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背刺

作品:《背刺我之后世子成舔狗了

    风卷着枯叶在脚下打旋,像极了崔令容此刻乱作一团的心跳。


    崔令容步步后退,热意顺着衣料往上窜,后背却惊出了一层冷汗。


    她扯了扯嘴角,笑声里满是讥讽,额角的汗顺着脸颊滑落,砸在衣领上。


    “家?你是说那个不见天日、连风都吹不进去的密室,是我的家么?”


    崔令裕脸上的笑意未减,像春日里暖而不烈的风,他踩着地上晃眼的光影走到近前。


    “只要你听话,安分些,我就不会再把你关进去了。”


    肖二猛地上前一步,宽厚的肩膀挡在崔令容身前,像一道临时筑起的屏障。


    他闻言立刻掏出腰间的斧子,斧刃在昏沉的光线下闪着冷光,声音里满是视死如归的决绝:“崔娘子,你找机会逃走,这里我来挡!”


    话落的瞬间,崔令容还没来得及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肖二已提着斧子冲了上去,单薄的身影迎着对面数名护卫,竟真有几分以一抵众的悍然。


    可身后的护卫早已围了上来,长刀出鞘的“唰唰”声此起彼伏,他们像铁桶般将崔令容圈在中间,连一丝缝隙都没留下。


    她根本逃不掉,每一道刀光都堵死了她所有的退路。


    肖二的斧子虽猛,却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没扛多久,便被茯苓用刀架住了脖颈,毫无余地。


    他脖颈抵着冰凉的刀刃,却仍梗着脖子,冲着崔令裕怒骂:“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当年若不是……”


    崔令裕打断他的话,脸上依旧是那副笑容,语气却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好吵。”


    旁边的侍卫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上前一步,用粗糙的布条死死堵住了肖二的嘴,只留他含混的闷哼声在空气里回荡。


    崔令容心头发紧,她快步上前,挡在肖二身前,目光直直看向崔令裕,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仍强撑着冷静。


    “我可以把册子交给你,只要你放我们一条生路,可好?”


    崔令裕却突然低笑起来,笑声里满是嘲弄,他似乎看穿了她所有心思。


    “令容,你如此冷静,可不是真的想妥协,而是在拖延时间,等那个人来救你吧?”


    被他一语道破心思,崔令容的指尖微微一颤,连呼吸都滞了半分。


    崔令裕笑着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两样东西,一支小巧的火折子,还有那半本她寻了许久的册子。


    他晃了晃册子,语气带着胜券在握的笃定:“不用等了,那个人不会来救你。”


    “册子怎么在你手上!”崔令容猛地睁大眼睛,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崔令裕不再多言,直接点燃了火折子,火苗凑近册子的纸页,瞬间便舔舐起边角。


    她见状,立刻上前想要去抢,却被两名护卫从身后死死摁住肩膀,指尖离册子只有一寸,却怎么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火苗蔓延。


    唯一的希望在眼前一点点燃烧,纸页卷曲、变黑,最后烧成细碎的灰烬,轻飘飘落在地上,被风一吹,便散了几片。


    “你为何要做得如此决绝!”


    崔令容眼眶泛红,却仍强撑着不让眼泪落下。


    崔令裕抬手一挥,将手中残留的灰烬扫落在地,风一吹,便彻底散了。


    他拍了拍手,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悯:“决绝?你是在怪我,还是在怪……你满心信任的肖大哥?”


    崔令容仰头,尽管眼眶通红,眉眼间却依旧带着几分坚韧,她声音发颤,却还是问出了口:“他……是你的人?!”


    “当然。”崔令裕耐心地解释,“不过我只是让他寻到你和这册子,却没想到他更聪明,借着你的信任蛰伏在你身边,跟着你便找到了老谷和册子。”


    他顿了顿,又故意加重了语气,像是要把她最后一点希望也碾碎:“令容,这两个月里,你对他丝毫没有怀疑,可见他伪装得有多好。你说,他立了这么大的功,我要不要多给他一点赏金?”


    他的话像一把刺刀,一点一点割在崔令容心上。


    身上的箭伤仿佛也在隐隐作痛,疼到眼中的湿意再也忍不住了,豆大的眼泪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原来,他不仅不是肖二。


    还是崔令裕的人。


    她用力抹去脸上的眼泪,指尖蹭得脸颊发疼,声音却依旧带着几分倔强:“册子是他亲手给你的?也是他告诉你,我藏在这里的?”


    崔令裕看着她这副又疼又恨却不肯认输的模样,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他最看不惯的,就是崔令容对别的男子有半分情义与信任。


    他要把这几个月来,她对别人的真心一一打碎。


    “不错。”他干脆利落地承认,没有丝毫隐瞒。


    崔令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翻涌,又问:“他人呢,是不敢来见我了么?”


    崔令裕挑了挑眉,语气轻松:“会来的,他的赏金还没拿到手,怎么会不来呢。”


    马蹄声踏碎正午的燥热,由远及近,崔令裕转头望去,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语气带着几分戏谑:“说曹操曹操就到。”


    他快步迎上前,对着骑马而来的少年朗声道:“萧刀客,这次多亏了你,才能顺利拿到册子,赏金给你翻倍!”说罢,便朝茯苓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取早已备好的赏金。


    萧寒声勒住马缰,目光却越过崔令裕,落在不远处伏在地上的那抹青色身影上。


    她的发髻散了些,裙摆沾着尘土,脊背却仍绷得笔直。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攥紧了缰绳,终究还是没有走上前。


    茯苓很快提着一袋沉甸甸的赏金回来,萧寒声伸手接过,动作干脆利落。


    而余光始终缠在那抹青色身影上,崔令容从头到尾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只是垂着头,指尖抠着地上滚烫的青砖。


    直至萧寒声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准备离开时,身后才传来一道轻轻的声音,像被风吹得发颤的丝线。


    “想来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真名。”


    少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混在聒噪的蝉鸣里,却清晰地落进萧寒声耳中。


    他催马的动作猛地顿住,侧过身时,目光撞进她泛红的眼眶。


    没有眼泪滑落,唯有一点细碎的期待悬在眼中。


    似狂风暴雨中勉强燃着的火星,明明灭灭地撑了会儿,还是被冰冷的雨水一点点浸透、浇熄,最后只剩一片沉寂的凉意。


    心口突然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连呼吸都跟着发疼。


    萧寒声喉结滚了滚,终是开口,声音比寻常低了几分:“萧寒声。”


    “萧、寒、声……”


    崔令容一字一顿地念着这三个字,像是要把它们刻进心里。念完,她忽然轻轻笑了起来,笑声里却满是苦涩,轻声叹道:


    “原来你叫萧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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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原来,他的名字她很早便知晓了。


    那夜黑衣人口中的世子便是他了。


    崔令容这般平静的反应,完全出乎崔令裕的意料。


    他本以为,她会愤怒地冲上前质问,会嘶喊着控诉这个辜负她真心的少年,甚至会崩溃大哭,却没想到她只是这样轻轻念着他的名字,平静得让人不安。


    崔令裕走上前,想要拍着萧寒声的肩膀拉近关系,试图再添把火


    “萧刀客,这次若不是你,事情便不会这么顺利。日后若有需要,我还与你合作。”


    萧寒声却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他的视线从那抹青色身影上移开,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淡漠,甚至带着一丝疏离。


    “自此之后,我便离开临星阁了。日后有事,另寻他人吧。”


    说罢,他不再多言,抬手便要甩鞭催马离开。


    忽然,身后又传来那道熟悉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不再带着哽咽,只是裹着一层化不开的寒凉。


    “萧寒声。”


    她在喊属于他的名字。


    萧寒声甩鞭的动作顿住,马身轻轻嘶鸣了一声,扬起的尘土落在他的靴边。


    崔令容缓缓站起身,尽管双腿因长时间跪地而发颤,却依旧稳稳地站着,目光直直望向他:


    “从一开始接近我,你就是为了那本册子而来,对吗?”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清晰:“是。”


    “你为我治疗蛊毒,也不是真心想帮我,只是怕我中途毒发,拖累你拿到册子的进度?”


    “是。”


    “你将我从卫风和茯苓手中救下,也只是因为没有拿到余下的半本册子?”


    “是。”


    “谷叔也是你杀的?”


    “是。”


    每问一句,崔令容的声音就冷一分。


    而萧寒声的回答,始终只有一个字,干脆得像一把刀,一刀刀扎在她心上。


    记忆里的片段不断浮现,一桩桩,一件件,那些曾让她以为是救赎的瞬间,原来全都是别有用心的算计。


    只有她,像个傻子一样,把那些虚假的温柔当了真。


    把他步步为营的靠近,错认成了漫漫长夜里唯一的光。


    她深吸一口气,灼热的空气呛得喉咙发疼,却还是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昨夜亲口答应,愿与我相守一生,也只是为了稳住我、拖延时间的缓兵之计?”


    沉默蔓延了片刻,久到崔令容以为他不会回答。


    最终,那声“是”还是飘了过来,像一根针,彻底扎破了她最后一点希望。


    意料之内的回答却还是让崔令容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像坠入了冰窖,连正午的烈日都暖不透。


    她没有哭,只是微微仰头,望着骑在马上的萧寒声。


    烈日刺眼,她的目光沉沉,像藏着一片化不开的夜色。


    “为了能伪装好这层假身份,让我彻底信赖你,夜里应该花了不少心思吧?”


    她突然开口,说出的话却让众人都不知所以,连崔令裕都皱起了眉。


    萧寒声的脊背僵了僵,没有说话。


    崔令容望着他,忽然绽开一抹笑,而眼底却是层层冷寂,语气决绝。


    “那我愿你,日日夜夜都记起我,记起你说过的每一句谎,记起你欠我的每一分真心。”


    “愿你,每思及我,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