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作品:《丧丧的也很可爱啊[基建]》 春天到了,天地山川焕发出勃勃生机。
两条大河奔腾不息,汇聚而成的大江犹如一条刚刚苏醒的巨龙,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上咆哮向前。湖泊上的冰层早已消融殆尽,芦苇和菖蒲抽出了新绿的枝芽,在温暖的春风里轻轻摇晃。
山上,光秃秃的树枝上,嫩绿的新芽争先恐后地萌发,有的已经舒展成小小的叶片,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鲜亮。而在一些地势较低的河谷盆地,早熟的桃花、李花也相继绽放,粉白相间的花朵缀满枝头,远远望去,如同一片绚丽的云霞。
晴天拎着兽皮包裹走在崎岖不平的山中小径上。
她爬上一段陡坡,来到一片约一亩大的平地,地上摆满了木头:洞穴一侧,粗细不一的原木码放得整整齐齐;另一侧的矮石台上,堆着一堆削去外皮的木料,或长或短的木材已初现器物轮廓。向阳处的石板上,石斧、石刀、石凿、磨石等工具被分门别类摆放着,刃口擦得瓦光锃亮。
一个满脸皱纹的银发老人坐在木头桩子上,在阳光下专注地凿着一块木板。
“阿爷!阿妈叫我给您送肉来!”
晴天走到老人身边,看见老人正在忙活的东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阿爷,你怎么又在凿木板?之前做的那批木板,换出去了吗?”
木斫(zhuo,第二声)动作一顿,下意识望向院子边堆放的十几块木板,最上面一块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他弯腰轻轻放下凿子,起身接过晴天手中的兽皮袋子,打开一看便皱起眉:“这么多肉?都给了我,你们家里够吃吗?”
晴天叹了口气:“放心,够吃。开春了,老祭司观星预测会有连续几日的晴天,两个狩猎队已经出发去打猎了,很快就能带回足够的食物。”
“那就好,那就好……”木斫搓了搓粗糙的手掌,仍不放心地叮嘱,“告诉你阿妈,要是家里不够吃,先紧着你们。老头子我年纪大了,本就吃不了多少,挨两顿饿不算什么。她一个人拉扯你长大,又要出去狩猎又要照顾家里,太辛苦,不吃饱是不行的。”
“我知道了。”晴天闷闷地应了,又忍不住劝道,“别再做木板了,根本没人来换。族人们都跑去换那个竹床了。”
“闲着也是闲着嘛……”木斫下意识想遮掩,却在对上晴天的眼睛时骤然泄了气,苦笑道,“不做这个,我又能做什么呢?”
部落里有两位木匠,一个资历老些,主要负责做狼人们的武器,例如长矛、标枪、木刺,盾牌……这些武器狼人们出去狩猎一次回来至少折损三成,那个老匠人从不缺订单。
阿爷就不同了,他主要做采集、生活中用到的木器:木桶、木盆、木板床、木铲子……族人们用起来都小心翼翼,木器换价贵,像木板床睡到发霉都有族人不肯换新的,阿爷的订单自然没法源源不断。
棉棉做的那些竹编工具,有不少和阿爷做的生活木器用处重合了,例如竹床,要的兽肉那么少,族人们当然都愿意跟她换,不愿意来阿爷这里换木板做床,这样的还有竹桌子、竹椅子、竹篮子……导致阿爷的订单少了一大半。
族人们嫌木板贵,可木板哪那么容易做?得劈、削、凿,还要用磨石一点点打磨光滑。三块木板才能拼成一张木板床,不知道费了阿爷多少时间和心血,凭什么不能贵一点?!
晴天想到这里,眼眶渐渐红了,愤恨道:“都怪那个叫棉棉的小崽子!搞什么竹编,这不是抢阿爷你的活路吗?”
木斫无奈叹气:“谁让她受了兽神的馈赠,学到了我们不知道的知识,知道怎么用竹子编工具呢?”
“什么兽神的馈赠?兽神亲口说了吗?老祭司说了吗?不过是族人们私底下的传言,我才不信呢!”晴天梗着脖子反驳,语气里满是不服气,“如果她真的受了兽神的馈赠,就该想办法改善部落全族人的生活,而不是抢阿爷你一个打不动猎的老人家的肉吃!”
她越想越不甘,红着眼睛攥紧拳头:“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她抢阿爷你的活路,我非得让她还回来不可!”
木斫顿时又惊又担心,急忙抓住她的手臂:“晴天你不要冲动!棉棉是幼崽,你要是伤了她,她阿爸阿妈一定会狠狠报复回来,到时候全族人都不会站在我们这边的!”
“我知道,我才不屑用武力去欺负一个不满1岁的小崽子呢。”晴天安抚地拍拍阿爷的手掌,思索片刻,狡猾一笑,“您放心,我有别的办法……”
……
春天到了,两支狩猎队第一次出去狩猎,依旧是满载而归。
柴棉棉照常跑到广场迎接阿爸,然后她看到了什么?
她吃惊地揉揉眼睛:“阿爸,你们怎么又抓回了一群羊?”
附近的羊真的不会被你们抓绝种吗?
尖爪听了她的小声嘀咕,哭笑不得地解释:“是品种不同的羊。”
他随手拽过一只羊仔细跟小女儿讲解:“去年那群羊是在山里抓到的,它们十分擅长在陡坡上攀爬,所以四肢修长有力,蹄子分趾,形状窄而且尖。这次的羊是在平原上抓到的,四肢粗短,蹄子几乎无法分趾,形状宽而且圆。”
柴棉棉恍然大悟。
尖爪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尖:“而且这一次我们抓的都是公羊,春天狩猎,我们会尽量避免伤害母兽和幼崽。羊群没那么容易被抓绝种的,你放心。”
柴棉棉信服地点了点头。
也是,部落狩猎多年肯定积累了大量经验,族人们早已生出可持续发展的意识,毕竟领地附近的猎物吃空了就要迁徙,而迁徙一回,部落就要元气大伤,实在经不起频繁折腾。
两人说着话,旁边就有族人分别牵着几只野羊走到火塘旁边,拿出长长的骨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野羊脖子处血像喷泉似地哗啦哗啦涌出来,被另一个族人端起大木盆接住了。
柴棉棉惊讶地瞪大眼睛:“阿爸,这些羊要全部杀掉吗?”
尖爪:“是啊,怎么了?”
柴棉棉不能理解:“如果全部都要杀掉,那抓活的回来干什么?不费劲吗?”
尖爪顿时笑了:“还真不怎么费劲。这群羊和去年那群羊格外不同,只要抓住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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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首领,再用狼啸在后面威慑,羊群就乖乖跟着首领走了,比全部杀死了再搬回来还省力气。”
说着,他过去搬了一盆血回来,放在三只崽面前:“开春了,你们变成人形态的时间越来越长,需要更多的盐分,尤其是你,棉棉,快把这些血喝了。”
柴棉棉脸上闪过一丝不情愿的挣扎,还是乖乖变成白毛狼崽,和黑黑灰灰一起埋首在木盆里,舔光了一盆血。
没办法,部落里补充盐分的方法就只有两种,盐土或者动物血肉。比起前者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刮来的,掺杂着泥土、沙石,可能还有动物粪便等成分不明的混杂物,她觉得还是动物的新鲜血肉更好接受些。
茹毛饮血就茹毛饮血吧,她都是狼了,这很合理。
柴棉棉蹲在地上,高高地仰起头,配合阿妈的动作擦干净了嘴筒子。
她继续跟阿爸呜呜:“那为什么不把这群羊养起来呢?”
尖爪:“养起来干嘛?春天了,外面猎物多得是,想吃就出去抓啊。”
柴棉棉:“……”
羊群宰杀完了,尖爪作为狩猎队一员,分到了一张非常完整的羊皮。
再加上狩猎到其他猎物时分到的兽皮,大小不等一共六张,他全部交给了在广场边缘一角搭了皮棚子干活的皮匠。
“黑黑灰灰棉棉,这是皮琢阿奶。”尖爪介绍皮匠给三只崽认识,“跟皮琢阿奶问好。”
黑灰白三只崽呜呜声+人声:“皮琢阿奶好!”
慈眉善目的银发老人顿时笑弯了眼睛,转身从放在角落的竹篮里拿出一个竹筒,从里面倒出三颗刺莓果干,分给黑灰白三只崽:“来,吃甜果子。”
刺莓果干?哪里来的刺莓果干?
一个冬天过去了,居然还有刺莓果干?
柴棉棉拿起红果子惊讶地盯了片刻,忍不住问道:“皮琢阿奶,您这甜果子是哪里来的啊?”
皮琢笑道:“是我孙女送给我的。”
柴棉棉疑惑:“您孙女是谁呀?”
“是我呀~”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柴棉棉应声转头,顿时又惊又喜地绽放出笑容:“流风?是你呀!”
流风笑容灿烂地跟棉棉一家打了招呼,走进棚子,拿过皮琢阿奶手中的竹筒,往里一瞧,顿时嗔道:“阿奶,我给你的果干,你怎么一个冬天还没吃完啊?”
皮琢阿奶摇摇头:“老婆子年纪大了,不爱吃甜的,还是留给你们小崽吃,小崽爱吃甜的。”
流风冷哼:“您看我信吗?”
老人怎么可能不爱吃甜的?老人就和小崽一样。什么不爱吃?无非就是舍不得罢了。
柴棉棉一下子就看懂了流风脸上的表情,细声细气地帮她劝道:“皮琢阿奶,这种刺莓果干做起来不难,现在已经是春天,等夏天过去到了秋天,刺莓漫山遍野地冒出来,流风想晒多少就能晒多少,所以它不珍贵,珍贵的是流风对您的心意,您就多尝一尝吧。”
“是这样吗?”皮琢微愣,随即乐得合不拢嘴:“好好好,那我就多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