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念头

作品:《多年后成为白月光的宠妾

    邢洵拍下惊堂木,宣告退堂。此案证据确凿,已无需再审,接下来不过移送到省里、部里等批示。


    陆志远也被抓了,最慌的莫过于王雄,是他太小看了顾临,过于掉以轻心。他以为这官场早如一潭死水,不过各扫门前雪,明哲保身,在任时能捞一些是一些,也对得起多年的寒窗苦读。他实在没想到顾临年纪轻轻,野心却大得很。


    如今懊悔早已来不及,还得想办法上下运作去救陆志远,不仅因为他是棵摇钱树,也怕自己若不出力,陆志远也会攀咬他。如此想来,更是焦躁不已,更是对顾临的痛恨又多了几分。


    周梨才走出府衙大门,刚要上车,就听见有人唤她,她循声望去,竟是数月未见的师兄陈砚,她走过去笑问道:“陈师兄,你几时回来的?”


    陈砚忧愁地看着周梨道:“前两日才回来,师父都没见着,我还纳闷他怎么突然舍得离开仁安堂了,今日来这堂前一瞧,没想到我不过出去走一趟,便这般物是人非了。”


    这位师兄是个十分洒脱之人,常年在外游医,周梨很少见到他这副神情,不禁笑道:“师父去昌州大师兄和师姐那了,你反正到处跑,去那里看他不就成了。”


    陈砚笑道:“我又不想他,什么时候有缘再见吧。”


    周梨听他又恢复了平常口气,才问道:“师兄,这次回来什么打算,是要待两个月,等过完年再走吗?”


    陈砚答道:“也不知道,我孤身一人在哪里不是一样过年?只是我看马上军队要去剿匪,我才报了名准备随军去瞧瞧。”


    周梨点头:“那师兄一定注意安全。”


    “你现在要去哪里?”陈砚看了眼周梨身旁的马车和护卫,想到自己听到的传言,“把你送人这么荒唐的事情也是真的?”


    周梨不好多说,只点了点头。


    “简直丧心病狂!”陈砚摇摇头,又对周梨道,“可是阿梨你就愿意吗?”


    周梨不便多说,只答道:“没有,大人待我好得很。”


    陈砚闻言点点头:“那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周梨感激道:“先谢谢师兄了。”


    两人又再叙了几句便匆匆告辞了。


    周梨回到家中,顾临仍不在,自那夜过后,她便没再见过顾临。大概是避着她,不愿再见,后日便要走了,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周梨虽难过,却也明白如此最好不过。


    此时顾临正坐在陈冕的书房内,这日正好是陈家老太爷生辰,顾临也携了礼来拜见这位祖父昔日同僚。陈老太爷,自然高兴不过,陈家老少上下围着顾临一阵寒暄后,陈冕怕顾临不堪其扰,特找机会把他请了出来。


    陈冕怨怼道:“你何必亲自来,马上就去打仗了,不忙吗?老爷子他们看到你怎么不话多,后面好多日子,恐怕都得看我不顺眼,数落我从前不好好读书了。”


    顾临笑道:“那可对不住了,我来永州这么久,都没上门拜见,已是不周全了。今日恰好赶上,手头的事也已忙得差不多了,哪能不过来讨杯酒喝。你自己的问题自己受着,可别怪我头上。”


    “你就得意吧,我家中还有几个妹妹都是极好的,老爷子打算挑一个跟你结亲呢!”陈冕打趣道。


    顾临听了这话,不禁又想起求亲之事,仍是郁结于心,只笑笑不语。


    陈冕自幼便了解他,见他如此神态,知是有事,问道:“怎么?最近也不曾见你,还没问问你与那周姑娘如何?你当真喜欢人家才收下的。”


    “能如何?她本来被送到我身边,也是被逼无奈,从来只想着要走。”顾临对陈冕也没什么不好说。


    陈冕有些意外:“这姑娘倒是奇怪,陆家她不愿意嫁,你也不愿意跟,她是心里有人,才这样忠贞不二吗?”


    顾临看了他一眼,更不高兴了,他这样讲,也不是没道理。周梨这么多年,只应了秦皓的亲事,但好像也并不是对秦皓有情,一个女孩子最好的年华,把所有求亲的都拒在门外,能说明什么?男婚女嫁,理所应当,哪有姑娘家生来就立志必不嫁人的?


    陈冕哪见过他这般为情所困的模样,不厚道地大笑道:“你竟也有今天!我改天可得仔细瞧瞧,这姑娘有什么过人之处。”


    顾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又长叹了口气,才道:“说正经的,我盐税的折子已经上了,你找的那几个人,可不能临阵退缩。”


    陈冕正色道:“我办事你放心,只是把握真的大吗?”


    顾临笑道:“且等着吧,肯定没那么快,陆志远也才刚被抓,私盐那块定也还没死心。”


    陈冕忧心道:“那你马上就去剿匪了,这事会不会有变故?你的军备粮草都够吗?”


    “陆志远之前捐了不少钱,加上商税整顿也多收了不少,又向几个州府借了一些,这次出征总是够用的。我把通匪的事情和盐税都放到此时才办,就是怕差一口气不成事。只有这次打个胜仗回来,通匪的事才能严惩,不被姑息。对后面的战事有信心了,盐税才能为我畅通变革。所以不怕我不在,会有什么变故,我现在全部的战场都在前线,只要赢了,以后的军费也就都有了。”


    永安匪患不绝,经年累月,主要有四股较大势力盘踞,占山为王。顾临此次不过选中了其中一支,准备试刀,以后仗还有得打,所以才盯着盐税不放。


    陈冕端起茶杯道:“我以茶代酒,恭候顾大人凯旋。”


    顾临见他戏多,白了他一眼,二人又聊了许久,忽听外面有说话声响起。


    “当时是谁收拾的,是不是一起送这边来了?”


    那声音随着主人一起转了进来,却是楚云,她才进来两日,今天虽是喜日子,但也没她什么事,便仍在房中收拾才搬过来的一应物品。


    她也没想到今日书房里还有人,忙告罪道:“妾不知相公在书房待客,冲撞了客人,万望恕罪。”


    说着就要退出去,陈冕却喊住她道:“不妨事,你进来。”


    楚云不明所以地走进来,陈冕指着顾临对她道:“你不是一直想看看顾大人长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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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样子吗?就是他。”


    顾临又白了陈冕一眼,站起来向楚云做了个揖:“顾临见过新嫂嫂。”


    楚云忙还礼:“贱妾不敢,顾大人有礼。”


    陈冕笑问楚云道:“怎么样?可配得上你好友?”


    楚云心中早已暗暗赞叹,觉得与周梨十分般配,却只陪笑道:“相公说笑了,顾大人谪仙之姿,岂是贱妾能评判的。”


    “你呀!”陈冕摇摇头笑道,“急急过来做什么的?”


    楚云答道:“没什么,就是在找一幅画,相公与顾大人有事,我过会再来就是。”


    说着又要告退,陈冕却指着书案道:“你看看是不是那副,我今天早上看到还奇怪哪来的,大概是从井水巷搬过来的时候,他们错当成是我的了。”


    楚云走过去打开一看,果然是那副小鱼,笑道:“谢谢相公,就是这个,那我就先拿走了。”


    陈冕又向她招手道:“让我仔细看看,是什么了不得的画,连落款都没有,这么急吼吼得找。”


    顾临见二人你侬我侬,笑着站起身道:“还是我不打扰二位了,我也该回去了,告辞。”


    陈冕却一把拉住他笑道:“慢着,你不是说不忙了吗?一起来品鉴品鉴。”


    楚云拿着画走过来笑道:“没什么了不得,是我搬去井水巷时,阿梨送我的乔迁礼物,我怕丢了。”


    顾临闻言心中一惊,陈冕已接过画展开道:“她自己画的吗?”


    “当然是。”


    顾临看着那几条跃然纸上的小鱼,好像不经意般问道:“阿梨还会画画吗?”


    楚云回道:“是呀,只是很少画,我从前常说她画画来卖,不比抄话本子挣钱,她只说没有这份闲情逸致了,大概今后闲了总是会拣起来的。”


    陈冕赞道:“别说,这技法真的不错,是下过功夫的。”


    顾临接过画,见几尾金鱼水中嬉戏,淡墨轻描,层层晕染,自在灵动。他内心震动不已,他清楚地记得周梨说她只会描摹,不会画画,她到底想隐瞒什么?


    他心里悄然生出一个念头,虽然竭力想摆脱掉,但还是没法不想到一个人。


    那个人她最擅长花鸟画,可是怎么可能?很多年前的春天,她当众跳下了花船,死在了冰冷的秦淮河里。


    他急需一个反证来打消这个念头,可是想了半天,一个也找不出来。


    周梨是那年秋天才来的永州,时间反驳不了,年纪也差不多,反驳不了,就连张家也是跟卢大人有关联的。


    最重要的是,如果猜想是真的,周梨的决绝就变得合理了。


    不仅没有反证,联系起来,竟都好像成了佐证。


    可是又怎么可能呢?


    那年他匆匆赶到南京时,她的尸身已经被打捞上来,教坊司和衙门仵作都确认了身份。


    陈冕见他拿着画久久不语,问道:“承川,你怎么了?”


    顾临垂眸笑道:“只是想着阿梨的画这样好,该让她再拿起画笔才是。”