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 夜谈(2)
作品:《后悔背刺夫君了怎么办》 周怀澈也不想吓唬她的。但事发突然,主动权尽数掌握在周怀安手里,他想不出一个能更好地反将一军的法子。等这场闹剧上演完毕,才是他上场的机会。
“当啷”一声,山黛的手松了劲,小刀在空中翻转了一下,应声落地。随后颓唐地躬起身,将头埋在臂中咬着下唇哭了起来。
周怀澈突然不知所措起来。她从未在他面前这样哭过,即使是在目睹亲人死去的第二天。山黛第一次在他面前卸下所有防备,将不设防的脆弱尽数展现。他早已习惯了她为了复仇而隐忍的懂事乖巧,却忘了她也有本能的愤怒。
山黛起身的动作脱力地一个趔趄,她摇摇晃晃地揪住周怀澈里衣的领子,一拳打在他的胸口。
周怀澈没设防,况且为了将这番假死瞒过太医院众人的眼睛,他服过武易开的药后暂闭筋脉,吐的都是真血,虽将养几日便能恢复过来,但也较平日更虚弱几分。
这一拳带着十足的力道撞上心口,激得他猛烈地咳了起来,回过神来后匆忙地用袖子掩了唇更大幅度地咳嗽,额角青筋一突一突地跳。
“我问你,为什么要收留我?”山黛揪着他衣领的手没松,虽然泪水仍然不住地自眼眶中滚落,质问的声音却分毫未减。
“咳……因为同情。”周怀澈被勒到几乎喘不过气来,喘息声粗重,声音却依旧保持着那抹令人生厌的平静。
山黛从嘴角挤出一声对自己的嗤笑,对他的回答不作回应,只继续问道:“为什么要瞒着我真相?”
“不想将你卷入其中。”周怀澈的眼睛因为呼吸的困难而微微眯起,眼睫在烛光中扫下一片阴影。他的目光却如炬,直勾勾地凝望着山黛被泪水模糊了的双眼。
“你又在骗我。”语气越拔越高,山黛却将手中衣料放松了一些,给他一丝喘息的余地,“留我一命,是不是因为我另有他用?”
周怀澈不说话了。在一片沉默的雨声中,山黛的手臂慢慢地泄了力,又重新将周怀澈安置在了靠枕之上。
周怀澈微微地背过头去,不再看她。他不是什么好人。
周怀澈为她设下过许多的圈套,书房中的真相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环。今晚她若欲潜逃,踏出王府的第一步,便会被亲兵包围得水泄不通,连地上的一颗石子都不放过。若她愿意配合,便暂且还能做他的王妃;若她不愿,那就利用她揪出太子下毒之计,随后把她押入地牢,在天昏地暗中枯等着用血的那天。
但他从未料到,她会甘愿赴死,只为救回一条她错杀的命。他的心跳还未平复,只因后怕没拦下那不留任何余地地向她心口刺去的刀。
床头传来两声细微的气声,周怀澈以为山黛还在哭。手刚抚上她颤抖的脊背,山黛却突然抬起头来,扬起一个狡黠的笑容。
“我想杀你,你想利用我,我们扯平了。”
在周怀澈怔愣的那几秒,她凑近了他那张苍白病容,正色道:“我可以随你处置,无论你想怎么利用我这枚弃子都好。但有一个条件,今后所有事情,都不许瞒着我。”
周怀澈失笑,故作轻蔑地沉声道:“本王手下有几百谋士,为何偏要用你?”
“周怀澈。”
“你每一次想要假装威严或是有底气的时候,才会自称‘本王’。”
山黛的目光粲然,左手猛地捉起了周怀澈那冰凉的手,十指相扣。“我对你有用,我猜得到。再信我一回吧。我们共同的敌人是太子,不是么?”
周怀澈不语,只是抬起另一只手,用袖替她拭去面上残留的泪滴,随后点了点头。
“为什么没死?”
“那杯酒我根本没喝。”哄你一下,你倒真抢着要喝。这句话生生在周怀澈的舌尖上咽了回去。若是她气急再来一拳,他可经受不住。
“那一幅快归西的样子是怎么装的?”
“喝了药自闭筋脉,吐的血也是真的。”
“周怀安为何造就那西山惨案?”
“为了嫁祸于我,在朝堂上参我一本带兵残暴,屠戮百姓。”
“仅此而已?”
“仅仅是……为了这个?”
周怀澈感觉到握住他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收紧了,指甲掐进他手背,在他青白肌肤上留下五个红印。
“……对。抱歉。”
山黛沉默了半晌。天边一道惊雷响起,在她胸中早已熄灭的灰烬中再次燃起熊熊的火。
“我明白了。”
草菅人命,荒诞无常。无情最是帝王家。史书上轻飘飘的一笔,就这样抹去他们的性命,他们的人生。
但她不会再为此而痛苦了。她只要他付出代价。
“你和周怀安有什么仇?”
“我想当皇帝。”
周怀澈眨了眨他那双上挑的眼,眼尾泛着一抹病态的红,大言不惭地撂下这句话后,他竟还是那副与世无争的无辜模样。
“好啊。”山黛气笑了,“好你个野心家。气都顺不匀,还想当那万岁皇帝?”
“皇帝就两个儿子,不是我当,就是我皇兄当。”
山黛摇了摇头。总感觉这两兄弟都不是什么好货色,这皇位倒还不如让她来坐。
“我进来的时候,武易忙手忙脚地在藏什么东西?”
周怀澈闭上眼,深深叹了口气。“他就在门外,你问他吧。”
“你们合起伙来诓我?”山黛咬牙切齿地说道。
更何况……她方才的慌乱,不也被武易当了笑话看去?
“回娘娘,是春迟斋的腌笃鲜和碧螺虾仁。”
武易听到山黛唤他,知道二人已经把话说开,在门外扬起一个不高不低的音调,徐徐答道。
“……”皇宫内外乱作一团,他倒好,趁着这个机会享起清福来了。
“我不是死了,也要吃饭。”周怀澈低声解释道。
山黛见他那被药膳养起来的身子又消瘦下去,面上毫无血色,便知道这一次的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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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了他元气。这人没什么别的本事,作践自己身子这块倒是能玩出点花样。
他还要活到把周怀安杀死那一日呢。
山黛不语,拾起地上那柄小刀,在烛火上反复燎了几下,寒光一闪,干脆利落地划过自己小臂。手起刀落,一抹殷红绽开,也许是划到了血管,血流不停地汩汩涌出,浸透了山黛袖摆,还未等周怀澈惊诧地出声制止,那一截小臂已经堵上了周怀澈的唇。
“你现在这样也有我的责任。算我赔你的。”妖精血中也有些灵力,最是补气益血,只不过其余部位的灵弱了些,还是心头血的效用最强。
山黛连续几天没有休息好,周怀澈一事的反转又令她心神激荡,受伤失血,令她眼前有些昏沉。她拿帕子自行将大臂加压扎上止血,撩起袖子之时周怀澈瞥见那道被缝上的狰狞伤口,唇上血迹还未擦去,本就因她贸然自伤而不悦的脸色更黑上几分。
“怎么受的伤?”
“太子的人要刺杀我。”山黛谈及此事轻描淡写,仿佛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是派人去保你了么?她办事不力?”周怀澈蹙眉道。江映月是他在战场上救下的俘虏,本是世家传人,他又派了人指点,功夫与忠诚都毋庸置疑。
“是我太蠢,自己没躲过去。”没和周怀澈客气,山黛自己在抽屉中取了那边塞缴获的药粉,还渗血的伤口立时止住血,清凉的感觉也消解了皮肉处深深伤口的疼痛。她一手将新伤包扎好,不以为意道。
周怀澈眼色一沉,一手扣住她后腰,将她向着床榻拉了过来。新伤旧伤皆在的那只手不好支撑,山黛重心不稳,向前倒去,反应过来之时,与周怀澈已只差咫尺,分隔二人的只剩周怀澈担心她摔到伤处而扶着她的另一只手。
周怀澈的气息扫在山黛的脸上,睫毛轻轻颤动,麻麻痒痒。
“……?”
“本王对你的第一个要求,就是不要自说自话地受伤。”
山黛的不怕死,周怀澈从初见就知道。只是她最近接二连三的冒险,行刺,遇险,甚至心甘情愿地赴死,让他总有几分心悸。
倒不是他心疼,只是他怕山黛又一次自说自话,死在了他需要用她之前。
“知道知道。”山黛忿忿地直起身来,“王妃身上不可有伤疤,以免遭人非议……”
“只要你是我的人,都不许。”周怀澈见她眼下淡淡乌青,开口道。“为我做事,不需要自说自话地冒这种风险。”
这也是他与周怀安的区别。
“时候不早了,你这几日辛苦了。好好睡上一觉吧。”
眼见好不容易有将计策一并问清楚的机会,山黛不愿放手,不依不饶道:“你‘复活’的事情,该怎么与皇帝与朝中众臣解释?”
周怀澈轻轻哼了一声:“谁说本王中毒了?”
“还得感谢你,将罪证消灭得彻底。正巧周怀安与那藏族僧人走得很近,不如就说,我这是被太子殿下作法魇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