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 41 章

作品:《丧丧的也很可爱啊[基建]

    柴棉棉挨个分发蜂蜜烤串,所有人拿到手第一反应就是往嘴里塞。


    疾风一口气吃了两串,吃到第三串时才舒服地喟叹一声:“原来烤肉可以这么好吃,以前我们吃的烤肉都白瞎了。”


    柴棉棉抿嘴偷笑。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只不过讲究了一下肥瘦相间,又涮了一层蜂蜜而已。若是再加点盐、放些孜然、整点儿辣椒面,再配一片脆生生的生菜,那才是真正的美味呢。


    只不过这样的日子注定离她很远了。


    柴棉棉有些遗憾,却并不向往。


    对她来说,生活在阿妈阿爸身边,和黑黑灰灰呆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里,柴棉棉忍不住转头,看了看她眷恋的亲人们,金瞳里盛满了幸福的琼浆玉液。


    火塘边,石头上放置的贝壳被橙黄的火舌撩得滚烫,里面盛放的清水咕噜噜冒泡响。


    柴棉棉连忙拿出数个竹筒杯一字排开,分别往里放一小撮晒开的橙子皮,然后手裹上兽皮,小心翼翼捏住贝壳边缘,将沸腾的开水依次倒入竹筒杯中。


    一个贝壳水倒完了,柴棉棉赶紧撒开手,直往手指上吹气。


    哦哟,有点烫哦。


    捏的时间长了,兽皮也不太能隔热。


    明眸瞧见她烫得微微发红的指腹,拿走兽皮:“我来。”


    一伸手,手腕却被抓住了,原来尖爪不知道什么走了过来,他拿走她手上的兽皮,加重语气:“我来。”


    明眸弯眸一笑,任他去了。


    沸腾的贝壳水浇入竹筒杯,干枯的橙子皮被搅动的水流冲得打了个旋儿,在水面浮浮沉沉,随着表皮慢慢吸饱水分,又慢悠悠沉向杯底。橙子皮周围的微小气泡顺着水流一点点往上冒,到水面时轻轻炸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九个人吃烤串吃到饱,捧着热乎乎的竹筒杯慢慢啜饮着。


    “真舒服啊~”


    黑耳的一句感叹,说进了所有人心里。


    柴棉棉喝完最后一口橙皮果茶,浑身懒洋洋的,像一滩液体直往草席上淌。


    她后脑勺落到地面,枕实了,忽然觉得有一个地方硬硬的,枕上去很不舒服。


    什么东西?石头吗?


    柴棉棉翻身坐起,掀开草席,顺着缝隙往里看,手伸进去摸,抠了半天,终于把那硌脑袋的玩意儿从泥土里抠了出来。


    这玩意儿长得有些奇怪,一头尖一头钝,还带有微微弯曲的弧度,摸着不像石头,倒像是一根骨头,颜色却不对,表面也十分粗糙,带着一股潮乎乎的土腥气。


    “这是什么呀?”


    听见棉棉的声音,所有人循声望过去。


    尖爪拿走她手里的东西,仔细瞧了瞧:“哦,这是公羊的羊角。”


    他解释说:“没办法,有些公羊脾气暴躁好斗,即使到冬天也不消停,打架把自己的角都撞断了,掉下来这半块。”


    柴棉棉有些惊讶,四处张望:“这里有羊?”


    “没羊。”尖爪道,“是去年冬天抓的那群羊,养在这里了。”


    柴棉棉恍然,又问道:“部落把羊养在这里,羊不会跑吗?”


    她记得去年冬天那群羊可是十分擅长攀爬陡坡的。


    “不会。”尖爪摇头,仔细跟小女儿解释,“这里比山上暖和,到了冬天,羊也更爱呆在暖和些的地方。”


    他站起来,指点左右方位:“这个河谷两侧都是陡峭的山体,左右出入口也比较狭窄,各派两个狼人看守就行了,有狼的气息威胁,羊群根本不敢靠近。而且你看,这里有水,有大片的平地,再加上到了冬天比较温暖,仍有少量的杂草生长,把羊群圈在这里,养一两个月不成问题。”


    柴棉棉了然地点点头。


    冬天也就三个多月,吃完了活羊,剩下的时间用盐土凑合一下,便基本满足了部落族人们对盐分的需求。


    眼看日头偏西,再不回去天都要黑了,一群人起身收拾东西,该洗洗该涮涮,卷吧卷吧放箩筐里。


    带出来的食物基本都吃光了,九个狼人轻装上路,爬山爬得十分松快。


    与黑耳一家道别,柴棉棉回到家中,伸了个懒腰,变成白毛狼崽,蹲在洞穴门口,就着最后一点天光给自己舔毛。


    天气越来越热,她越来越感觉自己的毛好有存在感,一天不舔毛发根部就扎刺,痒痒的疼疼的,很不舒服。


    应该是换毛季快到了。


    柴棉棉舔完了两只前足,坐下来弯腰舔自己的胸腹和后足,但是狼的柔韧性不够,后背还有后足外面那一块地方舔不到。


    没办法,只好找人帮忙了。


    柴棉棉站起来,一抬头,发现天彻底黑了,朦胧的雾气轻缓地降下来,罩在了她的脸上。


    咦?是下雨了?是下雨了吧?


    她走出去,在清凉柔软的雨雾里转了两圈,全身毛尖尖挂着细密的水珠,兴冲冲跑回家呜呜:“阿妈,下雨了!阿爸,下雨了!”


    尖爪走出去,抬头朝天上看了两眼,摊开掌心感受片刻:“是下雨了,春天就喜欢下这种朦胧的毛毛雨,像雾一样。”


    他把晒在外面的东西全部收进洞穴,变成一只威风凛凛的灰狼,将一直围绕着脚边打转凑热闹的白毛狼崽扒拉进怀里,呜呜地说:“你身上都湿了,阿爸给你舔毛。”


    一家人互相打理着毛发,外面的雨雾越发氤氲,好似天地间飘荡的一片巾纱。


    过两天天气放晴,阿爸又出去打猎了,阿妈也去了采集队干活。


    柴棉棉百无聊赖,天天窝在家里当懒虫,吃了睡睡了吃,感觉整只狼胖了三斤。


    真是堕落啊。


    她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改为肚皮朝上,两只前足松弛地弯在胸前,脑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


    竹编和兽皮结合在一起,到底可以做成什么好用的工具呢?


    没有头绪呀……


    这样闷了三四天,柴棉棉终于宅不住了,想要出去玩。


    黑黑呜呜地提议:“三个人没意思,找上黑耳还有火娃芽芽他们,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柴棉棉欣然同意。


    黑灰白三只崽愉快出门,穿过崎岖不平的山间小路,抵达黑耳家门口。


    黑耳家没人,洞穴门口用大石头堵着。


    疾风叔叔或者另外两个狼崽不在家可以理解,但是伏冬姨姨怎么不在家?


    她不应该待在家里做竹编吗?


    柴棉棉心头浮现一丝怪异,但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


    毕竟他们全家有事一起出门也是有可能的。


    她转头对黑黑灰灰说:“黑耳不在家,我们去找火娃和芽芽吧。”


    两只狼崽点头。


    部落在此处定居,族人都是依据地势寻找平缓处挖洞,三三两两比邻而居的。但柴棉棉家情况比较特殊:她家洞穴朝东,而族中多数洞穴朝南,仅有少量朝西。


    因此,她每次出门都得绕个大弯,走较长的一段路。


    火娃家芽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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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与黑耳家一样都朝南,离得不算太远,往山下走一会儿就到了。


    然而下山的途中,她看见好些狼人出门,往同一个方向去。


    竖起耳朵,捕捉随风飘来的隐约话语。


    “快去看看……”


    “疾风伏冬……”


    “木斫……”


    疾风叔叔?伏冬姨姨?


    柴棉棉与哥姐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跟了上去。


    那群狼人在往西边走,也是绕了一个大弯,走了很长的一段路。


    远远的,便听见疾风叔叔愤怒的声音。


    “木斫,你这么做,是要故意和我家过不去吗?”


    “谁故意和你家过不去了?你家能做竹编,是你家的本事;我阿爷能做竹编,那也是我阿爷的本事!难道部落里只许你一家做竹编吗?”


    晴天的声音?


    柴棉棉一边往前挤一边听围观的狼人们讲两家争吵起来的前因后果。


    竹编博览会,伏冬姨姨的竹编在部落里打出了名气,之后隔三差五就有族人过来找她换竹编。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部落出现了另一批竹编工具,手工艺的精细程度与伏冬姨姨的不相上下,需要换取的价格却只有伏冬姨姨的一半。


    族人因为便宜好用选择了伏冬姨姨的竹编工具,自然也会因为更加便宜转而选择另一批不是出自伏冬姨姨之手的竹编工具。


    伏冬姨姨最开始还没察觉,是接连十数天,没有一个族人找她换竹编工具,她才察觉到不对劲。疾风叔叔找朋友一问,才发现是部落里的木匠,木斫,在从中作梗。


    放着本职工作不干,跑来抢伏冬姨姨的饭碗,他本就是木匠,用心学习一段时间,上手做竹编的速度自然比普通人快,短短大半个月,他做竹编的水平便已经赶上伏冬姨姨了。


    他又有很多老客户,随便跟老客户推荐一下,他做的竹编工具就开始在部落里扩散,一传十,十传百,伏冬姨姨的竹编工具彻底卖不出去了。


    “部落里的族人当然都能自己做竹编,但是我家做竹桌你家也做竹桌,我家做鱼篓你家也做鱼篓。你们不但做,还拿出去跟族人换,要的兽肉却只有我家的一半,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哼,那这么说,那也是你家先故意和我家过不去。”晴天眼神露出一丝不忿,丝毫不惧地瞪回去,“我阿爷做木板做了几十年了,偏偏你们说什么木板床到了夏天会发霉掉渣、睡了会生病,还说换木板要的东西多,推荐你们那个便宜又好用的竹编床。”


    “你们做的东西比我阿爷要价便宜,抢我阿爷的饭碗。那凭什么我阿爷不能比你们还便宜,把自己的饭碗抢回来?”


    “你、你……”疾风叔叔气极,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还击回去。


    柴棉棉有心想帮忙,可是她不会吵架。


    而且在部落生活这么久了,她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部落常识。


    族人们互相不抢东西吃,不随意欺压弱势的族人便已经算是很团结友爱了。什么绝版独家手工艺?不存在的,你能编,凭什么我不能编?


    我把你编织的东西拆了,进行破解和还原,最后学到了你的手艺,那是我的本事。


    木斫的做法虽然惹人讨厌,但族人们并不会因此觉得他不对。


    疾风叔叔一家上门讨要说法,族人们也不会一边倒地支持他。


    该怎么破局呢?


    柴棉棉眼皮抬起,目光落在晴天脚边堆放的竹篮子上,微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