃喝用度,骄奢淫逸,完全不是一个普通地方官的水准。


    确实如他所说,他背后的势力不小。


    这宴席持续到半夜。


    第二日,吴为竟然真派了一队人马,协助他们搭棚施粥。


    街上百姓来来往往,几乎全扛着锄头、斧凿,背上背着石块、泥沙,工地上一派热火朝天,几乎无人在意这小小粥棚。


    陆聿得了小叔的命令,寸步不离地守着。


    烈日当空,守了两个时辰,忍不住想打退堂鼓了。


    吴为派来监视他们的人,也受不住了,一个个躲到背阴处纳凉去了。


    这时陆聿总算看到了真正的灾民,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很警惕地看着冒热气的白粥,狠狠地吞咽口水,却不敢上前。


    突然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孩,忍不住冲到粥棚前,顾不得烫,狼吞虎咽地一口倒完一大碗粥,又眼巴巴地讨粥,连喝五碗。


    见他喝完没有异常,那些躲在角落处的灾民们,才开始挤着来领粥喝。


    那小孩喝完粥也不跑,缩在粥棚旁边。


    陆聿上去跟他攀谈,问他怎么不回家。


    小孩平静地告诉他,“家里没人。”


    “家里人都死了,喝这种官家发的粥,喝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