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吓得浑身发抖，头埋得低低的，几乎贴到地面。


    “老爷息怒，小的已经派人把县城翻了个底朝天，所有客栈、赌场、青楼、酒肆都找过了，连公子常去的几个相好的家里都去过了，就是没找到公子的下落。”


    旁边的马捕头也连忙磕头：“大人，小人已经调动了府衙所有衙役，分片搜查，连城外的寺庙、破庙都没放过，可就是没有任何线索。”


    “没有人看到他去哪里了？”


    韦知府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指着马捕头的鼻子怒吼。


    “一个大活人难道凭空消失了？我看你们就是不尽力！继续找！找不到你们就别回来了，都给我滚去大牢待着，一辈子别出来！”


    “是是是！小人一定尽力！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韦公子找出来！”


    马捕头连忙应道，和管家一起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跑出大堂。


    马捕头回到衙役房，召集了所有衙役，脸色严肃得像要滴出水来。


    “都给我听好了，今天之内必须找到韦公子，找不到大家都得倒霉！韦知府说了，找不到人，我们都得去大牢蹲着！”


    他顿了顿，指着衙役们说。


    “现在分成四组，第一组跟着我，再去醉春楼仔细排查，特别是那个雅间和周围的环境，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第二组去城外的渡口和码头，询问船夫和挑夫，看看有没有人见过韦公子。”


    “第三组去韦公子常去的赌场和酒楼，再次询问老板和伙计。第四组去城外的荒郊野外，沿着主要道路搜查，看看有没有打斗痕迹或者血迹。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衙役们齐声应道，不敢有丝毫怠慢，纷纷领命散去。


    马捕头带着两个亲信，再次来到醉春楼。


    醉春楼的老鸨看到马捕头，连忙满脸堆笑地迎上来，手里拿着手帕，殷勤地说：


    “马捕头，您怎么又来了？是不是有韦公子的消息了？”


    “少废话！”


    马捕头不耐烦地推开她，大步走进楼里。


    “把当天晚上伺候韦公子的小红、小翠，还有负责送酒的伙计都叫过来，我有话问他们，一个都不能少！”


    老鸨不敢怠慢，连忙让人去叫人。


    很快，两个穿着暴露的姑娘和一个伙计就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低着头，不敢看马捕头。


    马捕头盯着他们，厉声问道：“当天晚上，韦公子在哪个雅间？除了你们，还有谁接触过他？有没有陌生人来找过他？”


    名叫小红的姑娘怯生生地抬起头，小声说：“回捕头大人，韦公子在二楼的‘牡丹阁’。当天晚上除了我和小翠，就只有送酒的王伙计接触过他。”


    “后来快亥时的时候，有个年轻人来找韦公子，说是他的朋友，要和他打招呼，老鸨就把他安排在了隔壁的‘兰花阁’。”


    马捕头眼睛一亮，上前一步抓住小红的胳膊：“那人长什么样？多大年纪？穿什么衣服？说话是什么口音？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


    小红被他抓得疼了，害怕地说“我……我没见过。”


    老鸨说：“捕头大人，那个人好像没有过去和韦公子打招呼，只有我见过。”


    “他二十多岁，长得挺俊朗的，皮肤很白，穿着一身青色布衫，看着像个读书人。”


    “那人出手很大方，一进来就扔了二两银子，说要开个雅间，还特意问了韦公子在哪个房间，说是很久没见了，要过去打个招呼。我见他穿着体面，说话也客气，就没多想，把他安排在了‘兰花阁’。”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离开的时候有没有和韦公子一起走？”


    马捕头追问，眼神越来越锐利。


    老鸨摇了摇头：“不清楚，他进了‘兰花阁’之后就没出来过，后来我们忙着招呼其他客人，就没注意他什么时候走的。”


    马捕头皱起眉，松开小红的胳膊，带着两个亲信走出醉春楼。


    一个亲信说：“老大，这个年轻人很可疑啊！说不定就是他把韦公子带走了！”


    “很有可能。”


    马捕头点点头，眼神凝重。


    “我们去问问附近的商户，看看有没有人见过这个年轻人和韦公子。”


    两人沿着街道一路排查，询问了路边的摊贩、店铺老板，大多都说没注意。


    走到街尾的一家炊饼摊前，马捕头停下脚步。


    卖炊饼的老汉姓刘，已经六十多岁了，在这里摆摊十几年了，对这条街的人和事都很熟悉，眼睛也很尖。


    马捕头蹲下身，语气缓和了一些：“刘老汉，问你个事。三天前的晚上，亥时左右，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二十多岁、穿青色布衫的年轻人，还有一个穿锦袍的公子，大概二十七八岁，骑着一匹白马？他们有没有一起从这里经过？”


    刘老汉放下手里的擀面杖，想了想，摇了摇头：“没见过两个人一起走的。不过亥时中左右，倒是有个穿青色布衫的年轻人从这里经过，骑着一匹马，跑得很快，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朝着城外的方向去了。”


    “就他一个人？没带什么东西吗？有没有看到他和韦公子接触？”


    马捕头追问，心里越来越沉。


    “就他一个人，手里没带东西，也没看到他和其他人接触。”


    刘老汉肯定地说，“当时街上没什么人了，我正准备收摊，就看到他骑马跑过去了，速度很快，一转眼就没影了。”


    马捕头站起身，脸色凝重：“看来这个年轻人很可能和韦公子的失踪有关！走，去城外搜查，一定要找到线索！”


    两个亲信连忙应道，三人翻身上马，朝着城外的方向疾驰而去。


    城外的荒郊野外，杂草丛生，乱石嶙峋，马捕头和亲信们下马，拿着火把，仔细搜查路边的草丛和树林，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几个时辰后，天已经凉了。


    马捕头带着六个亲信衙役，拄着刀鞘，踉踉跄跄地往回走。


    每个人的衣袍都沾满了尘土和草屑，脸上挂着浓重的疲惫，眼下的乌青像涂了墨，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头儿，这都搜了一整夜了，连韦公子的一根头发都没找到，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