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相看

作品:《背刺我之后世子成舔狗了

    崔家“兄妹”大婚当日的惊变,早已是皇城街头巷尾热议的谈资。


    新郎被武德司骤然带走,新娘又遭平南王府世子萧寒声劫走,桩桩件件都足够颠覆寻常认知。


    可这股热度未消几日,便被另一桩更大的消息彻底压下。


    此前尘埃落定的少女拐卖案,竟牵出了平南王妃这等大人物,而揭发她的不是旁人,正是继子萧寒声。


    听说他为搜集证据,亲赴扬州,几番身陷险境,最终选择大义灭亲。


    陛下虽对平南王失望不已,但念及萧寒声的坦荡之举,并未过多牵连王府。


    这些消息,崔令容自然也听在了耳中。


    自那晚离开世子府,如今已过了数日。


    这些日子她未曾停歇,崔令裕因卷入少女拐卖案被关入大牢,如今只待判死刑。


    可一波方平一波又起,眼见崔令裕翻身无望,崔家在皇城各处门店的账房纷纷找上门来。崔令容这才惊觉,往日那些看似光鲜的账目,实则是早已亏空的空架子,内里早已空虚不堪。


    今日,崔令容正在城西的茶叶铺里仔细盘点账目,宝珠却突然着急忙慌地闯了进来。她一手扶着门框,弯着腰大口喘气,声音带着急切:“小姐,快随我回府!”


    见宝珠这副模样,崔令容心中一紧,当即丢下手中的账目,跟着她匆匆赶回崔府。


    一进府,便见徐宁和老谷已在厅中等候。


    当看到老谷安然站在眼前,崔令容眼眶微热,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谷叔,你…你何时醒过来的?”


    老谷眼中含着泪,声音却带着感激:“这还要多谢徐宁小姐,若不是她这些日子悉心照料,恐怕真的躲不过这一劫。”


    崔令容转头看向徐宁,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轻声道:“表妹,谢谢你。”


    徐宁轻轻回握她的手,温声道:“表姐,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要说谢,其实更该谢萧世子。是他去扬州办案时,特意带上了华圣手,不然谷叔也不会这么快醒过来。”


    崔令容心中一怔,原来萧寒声已经将此事告知了徐宁。


    一旁的老谷却听得哼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不满:“提他作甚!我这伤本就是因他而起,就算救了我,也是理所应当!”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崔令容身上,语气诚恳又带着急切:“令容啊,听谷叔一句劝,那迟来的深情最是没用,可千万不能要!”


    崔令容轻轻摇头,神色平静:“谷叔,我与他之间早就两清了。他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欠他什么。”话锋一转,她将话题拉回正事:“如今崔令裕必死无疑,可父亲的冤屈还没洗清。现在有你这个关键人证,就只差一样物证了。”


    老谷见崔令容没有回心转意的想法,悬着的心稍稍放下,随即皱起眉头问道:“那个姓萧的世子,之前跟我说过,找到的那个册子还不够证明清白,眼下还需要什么物证?”


    “箱子。”崔令容语气肯定,“那十箱掺了陈茶的箱子肯定有问题,而且最奇怪的是,我们偏偏找不到这些箱子的领用记录。谷叔,你对这箱子还有印象吗?”


    听到“箱子”二字,老谷猛地眼睛一亮,激动地说道:“锡箱登记册!我……我知道那册子在哪儿!当初是我亲手收起来的!”


    众人顿时面露喜色,连忙跟着老谷去了他的屋子。老谷蹲下身,从床底拖出一个积满灰尘的木盒,打开后,一本泛黄的册子赫然在目。翻开册子,一行清晰的字迹映入眼帘:“3月15日,崔令裕领用十只丙字号箱子”。


    这丙字号箱子,是父亲五年前购入的。当年因为箱子厚度不够,一直积压在仓库里,用它装茶叶运输,很容易导致茶叶湿度失衡,质量参差不齐。如今有了这本登记册,终于能洗刷父亲的冤屈了。


    *


    一场少女拐卖案,如投入深潭的巨石,层层剖开了朝野之下盘根错节的腐肉。


    涉案官吏名单逐一披露,他们或尸位素餐,或借职权之便与商人暗通款曲,将民脂民膏化作私囊,官商勾结的肮脏交易早已不是秘闻,只是无人敢捅破这层窗户纸。


    而皇商崔令裕,这个顶着“天家信赖”头衔的商人,竟也赫然在列。


    正当众人还在为崔令裕的丧尽天良咋舌不已,大理寺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响亮的鼓声。


    那鼓声穿透了街巷的喧嚣,一下下砸在人心上,引得百姓纷纷驻足,揣测着又有何种冤案要在此刻昭雪。


    鼓声停歇后,大理寺堂前已跪了一道纤细的身影。


    少女身着素衣,脊背却挺得笔直,仿佛寒风中不曾弯折的翠竹。


    她抬手递上状纸,声音清亮而坚定,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民女崔令容,乃崔大义之女。今日携人证物证而来,状告崔令裕陷害家父!”


    大理寺卿捻着递来的物证细细翻阅,贡茶案的前因后果他早已了然,可眼前这些证据,竟全然推翻了当初的判决。


    他眸色一沉,掷下声令:“传犯人崔令裕。”


    铁链拖地的刺耳声响中,崔令裕被押至堂前。昔日成婚时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如今的他满眼沧桑,只剩一身挥之不去的颓废。


    直到他瞥见旁站的老谷,瞳孔骤然收缩,挣脱着便要冲过去,嘶吼声里满是难以置信:“你、你竟然没死!”萧寒声明明说过,老谷早已被处死!


    狱卒迅速上前按住他,老谷望着他狰狞的模样,冷声道:“你这狼心狗肺之徒还未伏法,我怎敢先走一步。”


    “啪!”惊堂木重重落下,大理寺卿沉声道:“崔令裕,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贡茶案乃你一手操控,栽赃嫁祸于崔大义,你可知罪!”


    崔令裕却突然疯笑起来,笑声里满是破罐破摔的绝望,他抬眼望着众人,坦然承认:“是……是我做的,那又如何!”


    崔令容见他毫无悔意,字字诛心地追问:“崔令裕,你当真以为,是父亲陷害的沈抿恩?”


    “难道不是吗?”他嘶吼着反驳,二叔亲口告知的“真相”,是他深信不疑的执念。


    “是沈抿恩咎由自取!”崔令容声音陡然拔高,将尘封的真相公之于众,“父亲为保他最后颜面,只对外宣称他遭山匪所害,却替他掩盖了挪用公款、贪生怕死的丑事!”


    “不……不可能!”崔令裕踉跄着后退,嘶吼声破碎在空气里。


    “崔令裕,你从来都不懂。”崔令容眼中满是失望,“崔家的家业,我从未想过与你争;父亲母亲,也从未忽略过你。是你自己的贪念与猜忌,毁了一切!”


    “别说了,别说了!”崔令裕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崩溃的哭喊淹没在大堂的寂静里。


    *


    初秋的日头已没了盛夏的灼人,风里裹着几分清爽,拂过熙攘的街道。


    “哎,你这是往哪去?”人群中冒出一句话来。


    “城南崔家茶铺啊!自打崔大义的归家了,他闺女便接了家业,每月初一都有倾销,今儿可不正赶上嘛!”两人的对话刚落,身旁又有几人应和着,脚步匆匆往城南方向去,连空气里都似飘着几分茶香的期待。


    城南崔家茶叶铺的门帘几乎没停过晃动。


    竹编的茶筐在伙计手中飞快传递,崔令容一身素净布衫,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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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抬手帮客人包好茶叶,时而叮嘱伙计核对重量,额角沁出薄汗也顾不上擦,清脆的应答声混着茶叶的窸窣声,将铺子填得满当当。


    不知何时,檐角的日头悄悄沉了下去,月牙儿慢悠悠挂上西天边。


    待最后一位客人提着茶包离开,铺子终于静了下来。崔令容卸下围裙,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走到里间案前坐下。


    烛火跳动着,映着她指尖划过账本的影子。


    崔令容垂着眼,正算到上月茶叶的进项,便自然地伸手去够桌边的青瓷茶杯。


    温热的触感裹住指尖,她下意识抿了一口,本该放凉的茶汤却化作清甜的白水,顺着喉咙滑下,带着几分意外的暖意。


    她猛地抬头,视线撞进一双幽深的眼眸里。


    萧寒声正倚在窗边,玄色衣袍衬得他身形挺拔,双臂环在胸前,目光一眨不眨地落在她身上,窗棂外的月光洒在他肩头,竟不知已立了多久。


    “萧寒声。”她轻唤出声。


    萧寒声迈开长腿走近,喉间溢出一声低低的“嗯”。


    他喜欢听她这样唤自己的名字,尾音轻轻扬起,像羽毛似的挠在心上。


    “你何时来的,我竟不知晓。”


    “来了有一炷香时间了。”他停在案边,目光扫过桌上摊开的账本,“夜间饮茶伤神,还是喝白水好。”方才见她茶杯空了,便悄悄换了温水,原是怕惊扰了她。


    崔令容点点头,指尖收拢,将账本一页页合起。


    误会虽已解开,可两人独处时,她总觉得空气中飘着几分说不清的尴尬。


    她想着早些收拾回家,便能避开这份不自在。


    慌乱间,手肘撞到了账簿,一本装订精致的册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正好落在萧寒声脚边。


    萧寒声率先弯腰捡起,指尖刚触到纸页,便瞥见上面画着的人像,下方还密密麻麻写着注解。


    崔令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是宝珠今日特意送来的册子,记着了各家各户愿意入赘的男子,她忙得忘了收起,竟随手夹在了账本里。


    “还给我!”


    她急着伸手去夺,却被萧寒声轻巧避开。


    他将册子高高举起,凭借着身高优势,让她踮着脚也够不着,眼底还染了几分戏谑的笑意。


    “慌什么?”他挑眉,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调侃,“还怕我看见了不成?”


    崔令容被他问得一噎,索性挺直脊背,轻“哼”一声。


    是啊,她慌什么?不过是本选婿的册子,看见了又能怎样?


    她理了理衣襟,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世子殿下眼光好,不如帮我张张眼,看看哪家公子适合当我崔家的赘婿。”


    萧寒声闻言,竟真的翻开册子,指尖翻阅书页,故作认真地点评。


    “第一个太瘦了,风一吹就倒,难不成要你护着他?第二个太胖了,走路都喘,哪有精力帮你打理铺子?第三个……”


    他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嫌弃,“太丑了,若是生了孩子,岂不是影响后代颜面?”


    崔令容听得无语,趁他低头翻页的间隙,猛地踮起脚,一把将册子夺了回来,又气又笑地怼道:“你还真点评起来了!”


    昏黄的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萧寒声忽然朝她靠近一步,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畔。


    窗外的月光恰好落在他脸上,褪去了平日的冷漠,只剩下几分郑重的试探。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将藏在心底许久的话,一字一句问了出来。


    “崔令容,你觉得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