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疯子

作品:《背刺我之后世子成舔狗了

    崔令容被扔进马车,一旁崔令裕端坐于软垫之上,指尖虚抬,似要替她拂开颊边碎发,却被她带着戾气的手狠狠挥开。


    崔令裕的脸色骤然沉如寒潭,可那阴鸷不过转瞬便消散,取而代之的仍是那副温吞假面。


    “背叛你的人又不是我,”他声音轻缓,像在哄闹脾气的孩童,“你对我撒什么气呢?”


    一声轻叹落下,眼底又浮起恰到好处的无奈:“也就是我,愿意容你这样的脾气了,令容。”


    崔令容只觉胃里翻江倒海,别过脸不去看他,她恨透了他这副伪善嘴脸。


    可崔令裕偏要凑上前,指节用力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头与自己对视。


    “他辜负你的真心与信任,根本不值得。”他语气骤然发狠,“以后留在我身边,不准再想他!”


    自打从卫风那儿得知她与萧寒声的事,他便耿耿于怀,只想将她锁在身边,绝不允许她把真心分给旁人。


    下巴被捏得生疼,崔令容喉间溢出闷哼,趁他不注意,突然张口狠狠咬在他手背上,血腥味瞬间在口腔蔓延。


    崔令裕吃痛松手,眼底却无半分怒意,反倒低头,轻轻含住手背上的伤口。


    “令容,你这般不听话,我只能让你吃些苦头了。”


    话音落,他拿起案上的水囊,拧开囊口便扣住崔令容的下颌,强迫她仰头。


    然而里面不是水,而是冰凉的药汁。


    凉透的苦药顺着她的唇角滑落,那熟悉的味道让她浑身发冷。


    他又要用蛊毒控制她!


    她拼命挣扎,手脚乱挥,却还是有药液呛进喉咙。药汁顺着食道滑下,她止不住地咳嗽,无力地靠在车壁上。


    肩膀的旧伤被牵扯得剧痛,可心口那处的钝痛,却比伤口更甚。


    崔令裕掏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替她擦去唇角药渍,眼底满是得逞的笑意:“你非要和我闹到这般地步。”


    崔令容停下了挣扎,闭上眼。


    她清楚,一盏茶后,自己便会变成没有意识的木偶,任人操控。


    马车内只剩彼此的呼吸声,崔令裕耐心数着时间,待估摸着蛊毒该发作时,倾身靠近,指尖轻轻攀上她的脸颊。


    “令容,吻我。”


    突如其来的触碰让崔令容瞳孔骤缩,冰冷的指尖擦过皮肤,恶心感瞬间涌上心头。


    恶心……中了蛊毒还会恶心?


    不对!


    她猛地回神,意识竟清醒得可怕。忽然记起了昨夜萧寒声端来的那碗温热汤药。


    见她无动于衷,崔令裕的耐心渐消,语气沉了几分:“令容,吻我。”


    崔令容见状扬起唇角,捏了捏手腕,积攒了全身力气的手掌,带着她满腔的恨意,扬起掌心,狠狠扇在崔令裕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崔令裕被打得失去平衡,直直摔下座位。


    “主家,发生什么事了?”马车外传来茯苓关切的声音。


    崔令裕有一瞬间的失神,回过头来没有立刻坐起身,反倒抬手蹭了蹭唇角渗出的淡红血迹,看着那抹鲜红,竟低低笑出了声,那笑意未达眼底,反倒带着几分偏执的兴奋。


    他扬声对外回应,语气平稳得听不出异样:“没事,专心驾马。”


    而后才扶着车壁起身,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褶皱的衣襟,坐回原位时,目光落在崔令容身上,非但没有怒意,眼底竟浮着细碎的笑意。


    “蛊毒竟然对你没用了。”


    他眯起眼,眼神锐利如刀,笑意却更浓:“是萧寒声?是他给了你抑制蛊毒的药?”


    除了他,崔令裕想不出第二个人有这般能耐的人了。


    崔令容迎上他的视线,扬起唇角:“没能如你所愿,很难受吧?”


    是,他的确不好受。


    蛊毒一解,他便没法再随心所欲的操控她了。


    更可恨的是,那抑制蛊毒的药,竟来自萧寒声!


    怪不得她自始至终没哭没闹,原来她的心,从来都在他身上。


    执念像根细刺,扎得他心口发紧,连呼吸都带着躁意。


    他慢慢从袖中摸出把匕首,冷光映着他脸上未消的掌印,脸上扯出一抹净如新雪的笑意。


    那笑容看得崔令容心里发毛,顿感不妙。


    她知道崔令裕性子偏执,但不至于一巴掌,就让他动了杀念吧。


    可她还是小看了他的狠。


    下一瞬,崔令裕俯身凑近,没等她躲过,匕首竟扎进了她的小腿!裙摆上绣的青莲,瞬间被涌出来的血浸成了暗红。


    他的唇贴在她耳边,声音轻得像呢喃,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令容,别逼我。就算没了蛊毒,我也不会让你走。”


    “乖乖待在我身边,不好吗?”


    匕首还嵌在腿里,伤口不算深,可那疼却一阵一阵往骨头里钻。


    她抬眼望他,疯子,纯粹的疯子!


    可偏偏她不想向疯子低头。


    绝不。


    她咬着下唇,忍着腿上的疼,猛地抬手攥住刀柄,一把拔了出来。


    没等崔令裕反应,那把沾了她血的匕首,已经送进了他的胸口。


    崔令裕瞳孔骤缩,大概没料到,平时被他拿捏的人,竟会这么反击。


    马车内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茯苓,她慌忙下马掀帘,入眼是满目的红。


    崔令裕倒在地上,胸口插着匕首,血浸泡了衣袍,而崔令容半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攥着刀柄,试图将匕首往深里送。


    “小姐!”茯苓慌得声音发颤,赶紧冲过去拉开崔令容,又跪下来扶着崔令裕,朝外面喊:“快!把随行的大夫叫过来!快!”


    崔令裕靠在茯苓怀里,气息混乱,却还扯着嘴角看崔令容,声音断断续续:“你……就这么恨我?”


    崔令容看着他,眼神里没半点波澜。


    父亲因他入狱、万贯家业易人、他用尽手段折磨她,她怎能不恨呢。


    她轻声开口,语气平静,却字字清楚:“怎么就没能一刀捅死你呢?”


    茯苓这才看清崔令容的模样。


    她的裙摆被血浸透,小腿上的伤口更是触目惊心。


    少女染血的手抹去眼角的泪,指尖的血蹭在脸颊上,像两道狰狞的痕,可她的眼神,没了从前的怯意,反而亮得很,像蒙尘后重新透出光的玉,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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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坚韧。


    怕崔令容再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茯苓没敢多等,先一步将二人隔离开来。


    马车内,茯苓守在一旁,随行的大夫正低头给崔令容处理伤口。


    大夫是崔府的老人,打小看着崔令容长大,下手时格外轻缓。他先仔细清理了她腿上的刀伤,又拆开她肩上复发的旧伤绷带,重新敷药包扎。


    末了,许是怕她经此一遭心灰意冷,大夫忍不住多叮嘱了句:“娘子可得好好顾着身子,万不能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还有大夫人,她日日都在挂念您。”


    “母亲……”这两个字刚出口,崔令容的眼泪就砸了下来。


    经此一难,哪怕疼得钻心,她都能咬着牙不落泪。可此刻得知亲人的惦念,那点撑着的硬气瞬间垮了,眼泪像断了线似的止不住。


    她攥着大夫的袖口,声音发颤:“母亲她……还好吗?有没有受委屈?”


    老大夫连忙点头,语气带着安抚:“主家待夫人还是极好的,夫人也一直盼着您回去,娘子,您也得好好的。”说完,便收拾好药箱,去前一辆马车给崔令裕治伤了。


    马车内只剩崔令容和茯苓两人。崔令容缓缓弓起背,将脸埋进膝盖里,压抑的哭声终于忍不住溢了出来。


    她想念父亲母亲,还有总会护着她的宝珠,她想念从前每个晒着太阳品茶的平常午后。


    那些日子,明明才过去不久,却好像隔了千山万水。


    可为何那些只道是寻常的日子,没有波澜,也无特别,怎么到了现在,反倒成了格外珍贵的存在,想再触碰都难呢?


    他们崔家一向与人为善,从不得罪人,那些人又为何要一次次背叛她?!


    为何要将她的真心与信任踩在脚下!


    茯苓坐在旁边,看着她发抖的肩膀,手抬了抬想拍她的背安慰,终究还是缩了回去。


    她斟酌着开口:“小姐,其实……主家心里还是疼您的,方才只有一个大夫,他也是先让大夫来给您治伤……”


    “茯苓,我只想静一静。”崔令容忽然抬头,用手背擦去眼泪,声音还有点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冷。


    哭完这一场,心里的闷堵散了些,可她实在听不得半句为崔令裕辩解的话,哪怕茯苓并无恶意。


    一路再没多话,马车沉默地驶回皇城。


    可崔令裕没让她回崔府,反倒在离崔府两条街的地方,租了个僻静院子,只留下茯苓和几个侍卫守着。


    说是养伤,不过是换个地方将她软禁起来。


    不知崔令裕哪来的荒唐念头,竟认定她会寻短见,小院内但凡能伤人的尖锐物件,全被收得干干净净,茯苓则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崔令容躺在床榻上,目光落在窗外。


    夜空中悬着轮皎皎明月,清辉洒进屋内,映得她眼底一片清明。


    她竟真的回到了皇城,却以这样狼狈又身不由己的方式。


    既然回来了,她又怎会寻短见。


    她不仅要好好活着,还要亲手讨回所有债。


    要让那些背叛过她的人,一个个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至于从头再来的勇气,她从来都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