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失踪
作品:《闻见你的信息素》 枪声在巷道里不断响起,但面对如此混乱的场面,周围居住的人却习以为常,一个个都只是将门窗紧紧闭上。
前面奔跑的人影踉跄一下,肩头绽开一团血花,却仍拼命向前冲,只可惜前方是个死胡同,那人背靠墙壁,绝望地举起手中的枪。
萧菘蓝侧身避开射来的光束,马尾随着她的动作在脑后划出弧度,同时抬手扣动扳机。
对方额头上出现一个焦黑的孔洞,身体顺着墙壁滑落。
萧菘蓝反手又是两枪向后射去,一人胸口炸开,另一人已经扑到近前。她挡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里的匕首顺势向上划出一道冷光。刀刃割开皮肉,温热的血喷溅出来,有几滴落在她眼下。
那人捂着脖子倒下,眼睛瞪得很大。
萧菘蓝站直身体,抬手抹去脸上的血迹。束发的皮筋在刚才的打斗中崩断,长发散落下来,风一吹,几缕黑发贴在她沾血的脸上。
陈明衣捏着刚到手的一叠钱,嘴角忍不住向上弯。她一张张捻开看,又仔细数了一遍,乐呵呵地准备把钱揣进兜里。
她忽然觉得背后发凉,下意识转头,夕阳的光线正好直射过来,橘红色的,有些刺眼。
她眯了眯眼睛,才看清那里逆光站着一个人。
那人站在台阶上方,身形高挑,背对着夕阳,光线在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模糊的光晕,面容被遮住看不真切,但周身那股冷冽的气息,与这脏乱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
陈明衣心头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萧菘蓝一步一步走下台阶,靴子踩在潮湿黏腻的地上。随着她走下,那张脸渐渐清晰,黑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散着,抬眼间,神情淡漠。
“你再耍花样,下场也和他们一样。”
陈明衣仰头看着萧菘蓝,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手里的钱撒了一小片。
三个小时前。
这是帝都光芒照耀不到的角落,拥挤、潮湿、混乱,所有不堪的词都可以形容这里。
空中轨道列车从高架桥上轰鸣而过,震得两旁歪斜的棚屋似乎随时就会塌落。街道狭窄,地面上永远积着不知名的污水,各色的人穿行其间,阴影里进行着不见光的交易。
赌场里人声鼎沸,骰子咔哒落下,筹码推叠,烟雾缭绕,各种信息素混在一起。
“开!开!开!”
赌桌周围挤满了人,眼睛死死盯着庄家手里的骰盅。
庄家是个脸上带疤的壮汉,他掀开骰盅:“四、四、六,十四点大!”
人群里的欢呼与咒骂交织成一片喧嚣。
一个瘦小的身影灵活地挤到前面,把赢来的筹码揽到自己面前:“承让,都承让了哈!”
她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头发乱糟糟地扎在脑后,衣服宽大不合身,脸上脏兮兮的,唯有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
陈明衣又赢了几把,面前的筹码叠得更高了些。她脸上堆着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私底下却趁人不注意,手指悄悄一动,一枚小小的磁片从袖口滑入掌心。
庄家的脸色不太好看,多瞥了她几眼。
陈明衣心里嘀咕一声“不好”,抓起赢来的筹码就想溜,只是刚挤出人群,后衣领就被人揪住了。
“这个小东西又出老千!”抓住陈明衣的是个满脸横肉的Alpha,烈酒味的信息素直面压了过来。
陈明衣心里一慌,但脸上立刻换上委屈的表情:“大哥,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哪有......”
“你还敢狡辩!”那Alpha猛地掀开桌子,筹码哗啦啦散落一地。
周围忽的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陈明衣自觉不妙,抬脚狠狠踩在对方脚背上,趁着对方吃痛松手的瞬间,抓起一把筹码撒向空中,大喊一声:“他们来抓人了,赶紧跑,来人了!”
赌场乱作一片。
陈明衣猫着腰,在桌椅和人群间快速穿梭,几下就溜出了后门。她钻进错综复杂的小巷,七拐八绕,听着身后的叫骂声越来越远。
她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手伸进鼓鼓鼓囊囊的口袋摸了摸,脸上露出得意的笑,这里面是刚才趁乱抓回来的筹码和之前赢的现钱。
但这口气还没喘匀,一只手突然从后面搭上了陈明衣的肩膀。
陈明衣浑身一僵,迅速向后肘击,同时转身想逃跑。但对方的速度更快,长腿一扫踢向她的小腿,并抓住她的手臂,反手一拧,将她死死按在粗糙的墙面上,硌得生疼却无法动弹。
“诶...轻点轻点,咱有话好好说,哥们儿先把手松一松。”陈明衣马上就放软声音求饶,心里却在盘算着是哪路仇家。
“欠的钱我一定还,您心胸大再宽限我几天呗......”
按住她的力道松了些。
陈明衣挣脱开来,揉着发痛的手腕,小声嘀咕:“什么人啊,这么凶......”她抬起头,这才看清对方的样子。
是个年轻女人,很高,穿着简单的深色风衣,但那料子一看就不是他们这些人能用的起的。她扎着马尾,皮肤很白,五官清晰,眼神明明很平静,却透着一股带有攻击性的美感。
“陈明衣,环街万事通?”
陈明衣往后退了小半步,这人一看就不好惹。
她立刻换上谄媚的笑:“不敢当不敢当,姐姐是有什么事吗?”她一边说,一边悄悄挪动脚步。
巷子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叫骂,是赌场的那帮人追来了。
陈明衣脸色一变,慌忙躲到萧菘蓝身后,揪着她的衣角:“姐姐,求求你帮个忙,你之后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什么都说。”
萧菘蓝瞥了她一眼,没说话,手按在了腰侧的枪套上。追来的人看到萧菘蓝,明显迟疑了一下,似乎被她的气势慑住,但仗着人多,还是骂骂咧咧地围了上来。
陈明衣趁着萧菘蓝注意力在前方,悄悄松开手,贴着墙根,像只泥鳅一样往巷子深处溜去。
她心里窃喜,管这人是谁呢,先跑了再说。
......
陈明衣坐在地上,看着萧菘蓝走近,阴影笼罩下来。她咽了口唾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好姐姐,我错了,我不该跑的。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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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随便问,我陈明衣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消息灵通。”
萧菘蓝在她面前站定,垂眼看着她:“最近几个月,环街这边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吗?”
陈明衣的脑子飞快转动着:“姐姐指的是哪些方面?”她试探着问,小心观察着萧菘蓝的脸色。
“有人失踪吗?”
陈明衣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声音压低了些:“每天都有,姐姐是想找谁?”
萧菘蓝俯下身,盯着她。
陈明衣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这这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萧菘蓝将她拎起来,往前一推:“带路。”
她眼睛扫过陈明衣颈后,腺体处完全凹陷下去,旁边有一道很长的疤。
陈明衣带着萧菘蓝兜转了几圈,又穿过一条堆满垃圾的小路,最终停在一扇破败的门前,上面的漆皮剥落得厉害。
门后是一个不大的院子,地面坑洼不平,角落里堆着些破烂杂物,院子连着一排年久失修的平房,窗户大多都用木板钉着。
院子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荒草的沙沙声,但萧菘蓝一走进来,就感觉到暗处有许多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陈明衣反手关上门,插上门栓,走到院子中央,把手里的袋子放在一个倒扣着的木箱上,扬声喊道:“赶紧出来吃饭了。”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堆着破布和纸箱的角落忽然动了动,一个箱子被顶开,冒出两个小脑袋,看起来七八岁的样子,身上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另一边一扇虚掩的门后也跑出来几个年纪更小些的孩子,怯生生地围拢过来,目光在陈明衣和萧菘蓝之间来回移动。
“衣衣姐姐。”孩子们小声叫着,眼巴巴地看着那个袋子。
陈明衣脸上的市侩和狡黠不见了,她打开袋子,里面是用纸包着的几块面饼。
“一人一个,都有份。”
这些孩子全都面黄肌瘦,拿到食物后并没有立刻散开,而是聚在陈明衣身边,小口小口地吃着,仿佛这样更有安全感。
“他们是?”
陈明衣分完最后一块饼,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说:“看不出来吗?都是些没人要的小孩。”她语气平淡,隐隐带着一点嘲弄,“环街这种地方,哪天不死几个人,大人没了,就剩下这些小的了。”
她回头看萧菘蓝,又恢复了之前警惕的神情:“你不是有事要问吗,跟我进来吧。”
她领着萧菘蓝走向那排平房中最靠里的一间。推开门,里面比院子更暗,只有一扇小窗透进些微弱的光,房间很小,除了一张简陋的床铺就没有其余的东西了。
“你想找的人叫什么名字?”陈明衣坐下来,笑着说,“你放心,我这人比较惜命,只要我知道的,肯定都告诉你。”
“不止一个人。”
“什么?”
“近几个月,环街或者附近的地方,有没有年轻健康的Omega失踪?”
“你要找......”
陈明衣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沉默了几秒,再抬头时,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有。”她说,“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