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第 81 章

作品:《咸鱼剑仙今天也不想拯救世界

    东方的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晨露未晞。江翠花拖着略显疲惫的步伐,刚踏进东篱院的院门,便与正推开房门、准备去上早课的慕容嫣打了个照面。


    慕容嫣依旧是那副清冷端庄的模样,见到她,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又扫了眼院门外尚未完全消失的、属于谢知乐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却什么也没问,只是微微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便抱着书卷,步履从容地出了院门。


    江翠花正要松口气,回自己房间,隔壁房门“吱呀”一声被猛地拉开。


    邓宝宝顶着有些乱蓬蓬的头发,显然是刚醒,一双眼却亮晶晶的,写满了“我抓住了大八卦”的兴奋。


    她像只灵巧的兔子般蹦到江翠花面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挤眉弄眼地,压低声音,用带着蜀地口音的、八卦兮兮的语气迫不及待地问道:“翠花!翠花!你昨晚彻夜不归!”


    她刻意加重了这四个字,眼睛瞪得圆圆的,“快从实招来!是不是跟那个谢知乐……耍朋友去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江翠花,脸上的笑容暧昧又促狭,仿佛已经脑补了一整出才子佳人月下相会、私定终身的戏码。


    江翠花本就身心俱疲,体内妖力与灵力的对冲因一夜奔波而更加不稳,此刻被邓宝宝这般直接地追问,她只觉得额头青筋跳了跳。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实在没精力应付这小丫头的旺盛好奇心。


    “没有的事。”她试图抽出自己的胳膊,语气带着疲惫的敷衍,“只是……迷路了,他刚好找到我而已。”


    “迷路?”邓宝宝显然不信,小嘴一撇,“骗鬼呢!谢三公子那眼神,都快黏在你身上了!你们俩肯定有鬼!是不是去市集吃了什么好吃的?玩了什么好玩的?还是……他跟你表白心迹了?”


    她连珠炮似的发问,让江翠花一个头两个大。


    “真的只是迷路。”江翠花加重了语气,揉了揉太阳穴,“我现在很累,想回去休息了。早课你快迟到了。”


    邓宝宝见她脸色确实不太好,不像是装的,这才稍微收敛了点,但还是不甘心地嘟囔道:“好吧好吧,这次放过你。不过……”她又狡黠地笑了笑,“这事没完......”


    说完,她才松开手,一边念叨着“早课早课”,一边匆匆忙忙地跑回房间梳洗去了。


    江翠花刚松了一口气,邓宝宝就从屋中探出来个脑袋,大声叮嘱江翠花:“明天我和林修远在演武场比试,你必须来!”


    “好嘞!”江翠花有气无力的敷衍道:“我一定准时到场,替您老加油助威,摇旗呐喊。”


    “这还差不多。”邓宝宝心满意足的关上了门,梳妆打扮去了。


    江翠花看着她活力满满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终于得以脱身,回到了自己那间安静的厢房。


    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她靠在门板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


    回到厢房,江翠花几乎是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布下了最简单的警示符箓,便再也支撑不住,倒头就睡。


    身体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意识迅速沉入黑暗。


    她很快便坠入了一片纷繁复杂、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


    这梦境并非全然模糊,反而有一种诡异的清醒感。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梦中,能看到、听到、感受到周遭的一切,但身体却如同被无形的枷锁捆缚,神志清醒,却动弹不得。


    梦境如同破碎的琉璃,折射着混乱而复杂的一切。


    一时是摩罗城冲天的火光与血色,同袍们熟悉的面孔在烈焰中扭曲、消散,发出无声的嘶吼。她手持寒霜剑,想要冲过去,双脚却如同陷入泥沼,寸步难行。


    一时又是那轰鸣的瀑布,水幕之后,一双巨大、冰冷、燃烧着幽紫火焰的妖瞳缓缓睁开,穿透水幕,死死地盯住了她。


    那棵通了灵智的大榆树也在梦中出现,枝叶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警示,又像是在低语着某个古老的秘密。


    这些画面、声音、感觉交织缠绕,形成了一场永无止境的梦魇。


    她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明明意识清醒,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幻,却无法挣脱。


    她在梦中挣扎,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指尖无意识地蜷缩,揪紧了身下的被褥,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呜咽。


    这一觉,睡得比彻夜跋涉还要疲惫不堪。


    直到日上三竿,强烈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在她脸上,那梦魇的触手才如同被灼伤般缓缓退去。


    江翠花猛地惊醒,倏地坐起身,大口喘息着,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她环顾着熟悉却空荡的厢房,窗外是寻常的院落景象,阳光明媚。


    但梦中那清晰的无力感与恐惧,却如同附骨之疽,久久不散。


    她抬手按了按依旧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眼神晦暗不明。


    一阵轻缓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


    “叩、叩、叩。”


    声音不大,带着几分试探性的礼貌。


    江翠花微微蹙眉,慢悠悠地站起身,走过去拉开了房门。


    霎时间,灿烂的阳光涌入,晃得她微微眯起了眼。


    而在那片明亮的日光里,谢知乐正长身玉立地站在门口。


    他换了一身月白色的常服,更衬得面容俊朗,眉眼含笑。周身仿佛都沐浴在暖融融的光晕里,温暖得不像话,与江翠花此刻内心的阴郁和身体的疲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见门开了,他笑意吟吟地看向她,目光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停顿了一瞬,却并未点破,只是用一种轻松愉快的语气,抛出了那个听起来有些孩子气的邀请:“醒了?正好。”


    他歪了歪头,扇子在手心轻轻一敲,“要不要一起去看小孩打架?”


    “小孩打架?”江翠花一时没反应过来,按着额角的手顿了顿,眼中带着刚睡醒的迷茫和疑惑。


    谢知乐被她这迷糊的样子逗笑,耐心解释道:“就是修远和邓宝宝他们两的比剑之约啊!日子定在今天,这会儿估计都快开始了。”


    “是今天吗?”江翠花看了眼院中的日晷,不可置信的说:“我居然睡了一天一夜?”


    谢知乐看着她依旧有些恹恹的神色,语气放柔了些,带着诱哄:“去散散心?总比闷在屋里强。看看热闹,说不定头就不疼了。”


    江翠花看着他那双盛着光与笑意的眼睛,沉默了片刻,终是轻轻点了点头:“……好。”


    *****


    演武场上,早已围了不少闻讯前来观战的外门弟子,气氛热烈。


    场中,两人相对而立,气势迥异。


    邓宝宝今日特意换了一身利落的红衣,如同燃烧的火焰,娇小的身躯与背后那柄几乎与她等高的、造型古朴的巨剑形成了极具冲击力的对比。


    而她对面的林修远,则是一身青衣,身姿挺拔,手持一柄三尺青锋。他气息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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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敛,姿态潇洒,


    一个似火,一个似风;一个重若山岳,一个轻若柳絮。


    “邓师妹,请!”林修远执剑行礼,风度翩翩。


    “哼!”邓宝宝可没那么多客套,娇叱一声,身形猛地前冲,竟是不管不顾,双手握住巨剑剑柄,一招最简单直接的“力劈华山”,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林修远当头斩下!


    气势磅礴,仿佛真要开山裂石!


    围观弟子中发出一阵低呼,都被这蛮横的打法惊住。


    然而,林修远却不慌不忙,眼看巨剑临头,他脚步一错,身形如同被风吹动的柳絮,轻飘飘地向侧后方荡开,正是鹊踏枝中的精妙步法。


    同时,他手中青锋看似随意地递出,剑尖精准地点在巨剑的侧面薄弱处。


    “叮!”


    一声清脆的鸣响。邓宝宝只觉得一股巧劲传来,沉重下劈的巨剑竟被带得一偏,砸在了空处,将坚硬的演武场地板砸出一道浅坑。


    “好!”有人忍不住喝彩。


    邓宝宝一击不中,毫不气馁,巨剑横扫,卷起狂风。林修远则始终如穿花蝴蝶,在剑风中穿梭,青锋剑每每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逼得邓宝宝回防,或是借力打力,将她的凶猛攻势化解于无形。


    两人对阵,一个势大力沉,一个巧妙卸力;一个狂攻不止,一个见招拆招。


    一时间剑光闪烁,身影翻飞,竟确实是难分伯仲,看得人眼花缭乱。


    围观弟子们的喝彩与议论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时,一道沉稳的身影悄然走到了谢知乐与江翠花身侧站定。


    正是王逸之。


    他今日换下了他琅琊王家的玄色衣袍,只着了一身青衫,气质端方,如同一只仙鹤,目光平静地落在演武场上,仿佛只是随意找了个观战的位置。


    “江姑娘,”他的声音不高,却在周遭的喧闹中清晰地传入江翠花耳中,“依你之见,他们二人,谁能赢?”


    他完全无视了就站在旁边的谢知乐,仿佛他只是一团空气,反而微微侧首,将目光直接投向江翠花。


    江翠花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突然出现的王逸之,却见他仿佛只是许久不见她,随口找个话题聊聊而已。


    于是江翠花将注意力继续转移到战场上,冷静的说道:“宝宝她力大势沉,一往无前,占的是一个猛字;林修远身法灵动,剑招精妙,占的是一个巧字。目前看来,确是势均力敌。”


    她顿了顿,话锋微转,指出了关键:“不过……宝宝她心性略显急躁,久攻不下,灵力消耗巨大,若不能速胜,气势一衰,恐生破绽。而林修远……”


    她的目光落在林修远那始终沉稳的步伐和眼神上,“他似乎在等待那个时机。”


    她的分析一针见血,不仅点明了双方特点,更洞察了心态对战局的影响。


    王逸之听罢,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赞赏,但更多的,是那种“果然如此”的了然。


    他微微颔首:“江姑娘见解独到。”


    谢知乐这时才仿佛刚注意到王逸之的存在,用扇子轻轻敲了敲掌心,懒洋洋地插话道:“王兄今日怎么有如此雅兴,来看小辈玩闹?还特意来请教我们翠花?”


    他特意加重了“我们翠花”几个字。


    王逸之这才仿佛刚看到谢知乐,目光平静地扫过他,语气依旧淡然:“恰巧路过,见战况激烈,随口一问罢了。”


    说完,便不再理会谢知乐,又将目光投回了演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