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蝴蝶
作品:《闻见你的信息素》 夜色浓重,树林里安静得只剩下风声,卷起几分潮湿的泥土气息。
颂城蹲在土堆旁,正将最后一些浮土推回原处,用脚踩了踩,稍稍压实表面。他又从旁边扯过几把半枯的杂草,随意撒在上面,让这处看起来和周围没什么两样。
萧菘蓝站在一旁。
“你不把这里封死吗?”
颂城拍拍手上的泥,回头冲她笑了一下:“万一后面还有用呢,再挖一次这也太麻烦了吧。”他踢了踢旁边的土块,语气随意,“怎么,难道你不想知道他们究竟在搞什么?”
萧菘蓝没接这话,又问:“那你想要什么?”
颂城耸耸肩,走到她面前,隔着一小段距离停下。他歪头打量着她,脸上那点玩世不恭淡去几分:“一换一,你告诉我你在找什么。”
萧菘蓝转身就往林外走。
“不是吧,萧菘蓝。”颂城立刻跟上,抱怨道,“好歹也算共患难了,这么不给面子的吗?你要是告诉我,我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呢。”
他步子加快,绕到萧菘蓝身前。
“考虑一下呗......”
颂城的话还没说完,脖子上骤然一凉。
“你又来!”
萧菘蓝的匕首再次抵在他颈侧:“你们和霍家的事,我不想参与。”
“另外,你之前说外面有很多人都在找我。你,难道不是其中一个?”
颂城喉结动了一下,感觉到皮肤被锋刃压紧的疼痛。但他很快又扯开一个笑,试着偏过头,让自己离那匕首远一点,但效果甚微。
他承认得很干脆:“是啊,我也在找你。他们带走墨空青只是一时的,问不出话来,到时间还是得放人。”
“但你是唯一的变量。”
自他们从海冥星回来,明里暗里都有人盯着。可是面上藏得再好,底下办事的人难免会有疏漏,还是有人会察觉到他们似乎在查些什么东西。
颂城往前挪了半步,刀刃因此陷得更深,一丝血线渗了出来。他并没有在意,视线却不曾移开半分:“我只是在赌,你可能会来鸣山工厂,所以在这里等了很多天。”他声音压低,“海冥星之后,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
萧菘蓝与他对视片刻,手腕一动,匕首收回。
“如你所见。”
她转身,头也不回地没入林间的黑暗。
颂城站在原地,抬手摸了摸颈侧。手上沾了一点温热湿黏的血迹,他放到鼻下,轻轻一嗅。
是雨水打湿树林后的味道,清冽却又掺着潮湿。
这是他自己的信息素。
颂城抬起头,望向萧菘蓝消失的方向,眉头慢慢皱起。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拥有完美无缺的情绪,连信息素都控制得滴水不漏吗?
她和墨空青,还真是两个极端。
萧菘蓝回到萧家时,宅邸里大半已浸入沉睡。
她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开大灯,只亮了书桌一角的台灯。光晕铺开,照亮桌面中央那只盒子。
U盘她试过很多次,加密方式十分的复杂,如果强行破解只会触发自毁程序。所以这东西只能让林漾解决,但现在他们被调查组的人拦住,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而那几张笔记,上面标注的东西暂时也不知道是什么。
萧菘蓝的视线落在那枚蝴蝶标本上。
它被保存得极好,翅翼的纹路清晰,上面的鳞粉在灯下泛着微微的蓝光,但除此以外,看不出有任何特别之处。
“咚咚——”
房门外传来轻缓的敲门声。
萧菘蓝动作一顿,迅速将标本放回盒中,合上盖子的同时看向门口:“谁?”
“是我,菘蓝。”
萧菘蓝走过去打开门。
江语站在门外,头发略微松散,像是已经准备歇下又起身。
“母亲。”萧菘蓝唤了一声,有些意外,“您怎么还没休息?”
江语走进房间,目光扫过屋内,最后落在书桌那盏孤灯和盒子上。她打开主灯,问道:“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她的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有不安。
“我听到一点动静,还以为听错了。”
“我不想打扰家里。”
萧菘蓝关上门,垂下眼回道:“只是回来拿些东西,很快就走的。”
江语眉头皱起:“你这叫什么话?”她转身,视线扫过书桌,落在那个木盒上,盒盖缝隙中隐约露出一角蓝色。
“这是什么?”江语伸手打开盖子,看见里面的蝴蝶标本,忽然一愣。
“这个东西......你是哪里来的?”
萧菘蓝注意到她神色的变化,走到她身边问:“母亲见过这个?”
江语的头一侧,眼里有些困惑。
她的手指微微发颤,碰了一下那枚蝴蝶标本,却又像被烫到一样缩回。
“蓝色蝴蝶......”她喃喃低语,抬手按住自己的头。
“母亲?”
江语猛地摇头,像是要甩掉脑中的画面,但那些影像却更加汹涌地扑来。她的脸色变得苍白,身体晃了一下,向一旁倒去。
萧菘蓝立刻扶住江语,感觉到她身上的冰凉和轻颤,紧张地问:“母亲,您怎么了?”
萧菘蓝半抱着江语,将她扶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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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语靠进椅背,紧紧闭着眼,双手抓住萧菘蓝的手臂。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好像有很多人,菘蓝......”
萧菘蓝蹲下身,握住她的手。
“母亲,我在这里。”
她看着江语痛苦而混乱的神情,心也被揪起。
萧菘蓝立刻联系了家里的医生。
检查后,医生说是近期忧思过虑,太劳累所致。
看着母亲服药睡下,萧菘蓝眉间的担心并未散去。
“母亲的头痛症已经很多年了。”她对着正在收拾药箱的医生低声道,“为什么一直没能根治?”
医生无奈回道:“小姐,夫人这是旧疾,只能静养缓解。”
送走医生,萧菘蓝依旧守在床边。
“母亲最近经常这样吗?”
一旁的阿麟点了点头:“夫人只要每次情绪波动大一些,就容易发作。但她从不让我们多说,怕您和先生担心。”
“通知父亲了吗?”
“嗯,先生正在回来的路上。”
直到江语完全熟睡,萧菘蓝才退出房间。
没多久,萧长空就回来了,步履匆匆,外套上还带着夜间的凉意。他略过萧菘蓝,径直走向卧室,推门的动作却放得很轻。
萧菘蓝站在门外,没有进去。透过未完全合拢的门缝,她看见父亲在床边坐下。
外人眼中冷硬威严的上将,此刻正微微倾着身,用湿毛巾轻柔地擦拭爱人的额头和脖颈,小心地将黏在她颊边的发丝捋到耳后。
接着萧长空又擦了擦江语因出汗而黏腻的掌心,然后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
过了好一会儿,萧长空才从房间里出来。
“父亲。”
萧长空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只抬手示意了一下。
“换个地方说,别吵醒她。”
书房里,萧菘蓝将那个盒子再次拿出来,打开,推到父亲面前。
萧长空一眼就看见了那枚蝴蝶标本。
“父亲也认得这个?”
萧菘蓝注意到他目光的停留。
萧长空伸出手,将那只蝴蝶捏起来,对着灯光看了片刻,才开口说:“你母亲怀着你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经常画这个,画了很多。”
萧菘蓝心中一动:“母亲难道也认识庄亚易?”
萧长空没有回她,只是反复看着那只蓝色蝴蝶。
“今天你母亲是因为看到这个才不舒服的?”
“是。”
萧长空将蝴蝶标本放回桌上,用手指压住,推回到萧菘蓝面前。
“收起来,往后不要再让她看见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