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028
作品:《诱世子后被强取豪夺》 翌日,晨曦破晓之时,林婉才终于睡醒。
房里一侧的烛火摇摇晃晃即将燃尽,晃悠悠的烛光透入床帐,映在床帐头顶,淡淡的黄色,林婉两眼无焦距地随意看着床顶,脑中依稀闪过病迷糊时的画面,好似看到了谢淮渊?
她再继续深入回想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难不成是她当真病糊涂做的梦?
床里窸窸窣窣的起身声响惊醒了在守夜的石榴:“姑娘,你醒了?”
石榴接连守了几日,有些犯困了,因昨日瞧着林婉喝完药后,并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梦魇,一直都很好眠,身子也退了热,石榴这才稍稍放松一下阖眼眯了一小会。
听到了床帐里的动静,石榴急忙走来,床帐卷起挂在两侧,然后伸手将她扶起身,还探了探身子的温度,笑道:“真好,姑娘已经退热了,华医圣的医术果真厉害。”
林婉默然了一会儿,疑惑道:“华医圣?”
石榴贴心地为她披上衣裳,免得再次着凉,继续说道:“姑娘你从汝阳王府回来后不久就发热,浑身滚烫,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幸好苏姑娘请了华医圣过来给姑娘你看病。”
闻言,林婉眼神一变,掀开身上的被子,嘟囔一句:“华医圣愿意过来看病,他不是很难请到的吗?”
“这也是苏姑娘厉害,竟然能让世子亲自带了华医圣过来,奴婢当时看到也惊呆了,有点难以置信,不过,幸好是华医圣给姑娘看病,你看才隔那么一日的时间,姑娘就已经病好了许多。”
听到世子二字,林婉心跳骤停一息,原来并不是她病糊涂了做梦,是真的他来了!
刚刚退热后的林婉起身才走几步,浑身依旧还是疲惫酸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倒映在梳妆镜中自己的双手,摩挲着指腹下的细腻触感,隐约记得似乎在病中曾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微凉温厚的掌心,将她的指尖反复摩挲。
是他?
-
天气日渐的炎热了,院子里的梧桐树长得愈发茂盛。
刚病愈的林婉并没有出门,待在院子里,望着晃动的树影苦恼着,她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是谢淮渊在那日过来的时候,有牵过她的手,那时石榴说去厨房煎药了,屋里就剩她与谢淮渊两人,具体发生了什么也仅有她与谢淮渊知晓,可她病得都糊涂记不得了,又不好特意为此而去寻谢淮渊问。
除了外祖母过来看过她,舅舅舅母也曾来过,反而是苏芙蓉几乎雷打不动的日日过来,都要在院子里待上个大半日才离去。
意料之外的是,谢淮渊竟然托人送了把古琴给她。
林婉眼眸微动,问:“世子为何忽然送琴?”
负责送过来的小厮笑了笑,摇头道:“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世子仅是命咱们亲自送过来给林姑娘而已。”
这琴用了一个精致长匣子装着,打开一看,竟有几分眼熟,是上次在骊山书院见过的那把古琴。
林婉眸光流转间,她睫毛微颤,指腹轻轻抚过琴弦,想不明白为何要送琴,她又不会抚琴弹琴,让他教自己又不愿,送琴给自己岂不就是白白浪费了。
谢淮渊遣人送琴的小厮前脚才刚离开,孟姨母的大儿顾清和后脚就紧跟着过来了,不知从何处得知她落水生病了,特意过来探望她。
林婉很是诧异的看着眼前一身朝服的顾清和。
顾清和温润一笑:“今日在朝中碰见了苏公子,他说起林姑娘不慎落水生病了,想到家中之前备有的驱寒良药,想着或许能帮上林姑娘,便不请自来,望这些驱寒良药能对林姑娘病愈有帮助。”
只见他身后的小厮手里捧着一个大锦盒,瞧上去分量很重,小厮捧得颇为用劲。
一旁的孟氏弯起唇角:“没想到顾公子这么有心,林婉前几日着实病得挺厉害的,不过,若是能有你的这些驱寒良药,她定能药到病除。”
无奈之下,林婉让石榴将这礼收下,暗里想着该回些什么礼才好。
“原来林姑娘闲来时候也爱弹琴?”
顾清和的一番话引得众人都留意到亭子里摆放的古琴,她刚才收下时打开了,还没来得及放好。
“……还好。”
闻言,顾清和似乎在笑,他貌似看出林婉不愿多谈,转而提起其他。
孟氏笑看着站在亭子里的两人,悄声拉了拉一旁的苏芙蓉,她有意给两人留个说话的机会。
苏芙蓉眼神复杂的打量林婉,她认出亭子里的那把古琴,是祖父在谢淮渊年少时赠与他的,当年她也看中了,可无论她如何撒娇,祖父都没有把琴给她,反而赠给了谢淮渊,如今这琴又来到了林婉的手中。
不过,这事情母亲并不知道,自然也认不出这琴的来由。
不知何时,孟氏与苏芙蓉早已离开,院子里仅剩林婉和顾清和,气氛一下子尴尬至极。
林婉忽然想到了可以赠与顾清和作为他赠药的回礼,便让人在亭子里稍等,她与石榴去屋里寻上次看中买的雨前龙井茶。
微风拂过,吹动树叶哗啦啦的响,顾清和极有耐心的等着,忽然隐约看到古琴底下似有东西在随风翻动。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张藏在古琴底下的纸张。
风吹纸张晃动,依稀看到纸张的字迹,有种似曾相识的熟稔。
鬼使神差般促使顾清和小心翼翼地取出纸张,摊开一看,只见纸张上简单的写着一句“后日十五,骊山书院,教琴。”
纸张是一般常见的文书所用的纸,上面并没有署名,可即便没有署名,这个字迹他并不会认错,他自从升职入京以来就不停的听到有关这人的事情,甚至还成了此人下属。
顾清和一愣,脸上腾地露出一抹笑意,带有几分兴味,想到私下流传的那几句传言,看来无风不起浪,既然能被人背后戏说,恐怕也藏有几分真的在里面。
前日京城里因汝阳王府的小侯爷回京而办的宴席,有人暗地里传为世子而争风吃醋,只是不知竟然牵扯到了林婉。
他眼眸微眯,耳边听到身后不远处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手中拿着的纸张瞬间握紧,在他转身的刹那间将手中纸团悄声藏于衣袖里,脸上的诧异神情已然全部收起,温和的笑意挂在脸上。
林婉特意挑了上好的茶回赠予他,她实在是寻不到旁的好东西,脸上略为难为情道:“还望顾公子莫要嫌弃。”
“正好我闲来时候就偏爱品茶,多谢林姑娘了。”顾清和笑得两眼弯弯,道,“在下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林姑娘帮帮忙,不知可否方便?”
顾清和提到因他的妹妹快要出嫁了,作为哥哥的他想要给妹妹挑份礼物,但一时又不好决定,想着林姑娘与他妹妹年纪相差不远,应当明白女子的喜好,想请林婉帮忙给他掌掌眼去挑礼物。
林婉想起上个月见到的他妹妹,是个温婉贤淑的女子,思索片刻应下了:“什么时候?”
“后日十五正好是休沐,我得空,不知林姑娘可有时间?”
“可以的。”
顾清和瞥了眼她略带疲惫的神色,说道:“后日十五我再过来接林姑娘,今日多有打扰了,林姑娘你先歇息,我这先走了,去与姨母说说这事。”
目送顾清和离开后,林婉如释重负,疲惫应付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
石榴问:“姑娘,那这琴怎么办?”
“先收起来,过两日瞧瞧,若是他并没有特别交代,再将琴送回给他好了。”
石榴惊讶得手上收拾的动作一顿,道:“这可是世子赠予你的,姑娘你当真舍得送还?”
林婉缓缓走到桌子旁,指腹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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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过琴弦,眼神渐渐归于清明:“这是难得的好琴,可我并不会弹,留在我这儿岂不是浪费了,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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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到了与顾清和约好的日子。
孟氏在得知顾清和要在休沐这日邀林婉外出时,欣喜的神色完全掩盖不住,一大早叮嘱厨房做了丰盛的早饭,到了吃早饭时,笑得合不拢嘴的交代几句,难得出门一趟,就放心去玩,莫要担忧那么多。
林婉瞧着孟氏那满脸堆着的笑意,心中不由得有些懊恼应下了帮顾清和的事了,让孟氏有了误会,此刻想推脱不去又着实过意不去。
顾清和如约而至,令她意外的是,他邀她去的京城最大的番邦市集,每月仅在十五这日开市一天,这里汇聚了来自五湖四海各地的珍奇好玩之物,令她大开眼界。
直至日暮时分,林婉才意犹未尽的回府,她不仅帮了顾清和挑好礼物,也给自己买了不少,特别是看到有罕见的胭脂,正好能给店铺里做的新胭脂有个好对照。
入夜后不久,逛了一天早已累得不想动的林婉,早早便入睡了。
京城另一侧,襄阳王府却灯火通明。
一辆马车迎着月色在寂静的街道上穿行,最后停在了襄阳王府大门外。
看门的侍从听到声响快步迎上,躬身道:“世子,王妃在祠堂等候您多时了。”
驾车的车夫眼疾手快掀开车帘子,贴心侍候。
谢淮渊听了缄默不言,紧抿薄唇,神色阴沉不定的踏着月色跨进大门。
襄阳王府的祠堂,灯火煌煌,有一雍容华贵之人静静的看着那些陈旧的木牌,忽然开口道:“终于舍得回来了。”
“母亲,有事?”谢淮渊垂着手,脚步停在了王妃身后。
王妃冷笑:“怎么,非得有事相谈才能唤你吗?”
身后之人并没有言语,而王妃也没打算等他回话,转身正视谢淮渊,眼神凉了几分,盯着他压迫十足:“真的没想到啊,我儿作为王府世子竟然也会有眼巴巴等人的这一天,如何,她有来赴约吗?”
“我猜,直到你离开那一刻,都没看到她出现,”王妃眼里满是嘲讽道,“不过是个有几分美色的女子罢了,举止轻浮,毫无半点名门闺秀之礼,这边与你拉扯不清,那边却在与旁人逛集市,忘了告诉你,今日在番邦市集我见着了你要赴约的人,她与旁的男子举止亲密的逛市集,如此轻浮朝三暮四之人,我是断断不会应允的。”
闻言,谢淮渊眸光沉了几分,淡漠的眉宇间隐隐有透出骇人戾气,袖中的手倏地收紧,掌心的血顺着指缝渗出来,幸好衣袖宽大,遮掩住了,并无人发现。
王妃站在他面前,见他并没辩解,又气又怒:“既然如此还想不明白,那就在这好好的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就什么时候出来!”
本来以为借此让他在祠堂里好好反省,莫要再被美色迷惑,却不曾想,王妃第二日再去问他时,依然与昨夜一模一样,不禁怒意更重了,气急了道:“若一日想不明白,那就在此待到想明白了为止!”
王府的祠堂地处较为偏僻,平时鲜少有人会来,即便是谢淮渊,也很少会被罚于此。
他待在祠堂受罚已经有四五日了,除了开始两日王妃有过来,后面便没再出现,听到说是宫中的淑贵妃邀王妃进宫小住几日了。
入夜后,祠堂中点亮的烛火并不多,夜色笼罩下更是昏暗一片。
祠堂离他的院子有些远,就着一盏微弱的灯笼光亮,他踏着昏暗走着,四周静得仅仅能听到他的脚步声。
忽然,他停了下来,微凉的眼眸抬起,看向前面站在游廊拐角处的她,夜风轻抚,吹来熟悉的甜腻香气。
他缓步向她走近,漆黑的眸子带着审视打量着她,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