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因人而异

作品:《成为限制文亡国公主后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云惜心中一喜,转头看去。只见围墙上坐着一个黑衣凛然的青年,未遮住的半张脸暴露在光下,昳丽又可怖,乌青长发束成马尾,漆黑眸子宛如深渊幽潭。


    阴鸷、刻薄,还有一种天生的傲慢,居高临下地睨着人,让人下意识心生畏惧。


    云惜愣了一下。


    这一瞬,她忽然感觉纪珣的气质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但下一刻,他从墙上跳下来,又恢复了原来呆板的冷漠。


    他几乎毫不犹豫地抽刀,雪刃映射出寒光,朝周常生走来。


    周常生当然记得纪珣,如果不是这人,在太学宫内,云惜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也冷静了下来,道:“殿下的锦衣卫想对臣动手?如果臣在公主府受了伤,陛下那边……”


    周常生看着纪珣说,言意之下是想让他收敛,以皇帝的威名压住两人,但话未说完,刀刃已经贴在他的脖颈上,冷气逼人。


    抬眼,撞入纪珣冰冷的视线,他身上仿佛有一种未经世事的无知气质,丝毫不顾虑自己动手的下场,只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该这么做,于是便做了。


    那双黑瞳静静注视周常生,微微偏头,询问那边的云惜:“怎么处置?”


    完全没有把周常生的话听进去。


    周常生眼中浮现几分被冒犯的愠怒:“小小侍卫,竟敢视圣谕为无物,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不是宫里的锦衣卫。”纪珣漠然道,“我只听殿下的命令。”


    可是云惜此刻却没有功夫处置周常生,她见纪珣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地,围着他转了好几圈,快速打量他有没有受伤。


    纪珣的目光也跟着她移动,手腕偏转,险些血溅当场,周常生心中一震,幸好躲开。


    “周祭酒,本宫这个侍卫是从外面买回来的,可不由父皇管教。”云惜终于有了底气,扬起唇角,“他做事粗糙,常在府内耍枪弄棍,万一哪天会不会误伤着周祭酒,本宫也无法预料。”


    “从今往后,除了本宫主动去找你,你最好待在北厢房不要出门。”云惜道,“当然,祭酒若是觉得闷,也可以现在收拾一下,回自己府上去。”


    在刀剑的威胁下,周常生半眯起眼,思忖片刻,只能应下。


    不是正经的锦衣卫,死了也无可厚非,还能把过错全推到侍卫身上,所以云惜才不在意。若是让这侍卫与他一命抵一命,反倒是他得不偿失。


    “圆荷,带祭酒回房。”


    “殿下,臣还有一事。”周常生道,“那日在太学宫,臣书房中有一柄戒尺不见其踪,那戒尺是圣上所赐,于臣而言极为重要,若在殿下手上,还请归还给臣。”


    云惜皱眉:“……本宫可没拿你的戒尺,少胡说八道。”


    那种限制道具,她丢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往公主府带?


    见她果真一脸疑惑,周常生也不再多问,随圆荷一同回了北厢房。


    终于送走了这尊大佛,云惜心中舒了一口气。


    这一次,他应该消停了吧?


    既打压了周常生,又免了今日的晨课,云惜顿时心情大好,但她也没有忘记纪珣的事,立马冲到他身前,又是一阵打量。


    “你一大早去哪里了?”云惜有些埋怨地说道,“我找了你很久,还以为你又跑出去闹事了,明明伤还没好,到处乱跑什么?”


    纪珣面不改色,听着她絮叨,淡淡地“嗯”了一声。


    “臣是习武之人,不宜在床榻上久躺。今日起得早,出府转了一圈。”他道。


    云惜:“……府上没有人看见你出去,你这叫‘起得早’?是昨晚根本没怎么睡吧。为了找你,我早膳还没吃。”


    纪珣并未否认:“昨晚做了个梦,夜里惊醒了,便出去透气。”


    提起梦,云惜愣了愣,随后脸颊一热:“你……你昨天也做梦了?”


    “‘也’?”


    云惜顿时变得紧张起来,虽然只是梦,但很难确保这不是系统故意搞的鬼,如果纪珣也做了那样的梦,岂不是……


    “我的意思是……你做了什么梦?”云惜紧盯着他的神色,试图找出一丝异常。


    那张冷脸八风不动,答道:“梦到了家乡和家人。”


    云惜:“……那就好。”


    看来是她想多了。那种春光灿烂的梦,心中有意者才会做,纪珣对她没有意思,就算是做梦也不会想起她。


    当然,她不是说自己对纪珣有意思,她这是纯属无奈。


    “殿下,该走了。”


    还没等云惜回过神,纪珣便迈开长腿走去,云惜连忙小步跟上他,等她反应过来时,忽然发现有些不对。


    “纪珣,你去哪里?”


    “殿下不是还未吃早膳?臣陪你去。”


    “哦。”


    静下心来后,确实有些饿。


    “你也还没吃吧,要不和我一起?”云惜一边走,一边说。


    “……嗯。”


    两人在庭院里的□□上走着,清晨的小路花香四溢,格外清新沁人。


    走着走着,云惜便开始出神,盯着纪珣走在前面的背影。他身材高大,比一般的大魏男人都要高出许多,宽肩窄腰,乌发如丝绸般顺滑,远远看着便十分赏心悦目。


    他走路不快不慢,仿佛在散步似的,步子稳健,体态优雅矜贵,一看便是曾经受过良好教养的人。可是他的腿太长,她要快步走才能跟上他。


    可是……


    云惜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盯着他的背影许久,终于发现了:“纪珣,你今天走得好快。”


    以往他都是跟在她身后,她先抬脚,他才会跟上,从来不逾越。今天倒是比她更像主子了。


    听到这话,前面的纪珣明显脊背微僵,他抿了抿唇,正想开口,一只温暖的小手忽然牵住他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纪珣停顿,目光落在那只白皙玉手上,她几乎是下意识牵住了他,少女柔软的皮肤和他掌心薄茧相碰,像被羽毛轻划了一下。


    他难以自控地屈起手指,薄唇抿成一条线。


    “……没有心事。”纪珣垂眸,面无表情地退后两步,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指腹摩挲一下触碰到的地方,背在身后。


    “今日是臣疏忽了。”他说,“臣只是想殿下早点吃上早膳。”


    他重新回到云惜身后,宛如影子一般跟着她。


    云惜心中一暖,不禁扬起唇角,有些开心。


    她知道纪珣是不会说谎的,他是真的在关心她,看来这几天的“洗脑”是有效果的。


    到了玉珍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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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膳房那边已经摆好了一桌菜品,云惜早上吃得少,没有太多花哨。


    一盅鱼翅红枣甜粥、两碟玲珑什锦玉袋、三四道爽口小菜,还有饭后小茶饮,今日是紫苏冰梅汤。


    “纪珣,你喜欢吃什么?我吩咐膳房那边给你做。”


    “都可以,臣不忌口。”


    云惜:“那你和我一起吃吧。”


    叫婢女加了两人份的量后,云惜拉着纪珣坐下。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和纪珣吃饭,以往他总是起得比自己早,等她起床,他早就整理好琐事,坐在书房替她写功课了。


    云惜拿起筷子,夹了一个什锦玉袋放在他碗里:“尝尝这个。”


    公主亲手给侍卫夹菜,这放在哪里都不多见,很多时候,云惜和他不像主仆,反而更像朋友。


    大魏的公主,都如她一般平易近人吗?


    纪珣思忖片刻,拿起筷子,夹走那个什锦玉袋。


    云惜看见他咬了一口,动作优雅赏心悦目,却没注意到他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许久,纪珣放下筷子,面不改色:“多谢殿下……好吃。”


    云惜喜笑颜开:“喜欢就多吃点。”


    她找到了一种投喂的乐趣,又给纪珣夹了几样菜,碗里堆成小山后,自己才开始吃。


    云惜吃得很欢,这一桌全是她爱吃的,相反,纪珣那边就不怎么好看。他目光幽幽地盯着碗里的东西,唇色异常发红,几筷子下去,额头已经隐约可见细汗。


    修长手指持着玉筷,停顿了一会儿,闭眼。


    “这两道菜好吃吗?你喜欢的话,以后叫膳房给你单独做,我不在你也能吃到。”


    “……好吃。”


    “那这个呢?这道菜我最喜欢了,你也尝尝。”


    “嗯。”


    一顿早膳下来,云惜吃得神清气爽,纪珣在一旁手心捏汗,一声不吭。


    “过两天便是谢府家宴,尚衣司那边给我做了几套新裙子,我先去沐浴,等会儿你来帮我看看哪套合适。”


    谢府赏花宴一事,她身为公主自然不能失体,府中虽有婢子,但她们见她穿任何衣裳,只会一个劲儿地夸,没什么参考性。纪珣嘴巴直,他的意见或许有点用处。


    “纪珣,快走。”


    一想到有新衣服穿,云惜便满心欢喜地冲出了玉珍阁,纪珣还没来得及跟上她。


    他先抄起茶杯,喝了口小茶饮。


    前来收碗的圆荷恰好看到这一幕,问道:“纪侍卫不吃辣?”


    这些菜看着清淡,实际上后劲可不小,云惜平日里就好这一口。


    心细的圆荷一眼发现,纪珣额头上有细汗,红得过分的薄唇与那冰冷的表情显得格格不入。


    尽管如此,他依然镇定,眼中没有一丝情绪。


    “需要奴婢通知殿下一声吗?”圆荷问道。


    毕竟膳房那边刚得到云惜的命令,以后也给纪侍卫做一样的早膳。


    “……不用。”


    纪珣放下茶杯,眸子冷淡,嗓音低沉稳重:“不必扫她的兴。”


    如果是段松敢给他准备一桌子辣菜,还一脸傻乐看不出他的脸色,他肯定会反手把碗扣到对方脑袋上。


    云惜就算了。


    她不是故意的。


    偶尔换换口味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