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

作品:《丧丧的也很可爱啊[基建]

    柴棉棉正专注思索,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她猛地一抖,几乎尖叫出声。


    流风看见她惊魂未定的表情,目露歉意:“吓到你了?抱歉啊。我不知道从背后拍你会吓到你,我以后再也不拍了。”


    柴棉棉吐出一口气定了定神,小声问她:“你也知道了?”


    流风点头。


    她看向院子里疾风叔叔一家与晴天对峙的样子,不太赞同地皱了皱眉:“我不喜欢晴天的做法,她这是在主动破坏匠人的声誉。匠人不狩猎,全靠手艺与族人换取食物过活,让族人们感觉自己供养的匠人是品行卑劣的家伙并不是什么好事。”


    她双臂抱胸,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想阻止她,但是我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柴棉棉有些犹豫。


    片刻后,她选择了照实说:“我有一个办法,你要不要听?”


    流风一愣,微微侧耳表示倾听,柴棉棉指着晴天脚边堆放的竹篮子低声说了一通。


    流风听懂了,抬脚就要上前。


    “哎!”柴棉棉抓住她的胳膊,又有些犹豫,“这是我们的事情,本该我上去的,现在却让你替我出头……”


    有种把流风当枪使的感觉,她始终觉得不太妥当。


    流风拍拍她的手,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果断大步向前。


    “晴天,你换给族人的竹编工具,是用春竹做的吧?”


    晴天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强撑反问:“关你什么事?”


    流风了然:“看来我猜对了。”


    她转身看向周围围观的族人们,大声说道:“晴天换给你们的竹编工具,看似要价只有疾风叔叔家的一半,但竹编博览会之后就是春天了,竹子在春天会快速生长,新笋萌发,老竹的水分和养分会向新笋转移,导致竹杆韧性下降,做成的竹编工具易断裂变形,工具的使用寿命会大幅度缩短。也就是说,原本一张竹床你们能使用一个夏天,但晴天家的竹编床可能半个夏天就坏了。”


    “与在伏冬姨姨那里换取竹编工具相比,你们以为自己付出了更少的兽肉,但其实你们换得的工具使用寿命也少了一大截。”流风回头,直视晴天的眼睛,“而这一点,晴天从未告诉过你们。”


    众狼人哗然。


    一个狼人大声质问:“木斫,晴天,流风说的是不是真的?”


    木斫手足无措。


    晴天转头大声:“是真的又怎么样?我阿爷做这些工具不要时间精力啊,要的兽肉那么少,使用寿命短一点怎么了?我多要了吗?我也没多要啊!你在不高兴什么?”


    那狼人嘴笨,气到语塞:“你…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


    晴天不理他,狠狠瞪向流风:“流风,又是你,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三番两次坏我好事,棉棉那个小崽子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为她出头?”


    流风脸色严肃认真:“我不是为棉棉出头,我只是不喜欢你的做法,我不想让族人们都觉得匠人都是不诚信的,你不考虑你阿爷的名声,我还要我阿奶的名声呢。”


    晴天冷笑一声:“少在这儿说好听的话,刚刚那个小崽子和你交头接耳,我都看见了。更何况什么时候的竹子适合做竹编,什么时候的竹子不适合,这样高深的知识你说的出来?分明就是那个小崽子教你的!”


    她猛然转头看过来,双目宛如利剑。


    “棉棉,你就知道躲在后面驱使别人为你出头,你一点担当都没有吗?胆小懦弱到了这个程度,连上来与我对峙都不敢,我瞧不起你!”


    狼人们应声望过来,视线汇聚柴棉棉一身。


    霎那间,柴棉棉脸色涨红。


    “我……”


    她既羞愧又委屈,话还未说出口,泪意先涌了上来。


    光是压下那股泪意不使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她便已经用尽全力,她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更不要提跟晴天有来有回地吵架了。


    黑耳暗道不好。


    他跟棉棉相处这么久,很清楚她根本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场面。有时候他会想,棉棉大约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白白的没有一丝杂色,哪怕一丁点尖刻的指责落在她身上,都是难以承受的伤害。


    他立刻冲过去挡在棉棉前面,怒视晴天:“这是我家和你家的事情,你扯别人进来干什么?”


    “别人?”晴天冷笑,“你家的竹编不是棉棉教的吗?竹编博览会的主意不是她出的吗?木板床夏天会烂不是她告诉族人的吗?是我要扯她进来吗?是她非要掺和进来!”


    晴天上下打量他一番,讥诮道:“你不怪那个小崽子,倒怪上我了?”


    “你……”黑耳口齿并不伶俐,他急得脸都红了也想不出反驳的话,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他握紧拳头看一眼围观的族人们,一咬牙,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沉声道:“棉棉不是你说的那样,是我去求棉棉,棉棉才给我们家出了一个这样的主意。”


    “大家都知道,去年冬天我阿妈巡逻领地被黑熊袭击,失去了一条后腿,从此她再也没有办法参加巡逻任务了,连采集队的活计都只能做一些轻松的。从此,她在部落里就成了一个没有用的狼人。”


    “可这是我阿妈的错吗?”他红着眼睛大声怒吼,“我阿妈是为部落受的伤,她变成了一个没有用的狼人,她就活该去死吗?!”


    3岁狼崽用稚嫩的嗓音质问出声,愤怒的表情背后是幼崽对母亲最深切的爱。


    围观的狼人们有许多都露出了动容之色,他们无声轻叹,似乎也想起了过去失去亲人的极度痛苦时刻。


    黑耳红着眼睛,声音渐渐哽咽:“所以我去求棉棉,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阿妈重新对部落有用起来?棉棉才把竹编教给了我们。”


    他盯着晴天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棉棉不是你说的那种躲在后面支使别人为她出头的人,她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她只是不像你一样,特别会说话,说得大家都信了,才让你找到机会诬蔑她的品格。”


    “可是我不允许。”他歉意地看阿妈一眼,又坚定了神色,“我不允许!”


    柴棉棉眼眶骤然一热。


    她不想哭的,她最讨厌在外人面前哭了,可是她根本管不住自己,刹那间眼前便模糊不清了。


    她紧紧咬着嘴唇,嘴唇抖动不停,极力地忍耐着,才没有丢脸地哭出声来。


    晴天视线扫过围观的族人们,瞧见他们脸上不赞同的神色,焦虑地咬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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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唇,知道他们已经偏向了黑耳一家,把她和阿爷当成坏蛋了,就像流风说的,匠人的名声很重要,如果就这么认输,以后找阿爷换工具的族人只怕会更少。


    她咬唇片刻,也下定了决心:“要比谁过得惨是吗?”


    “黑耳,你的阿妈失去了一条腿,可是她还活着。”晴天抬起脸,眼睛已有泪意,“可我阿爸呢?他早就死了!他是在狩猎的时候死的,因为距离太远,尸体带不回来,只能烧成一把灰,我最后一次见我阿爸,他就是…就是一把灰。”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在微微颤抖。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可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部落的族人谁没有经历过失去亲人的痛苦?谁没有经历过眼睁睁看着亲人死去却毫无办法?他们的亲人难道不是为部落死的吗?!”


    “凭什么你是例外,你家是例外?生存如此艰难,一口兽肉一块兽皮都要争,你不甘心,你想你阿妈活着,那凭什么是我阿爷来付出这个代价?凭什么要整个部落给你阿妈的生存付出代价?”


    围观的狼人们脸色再次发生微妙的变化,涉及自身的生存,他们的心无法不产生偏移。


    是啊,黑耳要的太多了,疾风家要的太多了。


    最后付出代价的是整个部落,整个部落就等于他们每一个狼人,光是想想,他们就觉得那负担更重了一分,压得他们直不起腰。


    黑耳沉声:“我阿妈靠竹编手艺跟族人换食物吃。竹编工具好用,族人们是认可的,也愿意拿食物或者兽皮出来交换,没有任何强迫,更不存在你说的,让整个部落为我阿妈的生存付出代价。”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晴天挑眉,冷笑着说,“你阿妈做的竹编工具能凭空变出食物来吗?最后还不是要靠狩猎队在外面打猎?部落里每多一个不能自己打猎填饱肚子的狼人,狩猎队的负担就更重一分。”


    “我们部落的每一个匠人都是必须由族长和祭司召集全族投票,有八成以上的族人认可才能成为一个匠人。一旦他成了匠人,就不用再出去打猎,专心在部落里做工具,食物全靠狩猎队还有其他狼人提供。现在多出你阿妈这个竹编匠,狩猎队的负担难道不是更重了吗?”


    柴棉棉震惊地瞪大眼睛。


    做匠人还需要开全族大会投票认可?并不是伏冬姨姨会竹编手艺能把竹编卖出去就能做竹编匠?


    怎么这个事情黑耳从来没跟她说过?


    那这段时间,她是在高兴什么啊?


    那边晴天还在蛊惑族人们:“竹编并不是很难的手艺,像我阿爷自己学了大半个月就完全学会了。依我看,竹子也是木头,本来就属于木匠制作的工具范围,让我阿爷一起干了不好吗?这样你们有木器用也有竹编工具用,部落也不用多负担一个匠人,不是对部落更好吗?”


    黑耳看着周围狼人们意动的神情,瞬间气得脸都红了:“你、你无耻!”


    “我不是无耻,我只是在替我阿爷求生。你觉得我抢了你阿妈的东西,但狼就是要靠实力与别的猛兽抢肉吃才能活下去。”晴天丝毫不惧地迎着他的目光,眼神里带着一丝冷酷,“我们狼人生存,千百来都是这样,强者存,弱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